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a天
八月的第一个周一，是陈北光荣入职大虹的第一天。
陈北很激动，但是仍然为了风度要装作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大虹集团是港资集团，当年地震捐款赈灾的外资企业榜首，正是大虹集团。
不过陈北并不是看中这一点。毕竟在陈北的观念里，再大的公司那也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会真正属于公司。公司再有钱能分到自己头上多少钱才是真金白银。
况且陈北也不理解那种“我是大厂出来的”的自豪感。还是那句话，她陈北不属于任何集团，公司顶多是陈北的跳板，是陈北通往高处的一条条路中之一，即使公司承载着她，那也不代表公司真正拥有她。
这和社会是一个道理。社会是由人组成的。本来没有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为了路。而社会本来也并不存在，只是人多了，便组成了社会。
所以社会的规则是由人制定的，而人是活的，陈北认为没有必要向公司、向社会屈腰，也不应当向社会的传统低头，必要的时候改变传统改变制度就好。
当然，以上纯粹是陈北的理想论。现实真要那么容易改变那她陈北也不用在这新人介绍会上颤颤巍巍察言观色了。
和陈北同期进来的小姑娘跟陈北在介绍会前稍微聊了两句，她叫小胡，是国内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将成为销售助理，而这份工作也将成为她的第一份工作。
陈北在奥国其实趁暑假做过好几个全职销售的工作，进入职场成为“新人”反而对她来说不那么新了。
陈北想给小胡打个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也没啥资格，也就一笑而过了。
陈北和小胡在新人介绍会上介绍好自己，就准备赶紧找到自己的位子先“休息”一下紧张的心脏。（虽然心脏可不能休息。）
刚才在栗大叔主讲的新人介绍会上，部门的一些员工引起了陈北的注意。倒也不是长得帅，而是有好几个脸看着不老，头发却没几根的男子实在是稀奇。
这些个有违和感的男子们时不时看一眼陈北然后彼此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
陈北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想知道那些男员工是什么岗位的，也真心地希望他们的头发能平安长寿。
公司人事Dora领着陈北来到了位置上。
左边靠窗有一个大空间，那里是SVP栗大叔的位置。
栗大叔直接管理所有销售总监以及整个采购部门。也就是说包括陈北在内的四名采购都直接隶属于栗大叔。
陈北打开自己的电脑，茫然无措地和左边的邻座面面相觑。
邻座的女孩有一副特别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得介绍说，她英文名叫Deborah，可以叫她Deb，坐在Deb对面的一个明显坐高就与众不同的女孩，叫Leslie，Leslie右边，也就是陈北对面坐着的叫孙颖。
Deb和孙颖差不多是同期，已经在这个岗位工作3年了，而Leslie则是去年从物流部调过来的。
目前的安排是以后陈北暂时和孙颖一起对接南美的供应商。
陈北很懵，不是说好自己是进来发挥日语韩语的吗，怎么变成南美了。
陈北的脑海里，把本来浮在气泡上的樱花歌舞伎切换成了哇卡哇卡的脸上涂着国旗的小麦色皮肤的球迷。
行吧，不就是西班牙语吗，老娘也能整。
Leslie隔着挡板看了看陈北，就把陈北拉进了采购的V信小群组。
“欢迎欢迎。”
孙颖三人各自发起了欢迎的表情包。
陈北瞬间感觉宾至如归，也开始发起了自己表情包当中为数不多的正常的可爱表情。
话锋一转，Leslie说：“午饭去哪吃啊。”
孙颖就@了陈北，问道：“你想去楼下开的店呢还是体验一下我们的食堂？”
陈北想起了人事告知自己每天有饭补，就回道：“我想用一下那张饭卡试试？”
Deb说：“emmm也行，那我们11:45就得往下冲了”
陈北胡乱地答应了一声OK。但其实陈北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啥在食堂打饭的经验，打算中午跟这些前辈们照葫芦画瓢学习一番。
11:44，陈北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一到45分，陈北就迅速在群里敲击了一个“？”。
“走”
孙颖回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上手机直愣愣地站了起来。
陈北觉得孙颖很像一个AI，然后就跟着AI，啊不，孙颖，走出了办公区。来到前台，孙颖叫陈北先等一下Leslie和Deb，陈北一看群，知道两人去上厕所了，对着孙颖比了个“ok”的手势。
等Leslie和Deb出来，孙颖就领着陈北到前台申领了饭卡，然后既像是在跟陈北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饭卡如果迟到了当天就没有了。”
然后Leslie不禁无情嘲笑孙颖说：“今天你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啊？”
陈北定睛一看，孙颖没有拿卡，于是陈北笑笑，了然于心。
孙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这才是第一次好吗，上一次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
走出前厅的自动门，陈北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Leslie的高个。
陈北说：“你真的好……伟岸啊。”
Leslie扑哧笑了出来，说：“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哈哈。”
陈北没有想到更好的形容词，就问Leslie，“你有多高啊？”
“178吧。”Leslie回道。
陈北撇着头感觉应该不止这个数，或者也有可能Leslie瘦瘦长长更显得高挑？
陈北正研究着Leslie的身高呢，电梯就到了。
说笑间四个女生就来到了二楼的食堂。
陈北算是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司食堂，不禁感叹食堂跟“大食代”很像。不过也有可能“大食代”是根据食堂的印象布置格局的。
陈北有好多好奇的事，憋了半天，终于在排长长的队的时候连珠炮地喷了出来。
“你们……，都是90后吧？”
孙颖和Deb看了一眼Leslie，笑着说：“确实，确实。”
陈北不解，Leslie也急了，解释说：“干嘛看我，我是90后啊。正正好好的那种不行吗。”
陈北懂了，孙颖就是笑，然后对Leslie说：“没有人说你不是啊。”
Leslie无语地眯起了眼睛。
陈北又问：“所以我是最小的吗？”
孙颖反问道：“你是九几的啊？”
“95。”
“那是几月的啊？”孙颖又追问道。
“8月。”
“噢~”孙颖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陈北没有理解，就又问咋了。
孙颖说自己是95年10月的。陈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采购四人组里的老幺。不过关于孙颖比自己小，却已经在同一岗位上工作3年了这件事，陈北不禁有些汗颜。
剩下Deb没有介绍了，陈北就转头看向她，Deb说自己比她们大一点，是94的。
陈北学着三位前辈打了个两素一荤加一汤的套餐，然后跟着三人坐在了一个高脚桌边。
陈北感觉既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应该兴趣爱好相似，想了想怎么问能不尴尬，就说：“你们平时看啥剧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毕竟自己玩的那些游戏可能太偏门了，但看剧嘛，总能碰上一款陈北看过，另外三人也看过的。
Leslie说：“看啊看啊，你看什么？”
陈北就报了个最近爆火的cp甜剧。陈北趁着在家闲着没事，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三个人瞬间激动得异口同声地“噢”了起来。
孙颖又急着追问：“你磕cp吗？”
陈北有些不敢说，但又有些想说，就磕磕绊绊地说：“磕……磕。我磕好多，你，你呢？”
孙颖正色说：“你是磕真人还是剧里的？”
陈北眨了眨眼：“都磕可以吗？”
孙颖居然激动地捶了一下桌子，优雅地喊道：“可以，非常可以。”
Leslie又开启了嘲讽模式，说：“你俩有话聊了。我是没孙颖那么激动啦。但也可以小磕一下。”
Deb跟着轻声笑，软软地说：“我也小磕一下就可以了。”
陈北一时有些激动，又开始报菜名般地提了些cp剧，孙颖都重重地点头表示理解和赞同，仿佛找到了知己。
陈北吃完饭，很快便忘记了饭菜的味道，只记得采购四人组，绝对是宝藏四人组，包括陈北自己，她简直吹爆！
陈北很激动，但是仍然为了风度要装作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大虹集团是港资集团，当年地震捐款赈灾的外资企业榜首，正是大虹集团。
不过陈北并不是看中这一点。毕竟在陈北的观念里，再大的公司那也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会真正属于公司。公司再有钱能分到自己头上多少钱才是真金白银。
况且陈北也不理解那种“我是大厂出来的”的自豪感。还是那句话，她陈北不属于任何集团，公司顶多是陈北的跳板，是陈北通往高处的一条条路中之一，即使公司承载着她，那也不代表公司真正拥有她。
这和社会是一个道理。社会是由人组成的。本来没有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为了路。而社会本来也并不存在，只是人多了，便组成了社会。
所以社会的规则是由人制定的，而人是活的，陈北认为没有必要向公司、向社会屈腰，也不应当向社会的传统低头，必要的时候改变传统改变制度就好。
当然，以上纯粹是陈北的理想论。现实真要那么容易改变那她陈北也不用在这新人介绍会上颤颤巍巍察言观色了。
和陈北同期进来的小姑娘跟陈北在介绍会前稍微聊了两句，她叫小胡，是国内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将成为销售助理，而这份工作也将成为她的第一份工作。
陈北在奥国其实趁暑假做过好几个全职销售的工作，进入职场成为“新人”反而对她来说不那么新了。
陈北想给小胡打个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也没啥资格，也就一笑而过了。
陈北和小胡在新人介绍会上介绍好自己，就准备赶紧找到自己的位子先“休息”一下紧张的心脏。（虽然心脏可不能休息。）
刚才在栗大叔主讲的新人介绍会上，部门的一些员工引起了陈北的注意。倒也不是长得帅，而是有好几个脸看着不老，头发却没几根的男子实在是稀奇。
这些个有违和感的男子们时不时看一眼陈北然后彼此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
陈北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想知道那些男员工是什么岗位的，也真心地希望他们的头发能平安长寿。
公司人事Dora领着陈北来到了位置上。
左边靠窗有一个大空间，那里是SVP栗大叔的位置。
栗大叔直接管理所有销售总监以及整个采购部门。也就是说包括陈北在内的四名采购都直接隶属于栗大叔。
陈北打开自己的电脑，茫然无措地和左边的邻座面面相觑。
邻座的女孩有一副特别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得介绍说，她英文名叫Deborah，可以叫她Deb，坐在Deb对面的一个明显坐高就与众不同的女孩，叫Leslie，Leslie右边，也就是陈北对面坐着的叫孙颖。
Deb和孙颖差不多是同期，已经在这个岗位工作3年了，而Leslie则是去年从物流部调过来的。
目前的安排是以后陈北暂时和孙颖一起对接南美的供应商。
陈北很懵，不是说好自己是进来发挥日语韩语的吗，怎么变成南美了。
陈北的脑海里，把本来浮在气泡上的樱花歌舞伎切换成了哇卡哇卡的脸上涂着国旗的小麦色皮肤的球迷。
行吧，不就是西班牙语吗，老娘也能整。
Leslie隔着挡板看了看陈北，就把陈北拉进了采购的V信小群组。
“欢迎欢迎。”
孙颖三人各自发起了欢迎的表情包。
陈北瞬间感觉宾至如归，也开始发起了自己表情包当中为数不多的正常的可爱表情。
话锋一转，Leslie说：“午饭去哪吃啊。”
孙颖就@了陈北，问道：“你想去楼下开的店呢还是体验一下我们的食堂？”
陈北想起了人事告知自己每天有饭补，就回道：“我想用一下那张饭卡试试？”
Deb说：“emmm也行，那我们11:45就得往下冲了”
陈北胡乱地答应了一声OK。但其实陈北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啥在食堂打饭的经验，打算中午跟这些前辈们照葫芦画瓢学习一番。
11:44，陈北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一到45分，陈北就迅速在群里敲击了一个“？”。
“走”
孙颖回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上手机直愣愣地站了起来。
陈北觉得孙颖很像一个AI，然后就跟着AI，啊不，孙颖，走出了办公区。来到前台，孙颖叫陈北先等一下Leslie和Deb，陈北一看群，知道两人去上厕所了，对着孙颖比了个“ok”的手势。
等Leslie和Deb出来，孙颖就领着陈北到前台申领了饭卡，然后既像是在跟陈北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饭卡如果迟到了当天就没有了。”
然后Leslie不禁无情嘲笑孙颖说：“今天你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啊？”
陈北定睛一看，孙颖没有拿卡，于是陈北笑笑，了然于心。
孙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这才是第一次好吗，上一次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
走出前厅的自动门，陈北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Leslie的高个。
陈北说：“你真的好……伟岸啊。”
Leslie扑哧笑了出来，说：“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哈哈。”
陈北没有想到更好的形容词，就问Leslie，“你有多高啊？”
“178吧。”Leslie回道。
陈北撇着头感觉应该不止这个数，或者也有可能Leslie瘦瘦长长更显得高挑？
陈北正研究着Leslie的身高呢，电梯就到了。
说笑间四个女生就来到了二楼的食堂。
陈北算是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司食堂，不禁感叹食堂跟“大食代”很像。不过也有可能“大食代”是根据食堂的印象布置格局的。
陈北有好多好奇的事，憋了半天，终于在排长长的队的时候连珠炮地喷了出来。
“你们……，都是90后吧？”
孙颖和Deb看了一眼Leslie，笑着说：“确实，确实。”
陈北不解，Leslie也急了，解释说：“干嘛看我，我是90后啊。正正好好的那种不行吗。”
陈北懂了，孙颖就是笑，然后对Leslie说：“没有人说你不是啊。”
Leslie无语地眯起了眼睛。
陈北又问：“所以我是最小的吗？”
孙颖反问道：“你是九几的啊？”
“95。”
“那是几月的啊？”孙颖又追问道。
“8月。”
“噢~”孙颖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陈北没有理解，就又问咋了。
孙颖说自己是95年10月的。陈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采购四人组里的老幺。不过关于孙颖比自己小，却已经在同一岗位上工作3年了这件事，陈北不禁有些汗颜。
剩下Deb没有介绍了，陈北就转头看向她，Deb说自己比她们大一点，是94的。
陈北学着三位前辈打了个两素一荤加一汤的套餐，然后跟着三人坐在了一个高脚桌边。
陈北感觉既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应该兴趣爱好相似，想了想怎么问能不尴尬，就说：“你们平时看啥剧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毕竟自己玩的那些游戏可能太偏门了，但看剧嘛，总能碰上一款陈北看过，另外三人也看过的。
Leslie说：“看啊看啊，你看什么？”
陈北就报了个最近爆火的cp甜剧。陈北趁着在家闲着没事，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三个人瞬间激动得异口同声地“噢”了起来。
孙颖又急着追问：“你磕cp吗？”
陈北有些不敢说，但又有些想说，就磕磕绊绊地说：“磕……磕。我磕好多，你，你呢？”
孙颖正色说：“你是磕真人还是剧里的？”
陈北眨了眨眼：“都磕可以吗？”
孙颖居然激动地捶了一下桌子，优雅地喊道：“可以，非常可以。”
Leslie又开启了嘲讽模式，说：“你俩有话聊了。我是没孙颖那么激动啦。但也可以小磕一下。”
Deb跟着轻声笑，软软地说：“我也小磕一下就可以了。”
陈北一时有些激动，又开始报菜名般地提了些cp剧，孙颖都重重地点头表示理解和赞同，仿佛找到了知己。
陈北吃完饭，很快便忘记了饭菜的味道，只记得采购四人组，绝对是宝藏四人组，包括陈北自己，她简直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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