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鬼录-5

    镇西府西南有古墓群，夜常有路行人见山头有武士练刀，待走至跟前又不见人影，村民习之，一日有外营守备杨某回府公干，晚留酒款待，又去戏楼听戏，后夜骑驴独回，走至高坡处听有人闲语，以为摸蝎者，下驴尿尿，见狭谷处有俩人影，赶驴上前，俩人忽翻山而去，杨某疑其匪也，也不惊动，走至哨所，唤巡逻兵士围之，秘潜回谷，见二人坐于斜坡，持箭射之不中，二人惊，慌张而逃，杨某携兵追之，戈壁乱石，穿梭不易，又翻高岗，二人渐入死谷，杨某挂箭射之，虽中其身，却似无碍也，二人只是急跑，待困之山谷，二人又丢碎石出，杨某伏于土坡后，僵持不下，熬至天亮，想是累的困了，谷里渐渐无声，寻步围去，见谷中并无人也，众人惊，狭谷高若城门，陡如直树，又无攀岩小角，除非化鸟飞去，杨某气闷，疑匪探哨，又派探子埋伏，夜半果然来报，言西南有集兵数百人，布列整齐，长枪跨马而来，杨某惊，老营烂兵，加伙夫不过八十，欲整顿收拾回城，又派探子去看，焦急等了几刻，不见探子回，还道被杀了，收拾兵马望林中躲避，又听西南有厮杀喊叫，想是城中得信来援，急又杀向前去，见山谷人影绰绰，厮杀正盛，分不清虚实，又看对敌双方盔甲破旧，不像城兵，伏在山上静观虚实，待杀的散了，才骑马前去，欲捉逃兵来问，忽然起风，扬尘四起，兵马皆乱，杨某鞭马欲逃，恰有随兵跟来，四处冲散了，听着声音跟着跑了一阵，过山林后皆勒马停住，前马挥鞭指道：上山守城！风渐小了，杨某唤面前步兵来问，并不搭理，挥鞭打之，正中其面，兵回头看时，见其面目苍白，双眼无珠，又听山头号角长随，人马皆去，杨某听号角声不对，跟了一阵，忽又陷入山坑，马不能行也，欲唤众人问之，见他马如履平地，飞驰而过，心惊异常，下马看之，见众兵之马，四蹄皆纸，踏虛草飞忽而过，知阴兵也，急往回走，见遍地尸骨，皆无血色，又下阴雾，不知回路，心惊肉跳，听马蹄渐近，伏于土坡歪树下，见有一人高大，头盔如古钟，画满阴符文字，持长枪走来，口中嘶呼，皆间吸密语，山头众兵听之，列阵以待，待嘶呼声近，乱箭射出，不中毫发，众兵惊，又有人持刀冲下坡，欲冲战斩杀，待至跟前，二人厮杀，阴符兵口中喊：战也，战也。长枪挑起，正中兵甲，落马坠地，马变黄纸飞去，山头之兵不惧，皆冲杀而战，阴符人持枪冷战，虽中数枪不倒，看的杨某心急，接连中枪者数人，余兵退去，又射箭阻之，耗费皆尽，有兵士拔墓碑砸之，众人效仿，一时木石皆下，阴符人不惧，竭力爬山，兵士皆携手大叫：疆土疆土，疆土疆土。有放生大哭者，有望北撞石者，不时死尽，阴符人持枪立于高岗，嘶呼不止，杨某受吓，见山头坠骨不断，一时竟多的将他埋了去，阴符人又踩骨而下，咔嚓断骨，望东而去，杨某伏于骨下，也不敢动，待天亮了，慢慢爬起，见散骨遍地，头颅胸叉，碎裂成堆，不敢停留，急急跑去，望老营走了一阵，有兵来接，众人见杨某狼狈，问其何去，都言昨夜喧嚣一阵，顿时起雾，众人皆退回老营把守，只丢了杨某不见，以为死也。杨某受惊，病了几日，又带人去山谷察看，见古墓碑倒，苍凉一处，谷中碎骨仍在，堆成小山头，带众兵挖大坑埋了，知有不祥，奈军命在身，又烧纸烧马，月余无声，入冬有匪叛乱，异军突起，几日城破，烧杀殆尽，老营兵战死大半，杨某与败兵逃，至迪化坚守，三月对阵，杨某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