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两头瞒，安定百姓
宋建周身发热，呼吸急促，拿着一卷地图一股脑地冲进姜诺言府上，却看到姜诺言坐在石桌边惬意地饮茶，跺脚大喊：“哎呀，姜相，你怎么还有闲心喝茶，刚刚接到消息，叛军离成都城不足三日路程了。”
姜诺言放下茶杯：“你手下的兵有多少。”
“秦人只有不到三千，若是蜀军叛乱我们根本管不了！”宋建在姜诺言对面，铺开地图，用粗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现在离我们最近的秦军就是在巴国积地边境的两万人，七天能到成都，汉中大军要十多天才能到。”
“姜相，如果城内的蜀军里应外合，恐怕我们连一天都守不了啊！”
巴国此时还没被完全吞并，在积地处还有残余势力，所以才会有秦军驻守。
姜诺言把地图反转，拿到自己面前，张开手掌丈量其间各个重镇的路程，宽慰道：“看来情况比我想得好，居然在蜀地境内还有援军。”
“姜相有办法？”宋建一脸疑惑地望向姜诺言。
“可以靠嘴皮子试试。”姜诺言说道，“你带领三千士卒，去蜀军军营维持秩序，我去安定百姓。”
……
蜀侯谋反的消息不胫而走，整座成都城人心惶惶，派系分立。
深巷里的一处小酒馆，人们的讨论更是激烈。
“我就知道，开明王朝十二代，不可能就这样被打趴下，你看看，蜀王通国带着我们复国了！”一名褐色肤色，满是皱纹的白巾老者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垂在腰间，兴致勃勃地嚷嚷道。
“算了吧，汉中那边都被秦军占领了，从汉中到蜀地只要十多天，这还复什么国，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在用针线在蜀缎上绣花的胖妇女说道，“我看啊，这秦国治理下和开明王治理下差不了多少。这不，又是修水利又是剿贼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管他谁当王。”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白巾老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开明十二朝啊，带领我们祖先做了多少事才有现在的蜀国，我们这些当百姓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蜀王被人灭呢。”
“俞老头，当初秦军攻入成都城的时候也没见你反抗啊。”坐在旁边喝酒的青年放下酒碗揶揄，不怀好意地笑道，“秦国治理蜀地五年，也算得上是井井有条，比那个通国好多了，至少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而且我亲眼目睹过现在的姜相，那也是一表人才。”
“哼，什么姜相，都害怕得几天没露面了，你们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蜀王就能攻破成都城，我倒要看看那姜相怎么守，估计他现在都准备跑了吧。”
青年不乐意了，脸红脖子粗地跟老者争论，现场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时候，巷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姜相露面喽，在菜市场。”
虽然蜀民支持的人各有不同，但一听姜诺言露面了，都饶有兴趣地涌向菜市场，想看看姜诺言会怎么应对危机，不过更多的人是想看姜诺言的笑话，嘲讽嘲讽这个“姜相”。
而姜诺言站在一人多高的台子上，这里寻常是行刑和审判的地方。
他望了望台下人头攒动，表情各不相同的百姓，清了清嗓子，袖袍一挥，一脸轻松。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蜀侯谋反，想要夺权，我并不想欺瞒大家，据先锋所言，蜀侯的数万军队要不了三日就能到达成都城脚下。”
此言一出，台下的百姓议论纷纷，嘈杂的讨论声比之平常赶集时更甚。
有人大声喊道：“姜相，你是个好人，快跑吧，我们不拦着你。”
“对，姜相，快跑吧，不要白白送死。”
姜诺言感到心头微微一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不能走。”
“如今成都城有数万守军，尚有一战之力。”
“而且我如果逃走，就相当于把麻烦让给了后来之人，将前人的努力拱手相送。”
“大家都知道，在秦国治理蜀地的这几年里，蜀地并未发生战乱，巴蜀之民往来贸易，合作共进，一片欣欣向荣。”
“现在又兴修水利，攘除积年恶贼，由此可见，在秦国治理下蜀地反而更加安稳繁荣。”
听得这话，底下的民众中支持蜀侯的人拉长了脸，瞪向姜诺言嚷嚷道：“蜀王只是一时犯错，不代表以后不能改！”
对于这种刺头，，姜诺言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之前一样伸出手示意他们安静，这些人见到姜诺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会火冒三丈，有一种一拳打到水里面的无力感，失去了继续起哄的兴趣。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姜诺言提高嗓音，确保声音能传到每个人耳中：“对于蜀侯能不能治理好蜀地的问题，我们暂且不论，我却想向大家说明，守住成都城，就是守住了各位的身家性命。”
“积地的秦军不日便会到成都，而汉中到成都也只需要十余日，如果秦军大量进入蜀地，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如果成都城被破，秦军又会再次进攻成都城，如果没守住，秦人再次进城可就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了。”
“而若是守住了，诸位也过不上安稳日子，因为那时候蜀地定然战乱四起，积年战争，丰沃的平原会沦为战场而不是农田，诸位也将失去赖以为生的粮食和物资。”
“而相比之下，只要我们能守住成都这一枢纽，叛军就无法得到补给和粮食，更无法深入蜀地腹部，叛乱平定起来更加简单，战争不过月余就能解决，大家也就还能过之前的安生日子。”
百姓们静下心来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秦国治理下自己确实过得更好了，这还反什么反。
但刺头们又坐不住了，嚷嚷道：“大丈夫活于一世，求的是名正言顺，我们愿意为开明王朝而死。”
姜诺言摇了摇头，大声道：“那孩子们呢，老人呢，妇女儿童，你的邻居朋友呢，他们也愿意为一個腐朽的王朝而死吗？”
“蜀侯治理期间巴蜀两国连年战争，多有怨言，这样无能昏庸的王朝怎么能值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我向大家承诺，若是能守住成都，定还给大家一个安稳富饶的蜀地。”
但这只是空头大话，民众们自然不会相信。
姜诺言知道，自己得拿出实质利益给百姓。
“守城之人，人人皆可于粮仓领取两石粮食，等到援军到来，按照士卒标准赏赐军功。”
这时，一名士卒快步走上台，单膝下跪，大声喊道：“姜相，城中守军已经尽数归附，愿意同姜相死守成都。”
百姓们听到连守军都归附姜诺言了，心中反抗的小火苗被一桶水浇灭，毕竟他们是手无寸铁的民，谁会不顾身家性命去跟那些甲士对抗，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就不错了。
见群众们犹豫不决，有跟随过姜诺言剿匪的人起哄道：“乡亲们，听姜相的，错不了！守住成都，对大家都好。”
“对，听姜相的！”
渐渐的，支持姜诺言的声音越来越多，压过了刺头们，刺头们只能压住自己心里的不服，毕竟他们是民，想更跟官府斗还是嫩了点。
姜诺言不经意地用手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他也不知道蜀军归没归附，这个士卒只是他提前布置的托，就是为了安定民心。
兵不厌诈，对付百姓更加要适当地欺骗欺骗。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着百姓们都归附了的幌子去让守军归附。
姜诺言放下茶杯：“你手下的兵有多少。”
“秦人只有不到三千，若是蜀军叛乱我们根本管不了！”宋建在姜诺言对面，铺开地图，用粗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现在离我们最近的秦军就是在巴国积地边境的两万人，七天能到成都，汉中大军要十多天才能到。”
“姜相，如果城内的蜀军里应外合，恐怕我们连一天都守不了啊！”
巴国此时还没被完全吞并，在积地处还有残余势力，所以才会有秦军驻守。
姜诺言把地图反转，拿到自己面前，张开手掌丈量其间各个重镇的路程，宽慰道：“看来情况比我想得好，居然在蜀地境内还有援军。”
“姜相有办法？”宋建一脸疑惑地望向姜诺言。
“可以靠嘴皮子试试。”姜诺言说道，“你带领三千士卒，去蜀军军营维持秩序，我去安定百姓。”
……
蜀侯谋反的消息不胫而走，整座成都城人心惶惶，派系分立。
深巷里的一处小酒馆，人们的讨论更是激烈。
“我就知道，开明王朝十二代，不可能就这样被打趴下，你看看，蜀王通国带着我们复国了！”一名褐色肤色，满是皱纹的白巾老者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垂在腰间，兴致勃勃地嚷嚷道。
“算了吧，汉中那边都被秦军占领了，从汉中到蜀地只要十多天，这还复什么国，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在用针线在蜀缎上绣花的胖妇女说道，“我看啊，这秦国治理下和开明王治理下差不了多少。这不，又是修水利又是剿贼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管他谁当王。”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白巾老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开明十二朝啊，带领我们祖先做了多少事才有现在的蜀国，我们这些当百姓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蜀王被人灭呢。”
“俞老头，当初秦军攻入成都城的时候也没见你反抗啊。”坐在旁边喝酒的青年放下酒碗揶揄，不怀好意地笑道，“秦国治理蜀地五年，也算得上是井井有条，比那个通国好多了，至少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而且我亲眼目睹过现在的姜相，那也是一表人才。”
“哼，什么姜相，都害怕得几天没露面了，你们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蜀王就能攻破成都城，我倒要看看那姜相怎么守，估计他现在都准备跑了吧。”
青年不乐意了，脸红脖子粗地跟老者争论，现场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时候，巷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姜相露面喽，在菜市场。”
虽然蜀民支持的人各有不同，但一听姜诺言露面了，都饶有兴趣地涌向菜市场，想看看姜诺言会怎么应对危机，不过更多的人是想看姜诺言的笑话，嘲讽嘲讽这个“姜相”。
而姜诺言站在一人多高的台子上，这里寻常是行刑和审判的地方。
他望了望台下人头攒动，表情各不相同的百姓，清了清嗓子，袖袍一挥，一脸轻松。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蜀侯谋反，想要夺权，我并不想欺瞒大家，据先锋所言，蜀侯的数万军队要不了三日就能到达成都城脚下。”
此言一出，台下的百姓议论纷纷，嘈杂的讨论声比之平常赶集时更甚。
有人大声喊道：“姜相，你是个好人，快跑吧，我们不拦着你。”
“对，姜相，快跑吧，不要白白送死。”
姜诺言感到心头微微一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不能走。”
“如今成都城有数万守军，尚有一战之力。”
“而且我如果逃走，就相当于把麻烦让给了后来之人，将前人的努力拱手相送。”
“大家都知道，在秦国治理蜀地的这几年里，蜀地并未发生战乱，巴蜀之民往来贸易，合作共进，一片欣欣向荣。”
“现在又兴修水利，攘除积年恶贼，由此可见，在秦国治理下蜀地反而更加安稳繁荣。”
听得这话，底下的民众中支持蜀侯的人拉长了脸，瞪向姜诺言嚷嚷道：“蜀王只是一时犯错，不代表以后不能改！”
对于这种刺头，，姜诺言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之前一样伸出手示意他们安静，这些人见到姜诺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会火冒三丈，有一种一拳打到水里面的无力感，失去了继续起哄的兴趣。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姜诺言提高嗓音，确保声音能传到每个人耳中：“对于蜀侯能不能治理好蜀地的问题，我们暂且不论，我却想向大家说明，守住成都城，就是守住了各位的身家性命。”
“积地的秦军不日便会到成都，而汉中到成都也只需要十余日，如果秦军大量进入蜀地，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如果成都城被破，秦军又会再次进攻成都城，如果没守住，秦人再次进城可就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了。”
“而若是守住了，诸位也过不上安稳日子，因为那时候蜀地定然战乱四起，积年战争，丰沃的平原会沦为战场而不是农田，诸位也将失去赖以为生的粮食和物资。”
“而相比之下，只要我们能守住成都这一枢纽，叛军就无法得到补给和粮食，更无法深入蜀地腹部，叛乱平定起来更加简单，战争不过月余就能解决，大家也就还能过之前的安生日子。”
百姓们静下心来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秦国治理下自己确实过得更好了，这还反什么反。
但刺头们又坐不住了，嚷嚷道：“大丈夫活于一世，求的是名正言顺，我们愿意为开明王朝而死。”
姜诺言摇了摇头，大声道：“那孩子们呢，老人呢，妇女儿童，你的邻居朋友呢，他们也愿意为一個腐朽的王朝而死吗？”
“蜀侯治理期间巴蜀两国连年战争，多有怨言，这样无能昏庸的王朝怎么能值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我向大家承诺，若是能守住成都，定还给大家一个安稳富饶的蜀地。”
但这只是空头大话，民众们自然不会相信。
姜诺言知道，自己得拿出实质利益给百姓。
“守城之人，人人皆可于粮仓领取两石粮食，等到援军到来，按照士卒标准赏赐军功。”
这时，一名士卒快步走上台，单膝下跪，大声喊道：“姜相，城中守军已经尽数归附，愿意同姜相死守成都。”
百姓们听到连守军都归附姜诺言了，心中反抗的小火苗被一桶水浇灭，毕竟他们是手无寸铁的民，谁会不顾身家性命去跟那些甲士对抗，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就不错了。
见群众们犹豫不决，有跟随过姜诺言剿匪的人起哄道：“乡亲们，听姜相的，错不了！守住成都，对大家都好。”
“对，听姜相的！”
渐渐的，支持姜诺言的声音越来越多，压过了刺头们，刺头们只能压住自己心里的不服，毕竟他们是民，想更跟官府斗还是嫩了点。
姜诺言不经意地用手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他也不知道蜀军归没归附，这个士卒只是他提前布置的托，就是为了安定民心。
兵不厌诈，对付百姓更加要适当地欺骗欺骗。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着百姓们都归附了的幌子去让守军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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