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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仙人垂钓

    “这玩意是给人吃的吗?”耳不闻抬头,一脸悲愤的看向花朝夕,他手正抱着一桶老坛泡面,但上面的字,康帅伯,嗯,这很难评。

    花朝用小勺舀起碗中最表面的粥米,吹过一口气,再将它送入嘴中。

    这一幅悠闲模样,反倒显得耳不闻大惊小怪多不稳重。

    安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剥着盐鸭蛋壳,语气不快道:“爱吃不吃。”

    还给了耳不闻一记白眼。

    耳不闻蔫了,等他重登神字,再来报仇吧,嗯,这叫韬光养晦。

    正要把粥米送入口中的花朝夕面色忽然一顿,扭头对着安安说道:“快到你了!”

    “啊。这么快。”安安神情一惊,也不剥壳了,直接随便一扯,落了一大块蛋白沾在蛋克上,一把放入稀饮中,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武通刚一落地,不见余光,耳中便听见破空声,来不及破口大驾一句,狼狈的向前扑倒,滚过几圈,刀锋割过衣装,新衣当场被旧衣,还有伤口泌出鲜血,痛感直击大脑。

    仓皇停下,还未痛呼一声,炽热的火焰与高温瞬间占据了他的感官,将他吞没。

    被动,从头到尾的被动。

    周全收刀归鞘,轻呼一口气,抚平稳促的呼吸。

    双腿弯膝盘坐,开始复盘达一场战斗自己可以再提升的点。

    昨天跟花朝夕反应了一下,今天的挑战人数降到了十人,虽然人数少了不少,但质量那是杠杠的,他从五点就从酒店小跑过来,早餐也是在路上简单应付一下,可到现在时间过了大概一小时了,他才打了三个,一个比一个难打,虽说他是全程压着,但就跟个吃螃蟹一样,麻烦,扎嘴。

    也不知道最强的儒家子弟的实力是怎么样的?要是有跟秋竫那一剑同样的技术找应该可以拜拜了。

    周全发散的思维想到自己的招术,没有一个能跟天阖相媲美。

    哀叹一声,任重,不对,这羊羔兔子的世界。

    恢复过精气神,周全重新站起。

    “开始。”一道身穿喜庆红的棉袄的娇小身影出现,一道割风的破空声响起,周全心中一颤,伏柔。

    刀锋压低伏柔甲。

    同时身形偏右,耳边只有道道的炸响。脚步一顿,同时伏柔与刻刀纠缠,厚此彼薄却又绵不绝。

    周全拨刀挥砍,势大力沉的一击劈中对方扔来的东西,一块竹片,上面有字——兵不较力,国不较强。后有一行字,用现代简体字书写:狗屁,兵必衡力,国当锋强,大治当世。

    汗青竹片与刀锋相交之时,周全只觉自己体内走进了一股劲力,一寸寸,压的他气血难涌。鬼厄,不受控制的全范围攻击。

    躲在后方的安实脑袋如遭重击,用手扶住脑袋,额头处有黑色的血管突出,咬牙冷盯着周全,不知是气还是笑:“真他么的王八的狗蛋。”

    与此同时,鬼厄作用在周全自己身上,纷呈的矛盾念头吵的气血紊乱,也将那一股劲力崩开。

    “安静!”周全怒喝一声,那些念头被碾成了粉尘。这么多年培养的自控力,可不只是单单维持,更是确立主念头对那些杂七乱八的念头的压制。

    戾凶入刀,劈开竹片,同时念动远星之火。

    “穿昒之远,亘…”话语卡在喉咙,吐不出声。

    鬼神能力——悲丧

    让人回忆起悲伤之事。(注:动物也可)。

    过往那些记忆浮上心头,强烈的激素疯狂刺激泪腺,视线模糊,蒙上泪水,而动作也难以遏制的慢下来,周全脑海中出一个想要“就这样,结束吧”的念头。

    滚啊,老子可不想死!想死的念头还未发芽就被开水给烫死了,可带来的负面影响一时间又不可消除。

    这一场,他处于下风了。

    安安躲在后面,持刻刀写汗青,这一招叫借古讽今,虽然他爹说这只是下三滥的扯淡招术,上不得台面,但对付人字,轻轻松松。

    凝望已经破开借古讽今的周全,不免咂舌,这次来打架的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估计有点难打。

    挠挠手,重新在汗青上刻字——侠以武犯禁,穷耳津哉。

    收刀,就是字丑点,没事,反正能用。安安点头,就要将这个竹片扔过去,可这一瞬间,鬼厉再一次作用在她身上,吵闹的念头瞬间在脑袋内炸开了锅。

    你么,还来。

    周全嘴角扯着笑,就疯狂向后足跑去,避免被个竹片打到。然而那一股熟悉的刺激又一次出现。

    羊羔兔子啊你!

    周全的泪腺疯狂分泌泪水,迎风奔跑追逐青春的夕阳。

    你丫的!这什么鬼画风。互相伤害,好啊!看谁活的过去。

    安安好不容易压下鬼厄,挠了下头,弯腰就要拿起竹片,可那熟悉的、厌恶的、吵闹的、难受的声音又出现了,你么!

    轰。

    周全在紧急时刻,发动了十万八千锋。

    还是吃了底子薄的亏啊!周全这般想到。

    突然加入的力量打破了刀锋战场的僵局,安安眼看躁乱的刀锋向自己这里砍来,暗吃了个亏,将竹片作用用在了自己身上。提前激发的竹片蕴含的力量骤然间降临,将紊乱的刀锋规化的井井有条,从身边擦身而过,惊险活命。

    周全见状,跑的更快了,这娘们不能玩近战,要远攻。安安用手掌拄住脑袋,左手撑地,精神用心去对抗脑海中那愈演愈烈的叫架。

    十万八千锋的突袭,算是歪打正着那些念头有些已然壮大,挤压她的主念头,而周全还在不停的对她施用鬼厄,完全就是抓住一点优势就死命咬住。

    攻守易形了。

    周全退到鬼厄的极限范围才停了下车,转身面对五十米外的安安,看到安安这个无法分心空对的样子,他也未增大胆量向对方走去,他有伏柔。刀锋再一次斩去,然而那股不可名说的规则给调整,从安安身边两侧飞过。

    看来不行。周全换了个方式,张开嘴唇:“穿吻之远,亘古不灭”

    话音一顿,寒毛霍然竖起,周全来不及多想,身住就出最本能的反应,向前扑倒。

    噌,他原处的书海位置的字如一高墨水消融入海。而周全本人双手抱头,筋脉突起,神色狰狞的蜷缩着。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他的神经,想要痛呼出声,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仙山之内,留着龙须鬓的俊朗男子拿着竹竿钓鱼,在平整光滑的石台上,无风来吹,也算自在。

    鱼线拉沉,他才睁眼,哀叹道:“不是让你别念吗。”

    手臂用力,抬起鱼竿,而鱼钩无物。海面霍然间向两边逐浪,分出一道不见底部的深渊。

    仙人得鱼,不在此时。

    一处破旧的草屋前,烈日灼空,一各简单的粗衣麻服的老人舀了口水,也不在乎干净,就喝了进去。门前的赤脚老汉正对着手中的竹简上的字雕雕刻刻,等记录完毕,一气呼出,木屑乱飞,赤脚老汉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在把竹简放下时,他心念一动,抬头按住传出躁动情绪的刻刀,将它安抚好。一位秃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老人全然没有察觉,扛起锄头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目光一点都没往中年男子身上飘。

    等老人走远,将竹简收好的赤脚大汉才走了出来,锐利精明的眸子投向中年男子,又收了回去,“明白了。”

    中年男子抬手从空气中摄出一块金囚石,一个拳大大小。赤脚大汉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手的刻刀反身的光芒开始闪烁,他咽了口唾沫,喉呢滚动,思想激烈斗争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好。”

    鱼儿上钩。

    在书海中,满地翻滚,狰狞低声痛叫的周全突然感受到那注视着他的恐怖在这一刻消躬不见,肌内和神经还在如刚才一般反馈疼痛的信号,但没了那种恐怖感受,反倒可以承受这单纯的疼痛。

    大口呼吸着空气,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衣服,肌肉还在机械般的一抽一抽,后怕犹在。

    刚才是。还未往下想,周全反应迅速地掐灭了往下探究的念头,那种只需注视就让我生不如死的恐怖存在,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随意接触的,得靠徐叔和老郑头。

    简单的思考一下,周全就确认了解决方案,反正他是要远远躲着,能不被注意到就能不被注意。

    想要支撑坐起,周全刚有这一动作却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乏力,别说支撑一下,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这,算了,就当死里逃生的代价了,周全放弃挣扎起身的想法,而是转动眼珠,用光观察对的动静。

    安安现在还在和鬼厄催发的念头的斗争中正处于胶着状态,但明显已经占据了上风,手抓着在刚才战斗中没起到一丁点作用的手笔,无墨在手臂上滑动,一个个不明意思的古字在臂上写出,每写一字,她那紧皱的眉娥便舒展一分,这是百分制的。

    周全用余光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急迫。他可没忘记现在他们可还在对战,目光四处转动,看见白首就掉在自己旁边,一伸手就能够到了,可问题是,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

    思绪急转,周全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在心底发出一个声音:“回来。”

    白首白光一闪,消失在原地。周全再一次心念一动白首重新出现在他左手下,刚好触碰到,心底勾勒出一个笑容。

    细心但不算慢地在手臂书写文字的安安在急主意识中,亲眼看着虽有失误而助其壮大但最终还是被控制住的恶念,在心中还是松了半气,忍不住开心起来。

    然而,在她写下第九十个字,就要出手消灭这鬼厄,情况再一次反转,它,它,它变强了,不对,是变成和她相比稍弱一点的强度。

    这,心神差点失守。安安紧咬牙关,睁开一条眼缝,死死盯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周全。刚好周全也在观察继续出手的时机,注意到对方投来视线,便转动目光。

    两人视线对视,火药味浓浓,谁也不服谁。

    安安呲牙,要不是五十米已然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一记悲丧,周全少不了再哭一场。但现在,就这么耗着吧。

    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时间就这样被一点点磨去。

    最终,周宝听见了哭声,抽垃的、强压着的、不清楚的哭声还未来得及细听,然声连带着安安消失。

    赢了,周全彻感松了气,困意上涌,拉着眼皮合上,睡了过去。连续的发动鬼厄,以及死里逃生的感受足以让任何一人当场昏睡过去,更何况周全还死撑了一会儿,精气神的萎靡程度绝对不低,再硬撑一会儿,说不定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而圣人像下,耳不躺在光洁的地面,左腿屈起,右腿搭在上面,右脚跟点头似的上下来回,双后搭在后脑勾,掌心充当枕头垫着脑袋,嘴中哼着现编的歌:“不哭不哭,很快过去了……”

    花朝拿着白净的手帕沾过了温水,随后双手并用,一上一下的旋转手帕,将水挤出大部分,随后摊平折叠两次,细心擦拭安安的脸。

    墨黑的字破坏了那可爱的白软脸庞,手帕一点点擦拭干净,安安小声抽咽,皱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花朝一边擦拭那些字,一边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还是美美的。”

    “美丽天空来了乌云,不清的细雨闷声的雷……”耳不闻的语调里有着毫不掩势的兴灾乐祸。

    “哇啊啊……“安安被耳不闻这话给刺激地再也憋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聚在下巴滴落。

    花朝夕皱起眉头,竟意外的好看,温声细语地安慰:“别哭了,擦完就没了噢。”

    耳不闻得逞一笑,正要紧追而上,就听见花朝夕冷声钻入他躲:“别逼我打人。”

    面对花·儒家神字下最强战力·书海当代掌握者·已解鬼登神只是未凝聚势域·朝夕亲自下达的威胁,耳不闻一幅“你有种就打死我”的依旧我行我素。

    当周全重新睁眼时,迎入眼帘的还是那些文字组成的世界,“啊。”周全以手为拄,坐立起身,摇晃了几下仍有眩晕的脑袋,用右掌支在屈起的右腿膝盖上托住脑袋,左手感受到一缕滑腻的蛇类似的阴凉气息,眩晕立刻被驱散不少。

    目光注意到白首正在自己右手边,那些血管正如水蛇般诡异且恶心的蠕动,而在周全的注视下它份佛察觉到周宝已经苏醒,当即停止了蠕动,且未回归原位。

    周全冷笑,果然活性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