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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打破

    绪眠哄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把哭累的人哄好了,之后就是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登到鸟雀鸣叫随着晨光自未合拢的帷幕透入屋内,没能唤醒了一屋的睡意,却映亮了床上的人。

    宽大而柔软的床铺里,绪眠缩在桑和怀中,把自己的脑袋也贴在他的胸口上,只从被褥之间露出的小半张脸,远远看去,她睡颜安静梦境香甜,乌黑的长发四散开来铺满了小张床,美的惊人。

    大概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这样强势的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却是这样乖顺,对身边的温度满是依恋和顺从,乖的人心里柔软。

    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绪眠截然不同,抱着她的桑和早就醒了,他一直也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了绪眠一会儿,上扬的眼角眉梢里都写着他此时的愉悦。

    桑和的确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睡眠是一件这样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绪眠忽然睁开了眼,她显然还没有睡够,只是被窗外嘈杂给吵醒了,半梦半醒之间她瞧了桑和一眼,继而闭上眼,还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咕哝了一句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别吵…才什么时辰啊…再睡会。”

    说着,手上十分霸道的直接整个人挂在了桑和的身上,压得他闷笑了起来,却十分愉悦的回抱住绪眠,听着她在自己怀中逐渐沉稳平静下来的呼吸声,桑和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许久未能感受过的平静与愉悦。

    无论是在蔻如离开之前还是之后,他其实一直都不太睡的好觉。

    与白日不同的是,夜晚对他来说的意义只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做着噩梦,区别是之前梦里是父亲和童年里那些事情,之后是蔻如死后的模样。其实有时候醒来他又会后悔——那叫哪门子的噩梦?明明是他渴望不可求的那些人这次好不容易软了心肠回来看看他。他如何害怕?

    他也不能害怕,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人的人连梦见都是珍贵的。

    可是这一夜,因为抱着绪眠,所以他什么都没有梦见,满是素松花的梦境静谧无声,现实与梦境的连接处,他几乎只能闻见绪眠身上浅淡的香气,那是他这辈子闻过最好的安神香。

    只是现实没给他们多少温存的时间,桑和刚闭上眼,就感觉绪眠忽然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随后睁开一双迷茫的眼,有些失焦。

    “怎么了?”桑和立马抚着她的后颈,帮助她揉捏有些发硬的脖颈:“这是哪不舒服吗?”

    绪眠先开始只是不说话,而后将手伸进被窝里,掏了掏,最后从自己颈子上拿出来一个正在发着红光的吊坠。

    “烫死我了……”

    桑和哭笑不得。

    绪眠本是生于烈火之中的人哪里会怕烫?会这样抱怨着说好烫,只能说明她还没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回过神,只是像个孩子似的把吊坠递到桑和面前,一皱眉:“好烦啊。”

    说着就要把吊坠给扔出去!

    还是桑和手疾眼快劫住了吊坠不让绪眠丢出去,等他握在手中一看,了然道:“是应不如他们在叫我们吧?”

    “……”

    在桑和怀里坐了一会,整个人总算是清醒过神,她叹了口气,带着认命的表情接过那烫手的吊坠,随即凝神静气往里面注入一股灵力,随即就听见里面传来应不如暴躁的声音。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应不如大喊:“都等你们一早上了啊!怎么还没来!你俩在干啥!”

    绪眠转头默默看了一眼窗外——也没有很晚啊?

    但是这种睡过头还迷迷糊糊差点误了事的情况对绪眠来说还是头一回,她难免有些尴尬。

    她正要和应不如解释两句,结果那吊坠就被桑和拿过去了

    “我们马上就过去。”桑和说:“是我早上睡晚了,绪眠一直都在叫我,我没起来。”

    绪眠:“!!!”

    应不如:“???绪眠你什么时候还能这么耐心叫人起床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桑和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把吊坠掐灭了,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有人替了这个黑锅,绪眠仍旧有些不好意思,从桑和这边看她耳垂发红,不由笑了:“洗漱吧,一会吃个饭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还吃早饭?”

    绪眠正要下床,被他这话惊着了:“咱们不是时间晚了么?”

    “再晚也不能不吃早饭”桑和皱着眉:“要养成好习惯。”

    绪眠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吃早饭的时候仍旧是带着复杂的心情甚至恍惚之间以为自己找了个爹。

    “放心吃,我去那里看过了,应不如就是留了一座车架给我们。”桑和看她食不知味的样子,只能解释:“那车架设置了法阵,可以带着我们穿过禁制前往象族,阵法我在行,你放心吧,不会耽误事的。”

    离开客栈的时候日头渐高了一些,桑和察觉到绪眠回头看了几眼眼中的不舍,拍拍她:“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也开个客栈好不好?”

    “开在哪?”

    绪眠并没有否认自己对于这的客栈无比的喜爱——她刚在这与自己喜欢的人携手度过了无比美妙的一晚,她自然舍不得。

    因为是他,所以即使这段记忆只有短短的一晚,都能让她在记忆里回味许多年。

    “你想开在哪我们就开在哪好不好?”桑和牵着她,往前走着,一边像是随口说说似的:“开在海边,开在沙漠里,开在闹市中心,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你是不是傻”

    绪眠忍俊不禁:“那如果我真喜欢沙漠,你就把客栈开在沙漠里面,那样偏远艰苦的地方到时候哪来的客人光顾?”

    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跟着对方去幻想这样的画面场景,还在构想其中的可能性。

    “招不招得到客人,这很重要吗。”桑和眨眨眼,理所应当反问:“我以为只有我们俩在里面,客人分明是打扰的。”

    “……”绪眠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完全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无奈:“败家老爷们。”

    桑和:“??”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日后就要好好攒钱了。”绪眠抱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不然等我把你娶回去当王君,再按照大人您的处事方式来搭理我的天宫,那我看等再过个一百两百年的,咱俩就带着神族一块要卖艺讨饭去了。”

    “绪眠。”

    “嗯?”

    “当王君…”桑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努力了半天才问出口,等说完话脸都红透了:“当王君会很难吗?”

    绪眠一愣,桑和似乎是怕她不满意,立马自己接过话,慌忙的找补:“难也不要紧我可以学,什么我都可以学…我就是,有点担心,所以问问你。”

    “桑和”她心里对这个家伙是怜爱非常,看他一副七上八下的模样,索性拉着人,摸了摸他的脸:“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以为和我在一起之后就需要把所有的责任全部背在身上,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十项全能的人了。”

    “不用这样的。”

    她说着,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你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被我喜欢外加喜欢我就好了”

    桑和呆呆地看着她,三秒之后,一股鼻血涌了出来。

    绪眠:“……啊啊啊啊怎么回事!”

    城外某个水井边上

    “哎我说你这样不行啊,怎么说就是几句话就开始流鼻血,这种情况该吃点什么补补啊。”绪眠一边拿手帕沾了水给他擦脸擦鼻子,一边颇为苦恼的抱怨道:“你是不是有点虚啊?这要怎么办……要不然我找百草给你看看吧?”

    “!”桑和被她这毫无半点良心可言的话气的脸都红了,随即咬牙切齿的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我虚不虚,难道你不清楚?!”

    “哎呀虚也分很多层面的嘛……别生气别生气”绪眠尴尬一笑,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桑和伸手摁住她:“别去,不安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接着她便发现不远处有个女孩正踉踉跄跄往前跑,后面的人还要拽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他们遇见的那个姓蔡的姑娘!

    “你干什么!?”绪眠看了一眼把自己拽住的桑和:“有人在追她你没看见吗?”

    “她出现在这你不觉得奇怪吗?”桑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上力道好似铁箍似的让绪眠无法挣脱,她努力半天,也只好狠下心:“我告诉你,无论到底为什么,即使她这一刻的确存了坏心思,那我也不会放任一个姑娘在我面前受伤被欺负!”

    桑和一愣,绪眠趁着这片刻的时间飞身上前,就在那寄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本命剑就出现在了手中,她以刀背猛击逼退了那几个人,这才来得及去看怀里的姑娘:“蔡姑娘你……”

    “我知道!我知道公子要去象州!求公子带上我!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蔡絮絮依靠在绪眠怀里瑟瑟发抖,只是执着的,仰起头望着桑和,她穿的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勒得她细软的腰肢似乎一掐就能断,而她美眸含泪的模样换成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是要怜惜的,正说着,她又楚楚可怜的看了绪眠一眼,旋即像是害怕似的垂下眼眸:“相信姑娘一定不会…介意的罢?”她就仿佛是怕绪眠误会似的还慌忙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去象族罢了!找到我的姑母…带她回去,落叶归根,若是能够找到姑母,絮儿死而无憾!拜托公子了!”

    绪眠:“……”

    这都是什么啊?

    绪眠憋屈极了;她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艰难!明明是她先发现这小姑娘摔倒了,结果把人扶起来一句好话没捞着,一句话还没说就被内涵了一个猜忌又善妒的名声!?明明她在神族见过的那些美人儿没有一个会是这样的脾气啊!?

    她好迷茫,好想发火。

    “抱歉,不方便。”

    桑和把绪眠从蔡絮絮的魔爪下解救出来,随后拦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蔡絮絮:“首先,既然蔡小姐知书达礼,应该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介绍过了这是内子,不过不记得也不要紧,在下再介绍一次,您理应称她为桑夫人。”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顾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脸色,拉着绪眠转头就要走。

    “你们应该知道人族和象族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罢?”蔡絮絮直起身子,再不复之前那副柔弱的模样,见桑和平静的面色,反而笑起来:“你们不是本地人,还要去象族……我猜你们是去帮象族找东西的……唔!”

    桑和在刹那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就站在蔡絮絮面前掐着她的脖颈把她摁在了墙上,金色眸子里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完全超出了蔡絮絮的意料!

    哪成想桑和看她脸色骤变,忽然了然至极又十分快意笑起来,还没等她深思其中隐藏的那点意思,桑和就满是调侃的反问道:“怎么,觉得你知道这些我就会大惊失色的问你怎么知道的,然后求着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并且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蔡絮絮在他的掌下颤抖,虽然此时她一言不发,可是此刻的反应早就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告诉你,我不接受威胁,也不在乎,记着,下辈子别玩这一套,很恶心。”

    “等一下!”

    蔡絮絮看出对方真的要下死,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我知道…我知道象王蹄的下落。”

    结果桑和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蔡絮絮差点哭了出来!

    哪里来的神经病!力气这样大还软硬不吃!

    “我知道徐盼盼那女人为什么会晕倒!她中了夹竹桃的毒!是夹竹桃附身害了她!”性命攸关,蔡絮絮哪里还敢再有半分犹豫,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象王蹄是那夹竹桃精附身之后拿的!别杀我!我有价值!”

    ------题外话------

    咱们这不存在第三者挑事,只有情比金坚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