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满城路-8

    迪化有烧烟馆四处，常有上瘾者典妻卖儿，更甚者甘当绿毛龟，将妻送于窑子陪客，每早找妈子结账，自去烟馆烧火，一日有烟鬼吴长春缺钱，晚上正吐的欢时被伺候收了去，闷闷不乐走回家，见妻早睡，不觉大怒，心里挠塞的瘾痒的厉害，看看锅里没饭，拉扯着被子就骂，妻也憨憨，看他明眼儿的犯瘾，仗着顶门栓二人打了起来，吴长春使惯的疯劲，早先个在营里打铁，扯过头就按在地上掼了几回，看头上出血，扛起来往花柳子街就去，几个熬公见了拉下来劝了，又见吴妻生的娇美，恰有哥萨兵来嫖，使惯洋票子，先给吴妻哄住，又合计找了几个太太下药，唬了一阵喝茶，不觉得就睡了去，吴长春见事成了，在门口闹的要钱，熬公也不吝啬，取了票子打发了去，省的在院子吵闹的烦人，后夜领事馆席才散，知县领了几个俄人来坐，续了几壶水知县去了，俄人摸了票子要留宿，妈子糊弄了一阵，又说今儿个大早弄了新雏，就是价格要的贵，俄人哪缺钱，又摸了几张，伺候的都看的喜欢，去后院看了货，果然个好角色，晚上收拾睡了，单吴妻可怜，一夜风雨花满楼，睡梦里一概不知，翌日毛子去了，吴妻睡到中午才醒，就觉得下体肿痛，又见睡在窑子楼上，知道着了道，也不吭响的，去辞了妈妈，要回去收拾衣服，妈子见顺服的喜人，也不拦着让去了，吴妻哪受的了这等苦，拐着走回去吊死了，吴长春在烟馆烧了两夜，又去窑子要钱，被妈子打了出来，说女子睡了一夜早跑了，吴长春气的不打一处，寻了棍子就往回家走，待走到门口，见门顶的死，就站在街巷子里骂，婊子娘们，吃了洋货忘国货，烧的洋货忘柴火，街里见骂的不像话，都走来劝，吴长春寻了几个痞子撞门，痞子撞的热闹，给大门撞塌了去，又找吴长春要小钱喝茶，闹的吴长春不好意思，从兜里摸了几个小子铜板送了，自去抄了棍子进屋去打，忽的不当紧，见门头上挂着个人，吓得又跑出来，邻人都进院子看，见吴妻吊了，慌张着给松下来，吴长春见事闹得大，不好再躲，忙着跪了就哭，邻人觉得没趣散了，吴长春也没钱，去屋里收拾了一些头饰卖了，又舍不得买棺，自裹了席子拉去西山埋了，又去烟馆消愁，熬了几日回去，蛋光的厉害，饿的吃不上饭，给院子典了卖，巧着屋后茶商要扩院子，也不想与烟鬼做邻居，花钱买了去扒了，吴长春得钱，去南门外邀了梨子花，走到烟馆赁了个单间，与暗娼捣鼓了俩月，弄的皮包骨头，一日眼看着到期，梨子花也去了，又走到大长铺卧了吸，晚上正吐的得劲，忽听的有人唤他，还觉瘾上头，睡了一阵还听的叫，抬头去看时，见屋角里蹲了个女子，还道是闲卖的暗娼，摇手摆着说没钱，睡到半夜起来尿尿，见女子还蹲在角里看着，去院子走了一阵回来，见左右睡的熟，不好惊扰，将女子拉到院子说话，女子也不拒绝，跟着走到树下，吴长春见长的娇小，心里喜欢，趴耳朵边问价格，女子只笑，又说了一阵，女子才松口道：我家就在巷子口外，几步路的事，早先买了烟杆子，不若去那里烧，也来的宽敞，吴长春听完早没了魂，见烟馆主屋早睡了，跟着女子走出院子，绕到巷口见一处院子，走进去果闻的烟味，见床上暖被佳人，躺着烧起烟说话，女子温顺，陪着莺莺艳语，说的贴切舒服，发丝撩人，早按耐不住，女子先还不拒，忽的咬起人来，给吴长春咬的痛，又忙着抽了几口，见胸前被咬的出血，要推开去，下面挣脱不掉，女子乱蹬乱叫，又给手脚咬伤几处，摆弄不了，吴长春爬起来使劲，弄的下体肿痛，更伺候不住，浑身被蹬抓的是伤，女子先前的温顺劲一点也没了，乱呲牙扑腾，给吴长春疼得拧巴，昏死了去了，闹到半夜不掉，女子也不说话，安静的睡了，吴长春下面火辣的厉害，忍着不动，想着明日去请郎中来看，弄的头裂的厉害，昏沉沉睡了一阵。忽觉得冷风凉透，去拉被子来盖，摸了个空，猛然坐起，见睡在街中，又去摸身下女子，只觉得毛茸茸的可怕，翻起来看，见一条黑狗，呲牙牙的吐血早死了，去看身下之物，肿得末了根稍，试着起来遮丑，疼得厉害，撕扯的掉魂，见街中有人赶早占摊，忙脱了衣服盖着，至早上有摊贩出车，碰见了吴长春当街抱狗坐着，还倒是疯癫汉子，舍了几个包子给吃，吴长春羞的不接，恰日子赶集会，午时来的人多了，吴长春给下体包着，把黑狗抱在怀里，疼得冒烟，至午后实在难忍，有豆腐老宋见了认识，走来说话，见吴长春抱着狗冒汗，打趣道：这到冬日里还早，吴大郎在哪里寻了这么条大狗，好做的狗皮衫子，热的这般也不松。吴长春慌着让老宋去请郎中，老宋又道：这狗可哪般吃了毒药，吐的血满地了，请了郎中想是也救不活，早抱回家去，下午没事剥了，到晚上我豆腐没卖完寻你烧豆腐给狗肉涮锅子。吴长春气的抽抽，骂道：早搁的就知道吃狗肉，给你娘尿的拿过去当酒喝了吧，也不觉得臊的慌。老宋听的没趣要走，忽见的吴长春晕了过去，忙过来扶过，拉起要走，才见的下体撕脱不掉，哄哄的来了一群街市，围着看了个精光，老宋去请郎中来救，忙慌慌的走东头赶过来，摸着早没气了，只好去叫吴长春表亲，表亲听闻街中丑事不愿来，老宋只好给豆腐卸了帮着拉回来，为留全尸，将黑狗剥了去，下体剥开收拾出来，亲戚出了钱买棺，闹的人尽皆知，只雇了个人，牵一匹骡子拉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