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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动员(二)

    罗严贝特公爵、阿尔贝特侯爵、塞万尼斯公爵、布拉德隆侯爵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不为人察觉地摇了摇头。

    “陛下,需要哪几只部队出动?”军务大臣塞万尼斯公爵无可奈何地站到中间来问。

    “公爵你有什么建议呢?”国王点点头道。

    “对卡萨斯的惩戒,需要以最强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样既能够达到震慑的目的,又可以节省军费扩大收入。因此我建议使用帝国光辉骑士团配合王家近卫第一胸甲骑兵军、第一、第二装甲步兵军,一共五万人,然后再征召五万贵族私兵,以十万人的兵力,足以像锤子锤鸡蛋那样,一下子粉碎卡萨斯的抵抗。”塞万尼斯公爵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立即回答道。

    国王出人意料地沉默了一阵,这使得所有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李云若显然从大学士那里得到了一些警告,心里顿时砰砰地跳起来。

    果然,国王左顾右盼了一阵,站在他旁边的蒙托亚公爵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诸位先生们,八百万金币的收获就可以让诸位满足吗?请诸位想一想,十万军队每天要花费十万金币,如果在六十天内结束战争,我们不过能获得二百万金币的进项,分到每一个家族身上不过几千几万金币而已……”

    “您到底想说什么?就请说出来吧,尊敬的先生……”罗严贝特公爵毫不客气地道。

    前面的人不断地争论,李云若则悄悄地站在队列的末尾,观察着大厅里的众生像:

    作为德斯兰国王最强有力的大贵族,宰相罗严贝特公爵和元帅阿尔贝特侯爵都正值壮年,神情坚毅,举止行动敏捷有力,做事坚持而努力,两个人是同一年生的,都是四十三岁,可以说,这是两个非常相似的人,或许正是因为相似,两个人一直对对方充满了敌意,这让李云若想起了莱因哈特和阿塞斯坦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立态度,以及莱因哈特与自己那种略带对立的朋友关系。

    军务大臣塞万尼斯公爵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属于王国健在的辈分最高一代的重臣,长相威严而风度翩翩,他是国王从小的朋友和玩伴,做事小心谨慎,精于计算,担任军务大臣三十年来,一直深受国王的信任。虽然他的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争,不过在风评当中,倒是被认为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军方人物。

    王后的弟弟,今年五十五岁的纳齐哈尔公爵,也是王国有数的大贵族,他并没有担任什么权利巨大的部门的官职,但却仍然是国王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物之一,有着一副纳齐哈尔家族水准之上的英俊长相,身材纤细而修长,白皙得没有血色的手指习惯性地颤抖着,那是他少年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后留下的后遗症。

    前财务大臣布拉德隆侯爵,现年三十四岁,有着一头西兰德人式的红色头发,在阳光下常常会让人产生一种火焰在燃烧的感觉,微微黎黑的皮肤,外号被叫做“阿波罗”,意思是太阳神,显然这有些触犯国王“太阳王”的称号。他是王国所有的重臣当中最年轻的,虽然因为庆典的财务问题触怒国王而被罢职,但显然没有人敢对百年以来一直就担任德斯兰王室财务官员的侯爵家族不敬。

    国王的书记官和内务大臣蒙托亚公爵,三十九岁,长着一张略显滑稽的脸,笑起来一团和气,却是目前国王最宠爱的臣子,据说掌管了国王所有的财产和相当部分秘密,才能上不值一提,但如果仅仅是作为朋友相处,他可以让你过得比皇帝还要舒适惬意——如果这个也算得上是一项才能的话。在东方帝国,有一种人可以取代蒙托亚公爵的职责,那就是阉人。

    此外,站在大厅里的还有一向不喜欢沾染尘世事物的王国法师团团长贝鲁特格兰侯爵,王国法师团实际的总指挥、副团长大法师法肯海因伯爵,来历神秘却深受信任的的年轻伯爵加明多等等。

    “你疯了吗?蒙托亚公爵。饶过几千里路、跨过海洋去攻击西兰德王国?我看不出有任何攻击西兰德的理由,不管是从军事上还是从政治上。虽然西兰德的骑士参与了卡萨斯继承人侮辱德斯兰的对话,但显然他并没有作出特别出格的行为和有损贵族风度的事情,你想要德斯兰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吗?”阿尔贝特侯爵的怒吼把李云若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作为一名正直的军人和骑士,显然他对这种可怕的跨海行动并没有任何信心。

    国王冷冷地看着臣子们的争吵,没有说话,一向被称为“滑头”的塞里斯人,显然没有参与到争吵之中去的意思,李云若悄悄地缩了缩脑袋,随便找了个身材高大的先生,站在他后面不说话了。

    “元帅阁下,”蒙托亚公爵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伟大的德斯兰曾经毁灭了教皇陛下的世俗权威,并让一顶王冠落地,整个光明世界都曾经匍匐在我们王的威严之下。但很显然,很多国家忘记了曾经受到的惨痛教训,他们正在秘密串联,试图推翻德斯兰的王权。”

    “蒙托亚公爵,有什么证据吗?”王国宰相冷静地发言了,“这是一项严厉的指控,如果没有证据,我相信整个王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会让您声誉扫地的,如果您还有声誉的话……”

    蒙托亚公爵眼睛里滑过一丝恶毒的愤怒,又谦卑地看了国王一眼,才道,“当然有证据,根据可靠的情报,西兰德、米洛卡与卡萨斯在西兰德的阿拉米加岛上的西兰德王家庄园里签定了条约,准备协调对德斯兰的关系……”

    蒙托亚公爵显然把这件事情当成自己极大的功劳,兴奋得满脸通红,连手脚都轻浮起来,用力地挥着,大吼起来,“我得到了这份条约,里面全部都是关于对德斯兰的赤裸裸的挑衅和侵犯,这是对太阳王陛下尊严的羞辱,先生们,请看吧。”

    (作者的话:以下回答一些建议:有朋友认为这本书的战争场面不够血腥,我是这样认为的,贵族战争实际上一直就不血腥,反而充满了所谓的“骑士精神”,如善待俘虏。欧洲的战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也属于这种战争,基本上,美国的南北战争算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次绅士战争,交战的双方都充满了礼仪精神,战争并不血腥。

    中国的贵族战争结束得比较早,但至少在春秋战国时代的早中期以前,诸侯国之间的战争都是以贵族们的战争为主的,一般不会对平民构成威胁,也允许赎回自己方战败的将领和士兵,那个时代战败投降的将领也不会被安上“汉奸”之内的帽子——因为大家都是属于炎黄世界。但是当战国中后期秦国一家独大之后,秦王破坏了这种绅士战争的规则,主要表现之一就是他扣押了楚怀王,在那之前,诸侯之间在战斗之后会盟,也不会担心自己被主人伤害,当然,也可以说宋襄公是中国的最后一名“骑士”,他遵循了当时已经显得逐渐迂腐的诸侯战规则。

    秦国带着西戎人的血缘和作风,也带来了残酷的屠杀,至少坑杀四十万俘虏这种事情不是东方六国可以干得出来的。再之后,中国的战争又体现为民族战争,与游牧民族争夺生存权的战争自然是无比残酷血腥的。

    实际上,中国近代史上也出现过绅士战争,北洋军阀之间的战斗就是相当温情的,失败的一方只要通电下野就可以了,不会有人会故意要命。我的家乡四川当年的军阀们简直更是搞笑,战斗过程一般如下:双方各出几千人,打上一整天,死上几十人就结束了,然后战胜的一方会请战败的一方吃饭喝酒打麻将,完了之后把枪支和弹药交还战败方,然后各自回家。但就是这样搞笑的川军,却在抗日战争、朝鲜战争、中印、中越战争中表现得异常出色,光是在抗日战争中,川军从师长以下整师阵亡的残酷战斗就有好几例,这就是对外战争与内战的区别,我经常为这样的四川人感到自豪。

    我特意选择了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来描写战争,正是因为以上的原因,在大陆各国的战争当中,基本都会这样处理。不过应该会有相当血腥的战争,具体情况请容我卖个关子。

    下周强推,所以明天停止更新一天以准备存稿,多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