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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类一角

    在曲率空间中,航行的庞大舰队组成了一个球形,这是几百年来实验的结果。当然,这些曲率航行实验都是太阳联邦批准的系外空间测试,每次都有详细的路径报备到联邦相关部门。

    之所以是球体的造型,原因则是空间造成。掌握粒子量变技术,是弯曲空间技术的基础,船队所在的空间前端压缩空间,后端放大空间,所处的空间就像一个波浪,后面是浪头,前面是浪底。球体在扭曲的空间上乘风破浪而行。

    在舰队之间,他们的交流与常态的宇宙空间没有区别,可与曲率空间之外就很难沟通,时间差、空间差,甚至时空错乱,具体的原因并没有搞清楚。

    ————————分割线下是小故事,与主线关系不大————————

    帝国的爵位最开始是授予的,经历了千年的进步与衍化,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了类似荣誉职务,有变更,有升迁,也有降低,也有一成不变,当然总量并没有多大变化。一个最普通的帝国公民,如果想成为家主,则首先要进入权利核心圈。由于人类的寿命近乎无限,但由于大脑细胞无法重生,所以智力会随着寿命降低。伯爵以下的爵位,很少有人可以做克隆永生,绝大多数都是端粒永生。身在其位就要谋其职,所以作为高端管理人员,智力下降的频速度更加严重。

    而今的科技,可以做到模拟世界与真实世界十分相似,如果不是法律因素,沉迷虚拟世界的人会倍数上升。在虚拟世界里,每个人都可以权倾朝野,甚至是大帝,玉皇大帝、宇宙之主。对权利和金钱有着病态追求的野心家,更多选择在虚拟世界里作威作福,这也大大的降低了现实世界朝堂的混乱。

    风险、名望,才是这个世界朝堂家的追求,在智力够用之前,用有限的时间做出足够让自己青史留名的事情才是参政人员的追求。

    家主、男爵、子爵、伯爵、这将近2000万个爵位,加上配偶则有4000万的位置,在当初的4.5亿公民情况下,二十出一的概率已经很高,但层层晋升依旧很难。

    袁风伯爵,年龄700多岁,是新生代与元老之间的年龄阶层,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伯爵席位,有爵无权,并不是行政主官,袁风伯爵平民出身,是牛不同的后代,可人类的长生、复制、各种原因,三代四代之后的感情已经非常漠然,所以没有多少祖宗照料。

    袁风伯爵是一个商业奇才,在联邦时期,袁风利用联邦财阀的资本,在帝族内部搞垄断生意赚了第一桶金,榨取帝族钱财的集团在联邦上市,联邦财阀、寡头们通过股票直接控制、分享了这个压榨帝族的赚钱机器,这个集团叫“四十大道”

    在百姓看来,袁风的起步就是朝着伯爵的目标发展,没有子爵、男爵的路程,只是从公民直接到伯爵。这个爵位,是百姓评价,帝族授予,荣誉称号,没有任何法定特权,只是证明他的实力可以和伯爵水平相当。

    这一切从时间和格局的宏观角度来看,是非常明显的事实,可身在局中的公民们却看不到,他们沉迷于虚拟世界、简单的物质享受和小确幸。袁风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大多数公民都很羡慕,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普通的公民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达到人生巅峰,可以和侯爵平起平坐,甚至是公爵、王爵的座上宾。“靠自己努力”快速上位的袁风,成了很多人眼中的无敌级成功人士,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些公民、家主、乃至男爵、子爵在高谈阔论时,言必称袁风,言必讲袁风语录。一些年轻的新生代公民甚至称呼他为“牛爸爸”,他的言论影响力直超侯爵,甚至达到了王爵的程度,对于底层公民其言论影响力甚至远超王爵。

    这一次的远航,看起来是一个大事件,但是在整个历史进程上,实在算不得多大的事,当初的帝族,与全世界战斗,建立秩序、建立太阳帝国,后来的绿盟回顾,帝国改联邦,帝族兵不刃血,和平转变,与新时代接轨,发展市场经济体制,波澜壮阔的一千多年……这次远航和平分手,实在是不算什么。

    袁风伯爵在这次远航前的回归令前,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回归,与帝族百姓站在一起,更是受到大批百姓的一致喜爱,控制了部分媒体的袁风,在渲染自己正面形象上,不遗余力,公百姓们身在局中,追捧不已。

    曲率远航的7天后,帝国内阁开展了两项运动:人体异能试验、体制改革。这对于普通百姓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人体异能试验全靠资源,参与人员还要求是战士,给予补偿。而体制改革则是改为公有制计划经济,这对于普通公民也没什么大的影响,现在的公有制,是重要财产公有,私人财产依旧是私人财产,大型的生产加工星城、大型的民生项目才是公有的主要目标。

    这些并没有影响袁风伯爵什么,因为他的生意是垄断型商业,在创新方面抄袭了联邦其他的公司,但在帝族垄断是首创,由于帝族为了保护百姓不受侵害,限制了外国财阀,所以在平稳的度过了多年后,百姓依旧安居乐业。袁风伯爵钻了这个空子。帝族的内部规定,已经尽量的防止了财阀对百姓的掠夺,层层设卡,保护了智力逐渐衰退的百姓。可只要有法律,就有漏洞,世界上有千万种法,而他只有一种法,那就是办法。

    利用漏洞和办法的袁风成功建立了公司、成功开创了局面、面对这个现象,帝族有重视,但并没有多大动作。百姓有希望,帝族才有力量,让少数百姓先富裕起来是帝族的政策。与联邦达成的协议就是不能遏制经济发展,显然他就属于这两种。

    袁风的财富总量最高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三四级城市一年的GDP,除了12皇城外,一级星城还有20个,二级星城50个,三级星城100个,四级星城200个。袁风的财富总量,最多也就和一个四级城市辖下的村镇财富总量一致。

    对于帝族整体财富来讲,他的体量还是九牛一毛都不算。而大帝、王爵、公爵们,他们的眼光都放在高层面,几亿公民、几百座城市上面,这样一个小商人,对于他的重视,实在是没有精力。

    袁风也有自知之明,在宏大的帝族之中,他只有搞专精,才会引起百姓的重视,所以经常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观点和言论,然后利用掌握的媒体进行放大,尤其在于成功的方法、预测未来发展这些方面。而普通的百姓很认可这一套,因为在百姓看来,袁风是从普通百姓中脱离爵位晋升道路、脱离朝堂晋升道路,另辟蹊径走出来的大人物。他们不知道,袁风只是新时代神棍而已。

    这次袁风的回归,让一些反对他的公民观点受挫,“看到没有,袁风不是资本家,是良心企业家”支持他的公民这样对反对派说。一时间反对袁风就好像反智主意者一样,支持他才是智慧行为。很多时候反对派想利用大帝、储君、王爵、侯爵的言论反驳袁风言论,可是想了想,放弃了,什么时候袁风可以和这些人对比了?拿袁风和他们对比,本身就是反智行为。后来这些反对派就不再反对,你不能强迫一个维度低的人去接受你的观点。这不是豆腐脑咸的好吃还是甜的好吃的问题。

    这是皇帝每顿饭吃的是什么的问题。有人说是顿顿大饼、馒头,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空间的极限,也是想象力的极限。也有人说是顿顿都吃肉,根本不吃蔬菜和主食,这是他们自己的愿望,对肉食的幻想。小朋友认为皇帝每天可以随意吃糖,因为人体对高热量食物的上瘾,小朋友还没有摆脱这种最低等多巴胺快乐。见识高一点的,认为皇帝每顿饭都是龙肝凤髓、珍稀动物、微小产量的极品农作物、茶叶。见识再高一点的,认为皇帝吃的都是无公害、严格精选、指定产地的定制级食物。而皇帝真正吃什么,他自己都没有严格管理和指定,所以他也不知道,吃什么则看时间和空间、事件、以及身体、精神需求。

    人的需求有三层,第一层是物质需求,包括衣食住行、安全、生理等等;第二层是自我价值实现和认可的需求,包括了社交、获取尊重等等,第三层则是灵魂层次的追求,包括追求真理、追求奉献、追求社会发展、追求爱情等等。这三种追求既是渐进的,又是并存的。

    现代的百姓,物质需求已经极大满足,第二层最容易实现的就是虚拟空间,真实世界难度不同。第三层需要第二层的基础。所以大多沉迷在虚拟世界获取第二层需求的快感,对于真实世界认知的思考,只是抽闲暇时间的一时正经而已。本来生活时间安排的就很满,要每天吃不同的食物让味觉身体获得快感,还要体会不同的虚拟世界快感,还要进入梦境继续畅游,还要和朋友们一起享受酒精和音乐的刺激。枯燥的学习和思考、研究不适合大多数人。尤其是在长生的身体和慢性老年痴呆的前提下。

    大多数公民的认知有限,和物质生活不充沛的古代、上古时代很相似。古代和上古时代的时间都用来生存、**乐的短视频、娱乐节目、快乐网络空间、酒精、烟草带来的快乐,和现代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古时代的统治者皇帝,需要愚民政策,需要利用科举制度限制拉拢野心家,而现代,根本不需要。大多数人类早已臣服在多巴胺给予的各种刺激快乐中,无论是食物、饮料、烟草、酒精,还是嗅觉、视觉、听觉、触觉的感官刺激,甚至于生理需求,都可以不伤身体的情况下,随时选择虚拟对象和虚拟环境、任意流程,所有的感官100%感受到一切。

    反对派永远是少数派,所以少数派无法改变多数派对袁风的认知和追捧。

    尽管多数人认为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少数人认为真理掌握在多数人手中。可其中选择后者的少数人是不掌握真理的多数人之中的少部分而已。所以,真理依旧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袁风之所以回归帝族,其实是一个阴谋,所谓阴谋就是见光死。回到帝族的袁风,是一个克隆体,拥有全部袁风思维的克隆体,这种克隆体包含了端粒体修改和克隆双重属性,同样也有双重缺点:端粒体修改的长寿与老年痴呆,克隆体的出生时期就是中老年的弊病,因为袁风本身就是修改基因的身体,在克隆中会出现极高概率的变异,又因为克隆体幼儿都已经是中老年的状态,成功率非常之低,如果不是超人的财力,恐怕也没有办法克隆成功,即便如此,现在的克隆体依旧有各种隐患,需要用药物维持,只是不被人知而已。

    克隆体袁风一自己非常清楚自己是克隆体,原体袁风的阴谋和预期,袁风一也很清楚。但这些情况,帝国和联邦的民众都不清楚,可这些只是暂时的,一旦离开高速移动的曲率空间,民众和机构、官方之间的沟通这个秘密就会立即公开,可这只是阴谋的一部分。

    真正的阴谋主题就是:“袁风一和袁风谁才是真正的袁风”,从民众意愿到官方、当权者的意愿都愿意相信自己这边的袁风,才是真袁风。这事关舆论,帝国脱离联邦,这件事的正确性从公民的选择可以看的出来,尤其是袁风这种公民中的精英,精英中的明星。所以,帝国的袁风是真的,才能证明帝国的正确。反之亦然,联邦同理。

    到时候脱离曲率、恢复通讯,袁风一和袁风同时宣布:对面的袁风是别有用心的人,甚至是对方当局阴谋克隆出来的!

    这样,袁风就获得了很多好处:1、自己依旧在扎根多年的、根深蒂固的联邦,与利益最合。2、如果将来帝国有了大的发展,自己随时可以通过预设手段李代桃僵,自己代替克隆体继续在帝国风生水起。3、通过此次事件,自己一定会变成超级话题人物,精通民意和声望比拼的联邦政客,必须拉拢推崇自己,因为这样做事关朝堂正确,自己一定可以成为议员、民意代表、甚至新党党魁,而这个党就是遗留帝族成员组成的政党。敌视帝国的人有很多,因为纠纷无处不在,只要和5亿人口的帝族成员发生过纠纷的,都会给他们贴上一个标签“帝国余孽”,无论这个事情是否和体制有关,甚至只是一次小小的讨论导致气急败坏,都会给对方贴上这个标签,那么与5亿人有过纠纷的人有多少?他们都仇视帝族。

    袁风一不得不接受现实,但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1、刚出生却有袁风全部记忆,享受一切因金钱得来的享受,最次也能享受到人上人的待遇。2、只要确立了自己在帝国的地位,将来再干掉袁风、翻盘成功,就可以获得袁风的一切,包括帝国和联邦的袁风一切、包括以前和以后的所有财富、地位。

    在强大的精神压力和无限的多巴胺快乐刺激下,袁风一疯狂盘算,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当下帝国的政策是公有制计划经济,那么就需要各种改革。袁风一开始在各种场合、媒体上疯狂宣传,讲解。意思都一致,支持国策,国策有多么伟大、国策有多么的正确、我对于国策的理解、对于国策分解成的小政策的一些不同看法、寻找国策执行中的更好方法。带头支持国策,支持国策的各种行动。这些痴狂于国策的行动,在帝国看来是值得推广的,所以并没有任何阻拦,甚至给予支持。

    袁风一继续行动:开展元一商业学院,拉拢各种和自己同类的、同频道的、教授、财阀、资本专家作为教授。然后招收各种精英、有识之士,利益挂钩的合作商、小资本家等等。利用这些人通过学校建立起自己的圈子。在短期高强度的培训下,这些积极的精英学员很快成为了达标的毕业学员。所谓的特训,也不过是同化思想、同化圈子、利益挂钩绑定、培养感情、培养袁风一势力集团相同的思维方式、找清楚学员在势力集团中的地位。特训的这些内容,从认知本质上并不能分清是否对错和是否愚昧。因为认知是把刀,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会超前也会落后,会偏左也会偏右,这要看大环境。

    在短短的4个月以后,袁风学院毕业的各种精英、高知份子,在自带的光环和多数民众、官僚的推崇下,进入了各个阶层的体系当中,甚至有一些追求发展的城市在讨论后特别聘请了星海之滨大学的教授、学员作为行政长官、顾问。

    太阳联邦,月球联邦城,议员广场。

    天空护罩模拟出蔚蓝色,与蓝星的天空一样。

    议员广场就像一个大型的狂欢节市场,十公里方圆大小的空间,站着十多个人……,可是在虚拟空间,却有几千万人,这几千万人分布在不同的虚拟空间,在不同的服务器,像极了身处一地但是互不相见的平行空间。申请发言权限和授权都根据各自代表的势力集团层层划分。

    以前没有人知道联邦到底有多少人,这次的《太阳系和平大会》根据人数评选议员,是一次极好的机会统计人口数量。没人知道联邦成员居然有322亿人,以前的300亿人估算还是差距很大。不在联邦的异人族,居然有200亿人,着实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这个会议要决定联邦未来的朝堂分布,会议已经开了四个月,发生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各种事情。

    整体来看势力划分,最大的是原联邦组织的十几个回归组织的回归党,他们以武力夺权,又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当下已经是第一大势力、第二是太阳帝国时期的执政班底、第三是异人族势力、第四是新财阀组织的各种势力、第五是各种反对派小势力。

    当今的投票已经不像古代那样复杂且低效。比如这次的主要议题,是决定未来联邦的朝堂体系,到底是联邦制、还是行省制、还是路制、领导组织是总统制、还是半总统制这些议题。

    由中央电脑建立各种社会模型,根据人口数量、诉求、将来的模拟事态发展,最终得出结论,罗列出各种方案,以及支持该方案的人群和数量,认可率达到51%,就可以执行。

    新联邦提出的口号是:自由平等。可这是自相矛盾的,选举得出的结果,少数人口不同意也要执行,何来的自由。选举结果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就必然违背少数人利益,哪里来的平等。

    此时的演讲人科隆,就是那个示威团团长,正在发表演讲:

    是谁?是谁用智慧驱逐了人类叛徒?是谁改变了千年来的朝堂格局?是谁带来了新的契机让异人族兄弟们回归?是谁让人类在历史上第一次大融合?是我!科隆!

    是我通过多年的谋划,驱逐了帝族集团,是我让联邦没有皇室,是我让异人族回归,是我让全人类和平共处!

    我愿意领导、帮助帝族起义的新联邦公民!我愿意领导、帮助异人族兄弟!我愿意领导、帮助全人类!

    科隆所在的虚拟空间,万众欢呼,山呼海啸。

    其他的平行虚,人们像看智障一样看着科隆,有的冷冷清清就静静地看着、有的在下面大骂无耻、有的各聊各的当科隆是空气。

    袁风,帝族留守派代表人物,在权衡利弊后跳了出来,在猜不透其他留守帝族心态的情况下,谨慎的表达:支持一贯以来帝族不参政的良好传统,愿意作为留守帝族以及人类企业家的代表,替留守帝族以及企业家发出声音表达观点。

    此话一出,反对派马上回击:“又当又立!”

    丑态百出的太阳系政坛继续着持续了很多年的呜呜泱泱……

    通过资本妄图掌控势力的袁风,在翻起了小浪花后,又出现了真假袁风的闹剧。帝国在出了曲率之后,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关停了星海之滨大学,封杀了袁风一的信息,把这个帝国朝堂的跳梁小丑逐渐抹除。袁风一在帝国的野心彻底被抹杀,袁风在太阳联邦却成为了资本朝堂家的一份子。

    这种小事件,在帝国波澜壮阔的人类奋斗历史上,没有太大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