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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温暖的事

    杨帆第二天醒来仍然是艾美提供的唤醒服务,但在挂掉电话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中午一点左右被客房服务叫醒,再去隔壁房间门口叫威哥起床。

    昨晚威哥在蓉城一环路内的皇家音乐会所订了个二十人的大包,把送砂砾石的那些兄弟伙都叫来了,八个男人加上十个嗨妹,放了一晚上嗨乐,群魔乱舞!

    威哥抱着音响,站着VIP位摇了一晚上。

    杨帆就在包房旁边开了个小包,因为无聊就叫了两个不嗨的小妹轮流唱歌。

    不时的去威哥的包间看一下,看看这群人的“世界之旅”走到哪里了。

    这里的金牌DJ很会“带路”,正带着这群已经上头的人环游世界。

    这种事杨帆是劝不住的,还是因为社会地位不够,没有人会鸟你。

    摇到凌晨四点多,嗨场结束,杨帆将威哥送到凯宾住下。

    在十点多的时候,通过威哥家里的座机给嫂子打了电话,以“陪领导”的借口给嫂子报备了。

    嫂子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在电话里只是请杨帆照顾一下威哥,其他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不说。

    在上个月,嫂子给威哥生了个儿子。

    将威哥扶下车时,他还没完全醒过来,一直对杨帆说:“小杨,快看,沙滩上的这些外国婆娘都是光勾子”。

    他在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比划着,煞有介事,但眼睛睁着却不聚焦,亦无神采。

    回到房间洗漱完睡觉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所以艾美早上九点钟的叫醒服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威哥的体质很好,在睡眠充足的情况下,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

    两人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午饭,在送威哥回家的路上,他开始回想昨晚的那些疯狂事,评论起美女们的质量,意犹未尽。

    将威哥送回家后,已经下午三点过了。杨帆驾车来到双星的工商局门口看看有没有代办证件的川川。驾车在门口转悠了几圈,从三个川川中选中了一个。挑选标准就是没有标准,看面相,一切看眼缘。

    与人打交道那么多年,杨帆十分相信相由心生这个说法。

    “喂,川川,过来。”

    张再成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来往工商局门口的人们,仔细甄别着他们来此的业务范围和需求。这里的竞争很激烈,工商局门口四五十平方米的人行街道上,平常有着六个竞争对手。

    每当发现目标,大家都会蜂拥而上,殷切的问上一句“大哥要代办营业执照吗?”,就像后宫佳丽询问皇帝“需要臣妾侍寝吗?”,然后就等着幸运降临,被客户宠幸。

    很不幸,三十九岁的张再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被客户宠幸了,后果不是精神上的“饥渴”,而是即将面临着饥饿。

    他现在全部身家还有最后的三百多元,扣除儿子下月生活费,只有一百多可动用资金。

    今天周末,只有极少数的川川会在这里守着,等着那些忘了时日,或者专门找川川的客户。

    张再成吃过午饭就来这守着,祈祷能遇到一个客户。

    都说男人最难的三件事:深爱的女人出轨、家有重病患者、身无分文。

    张再成觉得自己占全了,老婆和人跑了十一年,自今无任何音讯;母亲尿毒症十二年于半月前去世;现在又马上连饭都吃不起了。

    生活对他可以说是毫不留情,极尽摧残。

    但他却从未对生活失去希望,因为他有一个从小就很懂事的儿子,儿子每学期拿回的第一名奖状就是他半年人生希望的充值卡。

    今年儿子被七中直录,并免去了所有学费,这给他直接充满了七年的希望。

    张再成每天出门都会给自己鼓劲,“雄起、雄起,总会好起来的!”祈盼着生活对他好一些。

    “嘀嘀”

    “喂,川川,过来。”

    身后汽车的喇叭声,引起了靠在树上锁定客户的张再成的注意,正转头后看时就听到了对他来说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不用大脑发出指令,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作出了回应,眨眼间就窜到蓝鸟车驾驶位窗边。

    杨帆被他的快速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将车窗升了起来。张再成双手抓着升起的玻璃,满脸都是祈盼之色,祈求着车窗不要完全关闭。

    车窗玻璃只升到一半就停下了。

    张再成的动向引起了另外一个竞争对手的注意,也一股风的冲了过来,凑在窗口,等着翻牌子。

    “你上车,其他人散了吧。”这是张再成今天第二次听到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谢谢,谢谢!我叫张再成,老板贵姓?”张再成小跑着绕过车尾坐到副驾驶位置。

    由于威哥坐时是半躺位,所以车座很低,靠背很斜。张再成怕引起客户的反感,不敢乱动,就直着身体,半坐着朝向杨帆。

    杨帆看到他有些拘谨,便对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男人说道:“我叫杨帆,你随便一些,座位调节按钮靠着门边,你自己调一下。”

    “谢谢,没关系,这样挺好,杨老板你办什么公司?”

    杨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张再成,上面写好了要成立的公司名字和性质。“你算一下要多少钱?报个价。”

    张再成看着这张纸上的六个公司名字,从已经开始掉皮的提包里拿出计算器,快速的计算着办理费用,同时也在心里计算着自己的酬劳。

    办理费用很快就计算完成,在决定收取多少酬劳时,张再成犹豫了。

    他想挣钱,想按行规收费,但又担心失掉这个大客户导致颗粒无收,挣扎一番后最后决定按正常收费的70%作为自己的酬劳。

    杨帆将他的挣扎时反复按着计算机的行为看在眼里,也懂得代表着是什么意思,便默不作声,等待他的报价。

    “杨老板,不瞒你说,我一个星期都没接到事了,马上饭都吃不起了,所以你的这个事情对我很重要。我的报价分为两部份,办理过程中必须的费用和我的酬劳。必须费用你可以去打听,绝对是最低价,没有附加一分费用。酬劳部份我是按行业价70%收取的,如你觉的高了我们再商量,我可以让步,我真的十分需要这个工作。”

    张再成说完停顿了一下,他将男人的自尊和谈判的主动权全部交给了杨帆,卖惨搏同情也罢,心机手段也罢,他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得到这个工作,为了活下去。

    “你今年多少岁了?”杨帆听着他的话,没有去问最终报价,反而指着他的头发问道。

    “三十九了,头发白的早,看起来有些显老。”张再成讪讪一笑。

    “肝、肾有点问题?你别多心,我一个长辈她肾有问题,头发也白的快,和你差不多。”杨帆想到了正在工地的叶母,头发已经差不多都白了,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去染一下。

    “嗯,母亲遗传下来的肾病,现在问题还不大。”

    “娃娃有遗传没有?”

    “没有,儿子的身体很健康。”说到儿子时,张再成神采熠熠,没有了中年男人的无奈,只有一个成功父亲的骄傲。

    “娃娃没事那就很好。”

    “是啊,很好的。”

    “你坐好,我们去建行给你转账。”杨帆说完就启动车子,向建行驶去,见张再成还在发愣,便微笑着说道:“赶紧报价啊,高低我都认了,就当帮你养儿子了。”

    闻言后的张再成转身坐正,目光正视前方,泪水从眼框里如线般顺着脸颊落下,他赶紧用衣袖将泪水擦去,然后再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杨老板,我替儿子也谢谢你了。”

    来到银行,两人签了合同。张再成的报价是三十二万伍,杨帆给他补到三十三万。

    这个价真心不高,主要是建筑公司和劳务公司贵,总承包三级资质、各分项的三级资质、劳务各项资质,安全生产许可证这些都是花钱的地方。

    另外四个公司很便宜,几千元就可以办理。

    现阶段囯家对建筑资质管理还不严格,只要有业绩,年限到了装人进去就可以升二级、一级或者特级,这些都是宜早不宜迟的事情,相信叶远有能力将公司经营起来的。

    另外几个公司是杨帆为了实施一些想法而准备的。

    建筑和劳务公司就在双星县办理,另外四个公司的归属地是蓉城高新区,办公室地址由张再成安排,以后再变更。

    交待完后,等张再成将所有注意事项写好后,杨帆便在取款机上先给他转了15万,余款按规矩在工商营业执照下来后补齐。

    两人留了手机号码后,在张再成的感谢声中分开。

    张再成回到县城郊区的平房家里,两室一厅的砖混结构房子十分老旧,简单的几样家具,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放在客厅的柜子上,屋内倒是十分干净整洁,看不出来是个没有女主人的家。

    房屋外是一片同样的平房,这是当初绵纺厂的职工福利房。给老母亲治病卖了县城的房子,已在这里租住三年了。

    杨老板这个事办下来至少有八千的收入,加上他多给的五仟,一万三千块钱足以让生活的压力轻松了不少,生活终于好起来了。张再成想到此事,心里就不免十分高兴。

    “爸,接到事情了?”十七岁的张睿已有一米七五高,身体长得很壮实,长相与其父亲有七分相像,憨厚中多了些灵动。

    正装好书包准备返校时,看到哼着歌回家的父亲,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开心的父亲了。

    “儿子,爸今天接到一个大业务,够咱爷俩生活一年,你高二要安心学习,周末不用回来帮我了。我遇到了一个大好人,这个人……”

    张再成将背包放在客厅的圆桌上,在洗手喝水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将与杨帆发生的事仔细说给了儿子听。

    在他讲述之间,张睿从他包里拿出装着父亲说的好人的身份资料。

    “对,这就是杨老板,这几个公司都不是他的法人,也不是参股人员。你看这个建筑公司和劳务公司,法人是叶远,其他几个公司的法人都是艾莉。”

    张再成看儿子在看资料,便指着附在合同后的杨帆身份证复印件对儿子说道。

    十七岁的张睿虽然有着超高的智商和不同于常人的心性,但毕竟是“有恩必报”的意气年龄,便默默将“杨老板”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记在了心里。

    ……

    十六岁的袁渊是绵江南山中学的高一新生,在家没事,所以在周日很早就返校了。走到宿舍门口时,看到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用想就知道这又是有人给自己写信了。

    这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男生们幼稚的做法。

    整理好内务后,她才来到宿管阿姨处领取信件。

    “这次还有封挂号信哦,都没有寄信地址哦。”

    宿管阿姨掌握着整栋楼女生的所有信息,谁最漂亮?谁最受欢迎?谁最折腾?谁的家庭最好等等。

    对于眼前这个每周至少收二十多封信的袁渊怎能不熟悉。

    温柔漂亮、文静内向、身材高挑、皮肤白嫩,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是高中生这个年龄段男生们心目中女神的完美形象。

    “宋阿姨,挂号信给我,其他的帮我丢了吧!”袁渊的声音也很温柔,冲宿管阿姨微微一笑后,乖巧的说道。

    袁渊接过挂号信后便转身走回宿舍,挂号信上的邮戳并不是学校附近的,上面的时间是九月二十六日寄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寄到。

    她回到宿舍坐在自己的床上,抖了抖信封,让信纸落到底部后再轻轻地撕开封口。

    信封里装着一封手写的信和一张汇款单,信纸上的字体很清秀。

    “袁渊小妹你好,……”

    读完信件的袁渊感到十分温暖,这是爸爸去世后最温暖的时刻,有个帅气的哥哥和一个漂亮的姐姐关心着自己。

    这封信的落款是“一个帅气的哥哥和一个漂亮的姐姐”,但是她一眼就看出这个落款是两种笔迹。

    “一个帅气的哥哥”是与信中内容同样的清秀字体。

    而“和一个漂亮的姐姐”是硬朗的字体,这应该是漂亮的姐姐把信写好后,这个帅气的哥哥加上去的。

    此后多年的每年九月,袁渊都会收到这样一封信,问候着她的身体状况,学习成绩,祝福她升学、毕业,陪着她长大,给她温暖。

    每次收到信,她总会第一时间回信,讲述着这一年的生活,不管是快乐的还是难过的,统统的都想告诉帅气的哥哥和漂亮的姐姐,虽然这些回信可能永远都不会寄出。

    ……

    杨帆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到艾莉的家里,洗漱完来到客厅,一边与艾爱煲电话粥,一边看着新闻联播,一则关于加入WTO的新闻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并不是这则新闻本身,而是他记起了一件事,一个他没有想起的赚钱机会。

    国家是2001年12月加入WTO,在这一年的5月份,虫草发疯似的涨了五倍,从两万五一公斤直接涨到了十三万一公斤。从此以后,虫草的价格就再也没下来过,价格越来越高,到2022年涨到了二十多万一公斤。

    在那个时空,叶远对虫草的认知可以称为专家,因为买的太多了。

    每年七八月的时候必定要跑一趟那萨,收当年的特等那曲虫草用来送礼。长此以住,他一眼就能认出虫草的品相。

    很多人都以为5月虫草下山,这时候是最新鲜的虫草,实际上七八月才是新草晒干的时候。

    想起这件事,杨帆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问问那边的行情。正常情况下,现在肯定还能收到头草,但就怕有人大量囤货已经把市场掏空了。

    “艾叔,您有没有朋友在那萨?”

    “威哥,您有没有朋友在那萨?”

    “龙哥,我是小杨,您有没有朋友在那萨?”

    杨帆打完这三个电话后,一会就收到了十多个打来的电话。在他说完想问一下那萨的虫草市场的量还大不大后,有的人直接说根本没有人买,量大。有的人让他等一会儿,马上去问。

    在晚上十一点前,所有人都反馈了一个信息,今年的虫草市场风平浪静,那曲虫草的头草还多的很,不是很好卖。

    有了这个信息,杨帆立即决定干了,只要五六月份出完货就不会影响七月份的安排。

    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