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薯片上有你的味道
没多久后，程东收起手机，蹲在街边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忽然有点想抽烟，因为心里很难受。
三年前开这家美容院的时候，他自己的积蓄不够，也跟这些亲戚和同学借过钱，少的三五千，多的两三万，一共凑了十万。
这三年里，他陆续把钱都还清了，还带上利息，每个月一个点，比银行的抵押贷款高出不少。
事后，他也特意各请每个人吃了顿饭，去年春节的时候还特意送了不少年货，那些亲戚和同学都说过，以后还有困难的话，他们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
但现在，一连打了六个电话，有打给亲戚的，也有打给同学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他。
借口无非是钱借给别人了，炒股亏了，或者买房交首付了。
很显然，他们不是没钱，而是不愿意借。
一开始程东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他和那几个亲戚经常来往，那些个同学也经常约出来吃饭喝酒之类的，感情一直很好。
直到他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他才知道原因。
那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姨丈的，听到程东说要借钱交租之后，那姨丈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东啊，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女朋友没了也可以再谈，但店面做不下就不要硬撑了，亏的那都是钱啊。不用死要面子地硬撑，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店面盘出去吧，再重新找个工作，平平淡淡过日子就行了。”
这时，程东才明白他们不肯借钱给自己的原因。
以前，他是一个有稳定收入的整形医生，那些亲戚和朋友既喜欢跟他交往，也都不担心他还不了钱，所以那时候他借钱很容易。
但现在，自己被医院开除，美容院也濒临倒闭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罗兰跟他念同一个大学，他很多朋友跟罗兰都认识，工作和美容院的事，那些大学同学应该基本都知道。
但亲戚……程东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会传到亲戚耳中，也懒得去想这个问题。
他不怪这些亲戚和同学，对他们来说，把钱借给一个没有工作，店面也濒临倒闭的人，到时候还不钱怎么办。
谁也没有帮助自己的义务。
所以，他很无奈，心情也很复杂。
如今，借钱这一条道是走不通的了，只能另外想办法。
也没必要打电话回家找父母借，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从来不指望他能飞黄腾达，只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平平安安过日子。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借一大笔钱，并砸进那家濒临倒闭的美容院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只会为自己担心而已。
所以，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幸好还有差不多四十天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把祛痘凝胶生产出来，看来不来得及靠卖产品挣够下个季度的租金。
想到这，程东起身，快步走回店面。
拉开店门，在那两根木头的注视下走进店里的时候，江晓琪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薯片一边看电视。
这漂亮大明星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和清冷，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就跟个邻家小妹妹一样。
她好像已经理所当然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江小姐，如果你不想顶着小丑一样的鼻子去参加活动的话，放下那袋薯片吧。”
程东懒得问这袋薯片的来历，只很认真地对那个似乎不怎么注意饮食作息的大明星说道。
难怪李雅晴说她吃烧烤之后，一夜之间长这么多痘痘。
希望她以后多吃点烧烤吧，最好是隔三差五就来找自己祛痘，并扔一沓钱出来说要包场。
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凑够下个季度的租金了。
但她现在不能吃薯片，否则晚上七点钟之前她还顶着小丑鼻的话，会影响自己的信誉的。
听到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之后，江晓琪愣住了。
“哦。”
片刻后，她郁闷地哦了一声，然后把那袋薯片放到茶几上。
程东拿起薯片，走到收银台后面坐下，并打开电脑。
趁电脑开机期间，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程医生，你……你干嘛吃我的薯片？”
听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后，江晓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因为我不怕长痘。”
程东淡淡应道，然后登陆扣扣，在添加好友那一栏输入一串号码，那是郝银给的一个OEM代工厂的联系扣扣。
“我的意思是，那是我的薯片。”
程东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吃一个女孩子吃过的东西，好像不是很合适。
“这薯片上面，没有口水吧。”
他有些尴尬地举起一片金澄澄的薯片，说完后便塞进嘴里又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江晓琪哭笑不得：“不是，我说的是这薯片我还想留着一会吃的。”
程东皱眉：“等我出去了再偷偷吃？”
“……”
“这袋薯片已经被我没收了。”
程东又塞了一片进自己的嘴巴，然后在扣扣上输入“我是XX实验室的郝银介绍的”，给那个OEM代工厂发了过去。
郝银这个名字很受用，对方很快回了信息，从那串文字上能感受到对方的客气。
因为郝银所在的化工实验室是药监制定的检测实验室，郝银负责一个很重要的检测环节。
程东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自己有一个配方，想找他们代工。
这让对方的语气更加客气，毕竟这算是生意上门了。
“程医生，你这个美容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啊？”大概是有些无聊，江晓琪冷不丁问道。
“因为之前的员工都辞职了。”程东忙着聊扣扣，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们为什么辞职？”
“因为一些事情，美容院之前被停业整顿了一段时间，声誉受损严重，现在是濒临倒闭的状态，所以她们都跑了。”
“啊？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话题大概是被这句话给聊死的，江晓琪没往下问，美容院里陷入了安静，只有程东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偶尔还夹杂着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让江晓琪听得心烦意燥。
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哪有这样把人丢在这不管，然后自己在那玩电脑的？自己可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还一边玩电脑一边肆无忌惮地吃自己的薯片。
“程医生，你不是说你以前在美思韩整形医院的医生吗？为什么不在那上班，而是在这开一家小小的美容院？”
她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语气中带有一丝丝不悦和质疑。
他忽然有点想抽烟，因为心里很难受。
三年前开这家美容院的时候，他自己的积蓄不够，也跟这些亲戚和同学借过钱，少的三五千，多的两三万，一共凑了十万。
这三年里，他陆续把钱都还清了，还带上利息，每个月一个点，比银行的抵押贷款高出不少。
事后，他也特意各请每个人吃了顿饭，去年春节的时候还特意送了不少年货，那些亲戚和同学都说过，以后还有困难的话，他们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
但现在，一连打了六个电话，有打给亲戚的，也有打给同学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他。
借口无非是钱借给别人了，炒股亏了，或者买房交首付了。
很显然，他们不是没钱，而是不愿意借。
一开始程东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他和那几个亲戚经常来往，那些个同学也经常约出来吃饭喝酒之类的，感情一直很好。
直到他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他才知道原因。
那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姨丈的，听到程东说要借钱交租之后，那姨丈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东啊，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女朋友没了也可以再谈，但店面做不下就不要硬撑了，亏的那都是钱啊。不用死要面子地硬撑，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店面盘出去吧，再重新找个工作，平平淡淡过日子就行了。”
这时，程东才明白他们不肯借钱给自己的原因。
以前，他是一个有稳定收入的整形医生，那些亲戚和朋友既喜欢跟他交往，也都不担心他还不了钱，所以那时候他借钱很容易。
但现在，自己被医院开除，美容院也濒临倒闭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罗兰跟他念同一个大学，他很多朋友跟罗兰都认识，工作和美容院的事，那些大学同学应该基本都知道。
但亲戚……程东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会传到亲戚耳中，也懒得去想这个问题。
他不怪这些亲戚和同学，对他们来说，把钱借给一个没有工作，店面也濒临倒闭的人，到时候还不钱怎么办。
谁也没有帮助自己的义务。
所以，他很无奈，心情也很复杂。
如今，借钱这一条道是走不通的了，只能另外想办法。
也没必要打电话回家找父母借，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从来不指望他能飞黄腾达，只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平平安安过日子。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借一大笔钱，并砸进那家濒临倒闭的美容院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只会为自己担心而已。
所以，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幸好还有差不多四十天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把祛痘凝胶生产出来，看来不来得及靠卖产品挣够下个季度的租金。
想到这，程东起身，快步走回店面。
拉开店门，在那两根木头的注视下走进店里的时候，江晓琪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薯片一边看电视。
这漂亮大明星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和清冷，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就跟个邻家小妹妹一样。
她好像已经理所当然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江小姐，如果你不想顶着小丑一样的鼻子去参加活动的话，放下那袋薯片吧。”
程东懒得问这袋薯片的来历，只很认真地对那个似乎不怎么注意饮食作息的大明星说道。
难怪李雅晴说她吃烧烤之后，一夜之间长这么多痘痘。
希望她以后多吃点烧烤吧，最好是隔三差五就来找自己祛痘，并扔一沓钱出来说要包场。
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凑够下个季度的租金了。
但她现在不能吃薯片，否则晚上七点钟之前她还顶着小丑鼻的话，会影响自己的信誉的。
听到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之后，江晓琪愣住了。
“哦。”
片刻后，她郁闷地哦了一声，然后把那袋薯片放到茶几上。
程东拿起薯片，走到收银台后面坐下，并打开电脑。
趁电脑开机期间，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程医生，你……你干嘛吃我的薯片？”
听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后，江晓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因为我不怕长痘。”
程东淡淡应道，然后登陆扣扣，在添加好友那一栏输入一串号码，那是郝银给的一个OEM代工厂的联系扣扣。
“我的意思是，那是我的薯片。”
程东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吃一个女孩子吃过的东西，好像不是很合适。
“这薯片上面，没有口水吧。”
他有些尴尬地举起一片金澄澄的薯片，说完后便塞进嘴里又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江晓琪哭笑不得：“不是，我说的是这薯片我还想留着一会吃的。”
程东皱眉：“等我出去了再偷偷吃？”
“……”
“这袋薯片已经被我没收了。”
程东又塞了一片进自己的嘴巴，然后在扣扣上输入“我是XX实验室的郝银介绍的”，给那个OEM代工厂发了过去。
郝银这个名字很受用，对方很快回了信息，从那串文字上能感受到对方的客气。
因为郝银所在的化工实验室是药监制定的检测实验室，郝银负责一个很重要的检测环节。
程东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自己有一个配方，想找他们代工。
这让对方的语气更加客气，毕竟这算是生意上门了。
“程医生，你这个美容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啊？”大概是有些无聊，江晓琪冷不丁问道。
“因为之前的员工都辞职了。”程东忙着聊扣扣，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们为什么辞职？”
“因为一些事情，美容院之前被停业整顿了一段时间，声誉受损严重，现在是濒临倒闭的状态，所以她们都跑了。”
“啊？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话题大概是被这句话给聊死的，江晓琪没往下问，美容院里陷入了安静，只有程东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偶尔还夹杂着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让江晓琪听得心烦意燥。
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哪有这样把人丢在这不管，然后自己在那玩电脑的？自己可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还一边玩电脑一边肆无忌惮地吃自己的薯片。
“程医生，你不是说你以前在美思韩整形医院的医生吗？为什么不在那上班，而是在这开一家小小的美容院？”
她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语气中带有一丝丝不悦和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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