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奴隶
夜晚。
马车在一个三岔口停下。
破旧的路标，分别指向王城瑟塔洛铎，与飙风领地。
基拿被鲁珀、文森带下了车，装着古妮薇尔的木箱，也被抬了下来。
周围黑漆漆的，蒸汽机车喷出的光，引来许多飞虫，它们转着圈，好奇的打量这群不速之客。
洁丽卡已经在车厢顶睡着了。
她的脸上，还盖着从古妮薇尔那割下的皮。
高尔德轻轻将其抱起，下来后，把她放入蒸汽机车中。
随后借着灯光看看怀表，骂了句这操蛋的闷热天气。
然后就是长久的等待。
足足过了近四十分钟，通往飙风领地的路上，驶来一辆做工相当粗糙的蒸汽车。
它没有顶盖，巨大且轰鸣的引擎也无遮无挡，离的很远，都可看见发红燃烧的炉膛。
车在前面停下，灼热蒸汽全部放了出来，将周围飞虫逼散。
“高尔德先生，这次又带来什么好货？”
车上只有两人，一个负责开车，没下来，另一个跳下车，拄着手杖，一瘸一拐进入视线。
他年纪在五十上下，瘦长的脸，浓密的花白络腮胡，起褶的脸上，有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
“噢，我的老朋友！”
高尔德上前给对方一个拥抱，随后紧紧握着他的手，“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这一路颠簸，受罪了吧。”
“寒暄就免了，高尔德。”
中年人扫眼带手铐的基拿，“说说吧，这回是什么货色？”
“奥莱城贵族的养子养女！”高尔德拉着他过去，“看，多么年轻，这长相，这受过优秀教育的气质，而且，他还是个魔法师。”
“唔，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带禁魔铐。”
中年人说了一句，抬起手杖，在基拿身上敲敲。
“身板不错，贵族的伙食果然好哈。”
接着凑近一步，伸手捏住基拿下巴，看了看牙齿，再翻翻眼皮，观察下眼睛。
“可以，果然是好货。”
高尔德笑了，“那当然，不是好货，我也不会联系您呐。”
“另一位呢？”中年人问。
高尔德冲鲁珀、文森挥了下手。
两人点头，把地上的木箱扶起来，并将其打开。
一阵恶臭传了出来。
汗液混杂着尿骚，令人作呕。
“天呐，真恶心！”中年人秉住呼吸，伸手将半昏迷状态的古妮薇尔拉出来，目光在其脸上一扫，厌恶的皱起眉。“你家社长的怪癖，还没改掉？！多好的贵族女孩啊，有脸和没脸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的！”
“我也知道，可您看。”高尔德走上前，抓着古妮薇尔的肩膀，“这身材，这光滑皮肤，绝对万中挑一！再说，您的顾客，都是帮用下半身当大脑的野蛮人，有脸没脸都一样，只要办事的时候不是白天，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也是……”中年人认可了这句话，接着抬手，去捏古妮薇尔的屁股。
“嗯，不错，确实是贵族女孩，这翘屁股……好吧，她的话，我愿出二百金币。旁边那小子嘛，五百。”
很明显这个价格，没让高尔德满意，于是他说：“其实这女孩，也是位魔法师，克拉克先生，两个人总共一千金币，怎样？”
“不，伙计，女孩魔法师的身份，算不上加价筹码，没了脸皮，她就是一不见天日的床上玩具罢了。而且你知道吗？我的顾客都在抱怨，因为以往你卖我的无脸女孩，有非常大的自杀倾向。成活率太低，我的名誉为此影响很大。”
“八百，就八百，低于这个价格的话，我只好去联系旁人。”高尔德道。
克拉克沉思下，最终点头，“可以，不过，这辆马车要一并给我。”
“马匹不能给您，车的话您可以带走。”
“成交。”
两人握了握手。
接着开始写合同，并按上指印。
克拉克把钱袋交给高尔德。
四匹马被解下，只留空荡荡的车厢。
鲁珀与文森骑一匹赶一匹，先走了。
高尔德则认真的数了数钱袋里的金币数量，确认无误后，挥手与克拉克告别，钻入蒸汽机车。
等车走远，克拉克骂了句贪财的魔鬼，随后把怀里抱着的古妮薇尔，推靠去基拿身上。
“过来，上车。”
基拿不敢去看二姐的脸，沉默而又顺从的回到车厢里。
点上油灯，克拉克从怀里摸出个眼镜，戴好后，用一把钥匙打开了基拿的手铐，并为其受伤的手腕涂药。
“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呢，小子。我需要你在这期间，把伤养好。不过不要认为你能跑掉，你现在是我的奴隶，飙风领地的规矩是，背主的奴隶，即便逃去天涯海角，也要被抓回腰斩。”
涂完药，再缠上绷带，克拉克抚了抚古妮薇尔的头发，“噢，可怜的小甜心，这帮魔鬼实在太不会做生意了。”
他小心翼翼的用温水，为其裸露在外且已变黑的伤口粗略清洗下，接着把她整个脑袋全部用绷带缠了起来，只在口鼻留出孔洞。
“他们是谁？”
在克拉克忙活的时候，基拿问了句。
“嘿，你还打算找他们算账吗？省省吧，几条命也不够你丢的！”
“好了，这样的话，总算可以顺眼点，至少不会吓跑客户。”
望着一脸绷带的古妮薇尔，克拉克很满意，随后下车，具现出魔杖。
“蔓藤滋长！”
他竟施了罕见的植物魔法。
无数根茎破开土壤，缠上车厢，一圈圈，缠的很紧，很密。
“老实在里面待着啊，不要试图破坏它，不然我保证你们，会被它缠至窒息。”
克拉克的脚步开始远去。
不一会儿，那个破破烂烂的蒸汽车，开始发出轰鸣声。
马车被绑在它的后面，拖着前进。
去飙风领地的路非常颠簸。
整个车厢都在剧烈摇晃。
为免古妮薇尔摔倒，基拿将其放躺在座位上，自己则坐上旁边地板，用后背抵着她。
颠簸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路开始平稳。
古妮薇尔似是从昏迷中醒来，开始咳嗽。
怀有巨大愧疚的基拿，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终忍不住崩溃流泪。
“对、对不起……都怪我……”
他跪在对方身前，将脸埋在她的手上。
“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基拿声音，古妮薇尔变得很激动。
但她太虚弱了，连抬手去抓他的力气也没有。
被不断嘶吼伤害的嗓子，如今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气声，一个字也没法说出。
“你渴了吧。”
基拿注意到柜子里，还有半瓶牛奶。
那是鲁珀他们喝剩下的。
他的手指已经无法动弹，打开柜子后，只能歪着肩膀，用牙齿把瓶子叼出来。
拔瓶塞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难。
基拿不知尝试了多久，牙齿都咬酸了，才终于成功。
然后他将牛奶含在口中，去古妮薇尔身前，慢慢吐出，滴上她被割掉嘴唇的口中。
撕裂的咽喉，本如火焰在燃烧。
古妮薇尔贪婪的吞咽着，一滴也不愿放过。
马车在一个三岔口停下。
破旧的路标，分别指向王城瑟塔洛铎，与飙风领地。
基拿被鲁珀、文森带下了车，装着古妮薇尔的木箱，也被抬了下来。
周围黑漆漆的，蒸汽机车喷出的光，引来许多飞虫，它们转着圈，好奇的打量这群不速之客。
洁丽卡已经在车厢顶睡着了。
她的脸上，还盖着从古妮薇尔那割下的皮。
高尔德轻轻将其抱起，下来后，把她放入蒸汽机车中。
随后借着灯光看看怀表，骂了句这操蛋的闷热天气。
然后就是长久的等待。
足足过了近四十分钟，通往飙风领地的路上，驶来一辆做工相当粗糙的蒸汽车。
它没有顶盖，巨大且轰鸣的引擎也无遮无挡，离的很远，都可看见发红燃烧的炉膛。
车在前面停下，灼热蒸汽全部放了出来，将周围飞虫逼散。
“高尔德先生，这次又带来什么好货？”
车上只有两人，一个负责开车，没下来，另一个跳下车，拄着手杖，一瘸一拐进入视线。
他年纪在五十上下，瘦长的脸，浓密的花白络腮胡，起褶的脸上，有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
“噢，我的老朋友！”
高尔德上前给对方一个拥抱，随后紧紧握着他的手，“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这一路颠簸，受罪了吧。”
“寒暄就免了，高尔德。”
中年人扫眼带手铐的基拿，“说说吧，这回是什么货色？”
“奥莱城贵族的养子养女！”高尔德拉着他过去，“看，多么年轻，这长相，这受过优秀教育的气质，而且，他还是个魔法师。”
“唔，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带禁魔铐。”
中年人说了一句，抬起手杖，在基拿身上敲敲。
“身板不错，贵族的伙食果然好哈。”
接着凑近一步，伸手捏住基拿下巴，看了看牙齿，再翻翻眼皮，观察下眼睛。
“可以，果然是好货。”
高尔德笑了，“那当然，不是好货，我也不会联系您呐。”
“另一位呢？”中年人问。
高尔德冲鲁珀、文森挥了下手。
两人点头，把地上的木箱扶起来，并将其打开。
一阵恶臭传了出来。
汗液混杂着尿骚，令人作呕。
“天呐，真恶心！”中年人秉住呼吸，伸手将半昏迷状态的古妮薇尔拉出来，目光在其脸上一扫，厌恶的皱起眉。“你家社长的怪癖，还没改掉？！多好的贵族女孩啊，有脸和没脸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的！”
“我也知道，可您看。”高尔德走上前，抓着古妮薇尔的肩膀，“这身材，这光滑皮肤，绝对万中挑一！再说，您的顾客，都是帮用下半身当大脑的野蛮人，有脸没脸都一样，只要办事的时候不是白天，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也是……”中年人认可了这句话，接着抬手，去捏古妮薇尔的屁股。
“嗯，不错，确实是贵族女孩，这翘屁股……好吧，她的话，我愿出二百金币。旁边那小子嘛，五百。”
很明显这个价格，没让高尔德满意，于是他说：“其实这女孩，也是位魔法师，克拉克先生，两个人总共一千金币，怎样？”
“不，伙计，女孩魔法师的身份，算不上加价筹码，没了脸皮，她就是一不见天日的床上玩具罢了。而且你知道吗？我的顾客都在抱怨，因为以往你卖我的无脸女孩，有非常大的自杀倾向。成活率太低，我的名誉为此影响很大。”
“八百，就八百，低于这个价格的话，我只好去联系旁人。”高尔德道。
克拉克沉思下，最终点头，“可以，不过，这辆马车要一并给我。”
“马匹不能给您，车的话您可以带走。”
“成交。”
两人握了握手。
接着开始写合同，并按上指印。
克拉克把钱袋交给高尔德。
四匹马被解下，只留空荡荡的车厢。
鲁珀与文森骑一匹赶一匹，先走了。
高尔德则认真的数了数钱袋里的金币数量，确认无误后，挥手与克拉克告别，钻入蒸汽机车。
等车走远，克拉克骂了句贪财的魔鬼，随后把怀里抱着的古妮薇尔，推靠去基拿身上。
“过来，上车。”
基拿不敢去看二姐的脸，沉默而又顺从的回到车厢里。
点上油灯，克拉克从怀里摸出个眼镜，戴好后，用一把钥匙打开了基拿的手铐，并为其受伤的手腕涂药。
“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呢，小子。我需要你在这期间，把伤养好。不过不要认为你能跑掉，你现在是我的奴隶，飙风领地的规矩是，背主的奴隶，即便逃去天涯海角，也要被抓回腰斩。”
涂完药，再缠上绷带，克拉克抚了抚古妮薇尔的头发，“噢，可怜的小甜心，这帮魔鬼实在太不会做生意了。”
他小心翼翼的用温水，为其裸露在外且已变黑的伤口粗略清洗下，接着把她整个脑袋全部用绷带缠了起来，只在口鼻留出孔洞。
“他们是谁？”
在克拉克忙活的时候，基拿问了句。
“嘿，你还打算找他们算账吗？省省吧，几条命也不够你丢的！”
“好了，这样的话，总算可以顺眼点，至少不会吓跑客户。”
望着一脸绷带的古妮薇尔，克拉克很满意，随后下车，具现出魔杖。
“蔓藤滋长！”
他竟施了罕见的植物魔法。
无数根茎破开土壤，缠上车厢，一圈圈，缠的很紧，很密。
“老实在里面待着啊，不要试图破坏它，不然我保证你们，会被它缠至窒息。”
克拉克的脚步开始远去。
不一会儿，那个破破烂烂的蒸汽车，开始发出轰鸣声。
马车被绑在它的后面，拖着前进。
去飙风领地的路非常颠簸。
整个车厢都在剧烈摇晃。
为免古妮薇尔摔倒，基拿将其放躺在座位上，自己则坐上旁边地板，用后背抵着她。
颠簸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路开始平稳。
古妮薇尔似是从昏迷中醒来，开始咳嗽。
怀有巨大愧疚的基拿，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终忍不住崩溃流泪。
“对、对不起……都怪我……”
他跪在对方身前，将脸埋在她的手上。
“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基拿声音，古妮薇尔变得很激动。
但她太虚弱了，连抬手去抓他的力气也没有。
被不断嘶吼伤害的嗓子，如今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气声，一个字也没法说出。
“你渴了吧。”
基拿注意到柜子里，还有半瓶牛奶。
那是鲁珀他们喝剩下的。
他的手指已经无法动弹，打开柜子后，只能歪着肩膀，用牙齿把瓶子叼出来。
拔瓶塞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难。
基拿不知尝试了多久，牙齿都咬酸了，才终于成功。
然后他将牛奶含在口中，去古妮薇尔身前，慢慢吐出，滴上她被割掉嘴唇的口中。
撕裂的咽喉，本如火焰在燃烧。
古妮薇尔贪婪的吞咽着，一滴也不愿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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