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间黄粱（6）
“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音响里循环播放着伤感的歌曲，满脸胡茬的陈曦凡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的是还没吃完的半桶泡面。
手机屏幕亮起，一只圆滚滚的胖子头像闪动着，陈曦凡滑动接听键。
“哎，我说凡子，咱昨个儿聊的那事儿有谱不？”
听筒里传来汪书华熟悉的声音。
“啊？啥事儿？”
陈曦凡有些心不在焉。
“靠，你特么昨个儿说的有鼻子有眼……”
汪胖子抱怨着，却突然一顿，接着问道，
“咋了？还没缓过来呢？弟妹就没给安慰安慰？”
“呵呵，还哪来的弟妹……”
陈曦凡冷笑着。
“不是，咋回事儿？”
汪胖子问道。
“能咋回事儿，分了！”
陈曦凡淡淡的回复。
“靠，什么鸟人？这算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
汪胖子倒是嫉恶如仇，一副爱憎分明的嘴脸，
“怎么着，兄弟陪你，整一场呗！”
在胖子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顿。
“来接我一下，不想动……”
陈曦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嗨，多大点事儿！等着！”
汪胖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破旧面包车停在陈曦凡家楼下，自车上下来一胖子，那胖子晃着膀子朝楼上走去。
“来了？”
陈曦凡打开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擦，先去洗把脸，别整这出！”
汪胖子说着便推着陈曦凡去了洗漱间。
半小时后，二人出现在滨海学院门口一家小饭馆。
饭店名叫文正牛羊肉馆，老板是个东北人，为人豪爽，菜做的也不错，便宜且实惠。
陈曦凡他们习惯称这做“关东大饭店”——这是他大学期间唯一能下得起的馆子。
读书的时候，每次勤工俭学工资一到手，陈曦凡便会来这儿，花五块钱奖励自己一碗热腾腾的羊杂面，然后去隔壁网吧撸两局英雄联盟。
那时候的胖子染了一头黄毛，骑一辆二手鬼火，来学院附近搭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
陈曦凡便是那个时候，在学校门口的网吧里遇到的带妹子上分的汪书华，几人一起开黑，直到凌晨。
为了答谢大神带飞，汪胖子请他们一起在这牛羊肉馆吃了宵夜。
再后来汪书华去了外地打拼，再见面便是上次小餐馆的偶遇。
“艾玛，有日子不来了？”
一进门，操着一口流利东北话的老板便迎了上来，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软包黄鹤楼香烟，递两支给陈曦凡和汪胖子，
“来搁这嘎达儿坐呗，点点儿啥？”
那老板叼着根烟卷儿，熟练地将门口靠窗位置的桌子收拾一下，然后拿出菜单递给陈曦凡。
“嚯，几年没见，都抽上黄鹤楼了，哥这几年发财啊！”
汪胖子看了眼手里的香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着，呲着个牙朝那老板说道。
“嗨，发啥财，抽着玩儿呗！”
老板笑呵呵的回复。
“哥，炖个牛肉，炝个豆腐丝，再拌个脸儿吧。”
陈曦凡说着，然后把菜单递还给老板。
“得，先坐着，喝会儿茶，一会儿就好。”
那老板说着便端来一大号茶壶，然后递过来两只水杯，接着便钻进了厨房里。
汪胖子沏好茶，起身在柜台处搬了两箱啤酒。
一瞧这架势，就知道他是做好了不醉不休的准备。
“还得是兄弟啊，手足至亲！”
三瓶啤酒下肚，陈曦凡涨红了脸竖起根大拇指说着。
“那可不，你就说，兄弟哪次掉过链子？”
汪胖子打着酒嗝，将身上的T恤往上一翻，露出他那张满是富态的油腻肚皮，
“就说在院儿里的时候，打饭也好，打架也罢，咱兄弟那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什么…排头兵！”
“哎，说真的，那时候要是没你胖子，我陈曦凡特么得天天饿肚子！”
陈曦凡说着，眼眶有些湿润，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孤儿院的时候，两人住一间宿舍。
那时候的陈曦凡有些调皮，但无奈身子板太瘦弱，所以常常受到别的孩子欺负。
汪书华不同，这胖子自小便生了一副虎背熊腰，在孤儿院那也算得上称王称霸的主儿。
而这胖子又认死理，认准的兄弟就见不得被别人欺负。
胖子不惹事儿，架便全都是为他陈曦凡打的。
两人推杯换盏，眼看酒已见底儿，汪胖子突然开口道，
“哎，我说凡子，你昨个儿说的那事儿到底有准儿没准？”
“那肯定…有准儿，你兄弟我…骗谁…能骗你啊？”
陈曦凡有些上头，说起话来已是现了酒态。
却见他掏出手机，在联系人菜单里翻找，然后播出了一通电话。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音响里循环播放着伤感的歌曲，满脸胡茬的陈曦凡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的是还没吃完的半桶泡面。
手机屏幕亮起，一只圆滚滚的胖子头像闪动着，陈曦凡滑动接听键。
“哎，我说凡子，咱昨个儿聊的那事儿有谱不？”
听筒里传来汪书华熟悉的声音。
“啊？啥事儿？”
陈曦凡有些心不在焉。
“靠，你特么昨个儿说的有鼻子有眼……”
汪胖子抱怨着，却突然一顿，接着问道，
“咋了？还没缓过来呢？弟妹就没给安慰安慰？”
“呵呵，还哪来的弟妹……”
陈曦凡冷笑着。
“不是，咋回事儿？”
汪胖子问道。
“能咋回事儿，分了！”
陈曦凡淡淡的回复。
“靠，什么鸟人？这算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
汪胖子倒是嫉恶如仇，一副爱憎分明的嘴脸，
“怎么着，兄弟陪你，整一场呗！”
在胖子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顿。
“来接我一下，不想动……”
陈曦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嗨，多大点事儿！等着！”
汪胖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破旧面包车停在陈曦凡家楼下，自车上下来一胖子，那胖子晃着膀子朝楼上走去。
“来了？”
陈曦凡打开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擦，先去洗把脸，别整这出！”
汪胖子说着便推着陈曦凡去了洗漱间。
半小时后，二人出现在滨海学院门口一家小饭馆。
饭店名叫文正牛羊肉馆，老板是个东北人，为人豪爽，菜做的也不错，便宜且实惠。
陈曦凡他们习惯称这做“关东大饭店”——这是他大学期间唯一能下得起的馆子。
读书的时候，每次勤工俭学工资一到手，陈曦凡便会来这儿，花五块钱奖励自己一碗热腾腾的羊杂面，然后去隔壁网吧撸两局英雄联盟。
那时候的胖子染了一头黄毛，骑一辆二手鬼火，来学院附近搭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
陈曦凡便是那个时候，在学校门口的网吧里遇到的带妹子上分的汪书华，几人一起开黑，直到凌晨。
为了答谢大神带飞，汪胖子请他们一起在这牛羊肉馆吃了宵夜。
再后来汪书华去了外地打拼，再见面便是上次小餐馆的偶遇。
“艾玛，有日子不来了？”
一进门，操着一口流利东北话的老板便迎了上来，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软包黄鹤楼香烟，递两支给陈曦凡和汪胖子，
“来搁这嘎达儿坐呗，点点儿啥？”
那老板叼着根烟卷儿，熟练地将门口靠窗位置的桌子收拾一下，然后拿出菜单递给陈曦凡。
“嚯，几年没见，都抽上黄鹤楼了，哥这几年发财啊！”
汪胖子看了眼手里的香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着，呲着个牙朝那老板说道。
“嗨，发啥财，抽着玩儿呗！”
老板笑呵呵的回复。
“哥，炖个牛肉，炝个豆腐丝，再拌个脸儿吧。”
陈曦凡说着，然后把菜单递还给老板。
“得，先坐着，喝会儿茶，一会儿就好。”
那老板说着便端来一大号茶壶，然后递过来两只水杯，接着便钻进了厨房里。
汪胖子沏好茶，起身在柜台处搬了两箱啤酒。
一瞧这架势，就知道他是做好了不醉不休的准备。
“还得是兄弟啊，手足至亲！”
三瓶啤酒下肚，陈曦凡涨红了脸竖起根大拇指说着。
“那可不，你就说，兄弟哪次掉过链子？”
汪胖子打着酒嗝，将身上的T恤往上一翻，露出他那张满是富态的油腻肚皮，
“就说在院儿里的时候，打饭也好，打架也罢，咱兄弟那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什么…排头兵！”
“哎，说真的，那时候要是没你胖子，我陈曦凡特么得天天饿肚子！”
陈曦凡说着，眼眶有些湿润，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孤儿院的时候，两人住一间宿舍。
那时候的陈曦凡有些调皮，但无奈身子板太瘦弱，所以常常受到别的孩子欺负。
汪书华不同，这胖子自小便生了一副虎背熊腰，在孤儿院那也算得上称王称霸的主儿。
而这胖子又认死理，认准的兄弟就见不得被别人欺负。
胖子不惹事儿，架便全都是为他陈曦凡打的。
两人推杯换盏，眼看酒已见底儿，汪胖子突然开口道，
“哎，我说凡子，你昨个儿说的那事儿到底有准儿没准？”
“那肯定…有准儿，你兄弟我…骗谁…能骗你啊？”
陈曦凡有些上头，说起话来已是现了酒态。
却见他掏出手机，在联系人菜单里翻找，然后播出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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