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间黄粱（9）
三日后。
医馆里往来求医的客人依旧繁多。
陈曦凡和汪书华二人坐在后院，摇着一台老旧的石碾磨着散碎的药粉。
偶尔从树上落下一片叶子或是两颗红枣，二人也不去挑拣，便一同碾进了药粉里。
这是那棵历经百年依然巍峨的老树为他们添加的佐料。
前厅，身形依然有些佝偻的男人坐在柜台前。身着青衣的老者以三指触其寸口，面带微笑，
“怎么样，这招牌还砸不砸了？”
那身形佝偻的男人面露难色，一脸尴尬，挠着后脑憨憨的笑道，
“不…不砸了。嘿嘿。”
“之前的方子呢？”
那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黄纸，递给面前的老者，
“在呢，没扔！”
“嗯。”
老者应了一声，然后接过药方，拿起笔快速在方子上写着什么——像是去了一味龙骨，又添了一味熟芡实——然后递还给男人，
“这下对了，按这方子，七日后可痊愈。”
男人恭敬的接过药方，然后便走到一旁的药架排队抓药去了。
青衣老者自前厅步入后院。
汪书华看着返回的韩浩青，放下手中的碾锤，迎上前去，
“怎么样，咱这招牌没给砸了吧？”
“你小子觉着呢？”
韩浩青背起手，笑呵呵的反问道。
“要不说咱是神医呢！”
汪书华竖起大拇指奉承着。
这时一旁的陈曦凡也凑上前来，
“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嗨，小毛病，肝气旺，脾胃虚。只是用错了方子冲了肝火，让病情加重了些。”
“就这？”
“不消肝火，蛮补脾胃，自然适得其反。”
韩浩青说着便负手回了房间。
陈曦凡二人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着脑袋，继续磨他们的药粉去了。
……
陈曦凡二人自“青医馆”学徒三年，从采药切片磨粉，到识穴扎针，再到诊脉断病开方子。三年里也算收获良多，医术已是小有所成。
这一日，二人辞了师傅，决定返回滨海自去闯一片天地。
时值盛夏，酷热难耐。
陈曦凡二人行于路上，路旁的小河边不时有前来躲暑饮水的飞鸟或是野兔。
汪书华光着膀子吹着空调，侧眼瞧着路旁的风景，悠然恬静。眼睛不觉有些疲惫，昏昏沉便要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行道树繁茂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光点。
炙热无风，水面如镜。光束炙烤的柏油路面让视线变得有些扭曲。
突然的急刹车，汪书华那圆滚滚的肚子被安全带束紧，脑袋重重向前拍去。
“怎…怎么回事儿？”
汪书华自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伴着一个趔趄挥洒出去。
“前边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曦凡皱着眉头，
“呦呵，你这是睡过去了？”
陈曦凡转过头看向汪书华，才发现这胖子竟然被惊了一身冷汗。这才发觉刚才这脚刹车踩的的确有点重有点急了。
“废话，我特么以为要翻车了呢，这给胖爷吓得！”
汪书华埋怨道，接着又问，
“什么不对劲儿？”
“看路边儿！”
陈曦凡伸手指去，眼神也随之朝车窗外凝视。
汪书华顺着陈曦凡所指方向瞧过去，却发现路边有几只鸟儿扑打着翅膀在河边挣扎，却是再也没了一飞冲天的力气。
旁边还有三两只野兔蹬直着双腿瘫躺在地上，没了生息。
一条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自河里向岸边靠近。
青蛇摆动着身体游上岸来，却只是在几只鸟兔身旁环顾，并不下口，最后更是匆匆躲进了一旁的青草堆，没了踪影。
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乌云汇聚，光影不见。
低空，一只老鹰盘旋哀鸣，久久不肯离去。
这几只飞禽野兔却似染毒鸡肋，令接来觅食的猎手弃之可惜食之有惧。
云幕越来越厚，天色变得愈发暗淡。暴雨将至。
“我靠，这天变的太快了点吧！”
汪胖子坐直身子，陈曦凡依旧皱着眉头像是思索着什么。
狂风随乌云呼啸而至，只是刹那。原本静止的画面随风撕扯破碎。
行道树被狂风吹弯，河边的浓密草丛左倒右晃，水面泛起凌凌波光。
路边青绿色间这才露出些许斑白。那是逝去鸟兽翻白的肚皮。
“卧槽，不止三两只！”
汪胖子瞪大了眼睛，
“这是…瘟疫？”
医馆里往来求医的客人依旧繁多。
陈曦凡和汪书华二人坐在后院，摇着一台老旧的石碾磨着散碎的药粉。
偶尔从树上落下一片叶子或是两颗红枣，二人也不去挑拣，便一同碾进了药粉里。
这是那棵历经百年依然巍峨的老树为他们添加的佐料。
前厅，身形依然有些佝偻的男人坐在柜台前。身着青衣的老者以三指触其寸口，面带微笑，
“怎么样，这招牌还砸不砸了？”
那身形佝偻的男人面露难色，一脸尴尬，挠着后脑憨憨的笑道，
“不…不砸了。嘿嘿。”
“之前的方子呢？”
那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黄纸，递给面前的老者，
“在呢，没扔！”
“嗯。”
老者应了一声，然后接过药方，拿起笔快速在方子上写着什么——像是去了一味龙骨，又添了一味熟芡实——然后递还给男人，
“这下对了，按这方子，七日后可痊愈。”
男人恭敬的接过药方，然后便走到一旁的药架排队抓药去了。
青衣老者自前厅步入后院。
汪书华看着返回的韩浩青，放下手中的碾锤，迎上前去，
“怎么样，咱这招牌没给砸了吧？”
“你小子觉着呢？”
韩浩青背起手，笑呵呵的反问道。
“要不说咱是神医呢！”
汪书华竖起大拇指奉承着。
这时一旁的陈曦凡也凑上前来，
“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嗨，小毛病，肝气旺，脾胃虚。只是用错了方子冲了肝火，让病情加重了些。”
“就这？”
“不消肝火，蛮补脾胃，自然适得其反。”
韩浩青说着便负手回了房间。
陈曦凡二人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着脑袋，继续磨他们的药粉去了。
……
陈曦凡二人自“青医馆”学徒三年，从采药切片磨粉，到识穴扎针，再到诊脉断病开方子。三年里也算收获良多，医术已是小有所成。
这一日，二人辞了师傅，决定返回滨海自去闯一片天地。
时值盛夏，酷热难耐。
陈曦凡二人行于路上，路旁的小河边不时有前来躲暑饮水的飞鸟或是野兔。
汪书华光着膀子吹着空调，侧眼瞧着路旁的风景，悠然恬静。眼睛不觉有些疲惫，昏昏沉便要入了梦乡。
阳光透过行道树繁茂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光点。
炙热无风，水面如镜。光束炙烤的柏油路面让视线变得有些扭曲。
突然的急刹车，汪书华那圆滚滚的肚子被安全带束紧，脑袋重重向前拍去。
“怎…怎么回事儿？”
汪书华自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伴着一个趔趄挥洒出去。
“前边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曦凡皱着眉头，
“呦呵，你这是睡过去了？”
陈曦凡转过头看向汪书华，才发现这胖子竟然被惊了一身冷汗。这才发觉刚才这脚刹车踩的的确有点重有点急了。
“废话，我特么以为要翻车了呢，这给胖爷吓得！”
汪书华埋怨道，接着又问，
“什么不对劲儿？”
“看路边儿！”
陈曦凡伸手指去，眼神也随之朝车窗外凝视。
汪书华顺着陈曦凡所指方向瞧过去，却发现路边有几只鸟儿扑打着翅膀在河边挣扎，却是再也没了一飞冲天的力气。
旁边还有三两只野兔蹬直着双腿瘫躺在地上，没了生息。
一条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自河里向岸边靠近。
青蛇摆动着身体游上岸来，却只是在几只鸟兔身旁环顾，并不下口，最后更是匆匆躲进了一旁的青草堆，没了踪影。
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乌云汇聚，光影不见。
低空，一只老鹰盘旋哀鸣，久久不肯离去。
这几只飞禽野兔却似染毒鸡肋，令接来觅食的猎手弃之可惜食之有惧。
云幕越来越厚，天色变得愈发暗淡。暴雨将至。
“我靠，这天变的太快了点吧！”
汪胖子坐直身子，陈曦凡依旧皱着眉头像是思索着什么。
狂风随乌云呼啸而至，只是刹那。原本静止的画面随风撕扯破碎。
行道树被狂风吹弯，河边的浓密草丛左倒右晃，水面泛起凌凌波光。
路边青绿色间这才露出些许斑白。那是逝去鸟兽翻白的肚皮。
“卧槽，不止三两只！”
汪胖子瞪大了眼睛，
“这是…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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