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赵中强
京城可不像H市小门小户，这里足足有765个大小地下城，其中最大的是9号地下城，像蜂巢一样住着两百多万人口，它的前身是原地铁网，被改造得四通八达，里面甚至可以开车，虽然没有到堵车的程度，如果不留心，还真的很可能发生交通事故。
京城大多数行政机构都位于9号地下城，刘凡的到来上面很重视，被安排进了一个五星级客房，里面的豪华程度与灾难前的五星级，更夸张的是食物自便，除了肉一天只给一小块，其余大多数素食可以随便吃。
坐了一天的飞机有点累，刘凡本想早点睡，却被隔壁的吵架声音吵的实在没心情入睡，吵架者用的是吴越一带的方言，宛如外星语，也不懂在吵些什么。
刘凡有些好奇了，主要是隔壁住的是他的革命同志赵绘倩，在他的映像里，这位女同志工作中拼命三郎，跟人说话虽然有时候咄咄逼人，但从来没有吵架这种事，像她这样的女精英，吵架这种事有些难以想象。
跟她吵架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这让刘凡更加八卦了，莫非她有男朋友了？
认真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没有男朋友反而奇怪。
睡不着的刘凡穿好衣服悄悄从房间走出来，谁知片刻之后隔壁的房门打开，穿着睡衣的赵绘倩一脸倦色，“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嗨！”刘凡有些尴尬地冲她打招呼。
赵绘倩还没来得及回应，房门又被打开，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西装男人一脸愠色地走了出来，后面还跟这一个一脸尴尬、长相与赵绘倩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女子。
刘凡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两人八成是赵绘倩的父母，赵绘倩从来没讲过她的家庭，原来她父母一直在京城。
“我爸妈！”赵绘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向刘凡点点头，对两人道：“他是刘凡。”
“叔叔阿姨，你们好。”刘凡硬着头皮向两人打招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算是赵司长的临时同事吧，一起从H市过来的。”
“我们当然认识你。”赵父还只是勉强转变了表情，赵母却眼神一亮，笑呵呵说：“小刘嘛，我们当时认识你，你现在可是我们国家的救星，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我们家小倩能够升职还不是因为你。伯母能够认识你也挺荣幸的。”
刘凡被她夸得满脸通红，木纳地笑了笑：“阿姨过奖了，我也就是个懂点技术的宅男。”
“小倩，看在小刘面子上，我们一家人还是进门好好说说话，也别让人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赵绘倩勉强点点头，板着脸又回去了。
“小刘啊，伯母我刚刚炒了几个菜，你进来吃一点再出门吧。”赵母热情地将刘凡拉进房间，根本没容得他拒绝。
一边的赵父也脸色缓和了下来，居然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拿在手里晃了晃说：“小刘，我家倩倩沾了你的光升了职，我们家可要好好感谢你，这个饭可别要推辞了。”
刘凡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大方地坐了下来。
热腾腾的菜很快端上桌，赵母将女儿按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伯母我别的事情不敢说，烧菜的本事可是邻里小有名气的，小倩她爸当年肯娶我，一半可是看在我烧菜的本事上，不信你尝尝。”
虽然只有两个肉菜，刘凡还是被香味闻得直想流口水，说：“那好，阿姨，我就先动筷子了啊！”
“不用客气！”赵父显得很有信心，开了酒给刘凡倒了一杯，说：“跟在自己家一样，小刘啊，你老家哪里的，父母呢？”
“好吃！”刘凡夹了一块水芹菜，尝了一口忍不住冲赵母竖起拇指，随后语气低落说：“我老家就是H市的，爸爸是个军人，五年前战死了，我妈想不开跳了海，现在跟妹妹两个人过。”
“不好意思，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赵父听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面带歉意说：“小刘你现在功成名就，爸妈泉下有知一定替你高兴，特别是你爸爸，为国家献出生命的烈士，知道他的后代为了国家做出这么大贡献，肯定很自豪吧。”
赵母也叹息一声，给刘凡不停夹菜：“可怜的孩子，以前一定过得非常苦吧，多吃一点。”
赵绘倩面色很不自然，她也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听到刘凡父母双亡也露出诧异神色，他俩私下关系不错，但从来没有聊到过家庭，这毕竟太敏感了一些，赵绘倩比刘凡要大六七岁，可毕竟都是适婚年龄的男女，特别是她赵绘倩，二十六了，已经到了被催婚的年纪，老妈这么热情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
见气氛差不多了，刘凡好奇地问：“叔叔阿姨，我刚刚在隔壁不小心听到你们和赵司长好像在争论H市的事情……哎呦……”
话没说完，桌底下被硬生生来了一记无影脚，又快又狠，这功力仿佛练了很多年。
“倩倩！”赵母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也没什么大事。”赵父也不满地看着女儿，说：“实不相瞒，你伯父我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们行业有个风吹草动谁也瞒不住谁，我还是在朋友哪里听说你们H市的摩天高楼计划，恰好我的公司也有资质，当然有些兴趣。”
“只是呢，我这个宝贝女儿为了避嫌不希望我参与进去。”赵父无奈耸耸肩道：“看着嘴边的肉吃不到，哈哈，小刘你说我郁闷吧。”
“叔叔不必担心，首都和魔都的的地源热泵计划都已经在启动，大规模建设势在必行，您不必当心没有单子做。”刘凡也抿了一口酒，他以前也是能喝二两的，将近一年没喝了，也挺怀念这个味道。
“可你们这位赵司长啊，手臂伸得有点长，连老父亲在其他地方的生意都要管……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察觉到女儿神色不对，赵中强摇头笑了笑转移话题，问：“小刘啊，首都这边打算在哪里规划地源热泵？”
这个答案刘凡自然是知道的，首都打算在六个位置规划地源热泵，其中一个在南四环，剩余五个都在东、西、北五环外，地源热泵之间距离必须在二十公里以上，否则容易造成相互抢夺地热的问题，为了后期建设方便，肯定也要远离原先的城区，否则地面建筑还要拆，比较麻烦。
刘凡不知道这是否属于机密，正要回答赵中强，却被赵绘倩打断说：“这个问题答案无可奉告。”
“我问小刘又没问你！”赵父眉宇间怒气再度上涌，别人家女儿是谈了男朋友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家这个还好，男朋友还八字没一撇，先要大义灭亲。
刘凡看着赵绘倩，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这个女儿做的有些过了。
“叔叔，京城地源热泵的规划是这样的……”刘凡无视了赵绘倩的警告，巴拉巴拉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抖了出去，反正过几天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无非早两天罢了。
赵中强听着不住地点头，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提出疑惑，比如第五号地源热井需要拆掉多个古代遗迹。对于这些问题的解答，刘凡就无能为力了。
看到老父亲跟刘凡相谈甚欢，赵绘倩也没有太过表现得不高兴，而赵母却显然很喜欢刘凡，一个劲地问长问短。
一顿饭过后，刘凡告辞而去，赵母有些兴奋地拉着女儿：“倩倩，你走运了，你小子很不错，比你老爸强多了。”
赵绘倩无奈地耸耸肩：“妈，你不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我比刘凡大六岁呢！”
“小点怎么了！”赵母絮絮叨叨说：“我跟你说啊，千万别相信什么老男人会疼人，小男人才更容易把握，你看你妈的好姐妹冯阿姨，她女婿也比女儿小四岁呀，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平时恩爱得不得了，有什么呀，夫妻恩爱比什么都重要，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你大他六岁，两块金砖还不乐呵死他！”
“妈！”赵绘倩白了自家老妈一眼，摇了摇头：“你别说了，我工作太忙，没空谈恋爱的，而且年龄不合适，不要再说了！”
说完，往自己套房去了。
“哎，这丫头越大越让人操心。”赵母叹气。
“你急什么，一个副司长，长得又不丑，还会找不到老公？”赵中强倒无所谓，说道：“我现在就头疼怎么避嫌去竞标。首都的工程很可能也要很快竞标，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关系吧。”
“哎，你脑子里只有钱，这年头钱有什么用？你以前家财万贯还不是说没就没？到头来还只能靠女儿。要我说女孩子还是早点嫁掉生孩子比较靠谱，女人一过了三十岁这生出来的孩子可就不聪明了……”
“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谬论！”赵中强对自家老婆惊奇的言论也是感到无可奈何，她的那些老姐妹平时凑到一起都是聊女婿媳妇什么的，在这首都，当官可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街上随便聊个天都能碰到个处长，而且女人爬的位置高了难免流言蜚语，他赵中强平时也不是没有被人背后里议论女儿，更别人那些平时无所事事的大妈了。
……
京城大多数行政机构都位于9号地下城，刘凡的到来上面很重视，被安排进了一个五星级客房，里面的豪华程度与灾难前的五星级，更夸张的是食物自便，除了肉一天只给一小块，其余大多数素食可以随便吃。
坐了一天的飞机有点累，刘凡本想早点睡，却被隔壁的吵架声音吵的实在没心情入睡，吵架者用的是吴越一带的方言，宛如外星语，也不懂在吵些什么。
刘凡有些好奇了，主要是隔壁住的是他的革命同志赵绘倩，在他的映像里，这位女同志工作中拼命三郎，跟人说话虽然有时候咄咄逼人，但从来没有吵架这种事，像她这样的女精英，吵架这种事有些难以想象。
跟她吵架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这让刘凡更加八卦了，莫非她有男朋友了？
认真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没有男朋友反而奇怪。
睡不着的刘凡穿好衣服悄悄从房间走出来，谁知片刻之后隔壁的房门打开，穿着睡衣的赵绘倩一脸倦色，“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嗨！”刘凡有些尴尬地冲她打招呼。
赵绘倩还没来得及回应，房门又被打开，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西装男人一脸愠色地走了出来，后面还跟这一个一脸尴尬、长相与赵绘倩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女子。
刘凡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两人八成是赵绘倩的父母，赵绘倩从来没讲过她的家庭，原来她父母一直在京城。
“我爸妈！”赵绘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向刘凡点点头，对两人道：“他是刘凡。”
“叔叔阿姨，你们好。”刘凡硬着头皮向两人打招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算是赵司长的临时同事吧，一起从H市过来的。”
“我们当然认识你。”赵父还只是勉强转变了表情，赵母却眼神一亮，笑呵呵说：“小刘嘛，我们当时认识你，你现在可是我们国家的救星，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我们家小倩能够升职还不是因为你。伯母能够认识你也挺荣幸的。”
刘凡被她夸得满脸通红，木纳地笑了笑：“阿姨过奖了，我也就是个懂点技术的宅男。”
“小倩，看在小刘面子上，我们一家人还是进门好好说说话，也别让人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赵绘倩勉强点点头，板着脸又回去了。
“小刘啊，伯母我刚刚炒了几个菜，你进来吃一点再出门吧。”赵母热情地将刘凡拉进房间，根本没容得他拒绝。
一边的赵父也脸色缓和了下来，居然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拿在手里晃了晃说：“小刘，我家倩倩沾了你的光升了职，我们家可要好好感谢你，这个饭可别要推辞了。”
刘凡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大方地坐了下来。
热腾腾的菜很快端上桌，赵母将女儿按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伯母我别的事情不敢说，烧菜的本事可是邻里小有名气的，小倩她爸当年肯娶我，一半可是看在我烧菜的本事上，不信你尝尝。”
虽然只有两个肉菜，刘凡还是被香味闻得直想流口水，说：“那好，阿姨，我就先动筷子了啊！”
“不用客气！”赵父显得很有信心，开了酒给刘凡倒了一杯，说：“跟在自己家一样，小刘啊，你老家哪里的，父母呢？”
“好吃！”刘凡夹了一块水芹菜，尝了一口忍不住冲赵母竖起拇指，随后语气低落说：“我老家就是H市的，爸爸是个军人，五年前战死了，我妈想不开跳了海，现在跟妹妹两个人过。”
“不好意思，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赵父听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面带歉意说：“小刘你现在功成名就，爸妈泉下有知一定替你高兴，特别是你爸爸，为国家献出生命的烈士，知道他的后代为了国家做出这么大贡献，肯定很自豪吧。”
赵母也叹息一声，给刘凡不停夹菜：“可怜的孩子，以前一定过得非常苦吧，多吃一点。”
赵绘倩面色很不自然，她也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听到刘凡父母双亡也露出诧异神色，他俩私下关系不错，但从来没有聊到过家庭，这毕竟太敏感了一些，赵绘倩比刘凡要大六七岁，可毕竟都是适婚年龄的男女，特别是她赵绘倩，二十六了，已经到了被催婚的年纪，老妈这么热情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
见气氛差不多了，刘凡好奇地问：“叔叔阿姨，我刚刚在隔壁不小心听到你们和赵司长好像在争论H市的事情……哎呦……”
话没说完，桌底下被硬生生来了一记无影脚，又快又狠，这功力仿佛练了很多年。
“倩倩！”赵母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也没什么大事。”赵父也不满地看着女儿，说：“实不相瞒，你伯父我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们行业有个风吹草动谁也瞒不住谁，我还是在朋友哪里听说你们H市的摩天高楼计划，恰好我的公司也有资质，当然有些兴趣。”
“只是呢，我这个宝贝女儿为了避嫌不希望我参与进去。”赵父无奈耸耸肩道：“看着嘴边的肉吃不到，哈哈，小刘你说我郁闷吧。”
“叔叔不必担心，首都和魔都的的地源热泵计划都已经在启动，大规模建设势在必行，您不必当心没有单子做。”刘凡也抿了一口酒，他以前也是能喝二两的，将近一年没喝了，也挺怀念这个味道。
“可你们这位赵司长啊，手臂伸得有点长，连老父亲在其他地方的生意都要管……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察觉到女儿神色不对，赵中强摇头笑了笑转移话题，问：“小刘啊，首都这边打算在哪里规划地源热泵？”
这个答案刘凡自然是知道的，首都打算在六个位置规划地源热泵，其中一个在南四环，剩余五个都在东、西、北五环外，地源热泵之间距离必须在二十公里以上，否则容易造成相互抢夺地热的问题，为了后期建设方便，肯定也要远离原先的城区，否则地面建筑还要拆，比较麻烦。
刘凡不知道这是否属于机密，正要回答赵中强，却被赵绘倩打断说：“这个问题答案无可奉告。”
“我问小刘又没问你！”赵父眉宇间怒气再度上涌，别人家女儿是谈了男朋友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家这个还好，男朋友还八字没一撇，先要大义灭亲。
刘凡看着赵绘倩，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这个女儿做的有些过了。
“叔叔，京城地源热泵的规划是这样的……”刘凡无视了赵绘倩的警告，巴拉巴拉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抖了出去，反正过几天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无非早两天罢了。
赵中强听着不住地点头，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提出疑惑，比如第五号地源热井需要拆掉多个古代遗迹。对于这些问题的解答，刘凡就无能为力了。
看到老父亲跟刘凡相谈甚欢，赵绘倩也没有太过表现得不高兴，而赵母却显然很喜欢刘凡，一个劲地问长问短。
一顿饭过后，刘凡告辞而去，赵母有些兴奋地拉着女儿：“倩倩，你走运了，你小子很不错，比你老爸强多了。”
赵绘倩无奈地耸耸肩：“妈，你不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我比刘凡大六岁呢！”
“小点怎么了！”赵母絮絮叨叨说：“我跟你说啊，千万别相信什么老男人会疼人，小男人才更容易把握，你看你妈的好姐妹冯阿姨，她女婿也比女儿小四岁呀，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平时恩爱得不得了，有什么呀，夫妻恩爱比什么都重要，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你大他六岁，两块金砖还不乐呵死他！”
“妈！”赵绘倩白了自家老妈一眼，摇了摇头：“你别说了，我工作太忙，没空谈恋爱的，而且年龄不合适，不要再说了！”
说完，往自己套房去了。
“哎，这丫头越大越让人操心。”赵母叹气。
“你急什么，一个副司长，长得又不丑，还会找不到老公？”赵中强倒无所谓，说道：“我现在就头疼怎么避嫌去竞标。首都的工程很可能也要很快竞标，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关系吧。”
“哎，你脑子里只有钱，这年头钱有什么用？你以前家财万贯还不是说没就没？到头来还只能靠女儿。要我说女孩子还是早点嫁掉生孩子比较靠谱，女人一过了三十岁这生出来的孩子可就不聪明了……”
“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谬论！”赵中强对自家老婆惊奇的言论也是感到无可奈何，她的那些老姐妹平时凑到一起都是聊女婿媳妇什么的，在这首都，当官可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街上随便聊个天都能碰到个处长，而且女人爬的位置高了难免流言蜚语，他赵中强平时也不是没有被人背后里议论女儿，更别人那些平时无所事事的大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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