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狄亚之泪
海妖的眼泪？
传说，如果有谁能侥幸喝下海妖的眼泪，哪怕只是一滴，也足以使服用者在水中自由呼吸。
当然，这个传说还有另一个版本：并不需要眼泪，而是需要得到女海妖的一个深吻。
因此，海妖的眼泪是多少水手们梦寐以求的珍宝，却因女海妖噬人的传说而对她们心存畏惧。
而巧合的是，对于这艘渔船上的水手们来说，他们有幸在这一天里，亲眼见证了这两个传说。
有不少通过窗缝偷窥克兰和美狄娅对话的水手，都对有如此机遇的克兰羡慕不已。
“我拒绝。”
但出人意料的是，克兰并没有接受美狄娅的请求，而美狄娅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浑身的羽毛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为...为什么？”
“别以为幻化出人类的皮囊就把自己当成人了，你们不配。”
其他人可能会听信所谓海妖眼泪的传说，但克兰很清楚，她们只是一群噬人成性，毫无仁慈的冷血恶魔而已。
恶魔是不会流泪的，而眼泪才是人类所独有的恩赐。
克兰才不会被美狄娅的外表与言辞所迷惑，别看她现在披着一副人类的皮囊，但依旧是只食人妖兽。
谁知道在这片海域下，究竟埋葬着多少船只遗骸，多少具水手的白骨？估计，连这些女海妖自己都不清楚吧。
其实，在克兰的猎魔生涯中，所遇到的类人型生物并不罕见。
不可否认，其中的确有部分性格温和的友好生灵，可以与其交流而不必担心被攻击，比如地灵，树胡等等——但女海妖绝不在此列。
因克兰曾亲眼见识过它们真正的模样，亲眼目睹过它们是如何将水手们拽入深渊溺死，然后趴在尸体上分食他们血肉的。
而眼见谈判破裂，先前看似情绪低落的美狄娅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
她声嘶力竭地尖啸着，远比先前更加刺耳的声音在不断向外扩散，距离她最近的克兰自然是首当其冲。
哪怕克兰时刻警惕着美狄亚的举动，也依然感觉到鼓膜在刺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至于那些遵照克兰吩咐，已经躲藏在船舱里的水手们——他们的双眼已经开始不断充血，这是毛细血管破裂的征兆。
可反观那些被困锁在多恩法印中的女海妖们，她们挣扎的幅度却明显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这样下去，她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脱困。
就在克兰打算尽快终结那些女海妖时；美狄娅却在此刻不顾一切地向他扑来，甚至还来不及恢复成她的本体。
她现在似乎完全失去了神智，用自己身上唯一能称为“武器”的指甲朝克兰发起攻击。
她完全不在乎克兰同时袭来的银剑，任凭它刺进自己的左腹，然后强忍着疼痛往克兰的胸前抓去。
克兰原本以为美狄亚会躲闪，但他彻底低估了一头发狂的妖兽。幸亏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及时后撤下只是被划破了衣服，并没有受伤。
而反观被银剑刺穿腹部的美狄娅，她的侧腹已被银剑完全刺穿，虽然被她避开了心脏，但被银器造成的伤口已经完全溃烂，呈现出烧灼般的创痕。
她的创口处有大量暗红色的血液被带出，混合着淅沥的雨水滴淌了一地，慢慢渗入甲板间的缝隙中。
银，是一切魔物的天敌，凡是被银制品刺伤的魔物，都会在身上留下无法治愈的永久性伤痕。
不过克兰真的没想到，美狄娅居然会跟他以命搏命，可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她想要走，凭她的速度克兰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可就在克兰被美狄亚逼退的短暂瞬间，她却迅速后撤，奔向了依旧在起着作用的多恩法阵。那里，已经有两只女海妖能勉强行动了。
“不好！”
克兰本能地想要拦住她们，但还是太迟了。美狄娅一头撞进多恩法阵之中，将四名女海妖全部撞了出去。
法阵内用于麻痹的电弧似乎对她的影响不大，她并没有像那几只女海妖般被禁锢住，只是动作略有迟缓而已。
四名侥幸存活的女海妖被她直接撞进了大海，迅速消失在了海面之下。
海下是她们的主场，哪怕是克兰也没有办法继续追击她们。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待在船舷边的美狄娅，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具相隔甚远的女海妖尸身，目光中带着鲜明的不舍。
那正是被克兰最先杀死两只女海妖，一位被斩下了头颅，另一位则被鱼叉贯穿了喉咙，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不过，死亡后的它们已经无法维持幻化的人形，变回了狰狞作呕的怪鸟模样。
它们浑身的羽毛就像是腐烂了一般，显得驳杂不堪，很难与刚才的美丽皮囊相联系起来，可这才是它们本体原先的模样。
美狄娅的目光迅速阴冷了下来，朝着克兰咬牙说了一句：
“人类，我记住你了。”
说完，她也翻身跃入了海水之中，伴随着泛滥的海潮，不见了踪影。
“外面已经安全，你们可以出来了。”
确认周围已经安全后，克兰朝船舱里的水手们喊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船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克兰表示感谢，一时间劫后余生的喜悦混合着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话有些支吾：
“请问您......您是狩魔人大师吗？”
“没错。”
“那么这个......东西，请您务必要收下。”
正说着，船长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给克兰。那是一个装满硬币的钱袋，所有的水手都凑了一些，毕竟是克兰救下了他们。
比起随时可以再赚的钱财，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他们也都知道请猎魔人出手的规矩，自然不敢怠慢。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不是你们把我救起，我说不定已经喂鱼了。”
克兰耸了耸肩，并没有将钱袋收下。
“收下吧，猎魔人大师。如果没有您，我们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您可是救了一整船人的性命啊，难道我们的命，还不值这点东西吗？”
克兰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船长手中接过了钱袋。确实，之后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麻烦，自己还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多备点钱在身上总没有错，毕竟这也是他们的心意。
而且，克朗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嫌多。
“那些女海妖总共有七只，其中的两只被我杀死了，剩下的全都受了重伤，不会再袭击你们了。”
克兰看了一眼甲板上上的两具女海妖尸体，接着补充道：“把它们的肝脏磨碎了可以治疗内伤，比蒲草的效果好得多。
我记得刚才有个水手摔断了肋骨，拿去给他治疗吧。另外，您就是船长吧？待会儿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大师，当然...当然可以。”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克兰就走回了船舱里，他需要冷静一下，思考后续的行动。
.......
在安排好伤员和修理甲板的任务后，船长忐忑地敲了敲了舱门，但他发现木质的舱门压根没扣上。
木门发出的咯吱声在整个舱室内回响着，这让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双手撑在桌上的克兰回过头来，他的样子已经看上去好了许多，苍白的皮肤也开始渐渐恢复了血色。
“大师，我们很感激您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您，我们恐怕一个都回不去。对了，您怎么称呼？”
“莱恩·克兰，叫我克兰就好。船长先生，我的问题有些多，现在脑子里也有些混乱，希望您能为我解达疑惑。”
“克兰先生请讲，我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
“你是说，你们只把我从海里捞起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很抱歉，是这样没错，克兰先生。我们确实只捞起了你。”
经过简短的交谈，克兰大致得知了自己被救起的经过，而也得知了克兰的名字，以及他的猎魔人的身份。
万幸的是，他们捞起的正好是一位猎魔人，否则在刚才那场女海妖的袭击中，恐怕他们谁都活不下来。
“克兰先生，如果您需要找人的话，我建议您先到科特堡港等待几天，那是这片海域附近唯一的港口，而且港口边的消息传得很快。”
“嗯，也只能这样了，感谢你的建议。”
“不，克兰先生，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啊。”
......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确认没有遗漏后，克兰并没有选择床铺休息片刻，而是找了块平坦的地板，跪坐在地开始冥想。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将双手搭在大腿上，银剑横放于身前；与此同时，他的呼吸节奏也开始减缓。
在冥想的状态下，他一直紧绷的神经能得到充分的放松。对于克兰来说，这样的状态甚至比睡眠还要来得有效。
三天后。
“克兰先生，陆地！我们快到陆地了！”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听到声音的克兰立刻警觉地从冥想中恢复过来。他一开始绷紧了身体，直到发现是船长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克兰基本都是在冥想中度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先前与女海妖作战施放法印时，他总感觉自己身上出现了些问题：
不仅调动魔素时有些滞塞，连法印效果也大打折扣。否则，美狄亚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把其余女海妖给救走。
或许是因为阻魔金粉尘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吧，这段时间依靠冥想恢复状态，再过几天会好上一些。
但他现在很担心希莉娅。作为作为柔弱的精灵术士，她的体质自然没法和自己相比。
更何况，自己没了法印还能使用剑术防身，她要是失去了法术，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但现在他没有希莉娅的消息，再着急也没用。所以一听船长有消息，克兰立刻就来了精神。
虽然他之前已经在地上连续跪坐了数个小时，但腿上并没有任何麻木的感觉，依然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快靠岸了？那是科特堡港吗？”克兰推开舱门，来到船舷，发现有一抹灰棕色的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明亮的阳光洒满了甲板，给水手们带来最慰藉人心的温暖。
“是的，克兰先生，那儿就是科特堡港。”
在一旁喃喃道，“终于......到家了，我们活着回来了......”
所有的水手都在抱头痛哭着，看见地平线的瞬间，再坚强的硬汉也忍不住归家的感动。
这一趟他们经历过暴风雨，也经历过溺海妖群，说是九死一生也丝毫不为过。
但现在，他们终于活着回家了。
传说，如果有谁能侥幸喝下海妖的眼泪，哪怕只是一滴，也足以使服用者在水中自由呼吸。
当然，这个传说还有另一个版本：并不需要眼泪，而是需要得到女海妖的一个深吻。
因此，海妖的眼泪是多少水手们梦寐以求的珍宝，却因女海妖噬人的传说而对她们心存畏惧。
而巧合的是，对于这艘渔船上的水手们来说，他们有幸在这一天里，亲眼见证了这两个传说。
有不少通过窗缝偷窥克兰和美狄娅对话的水手，都对有如此机遇的克兰羡慕不已。
“我拒绝。”
但出人意料的是，克兰并没有接受美狄娅的请求，而美狄娅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浑身的羽毛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为...为什么？”
“别以为幻化出人类的皮囊就把自己当成人了，你们不配。”
其他人可能会听信所谓海妖眼泪的传说，但克兰很清楚，她们只是一群噬人成性，毫无仁慈的冷血恶魔而已。
恶魔是不会流泪的，而眼泪才是人类所独有的恩赐。
克兰才不会被美狄娅的外表与言辞所迷惑，别看她现在披着一副人类的皮囊，但依旧是只食人妖兽。
谁知道在这片海域下，究竟埋葬着多少船只遗骸，多少具水手的白骨？估计，连这些女海妖自己都不清楚吧。
其实，在克兰的猎魔生涯中，所遇到的类人型生物并不罕见。
不可否认，其中的确有部分性格温和的友好生灵，可以与其交流而不必担心被攻击，比如地灵，树胡等等——但女海妖绝不在此列。
因克兰曾亲眼见识过它们真正的模样，亲眼目睹过它们是如何将水手们拽入深渊溺死，然后趴在尸体上分食他们血肉的。
而眼见谈判破裂，先前看似情绪低落的美狄娅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
她声嘶力竭地尖啸着，远比先前更加刺耳的声音在不断向外扩散，距离她最近的克兰自然是首当其冲。
哪怕克兰时刻警惕着美狄亚的举动，也依然感觉到鼓膜在刺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至于那些遵照克兰吩咐，已经躲藏在船舱里的水手们——他们的双眼已经开始不断充血，这是毛细血管破裂的征兆。
可反观那些被困锁在多恩法印中的女海妖们，她们挣扎的幅度却明显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这样下去，她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脱困。
就在克兰打算尽快终结那些女海妖时；美狄娅却在此刻不顾一切地向他扑来，甚至还来不及恢复成她的本体。
她现在似乎完全失去了神智，用自己身上唯一能称为“武器”的指甲朝克兰发起攻击。
她完全不在乎克兰同时袭来的银剑，任凭它刺进自己的左腹，然后强忍着疼痛往克兰的胸前抓去。
克兰原本以为美狄亚会躲闪，但他彻底低估了一头发狂的妖兽。幸亏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及时后撤下只是被划破了衣服，并没有受伤。
而反观被银剑刺穿腹部的美狄娅，她的侧腹已被银剑完全刺穿，虽然被她避开了心脏，但被银器造成的伤口已经完全溃烂，呈现出烧灼般的创痕。
她的创口处有大量暗红色的血液被带出，混合着淅沥的雨水滴淌了一地，慢慢渗入甲板间的缝隙中。
银，是一切魔物的天敌，凡是被银制品刺伤的魔物，都会在身上留下无法治愈的永久性伤痕。
不过克兰真的没想到，美狄娅居然会跟他以命搏命，可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她想要走，凭她的速度克兰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可就在克兰被美狄亚逼退的短暂瞬间，她却迅速后撤，奔向了依旧在起着作用的多恩法阵。那里，已经有两只女海妖能勉强行动了。
“不好！”
克兰本能地想要拦住她们，但还是太迟了。美狄娅一头撞进多恩法阵之中，将四名女海妖全部撞了出去。
法阵内用于麻痹的电弧似乎对她的影响不大，她并没有像那几只女海妖般被禁锢住，只是动作略有迟缓而已。
四名侥幸存活的女海妖被她直接撞进了大海，迅速消失在了海面之下。
海下是她们的主场，哪怕是克兰也没有办法继续追击她们。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待在船舷边的美狄娅，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具相隔甚远的女海妖尸身，目光中带着鲜明的不舍。
那正是被克兰最先杀死两只女海妖，一位被斩下了头颅，另一位则被鱼叉贯穿了喉咙，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不过，死亡后的它们已经无法维持幻化的人形，变回了狰狞作呕的怪鸟模样。
它们浑身的羽毛就像是腐烂了一般，显得驳杂不堪，很难与刚才的美丽皮囊相联系起来，可这才是它们本体原先的模样。
美狄娅的目光迅速阴冷了下来，朝着克兰咬牙说了一句：
“人类，我记住你了。”
说完，她也翻身跃入了海水之中，伴随着泛滥的海潮，不见了踪影。
“外面已经安全，你们可以出来了。”
确认周围已经安全后，克兰朝船舱里的水手们喊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船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克兰表示感谢，一时间劫后余生的喜悦混合着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话有些支吾：
“请问您......您是狩魔人大师吗？”
“没错。”
“那么这个......东西，请您务必要收下。”
正说着，船长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给克兰。那是一个装满硬币的钱袋，所有的水手都凑了一些，毕竟是克兰救下了他们。
比起随时可以再赚的钱财，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他们也都知道请猎魔人出手的规矩，自然不敢怠慢。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不是你们把我救起，我说不定已经喂鱼了。”
克兰耸了耸肩，并没有将钱袋收下。
“收下吧，猎魔人大师。如果没有您，我们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您可是救了一整船人的性命啊，难道我们的命，还不值这点东西吗？”
克兰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船长手中接过了钱袋。确实，之后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麻烦，自己还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多备点钱在身上总没有错，毕竟这也是他们的心意。
而且，克朗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嫌多。
“那些女海妖总共有七只，其中的两只被我杀死了，剩下的全都受了重伤，不会再袭击你们了。”
克兰看了一眼甲板上上的两具女海妖尸体，接着补充道：“把它们的肝脏磨碎了可以治疗内伤，比蒲草的效果好得多。
我记得刚才有个水手摔断了肋骨，拿去给他治疗吧。另外，您就是船长吧？待会儿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大师，当然...当然可以。”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克兰就走回了船舱里，他需要冷静一下，思考后续的行动。
.......
在安排好伤员和修理甲板的任务后，船长忐忑地敲了敲了舱门，但他发现木质的舱门压根没扣上。
木门发出的咯吱声在整个舱室内回响着，这让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双手撑在桌上的克兰回过头来，他的样子已经看上去好了许多，苍白的皮肤也开始渐渐恢复了血色。
“大师，我们很感激您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您，我们恐怕一个都回不去。对了，您怎么称呼？”
“莱恩·克兰，叫我克兰就好。船长先生，我的问题有些多，现在脑子里也有些混乱，希望您能为我解达疑惑。”
“克兰先生请讲，我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
“你是说，你们只把我从海里捞起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很抱歉，是这样没错，克兰先生。我们确实只捞起了你。”
经过简短的交谈，克兰大致得知了自己被救起的经过，而也得知了克兰的名字，以及他的猎魔人的身份。
万幸的是，他们捞起的正好是一位猎魔人，否则在刚才那场女海妖的袭击中，恐怕他们谁都活不下来。
“克兰先生，如果您需要找人的话，我建议您先到科特堡港等待几天，那是这片海域附近唯一的港口，而且港口边的消息传得很快。”
“嗯，也只能这样了，感谢你的建议。”
“不，克兰先生，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啊。”
......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确认没有遗漏后，克兰并没有选择床铺休息片刻，而是找了块平坦的地板，跪坐在地开始冥想。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将双手搭在大腿上，银剑横放于身前；与此同时，他的呼吸节奏也开始减缓。
在冥想的状态下，他一直紧绷的神经能得到充分的放松。对于克兰来说，这样的状态甚至比睡眠还要来得有效。
三天后。
“克兰先生，陆地！我们快到陆地了！”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听到声音的克兰立刻警觉地从冥想中恢复过来。他一开始绷紧了身体，直到发现是船长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克兰基本都是在冥想中度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先前与女海妖作战施放法印时，他总感觉自己身上出现了些问题：
不仅调动魔素时有些滞塞，连法印效果也大打折扣。否则，美狄亚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把其余女海妖给救走。
或许是因为阻魔金粉尘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吧，这段时间依靠冥想恢复状态，再过几天会好上一些。
但他现在很担心希莉娅。作为作为柔弱的精灵术士，她的体质自然没法和自己相比。
更何况，自己没了法印还能使用剑术防身，她要是失去了法术，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但现在他没有希莉娅的消息，再着急也没用。所以一听船长有消息，克兰立刻就来了精神。
虽然他之前已经在地上连续跪坐了数个小时，但腿上并没有任何麻木的感觉，依然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快靠岸了？那是科特堡港吗？”克兰推开舱门，来到船舷，发现有一抹灰棕色的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明亮的阳光洒满了甲板，给水手们带来最慰藉人心的温暖。
“是的，克兰先生，那儿就是科特堡港。”
在一旁喃喃道，“终于......到家了，我们活着回来了......”
所有的水手都在抱头痛哭着，看见地平线的瞬间，再坚强的硬汉也忍不住归家的感动。
这一趟他们经历过暴风雨，也经历过溺海妖群，说是九死一生也丝毫不为过。
但现在，他们终于活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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