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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动乱

    麒麟洞外,舜英瞧着甄隐道:“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你为何如此帮我?”

    甄隐道:“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帮。我也想瞧瞧那能让姑娘如此这般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舜英得了“苦利子”,心中也就一心只想赶回红枫湖。对甄隐道:“多谢你的帮助,我欠你两回人情了。如还有缘,我自当报答。”

    甄隐瞧着眼前的舜英,听着她的话语。明了她心中所思,所念的是那千里之外的一个还不知死活的人。一时心生出些嫉妒之意。脸上依旧堆着笑道:“我不求姑娘回报,听你的意思是就要回去了吗?”

    甄隐帮了舜英两回,舜英也当他正大光明。不避讳道:“是的,既然宝物已得。那我就要赶紧回去。不敢耽搁。”

    甄隐连连说道:“那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姑娘大可到城中休息一晚。明早启程也是不错的选择。”

    舜英想了想,甄隐的话也却是有道理。小歇一晚,备好马匹。明日一早快马加鞭赶回去也是不迟。

    是夜,舜英回了城中小住一晚暂时搁浅不提。且甄隐为舜英安排好了住处后,自己便回了黔灵山弘福寺中。

    甄隐匆匆别了寺院同门,转过一条长廊,为一座假山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咣”的一声关上门,上了门闩,一盏烛火照亮整个房屋。

    甄隐上了床榻,运功真气包围全身。缘是与那流琴相斗时,不知流琴做了什么手脚。甄隐每每想起舜英,胸口便隐隐作痛。舜英在时,佯装无事。回了寺中,运功之际只感身中真气乱窜不稳。越是发劲,脑海中更是浮想联翩,心中想的尽是舜英的一颦一笑,念的也是舜英。一时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额头的汗珠透出皮肤,甄隐一时控制不住真气,竟“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甄隐自责道:“甄隐啊甄隐。亏你是佛家子弟,心中竟是此等污秽之事。”

    当即盘腿静坐,口中念的是那使人心静的《心经》一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可此篇当于那夜深之中,困惑之内,方给人以大光明,大无畏之境界。可甄隐此时心中尽是红尘凡事,又因流琴的缘故,那点点细小心事无限制被放大,可再也无法心安,佛法也无法让他心平气和。当即只觉胸中处有异物蠕动。甄隐满头大汗的咬紧牙槽,停下所念《心经》,自言自语道:“终于让我抓住你了。”当即朝自己胸口打了一掌,岂料那异物又移向了别处。一时疼痛越发明显起来,疼得甄隐在房中来回打滚着。口中更是连连叫苦。

    甄隐房位于弘福寺侧内,仅他自己居住。夜来无人,任凭甄隐叫苦,也无人发现。

    疼痛延至子夜时间分方缓缓作轻。甄隐耳边竟然响起声声竹笛之音,耳畔又响起一轻声至柔的话语叫着他的名字。甄隐听得仔细,那是舜英的声音。当下什么也不顾的便冲出房门。深夜里月光照耀下的黔灵山,寂静无声。

    甄隐越过院墙,寻着声音走出寺门外数里之地的黔灵湖边。在那湖畔凉亭之中俨然站立着一人倩影。

    “公子静夜幽会佳人,好生惬意啊!”

    这人说着话缓步走出亭来,甄隐满心欢喜的面容,立即变得冷漠起来。舜英的名字还未喊全,冷言道:“怎么是你?你竟还敢来。”

    流琴掩嘴笑道:“公子是否胸中作痛,脑中所想,皆是心上之人?”

    甄隐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怒言道:“你个妖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佛家子弟可别这么大火气哟,我给你的可是好东西,它能让你彻底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流琴竹笛横在嘴边,清脆的律动在黑夜中伴着月光洒下的粼波缓缓而出。甄隐胸上疼痛又复发作,素来平和的甄隐更是怒火生起,骂道:“妖女,看我不杀了你。”当即向她攻去,流琴的笛音将甄隐牢牢束缚,还未近得其身。甄隐便疼痛的跪倒在地。

    流琴走上前来,说道:“说出你心中所愿,告诉我。你此时想得到什么?”

    流琴的声音极柔,在甄隐残存的意识,竟每一声皆如舜英亲口所言。那一点点,一丝丝的欲望被无限制的放大到了极点。

    甄隐连连喊着舜英的名字,流琴心中大喜。又言道:“你乖乖听话,我带她来见你可好?”

    甄隐的脑海中尽是舜英声响,对流琴的话一一点头应言。黑夜中,流琴邪魅尖利的笑声冲击着这寂静无声的黔灵山。

    深夜的客栈中,容颜姣好的少女面带着微笑熟睡着。梦中所梦的是余佑,梦里自己将“苦利子”送至红枫湖。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如同昔日一般模样。忽的人消景灭,舜英的美好被一声声尖叫所拆得支离破碎。

    舜英猛的起身,只听得门外人声涌动。舜英立即穿了衣裳拿着宝剑,怀中放好“苦利子”,冲出门去。

    这眼前的景象与那日镇远城中无二,无数的僵尸横行。在街上更是有许多的山精野怪。人们四处奔跑者,叫喊着。那一个个的,还未得装着体便惨死在怪物口中。城中官兵更是连夜开工,明知不敌,亦有勇于搏斗之人。只未护一城之民。

    舜英当下也不作他想,当下亮剑与之搏斗起来,解救着无数的平民百姓。战了几和,甄隐竟从门外冲将进来大喊着舜英的名字。

    舜英回应了他,甄隐赶到她的身边道:“舜英姑娘,城中已大乱,我们快走。”

    舜英应了一声,跟着甄隐冲出客栈。一路朝城北而去。舜英走得越远,心中也慢慢生起疑虑。一路上也无怪物追赶,有的更是远远躲之。甄隐带她到了一宅院内,舜英留意到,一路而来皆有怪物,唯这宅子周围宁静异常。

    舜英二人停了步伐,舜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甄隐在前也不搭话。舜英又问了几句也是如此。刚准备上前时,流琴从一旁拍着手走了进来。“我的小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

    “呸,你个披着他人面目苟活于世的魔头。”

    舜英瞧见流琴,心中大骇。当下回怼着她。而一边的甄隐竟缓步走到流琴身旁,舜英见他目光呆滞异常。心中已是明了。又道:“你对甄隐作了什么?”

    “骂吧,你就骂吧。我就喜欢听你骂我。被你这么个美人骂也是享受至极。”

    “呸,不男不女的魔头。”

    舜英杏眼怒睁,亮出剑来又想上去相斗。流琴往甄隐肩头一拍,甄隐立即冲上前去和舜英打在一处。

    舜英招招回挡,不断的喊着甄隐名字。心中想着用言语将他唤醒。甄隐招式凌厉,舜英只顾保身也不进攻。流琴抓住空档一个点身穴往舜英肩头而去,舜英当下中招,举着剑立于原处。

    流琴至舜英身前,从怀中取出“苦利子”。舜英怒道:“魔头,把‘苦利子’还我。”

    “哈哈哈,我还就是个魔头。”说着话伸出一只素手摸着舜英俏丽的脸蛋道:“多么美丽的一张脸蛋啊,要是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不然你的脸也给了我吧。”最后一句声音极其阴狠低沉。舜英听着也不禁冷汗直冒。

    “今日落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流琴听着舜英这硬气的话语,又狂笑道:“哈哈哈,可是啊,我就是不杀你,我要慢慢,慢慢的折磨你。”

    话罢,流琴走到甄隐身旁笑道:“呐,这人就先给你了。给我好好的爱护她。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妨碍你了。”

    流琴又走到舜英一侧,一手往其腰间一放。舜英的腰带立即掉落在地。几声大笑后飞了出去。

    甄隐看着眼前的舜英,满眼尽是欲望。舜英试图挣脱,可却是无可奈何。瞧着甄隐步步靠近,心中自是焦急万分。甄隐离得近时,二人之间不过十公分距离,甄隐嗅着淡淡幽香。那脑中的欲念更是越发旺盛。舜英只感自己清白难保,一心运功只想冲破身上穴道。

    眼瞅着舜英如花似玉的姑娘正要惨遭毒手时,一声“阿弥陀佛”的声音自远处而来。一老和尚飞将进来,一把抓住甄隐肩头往后便是一丢。二指合并指向他的眉心,一金色的佛引显现出来。随着老和尚念了几声咒语,甄隐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正常。一时瘫软在地,口中喊道:“师父。”

    老和尚名号赤松子,乃黔灵山弘福寺的开山祖师,常年云游在外。赤松子看着眼前的甄隐叹道:“你心性终是不定,方才中此邪术。你还得继续修行啊。”

    甄隐看着赤松子,又瞧见不远处的舜英。看着她掉落的衣裳,只道是自己做了恶事。连连自责道:“师父,我...我...”

    赤松子隔空解了舜英穴道,舜英连忙系好腰带。赤松子方回头走近道:“贫僧教徒不严,有愧于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舜英也明了甄隐是受流琴控制,又心中所想尽在那被夺的“苦利子”。道:“大师言重了,晚辈无碍。”

    “你这逆徒,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赤松子呵斥着。甄隐连忙走将上来又跪倒在舜英面前,愿舜英能够原谅自己。

    舜英让他起来后,对赤松子道:“大师,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城中的祸事,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凌虚前辈在就好了。”

    赤松子笑道:“你说的是那梵净山凌虚老道吗?”舜英点了点头回道:“莫非前辈您认识他。”

    赤松子连连摆手笑道:“那牛鼻子老道不靠谱不靠谱。这城中事都是小事情,不必担心。”回头又对甄隐厉声道:“回头再来收拾你。”

    话罢三人到了城的中央,四周尽是慌乱。到处弥漫着人们叫喊的声音。那被操控的僵尸以及怪兽们横行街道,祸乱全城。而就在这时,在那城门上方,不久前才见的护城神兽在吼声中再次光临。又不远处只听得似“马蹄”声响,那麒麟洞内的麒麟踏火而来,所到处火光四起,一切僵尸怪兽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