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噶尔

    KS噶尔有生韦廷谋者，一夜灯下读书，见天渺渺生烟尘，片刻大雪，关窗小伫，有姨娘送来干果，靠墙食之，刹那起风，刮过冷面，灯熄亦，再看窗外大白，忽觉屋后有光，以为失火，忙下楼视之，见空中有霞光闪过，随雪落下即熄，正欲登楼，忽有千百小人从空掉落，坠地皆死，廷谋大惊，伸手救之，有一翁挂其指，大呼救命，廷谋扶于掌心，翁拜谢，见满地死尸，已被雪掩，又恐践踏，退后几步，翁痛泣，见其身弱，拄杖而立，时又风大，恐生意外，忙上楼点灯，将翁放于桌上，取果泡茶与其食，翁又谢，跪拜在地，似有所求，问其是何事，翁声小如线，廷谋趴耳听之，翁道：吾女在村外为恶狗所缠，望救之。廷谋急行，携翁于手，赶至村外，见一黑狗正食大雁，翁急指之，廷谋抄棍打狗，忽见雪中飘有花衣少女，持剑刺狗身，见狗猛起逃窜，又退其身，时风虽大，屹立不动，女指剑欲追，翁忙呼之，女闻声飞来相见，廷谋见女子秀美，人间似无此般佳色，携二人归室，女见翁大泣，言乡人皆死，翁也告之，二人对泣，待稍稍平息，廷谋取软饼于其食，二人拜谢，问其是何人，翁道：吾奈东乡之老，为王母庇佑，宿于昆仑山中，此吾女云泥也。廷谋拜之，问其何去，翁道：有盗仙者闯山，王母弃地而去，昆仑凋零，失其所护，多有贼人侵略，幸得老野懂驾驭之术，与族人骑雁南迁，欲去洛阳寻亲，谁知路此即遇风魔，杀雁取丹，族人皆坠落，吾女从后携女眷随之，见吾等掉落，伏低救人，又为恶狗扑食，想天欲亡我辈也。廷谋听之相劝，又取软被铺于桌面，折衣做被，二人方歇。翌日，翁先起拜谢，问屋下可有冬鸟，廷谋言东院常有麻雀聚之，不知可用否，翁叹息不止，言雀短途，不可远行也。廷谋留其身，言春不远，时春风化冬，即有大鸟而来，女也劝之，翁多病，常跪地痛咳，无奈应之，又求埋葬族人，廷谋于昨日落难处，轻扫浮雪，将其族人拾出，得尸一千七百六十二人，取一坛做棺，又去村外寻人，奈雪大不得，于桃树下掘坑葬之，翁望坟跪拜，痛哭流涕，时烈风伤身，至晚即病，廷谋无法，欲请医治之，翁阻其道：吾身小如蚁，人皆以为怪，如传出于外，恐成贵胄玩物也。又望小女云泥，满脸不舍，当夜逝去，女恸哭不止，披丧下葬，穿白裙映雪，更显妩媚，廷谋爱之，如获至宝，知其善书画，做小笔赠之，又问常读书卷，女道皆王母传授也，虽沾墨书于纸，不见其字，想是天字不落人间，只好作罢，女常舞剑，于窗外飞刺空中，雀以为虫，飞来啄之，女刺其腹，斩断其翅，雀落地而死，廷谋惊之，有仆隔门窥秘，皆见其影，传说于外，提督听之，令人所请，廷谋之父不敢却，领廷谋出宴，问其仙女舞剑，廷谋佯装不知，有仆人欲攀高枝，密与官通，提督见其藏掖，寻事杀之，恰有安集延匪乱，告以贼通，先捕其父，割其头恐吓，又将廷谋下狱动刑，廷谋恐死，告之所居，兵围屋搜之，不见其身，二月廷谋也死，时匪乱，提督出城平叛，六月方回，劫一女藏于城南，一夜脱甲歇息，与女游园，见后池假山，月色正美，女坐靠廊下，与提督共饮，摘荷花插于席，时月光涛涛，水面波纹，见花中竟有一女舞动，大惊，又忆仙女事，奇之，唤其出，女藏于白瓣后，先是露其面，又透出身段，灯光摇曳，绝色佳人，提督爱之，取于盘中，令其舞，女先舞之，天赋惊人，带回宅中，秘不示人，提督有妾，常得欢乐，帐帐不空，恐其嫉妒毒害，藏于床后柜中，夜与妾摇曳，百花掉落，香帐靡靡，喘息不止。翌日捧出，见女有怒色，问其因，女道：大人如爱，只可我一人也，如移情于人，我自去也。提督劝之，言花窗欢乐，虽绝色天香，人小不能，如若强求，失其味道。女听之大笑，取一丹道：至晚大人食其丹，自有妙处。提督喜，白日下军营，晚赶回帐，伴酒服丹，只觉丹田迷离，双眼朦胧，见仙女坐于帐中，抚其手温如白玉，大喜，与之交口口口口口（丢五字），惊是花蕊未开，一夜缠绵，不觉风雨潦草，日日欢乐，妻妾失宠，虽有兵事，也无心打理，有匪越境，连克三城，提督欲去，奈女不舍，于室中施展，更显神通绝佳，美人温香玉肤，大军压境，匪至城外，提督挂甲与其战，奈失精久亦，双臂无力，又多饮酒，遇风头痛，连连败阵，竟然城破，与残军望北而逃。家室听乱，知贼进城必遭屠杀，正妻携子匿于民中，独妾吃妒，知内室藏怪，前来揭破，刚至屋中，见一女挺肚而坐，竟有身孕，更是大怒，持鞋来打，忽忽不见，竟是幻影，又觉头痛，对镜视之，见一女持剑扎其头皮，虽不至死，但血鲜流，欲抓而摔之，女又飞起，刺瞎其目，妾吃痛失色，跪地求饶，又觉脖痛，用手去抓，才知血脉已破，倒地而死。九月兵势更大，朝廷震怒，撤提督职，押于京师斩首。其子随兵裹挟，逃至伊犁，身事落魄，渐不能食，其母已死，一夜宿于庙中，时秋风紧也，单薄无衣，忽闻耳侧有声唤其名，寻之不得，倏忽案台灯亮，见桌上坐一小女子，以为神仙，下跪求拜，女叹息而已，令其向前道：汝父乃我害也，其心恶，为得宝物，竟陷害善人，吾意杀之，但见前后常有金甲护体，两足生火，虽常有恶鬼扑之，遇火即灭，知其自有天命，不可更改，吾藏有王母媚丹，假意惑之，又寻母羊剃毛，晚与其交，消其焰火，渐渐熄灭，甲士自去，其违王命，天也可杀也。汝本一生富贵，逆天如此，害汝不浅。子泣，言父所孽，即得所报，天意如此，只可顺天听命。女子见其孤苦，实有不舍，将其剑赠之，言乃王母宫中之剑，为万金所铸，融之即得，还汝富贵也。有雁待于外，不时飞叫，问其何去，女言欲去洛阳，老君山藏有本族遗人，乃父兄长一家，唐时好酒寻李白仙人，落宅山中，常寄书信于白鹤，言罢女飞出，骑雁而去。子得剑，寻一室融之，其柄饰化开，锅炉满溢，竟得百金，喜，换于市，时匪乱已平，购马回KS噶尔，本院已被官占，寻廷谋宅，见其虽小，素静如谷，与官购之修缮，又娶妻生子，子大，一日游戏，挖出一罐，破之，见尸骨满堆，知是女子同族，念其恩情，另寻木做棺，一一装殓分葬，九月，于室中融剑，被仆窥破，秘谋与人劫之，满室遭杀，夺其宝而去，官追之，匪遁于山中，掏出木匣看之，见剑虽融半截，冷色有光，于洞中烧火融之，忽听风中呼啸，有一翁掠过，抚须进洞，贼惊，问是何人，翁道：吾乃王母御驾守卫，闻宫中古物坠落人间，奉命取回，贼不与，翁呼剑名，语多嚼舌，不清不楚，时匣中剑飞出，翁握于手，洒向半空，竟成白云，随风流走，翁出洞而去，贼起身杀之，不见其影，只闻空中迷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