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城区守卫
凌浩刚止住翻滚的趋势，站起身回头面向怪物，瞳孔微微收缩，一张狰狞的狼头占据满整个视野，在他眼前越放越大，两爪几乎不分先后来到身前。
虽然这记追击在他意料之内，但是，也太快了！
他俯身下潜躲开一爪，另一爪实在避不开，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前，巨力砸凹了钢板，将他整个人甩出去几米远。
胸腹前血液飞溅，凌浩倒在地上翻了两圈，忍着牵动肌肉带来的疼痛抬起头，勉强辨认方向后，顺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翻滚，旋转，所经之处尘灰升腾，呛得他流出眼泪，只好把眼睛闭上。
结果失去视野参考，石头和枝杈全往他身上招呼，以至于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正跟一堆石头棍子一起塞在滚筒洗衣机里疯狂旋转。
一股脑滚到平坦处才停下，凌浩翻过身，忍不住痛哼出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好运爆棚，他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踏上穿越之旅了。
凌浩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肩上稍一用力，肋下就钻心地疼，看样子骨头起码断了两根。
狼形怪物那一爪只是皮肉伤，但他胸前的钢板承接了这一爪的冲力，将巨大的冲力分散传递给胸骨，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势。可要不是断这几根肋骨，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
他勉强抬手，脱下内里那套钢板护具，动作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疼得他不停吸气，等卸下沉重的钢板，浑身都被虚汗浸透了。
一爪，只一爪就连钢板都抓穿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要不是他身上还绑着用来防弹的钢板，这下非开膛破肚不可。
凌浩咬牙站起来，一秒都不敢耽搁，试着走了几步，身体逐渐耐受疼痛后，他开始跑向光照来源的位置。
丢下沉重的钢板，他的脚步轻快了很多，要知道刚刚一路狂奔时他起码还带着六公斤的负重。
很快，人类文明的痕迹出现在视野中，夜晚的城区显示出一种粗犷的色调，大白炽灯泡吊在木杆顶端，映照着下方冰冷的防护网。
这是城区靠山的一个小隘口，铁网外堆着垃圾和工业废料，看起来很荒凉。
“开门，快开门！”凌浩在大门口停下，把铁门锤得哐哐作响。
岗哨亭的窗户后面亮起一盏灯，人影在墙上晃动。
凌浩不住回头，看到小路那端黑黢黢没有任何黑影追来，扑通直跳的心脏稍微感到安定，才转头想到自己当下直面的问题。
他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语言。
一个穿着身皱巴巴军绿色服装的男人走到门后，揉着眼打哈欠，看样子刚被吵醒。
手电筒的光在凌浩脸上一扫而过，男人忽然哆嗦一下，瞬间吓醒了。
“妈、妈的……异化兽！”说完转头就要跑。
凌浩眼疾手快，一把隔着栏杆扣住他的肩膀，“老兄先别走，拜托你给我开一下门！”
“我开，我开，我这就开……哎不对，会说话，”看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异化兽好像没有进化到会说话吧，你不是异化兽？”
“我当然不是，麻烦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后边有怪物在追我。”凌浩注意到自己前世的语言在这里也通用，顿时倍感安慰。
看男人脸上的表情都快吓哭了，凌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和灰尘，脸上什么样看不见，估计更惨，难怪看守都被吓跑了。
“你……你不早说啊，大晚上的想吓死谁，信不信劳资他妈直接把你当异化兽处理。”得知对方是人，看守说话的口气也变硬了，脸上带着怒容。
凌浩不想跟他在这里争辩，没有吭声，没想到看守蛮横不讲理地说：“赶紧给我滚，妈的，睡得正香被你个混蛋吵醒了，像你们这样的难民我见多了，屁点钱都孝敬不出来还想过这道门？我呸！活该在荒原上喂异化兽！”
原来是要贿赂，他这身装束被看守当做外地来的难民了，可是别说自己身上没有钱，就算有，在这个世界他也花不了。
他现在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要不是身上的伤势导致他没法翻墙进去，他才懒得跟这家伙打交道。
“钱的事可以商量，拿物品抵押或者打欠条都可以，”凌浩忍着一肚子火，实在没办法枪支弹药只能先押在这里，只要活下去，总有办法的。
“麻烦快一点给我开门，然后把能找到的武器都拿出来，能多叫点人过来最好。你刚才说什么异化兽对吧，追我的那个怪物可能就是异化兽，那家伙，我甚至不敢保证子弹能不能打死它。现在它追我追丢了，或许就在来的路上，别再磨叽了，马上我们俩都得死！”
凌浩到最后都恨不得对着看守吼了。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看守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嘿嘿笑起来：“编不是这么编的，你把我当傻子吗，还是你把脑子摔坏了，子弹都打不死的异化兽，你能活着逃出来？笑死个人了，这么假谁会信啊。”
“它是在我……”凌浩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看守哈哈笑了两声，看凌浩的眼神充满不屑，“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少说也是精英级的异化兽了，一个狩荒猎人小队出动才能宰一只，你要是能见到，明天赤牙的队长都来找你递烟。小子，知道‘赤牙’吗，黑原城外最好的狩荒猎人团队，连这都没听说过？没见识的穷鬼。”
“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开门。”凌浩言简意赅，他的耐心用光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给劳资……”
“滚”字还没有说出来，骂骂咧咧的看守一头撞在铁门上，脸上的横肉都在栏杆缝隙里挤变形了。
凌浩攥过他的领口，把枪管抵在他脑袋上，与他两眼对视。
单凭这一个眼神，凌浩对面的男人就感到头顶凉飕飕的，辱骂的话不由自主就顺着食道咽下去了，更别提还有一只冰凉的铁管杵着自己脑门。
“你的脑门和大门，两个门，你想开哪个？”凌浩把袖管里的枪口往前顶了顶。
“别开枪，我就给你把门打开，等着，等……妈的，我把钥匙放哪了。”看守哆哆嗦嗦翻着钥匙圈，挨个找一圈之后才从中抽出开门的钥匙，慢吞吞对准锁，打着手电筒瞅了半天。
凌浩松开他的衣领夺过钥匙，背着手三两下就开锁卸了门栓，把门拉开缝侧身进去，然后立马上了锁。
看守这时刚转过身，看样子想跑，凌浩上去扳住他，提起右腿膝击向他的下腹，这一下子膝盖顶在他脆弱的腹部，看守不由得弯下腰呻吟出声，藏在他怀里的东西掉了下去。
他变得神色慌张，立马伸手去拾，凌浩一脚踩住了地上的黑色盒状物件，用枪指着不敢动弹的看守，按着胸口弯腰捡了起来。
“什么东西，无线输入设备？你刚刚用它做什么了？”凌浩翻弄着手里的东西，问他。
“不是，我就一破守大门的，哪用得了什么高级的玩意，”看守脸色发白，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他却听出了浓厚的杀气，如果回答得对方不满意，自己就等着一枪崩过来吧。“这……就是一个采样，把你的血液信息啥的录入，进黑原城的每个人要做的。”
“然后你好找到我是吧。”凌浩把半个巴掌大小的采集器扔地上，直截了当说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看守眼睁睁见凌浩当着他的面把弹匣掏出，装进手枪里，看得他眼都发直了，活像吃了苍蝇一样难以置信。
“刚才你的枪没有子弹？那我……”
“砰——”凌浩朝他脚下开了一枪，子弹打中地上的采集器，把它崩得四分五裂，也打断了看守聒噪的声音。他揉了揉耳根，说：“少自作聪明，不要试图用侥幸来挑战我的听力。”
看守抱头捂着被震疼的耳朵，吓得两腿发软，刚才嚣张的气焰早就浇灭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电子仪器开机发出的“嘀”声，就算混在钥匙翻动的声音里凌浩也听得一清二楚。
凌浩一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种人只有在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时才有用不尽的胆量，碰到更有权有势的人就怂了。当然，无可厚非，这说明他不是个蠢人。
只是这会让他成为死人。
因为，它来了。
凌浩盯紧夜色中荒原的某个点，血管里的液流逐渐加速，更快的循环，更快的代谢，为了实现这样的加速，他的心率正在飞速攀升，肺部呼吸加快，竭力供应着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交换。
这样超越常人极限的生理活动，能把感官敏锐度提升到一种惊人的水平。
于是他“看见”，浓郁的黑暗中，一对血红色的眼睛在微光照射下，虹膜反射出圆弧状的红光，城区的灯光映在它眼底，如同摆放好刀叉的盛大宴筵。它穿过垃圾山，一脚踏下时，踩到一种有腐烂霉变气味的东西——是蔬菜的一种——烂掉的土豆。它大概也知道，于是发出一种不快的低吼，脚步加快了，从它口中呼出的气还残存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很快消散。
蓦的，一种气息，带着腥锈和温热，突然盈满凌浩的鼻腔……
虽然这记追击在他意料之内，但是，也太快了！
他俯身下潜躲开一爪，另一爪实在避不开，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前，巨力砸凹了钢板，将他整个人甩出去几米远。
胸腹前血液飞溅，凌浩倒在地上翻了两圈，忍着牵动肌肉带来的疼痛抬起头，勉强辨认方向后，顺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翻滚，旋转，所经之处尘灰升腾，呛得他流出眼泪，只好把眼睛闭上。
结果失去视野参考，石头和枝杈全往他身上招呼，以至于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正跟一堆石头棍子一起塞在滚筒洗衣机里疯狂旋转。
一股脑滚到平坦处才停下，凌浩翻过身，忍不住痛哼出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好运爆棚，他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踏上穿越之旅了。
凌浩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肩上稍一用力，肋下就钻心地疼，看样子骨头起码断了两根。
狼形怪物那一爪只是皮肉伤，但他胸前的钢板承接了这一爪的冲力，将巨大的冲力分散传递给胸骨，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势。可要不是断这几根肋骨，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
他勉强抬手，脱下内里那套钢板护具，动作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疼得他不停吸气，等卸下沉重的钢板，浑身都被虚汗浸透了。
一爪，只一爪就连钢板都抓穿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要不是他身上还绑着用来防弹的钢板，这下非开膛破肚不可。
凌浩咬牙站起来，一秒都不敢耽搁，试着走了几步，身体逐渐耐受疼痛后，他开始跑向光照来源的位置。
丢下沉重的钢板，他的脚步轻快了很多，要知道刚刚一路狂奔时他起码还带着六公斤的负重。
很快，人类文明的痕迹出现在视野中，夜晚的城区显示出一种粗犷的色调，大白炽灯泡吊在木杆顶端，映照着下方冰冷的防护网。
这是城区靠山的一个小隘口，铁网外堆着垃圾和工业废料，看起来很荒凉。
“开门，快开门！”凌浩在大门口停下，把铁门锤得哐哐作响。
岗哨亭的窗户后面亮起一盏灯，人影在墙上晃动。
凌浩不住回头，看到小路那端黑黢黢没有任何黑影追来，扑通直跳的心脏稍微感到安定，才转头想到自己当下直面的问题。
他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语言。
一个穿着身皱巴巴军绿色服装的男人走到门后，揉着眼打哈欠，看样子刚被吵醒。
手电筒的光在凌浩脸上一扫而过，男人忽然哆嗦一下，瞬间吓醒了。
“妈、妈的……异化兽！”说完转头就要跑。
凌浩眼疾手快，一把隔着栏杆扣住他的肩膀，“老兄先别走，拜托你给我开一下门！”
“我开，我开，我这就开……哎不对，会说话，”看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异化兽好像没有进化到会说话吧，你不是异化兽？”
“我当然不是，麻烦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后边有怪物在追我。”凌浩注意到自己前世的语言在这里也通用，顿时倍感安慰。
看男人脸上的表情都快吓哭了，凌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和灰尘，脸上什么样看不见，估计更惨，难怪看守都被吓跑了。
“你……你不早说啊，大晚上的想吓死谁，信不信劳资他妈直接把你当异化兽处理。”得知对方是人，看守说话的口气也变硬了，脸上带着怒容。
凌浩不想跟他在这里争辩，没有吭声，没想到看守蛮横不讲理地说：“赶紧给我滚，妈的，睡得正香被你个混蛋吵醒了，像你们这样的难民我见多了，屁点钱都孝敬不出来还想过这道门？我呸！活该在荒原上喂异化兽！”
原来是要贿赂，他这身装束被看守当做外地来的难民了，可是别说自己身上没有钱，就算有，在这个世界他也花不了。
他现在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要不是身上的伤势导致他没法翻墙进去，他才懒得跟这家伙打交道。
“钱的事可以商量，拿物品抵押或者打欠条都可以，”凌浩忍着一肚子火，实在没办法枪支弹药只能先押在这里，只要活下去，总有办法的。
“麻烦快一点给我开门，然后把能找到的武器都拿出来，能多叫点人过来最好。你刚才说什么异化兽对吧，追我的那个怪物可能就是异化兽，那家伙，我甚至不敢保证子弹能不能打死它。现在它追我追丢了，或许就在来的路上，别再磨叽了，马上我们俩都得死！”
凌浩到最后都恨不得对着看守吼了。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看守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嘿嘿笑起来：“编不是这么编的，你把我当傻子吗，还是你把脑子摔坏了，子弹都打不死的异化兽，你能活着逃出来？笑死个人了，这么假谁会信啊。”
“它是在我……”凌浩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看守哈哈笑了两声，看凌浩的眼神充满不屑，“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少说也是精英级的异化兽了，一个狩荒猎人小队出动才能宰一只，你要是能见到，明天赤牙的队长都来找你递烟。小子，知道‘赤牙’吗，黑原城外最好的狩荒猎人团队，连这都没听说过？没见识的穷鬼。”
“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开门。”凌浩言简意赅，他的耐心用光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给劳资……”
“滚”字还没有说出来，骂骂咧咧的看守一头撞在铁门上，脸上的横肉都在栏杆缝隙里挤变形了。
凌浩攥过他的领口，把枪管抵在他脑袋上，与他两眼对视。
单凭这一个眼神，凌浩对面的男人就感到头顶凉飕飕的，辱骂的话不由自主就顺着食道咽下去了，更别提还有一只冰凉的铁管杵着自己脑门。
“你的脑门和大门，两个门，你想开哪个？”凌浩把袖管里的枪口往前顶了顶。
“别开枪，我就给你把门打开，等着，等……妈的，我把钥匙放哪了。”看守哆哆嗦嗦翻着钥匙圈，挨个找一圈之后才从中抽出开门的钥匙，慢吞吞对准锁，打着手电筒瞅了半天。
凌浩松开他的衣领夺过钥匙，背着手三两下就开锁卸了门栓，把门拉开缝侧身进去，然后立马上了锁。
看守这时刚转过身，看样子想跑，凌浩上去扳住他，提起右腿膝击向他的下腹，这一下子膝盖顶在他脆弱的腹部，看守不由得弯下腰呻吟出声，藏在他怀里的东西掉了下去。
他变得神色慌张，立马伸手去拾，凌浩一脚踩住了地上的黑色盒状物件，用枪指着不敢动弹的看守，按着胸口弯腰捡了起来。
“什么东西，无线输入设备？你刚刚用它做什么了？”凌浩翻弄着手里的东西，问他。
“不是，我就一破守大门的，哪用得了什么高级的玩意，”看守脸色发白，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他却听出了浓厚的杀气，如果回答得对方不满意，自己就等着一枪崩过来吧。“这……就是一个采样，把你的血液信息啥的录入，进黑原城的每个人要做的。”
“然后你好找到我是吧。”凌浩把半个巴掌大小的采集器扔地上，直截了当说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看守眼睁睁见凌浩当着他的面把弹匣掏出，装进手枪里，看得他眼都发直了，活像吃了苍蝇一样难以置信。
“刚才你的枪没有子弹？那我……”
“砰——”凌浩朝他脚下开了一枪，子弹打中地上的采集器，把它崩得四分五裂，也打断了看守聒噪的声音。他揉了揉耳根，说：“少自作聪明，不要试图用侥幸来挑战我的听力。”
看守抱头捂着被震疼的耳朵，吓得两腿发软，刚才嚣张的气焰早就浇灭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电子仪器开机发出的“嘀”声，就算混在钥匙翻动的声音里凌浩也听得一清二楚。
凌浩一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种人只有在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时才有用不尽的胆量，碰到更有权有势的人就怂了。当然，无可厚非，这说明他不是个蠢人。
只是这会让他成为死人。
因为，它来了。
凌浩盯紧夜色中荒原的某个点，血管里的液流逐渐加速，更快的循环，更快的代谢，为了实现这样的加速，他的心率正在飞速攀升，肺部呼吸加快，竭力供应着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交换。
这样超越常人极限的生理活动，能把感官敏锐度提升到一种惊人的水平。
于是他“看见”，浓郁的黑暗中，一对血红色的眼睛在微光照射下，虹膜反射出圆弧状的红光，城区的灯光映在它眼底，如同摆放好刀叉的盛大宴筵。它穿过垃圾山，一脚踏下时，踩到一种有腐烂霉变气味的东西——是蔬菜的一种——烂掉的土豆。它大概也知道，于是发出一种不快的低吼，脚步加快了，从它口中呼出的气还残存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很快消散。
蓦的，一种气息，带着腥锈和温热，突然盈满凌浩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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