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分班测试

    冰冷的水中。

    寒冷侵蚀它的神经，渗入它的骨髓，甚至冻结它的［浩］。

    它在水底，一层极薄的护盾被镀在身上勉强御寒。水太深了，几乎透不进阳光。

    它努力向上游，可水却如凝胶般阻塞，它要被困在水底——或者说，它永远只属于水底。

    万年之久，它只做这一个动作。

    万年之久，它终于接近水面。

    一张白色沙网轻柔包裹住了它，再次将他拖入黑暗……

    “那一万年终将过去，它带着愤怒降世，在三者灭亡中选其一……”岸上传来虚幻的吟唱。

    立羽突然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明天开学，他却做了个如此孤独荒诞的梦。

    ……

    “你俩打扮这么仔细，是去学习的嘛？“易颜看着立羽和苏秋打趣。

    “当然是啊，姐你就别开玩笑了……”苏秋连忙回应。

    “立羽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不太精神？”苏璇见立羽一直低垂着脑袋，看起来状态不好。

    “昨晚有点激动没睡着……”

    “到了学院要打起精神哦，老师们可不喜欢犯困的学生。”

    立羽一行四人今天同时去学院，自然一起出发。一人返校，一人插班，两人新入学，一路上热热闹闹，看得其他同学心生羡慕。

    进校门后，苏璇和易颜直接去到早已安排好的班级，而立羽二人还要经过一次分班测试，虽然苏武早已为他们报好了“叔鹏班”，但其中亦有不同的排名顺序，测试内容十分简单，只需向评委老师展示自己习得的浩技即可，老师们自会评估打分。

    “浩技，流火诀……”

    “浩技，延金术……”随着测试的不断进行，终于轮到了排队已久的立羽苏秋两人，听到“下一个，苏秋！”的通知时，苏秋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浩之技，灵火聚！”话语一出，已经略有疲惫评审和众人便是一惊，灵火聚作为丙级一段中巅峰的浩技，能被这一等级的人使出已是不易，更何况它即将出现在这个刚踏入叔级不久的十四岁少年身上！

    苏秋双手结印，火球慢慢显现，当凝聚出三颗火球后，苏秋并没有开始挥手操控，而是接着保持结印姿势！

    “难道他要凝结四颗火球?”

    “不可能吧，灵火聚的创始人才能凝出三颗……”围观之人议论纷纷。

    空气中突然又窜出一团火苗，壮大，再被压缩——第四颗火球出现！苏秋还是没有松手，面前的空气再度生出一团火苗——第五颗！苏秋对五颗火球都施加了控制，接着开始松手挥动……五颗火球在四周飞舞，仿佛一朵五瓣的花朵夺人眼目。

    “不愧是苏家小少爷啊，青焰第一少年名不虚传……”人群中传来羡慕与赞美，评委老师们彼此交流，最终向苏秋投来肯定的目光。

    “下一个，立羽！”

    立羽上前一步，苏秋则向后退去，擦肩瞬间二人对视一眼，苏秋迎上了立羽似笑非笑又十分轻松的、难以言状的目光。

    “浩之技，灵火聚！”

    人群哗然，老师们也脸色一变，两人这是杠上了?

    立羽双手结印，火球有序生成：一颗、两颗……五颗，他没有松手，第六颗紧跟着凝聚而成！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天才啊……”众人仿佛忘记呼吸，苏秋则明白了刚才一瞬的含义，那是胜利者的目光。

    立羽继续挥动着火球，享受这一刻的赞美。

    评委老师们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们聚在一起议论，说着什么银炎帝国新的希望、未来战场上的新星……

    立羽忽然身体一滞，右手握拳捏爆了火球，转身回到列队当中。人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继续谈论着刚才肆意飞舞的六颗火球。

    “下一个，……”

    “厉害啊，补习修习两不误。”苏秋拍拍立羽的肩膀。

    “怕被你超过呗。”立羽转身看向苏秋。

    苏秋一怔，刚才那个胜利者的眼神早已不见，只剩下略微湿红的两个眼眶。

    ……

    “哎呀！”

    “对不起老师撞到您了！我给您把东西捡起来。”学生捡起他不小心撞掉的几个册子，放在老师怀中的两摞上面。

    “没关系，下次走路注意啊。”老师微笑着表达了对学生的原谅，哼着小曲向招生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