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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虚惊一场

    赵循算着日子,姜诺言已经离开蜀地快两个月了,就算春天雪融了后道路泥泞,走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

    在这期间,赵循只收到过姜诺言的一封信。

    在信上姜诺言不断向赵循诉苦,说张仪和秦王执意要为他安排婚姻。信上的语句字字发自肺腑,流露真情实意,让赵循切身实地地感到了姜诺言的无奈,他哭笑不得,却又有一些羡慕。因为如果他的家人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像这样安排他的婚事吧。

    “哎呀,了不得,了不得,这事可大了啊。”

    自从和算总管合作,一道富态的椭圆形身影总会在每天早上巳时过半时准时出现在工坊,拿着柄青绿色的竹编扇游荡在工坊外面,不时进工坊去骚扰一下掌握火候的师傅。

    不过今天的算总管却颇具异样,手上的竹遍扇换成了一卷带着绿斑点的竹简,导致他宽大的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稀汗。

    来视察的赵循无意间听到了算总管的话,熟络地走到算总管跟前,好奇地问道:“算总管,请问您所说的是何事啊?难道外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嘛?”

    算总管圆溜的眼睛转了一转:“嘿嘿,这事确实比较大,不过嘛,这可是秦国朝内的事,不轻易告诉给外人……”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赵循已经做出向他告辞的礼节,迈开步子快速离开。

    “诶诶诶,别走啊,你就不多问几下吗?”算总管伸着脖子喊道,他本来还想多吊一下赵循的胃口,可没想到赵循居然走得如此果断。

    “算总管,这不是朝中之事吗,我不感兴趣。”

    “嗨呀,说是朝中之事,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且这种事嘛……只有和人相谈时才更有兴趣。”算总管眼睛中露出村口农人谈八卦时的那种眼神,如果给他一套桌椅,他准会兴致勃勃地摆开架子跟赵循谈论。

    见赵循仍然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算总管干脆把竹简收到自己的袖中,添油加醋般如同说书一样给赵循说起来。

    “赵兄,你准会感兴趣的。”

    “你知道我们秦国的相国张仪吗,就是那个被楚国景春称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人。”

    “那可是位神人啊,传说啊,他得到了鬼谷子的仙术,只要他一发话,其他国家的君王就怕得不行,争着抢着把土地送给我们秦国……”

    赵国也曾被张仪说服事奉秦国,当算总管说到张仪到访赵国的光辉事迹时,赵循的嘴角总会微微抽搐。

    “算总管,您的意思是这次发生的事和张相国有关吗。”赵循见算总管不停地说张仪的事迹,感到有些着急,打断了算总管的长篇大论。

    “嘿,赵兄,你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件事就是和张相国有关!”算总管被打断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情绪更加高涨,唾沫星子都激动得飞了出来。

    “说起来也正有些可悲可叹,张相国为秦国奔波劳碌了大半生,现在却被夺去了相位。”

    赵循愣了愣,担心待在咸阳的姜诺言被这件事波及,神态和语气之中多了几分着急:“算总管,您知道其中具体原因吗?”

    那算总管听后,眼睛不住地转圈,努了努嘴示意赵循到仓库那边没人的地方去说。

    在前往仓库的那一小段时间里,赵循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情况,再加之姜诺言信中所表达的不满和郁闷,让他更加担心起来。

    “算总管,这里面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吗?”赵循害怕同样的事在自己身边发生第二次,声音都低沉了下去。

    “嘘!”算总管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在确保真的没人后才踮着脚尖凑到赵循耳旁小声说,“赵兄,不瞒你说,这其间确实有蹊跷,我也是真心信任你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你知道吗,从上个月开始,就有些风言风语说:‘大王的病情又加重了,现在什么事都归太子管了。‘”

    “你想啊,太子一旦坐上王位,那肯定会用自己的亲信当作大官啊,可张相邦又偏偏和太子合不来。”

    “所以我想啊,这次十有八九是太子将张相邦驱逐了去,换上了自己的亲信当相国。”

    “我听说啊,新的相国就是新封的严君呢!”

    “严君?”赵循从未听过这个名号,感到非常陌生,总不能又从哪儿冒出个像姜诺言这样的人吧。

    “哎呀,就是咱秦国的’智囊‘,樗里疾,樗里先师!”算总管仰着头,得意地说道,把之前对张仪的惋惜抛之脑后,“诶诶诶,赵兄,你怎么了,兴致好像有些不高啊。”

    “在下还有事,就不过多叨扰算总管了。”

    赵循匆忙地行了個礼,告别了算总管。

    “真是个木头脑袋,我都还没发表我的看法呢……”算总管望着赵循孤零零的背影,不高兴的嘀咕道。

    此时赵循可谓是思绪万千,照他对姜诺言的了解,若是张仪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不会不管不顾,再加上他本身就对秦王有所不满,若是真闹出什么动静……

    “不会的,若是真有什么事一定会传出来的。”赵循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的猜测。

    他此时也早已没了巡视工坊心思,心怀担忧地回到自己房中,找出笔墨开始书信。

    正当心烦意乱的赵循写了好几封废信后,他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他不记得有人曾说过要在今天来拜访他,强忍着心中的郁闷,赵循打开了堂门。

    “唉,年轻人,你就是赵循吧。”

    还没等赵循反应过来,一名眼神忧郁的老人就用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赵循的手,浑浊的双目一直盯着他。

    “老先生,您这是……”

    “我是张仪啊。”老人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道。

    赵循如同遭雷击了一般,愣了愣:“您就是张仪老先生?晚辈已经听说了咸阳的事,请您……”

    “伱也知道了!”张仪一下子激动来了,“那你可得想想办法啊,我师侄他,他……唉!”

    “先生,到底怎么了,姜兄他怎么了。”赵循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心脏处的血管像是缠在了一起,不住的发痛。

    “姜诺言那个逆侄他不娶人家公主!”

    “啊——”赵循傻了眼,但随即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难道说公主害了姜兄吗?”

    “怎么会,他们二人现在感情好得很,可就是不想今年结婚。你想想,二月马上要到了,他们再不结婚就只能等到明年了,这两个小年轻,就只会欺负我这老头!我在咸阳都听姜诺言说了,你是他的挚友,你快去劝劝他吧!

    ”不然啊,等人家公主哪天变心了可就好了!”

    赵循迷惑不解,松开了张仪的手:“这么说,姜兄他没事?”

    “他当然没事,还升了官!”张仪没好气的说道,“你快跟我走吧,我那逆侄路上耽误了些事,估计下午点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