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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寻人

    庆安府,青冈县衙东华厅内,桌案旁围坐着两位年轻人,不断翻阅着桌上的案卷。

    “职方司来的好快呀?王崇手里怎么有庆安漕司的腰牌?”

    面对沈文俊的问题,南宫羽叹了口气,面露忧色:“自从枢密院被制约后,兵部的权力逐日增大,为了巩固权责,兼督查城隍的职方司首当其冲。”

    沈文俊把这两天的调查的情况详细讲述一遍。

    南宫羽的脑子反复过滤着案情,良久才开口道:“文俊,现在太晚了,明天你与我去一趟鸿通酒肆,见见那个被文龙放过的伙计。”

    “是!大人。”

    次日辰时,还没等南宫羽和沈文俊出县衙,海傲天风风火火跑到东华厅。

    “南宫大人、沈大人,青冈县衙许主薄和于押司昨夜被人杀死。”

    南宫羽脑筋蹦了一下:“这二人是负责四钞登记和复核的吧?”

    “正是!”

    沈文俊一脸震惊:“动作好快呀!昨日白天调阅四钞,晚上他俩就被灭口了,难道还是弑炼杀手做下的?”

    南宫羽皱着眉:“时不我待,海捕头你立刻带人搜查义仓,发现私茶一并收缴。”

    海傲天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鸿通酒肆,位于赵义府宅的斜对面,是一座两层的脚店酒楼。

    “啪!”一声,沈文俊重重拍了下桌子,厉声道:“小二!小二!”

    急促脚步声传来,珠帘一挑,一位笑脸伙计走了进来,点头哈腰道:“客官!要添加点酒菜?”

    “把你们老板叫来!”沈文俊面沉似水,声如洪钟。

    伙计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南宫羽和沈文俊,见二人锦绣华服,脸上全无半点笑容,眼珠转了转,忙道:“客官稍后,我这就去喊店主人。”

    少时,珠帘再次挑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雅间,身穿青绸诌长衫,青缎子中衣,足踏青缎云履,生的肉白肥胖,面圆耳大,唇阔口方,两撇小黑胡微微上翘,一对小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是谁要见店主?”

    刺耳的声音如同直接摩擦在二人耳膜上一般。

    沈文俊掏出腰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庆安巡检司,副指挥使沈文俊。”

    男人瞟了一眼腰牌,不慌不忙拉了把椅子坐下:“沈大人,找我何事?”

    “赵府灭门案当晚可是你派伙计去给赵义送黄柑酒?”

    “是的,平日赵员外对我们这些乡邻十分照顾,小店每次到好酒都会给他送一些略表寸心,不止是我们店,周边的店铺亦是如此。”

    “最先发现赵义一家遇害的,是你店里的伙计王阿小,把他唤来,我有话要问。”

    “真不巧,王阿小已经走了?”

    沈文俊腾一下,站起来身来,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厉声道:“走了?此案尚未了结,所有与本案有关人等不可离开本县,这是朝廷律法,你不知道?”

    男人看了看沈文俊,冷哼一声:“沈大人,小的就是平头百姓,王阿小至从被带去官府就没回来过,你要找人,得去找青冈县衙。”

    沈文俊恼羞成怒刚想起身发作,被南宫羽用眼神制止。

    “店家怎么称呼?”南宫羽语气异常平和。

    男人看着面前的南宫羽,俊秀的脸上明明是挂着笑?但漆黑的双眸好似深潭,瞳孔中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再看之下,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是笑!

    可这笑容为何摄人心魄,如同凛冽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之对视,口齿也变得结巴起来:“小人姓苟,单字一个仁。”

    “何解呢?”

    “苟是一丝不苟的苟,仁是仁义的仁。”

    “你是如何知道王阿小已经走了?”南宫羽继续追问道。

    “王阿小被衙门带走的第三天,我差人去询问,捕快说案发第二天就王阿小就被放了,人放了没回店,不就是走了。”苟仁如照本宣科一般。

    南宫羽目光如炬盯着苟仁,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人不见了,你因何不报官?”

    “我...我以为王阿小害怕逃走了,再说生意人也不愿意招惹这许多麻烦。”

    苟仁的额头开始冒汗。

    “啪!”一声。

    南宫羽的手狠狠砸向桌案,吓得苟仁打一冷颤,身体不由得抖了三抖。

    “你可知他人在何处?”

    “不...不知道。”苟仁慌乱程度已经无法掩饰。

    南宫羽和沈文俊相视一笑,他们审勘问案已炉火纯青,最善察言观色,苟仁神色慌张明显就是在说谎。

    南宫羽起身走到苟仁身边,用异常阴冷的声音说道:“知情不报,罪同连坐。还有,想必你对巡检司的手段也有耳闻。”

    然后向沈文俊使个眼色:“文俊,给苟老板介绍一下什么叫‘玉女登梯’。”

    沈文俊的笑容中透出三分杀气:“将犯人固定在插满木橛的木架上,使劲往后拉枷锁,会让人的筋骨受到扭曲变形,直至昏死过去,唤醒后再次施刑,直至犯人开口。”

    苟仁听完沈文俊声色并茂的讲述,吓得面如死灰,双眼有些飘忽,提起发抖的右手擦了擦脸上的热汗,喉结蠕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刺耳。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要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如果你所说与案卷记载有出入,巡检司牢房这碗饭可不好吃。”

    苟仁端起酒壶猛灌了几口,酒壮怂人胆后,讲述他所了解的案发经过。

    案发时,店里的客人比较多,苟仁正在店里忙碌,猛然听到大街上有人大声叫喊杀人了!杀人了!客人纷纷跑到街上去看热闹,苟仁赶忙招呼伙计拦住客人讨要酒钱。

    接着,就传来巡街兵卒驱赶人群的声音,有人扶着王阿小回到酒肆,他如同害了失心疯一样,痴痴地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杀人了!杀人了。

    伙计给他倒了杯水,再三询问下,才知道他看到赵员外死在厅堂中,在问别的,他就抓着头发大喊大叫,苟仁只好让伙计扶着他去楼上休息。

    随后,赵员外府中跑出一位巡街兵卒,急匆匆赶往衙门方向,正当大家疑惑之时,赵府里传出喊杀之声,围观的人群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相互打听着缘由。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县衙的海捕头带着一队捕快来到赵府门前,接着就冲了进去,具体里面发生了什么,苟仁就不知道了。

    东方发白时,赵班头带着四名捕快来到酒肆,将王阿小带回县衙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