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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兵邪九重楼

    脱胎于白西陆身躯的虚幻身影,形体闪烁,如明窗日影射尘之状,穿过了冥冥之地漩涡龙卷的阻隔,登上了云霞虹霓构成的阶梯,进入了兵邪楼所在的门户。

    自从他所修成的奇境“五气朝元”的第二阶段圆满,使得冥冥之地变得更为完善,不再像是之前单一的界面,而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与他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在这里他能够调动的天地之力是外界的三十倍。

    在这种力量的加持下,他就能够像现在这样,不用本体,而是以其他形式进入冥冥之地,别看这具虚幻之身平平无奇,就好像游魂野鬼一般,其实这是他念识意志的具现。

    虽然没有肉身本体的那般强悍,但是换来了更为玄妙的神通,这是以道门“天心法”所演化的一组灵级上品连环阵法“丹精”为根基,所开发出的另外一种可以不受限制发挥力量的方案。

    这套“丹精”阵法也是他根据前世有关金丹、元婴记忆,结合自身奇境所创造的专属阵法,也算是将他以前的一种想法变成现实。

    他在脱胎换骨之前,资质根骨可以说是劣等,但悟性确实属于上乘,但悟性在武道修行前期的磨练、打熬、下苦功的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用处,等到了武道第二境,他的悟性才有了正向加持。

    他是八岁时开始修行武道,十二岁时才修成第一境圆满,这还是在他修行均是用最好资源的情况下得到的结果,等到了二十三岁才将第一境打磨完全,由于当时他的气脉转化天地元气效率低下,提纯的精气达不到特殊破境法门的标准。

    于是,他又苦修了两年,在二十五岁那年,突破了武道第二境,也就是人们口中的丙等,但是他仅仅花了五年,就从丙等下品修行至丙等圆满,并且开启奇物突破至武道第三境。

    不过他也因此有了一段很长的“打磨期”,他就在这个时候学习“弥初五师”以及各种驳杂的知识,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他的悟性和过目不忘的本领。

    不过发挥五师之道也需要相应的实力境界,这就导致他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想要提升实力,就去学习五师之道,但没实力学不了五师之道。那就去提升实力。怎么提升实力?学习五师之道。”

    二十二年的坚持,终于让他成为嘴强王者、理论带师,要不是脱胎换骨之后,修境突飞猛进,他又哪里有现在这样将想法变为现实的实力。

    丹精之阵,十阵连环,既是玄阵雏形,也是一种修行之道,是白西陆根基的另一种体现,十阵成全,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不生不灭,不色不空,处圣不增,处凡不减,因交后天,无根树下一昙花。

    阵法运转,以意识圆明真灵之性,拟金丹为形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和光同尘、与世推移,是为尽纳后天之数的大衍组阵,是白西陆目前在修行、阵道两方面结合的最高成就。

    兵邪楼与其说是一栋楼,不如说是阁楼式塔,八面九层,无窗无门浑如一体,通体锈迹斑驳,人人眼中所见颜色不同,大小高低亦不同,大可如峰耸立,小可如野花摇曳,或忽大忽小,如人呼吸。

    九层楼也好,九层塔也罢,皆因兵邪之力千年累蚀,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千年之前一位“武器大师”因见魔罗之力这等骇世极元,悟得兵邪极能,于极西之地、海渊悬崖之上建立兵邪楼,明面代代相传,暗里夺舍千年,眼见即将功成,却有人苦行万里,背负兵匣,孤身入楼。

    九层楼中十八般兵刃其中的十六件都被其收入兵匣,最终于第九层两人相遇,刀剑对刀剑,那一战的胜负无人知晓,只知兵邪楼从此封楼。

    有高人以天眼窥视楼中,前八层空空荡荡,唯有第九层一人坐于废墟当中,以身消磨手中残刀断剑,弥绝累积千年极能,随即便再不能窥视兵邪楼半分,世人便称呼这背负兵匣者为残器先生。

    今朝封闭许久的邪楼,因为他这个“幽灵”的到来再起风波。

    当他进入兵邪楼范围的时候,身形为之一振,残器先生的人物卡牌飞出,迎风而长,倏忽间已然等身而立,随着他越发接近卡牌,卡牌上的残器先生越发立体,两人之间的界线也随之模糊,周遭景物模糊变幻,似是回到当年那名背负兵匣之人来时的场景。

    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要面临的考验乃是“离魂”,闯关者犹如坠入梦间,同魂异身,以当年人,行当年事,但你只能使用当年那人的能为,因为修行之异而产生的偏差,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哪怕是完全按照过去发生的事情行动,也会因你多生出一个念头,使结果产生偏差,所以这种考验也被称为“平行世界”测试。

    通过考验还能毫无副作用的得到离魂之人的一身能为,但白西陆不愿,他不想看见那个执着千年的兵魔,他倒是想和这位残器先生好生相谈。

    只见其周身光芒一闪,真性显现,金丹本无三教分别,此性在儒则名太极,在释则名圆觉,在道则名金丹,他今作佛老,本相非相。

    眼前的卡牌散如烟尘,那具毫无灵动的残器先生的躯壳也一同散去,但是此番举动,似是惹恼天公,霎时间,天红如血,狂风几乎都化为实质,填充了眼前的世界,海浪汹涌,不断撞击着绝壁悬崖,破碎的浪潮,化作阵阵怒吼,似是在宣泄愤恨,斥责无端。

    但这根本影响不到白西陆,他虽是虚体,但却在此刻显现出无比的分量,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沉稳坚毅,一如当年那名背负兵匣的无名修者,两者身形样貌、武学气息没有半分相同,但两道身影似是在此时重合。

    滚滚雷声好似也因此情此景而感到困惑,戛然而止,白西陆就这样走入了那无门无窗的兵邪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