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鬼录-13

    KS噶尔有男子疯癫，尝言是玉清道人门下，入冬后即会去慕士塔格脱蝉。众人皆笑之，本以贩陶器为业，无心打理，变卖祖屋，做道衣寿袍，有邻人欺之，趁其外出，变卖其家舍，渐渐弄的屋空人静，四壁空荡，男子并不为意，而后钱财花尽，弄的没了饭食，又被买客收屋赶了出去，至此流落街头，披道袍乞讨，每日三餐，吃人剩嘴，有时遇雨，躲于城隍廊下，风餐露宿，腌臜难堪，初冬寒流，晚时下冰雨，男子于花楼要饭，被老妓抽打，捡了半块饼子裹腹，躲在廊下发抖，有火工刘七怜之，唤其进庙暖和，以免冻死，男子早已冻僵，围火炉烤之，又食半碗稀汤，沉沉睡去，至半夜忽起，怪异大叫，跑出街头大喊，有巡兵赶之，男子急道：有匪也，围城而来，快快逃命去吧。巡兵笑其疯，用刀背打之，火工恐其惹怒官兵被杀，与看门人抓其拴之，捆于门后，又恐其大喊乱说，绑其嘴去睡。拂晓时，忽听城中落炮，火工起之，见城中来往飞匪，砍杀官兵，有洋人持枪与其巷战，火工挂念家人，急急回去，至街中即被飞箭击穿死也。看门人见状，于疯子松绑，拉其进庙中，寻暗道躲之，疯子拒之，飞奔至门外，大呼大叫，来往暗箭，又有厮杀，疯子不管，只一意奔跑，至南门时，见匪围官民，民守瓮城与其斗，疯子于树上抽断枝杀入匪中，鞭打众人，众人吃痛，回头欲杀之，见一乱须疯道，癫狂无知，又大笑也。有匪砍断其右臂，男子晕死，匪见熬战，拉大炮轰之，正欲点火，忽疯男跃起，用断臂流血灭火引，匪怒，挥刀杀之，其头落也，又换引线，将其头对准炮围，炸的粉碎，傍晚城陷，匪接管城门，换防守卫，恰晚救兵至，引入瓮城，下火烧之，死伤千百。几日，街中恢复，有商贩来往，小民也已出门，渐渐热闹，一日酒楼开张，众人醉酒，又困城中，排解烦闷，有幼女乞讨，刚至门中，忽听街中有人喊到：有匪也，有匪也，速逃命去。人以为疯道，扒窗看之，见空街落雨，并无人影也，翌日，匪忽惊动，砍杀富家劫之，将尸体拖入街中，要挟城民献金，有豪家聚护院与匪斗，被围剿射杀，屠杀殆尽，几日，遍地烂尸，匪欲去，开南门弃城，行至十里，遇援兵，与之战，不敌，匪慌乱退回，民协力堵门，奈匪力大，撞开进城，闭门守之，民惊，夜守于家中不出，后夜听街中有人奔跑，来回大喊：匪也，匪也，欲去，欲去。知是疯道魂魄，有敬者烧纸钱拜之，几日，官兵攻城，死尸被扔于城下，大热，飞蝇如云，民皆寒热，病死无数，传至匪部，皆呕吐不食，几日死伤无数，埋于城根，一日巡城，抓报信老翁，为警示，将其绑于城楼吊死，有其孙幼小，爬于城楼痛哭，望城中硝烟，大呼道：疯道救我也。忽起旋风，黑云滚滚，兵士又扒梯攻城，有火石从天而降，砸碎官衙烧之，遍地死尸，满城哭咽，又厮杀兵刃，幼孙跑至城隍庙，见疯道从庙中走出，望地上死尸道：随我去也。其尸魂随声起，与疯道去，接二连三，从者先是几百，后有数千，满城人头，又大雨滂沱，见众魂围西门匪兵，疯道拔栓开门，有匪阻之，奈其如烟无形，并无实状，匪惧，忙堆人与鬼斗，其鬼先是摇头吐舌，忽露利牙撕咬，将匪身啃剩白骨，又齐心拉门，城破，兵冲入城中，匪乱，皆降，俘匪千百，兵押至城外射杀之。民于疯道立像，二年，有远处牧民进城贩羊，与人言：夏日进山牧羊，有疯道欲去慕士峰，牧人阻之，恐其死也，一日，忽有幼儿至，年有三四岁，扎红头拴绳，疯道见之拜为师，人笑之，几日，忽见有飞豹下山，牧人与之斗，幼儿牵之，与疯道骑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