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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灵祖

    众人又走了好远的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祭灵殿殿前。

    祭灵殿十分宽阔,足有百米宽,高近五米;殿前是十几根立柱,柱子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是刷上了朱红色的油漆,显得异常雄伟;殿内正中央挂着一副画像,画像前还挡着淡淡的天青色纱帘,与灵教信徒的服饰颜色一致,显得朦胧而又神秘;殿内两侧也分别挂着数张各不相同的画像,画像较中间那副小了许多,也没有纱帘进行遮挡。

    殿前是一大块空地,少说也有整个足球场那么大。空地靠近大殿的位置,有一座巨大无比的雕像,似乎是一个人骑着马。

    周博指着殿前的雕像说道:“灵宗大人请看,这座雕像,表现的便是灵祖当年击败万奴王的情景。”

    张伟有些意外,“这灵祖还是个将军?”

    周博笑道:“正因灵祖当年广纳英杰,并亲自统军作战,才击败众多大小奴隶主,率领灵界万民重获自由,立下不世之功。”

    张伟点点头,踱步绕到雕像面前,仔细观瞧后,不禁赞叹工匠的手艺,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雕塑整体造型为一人骑在马上,高举宝剑,胯下战马前蹄高高跃起,马蹄之下则是无数面色恐慌的敌人,似乎下一秒钟就要被踏破头颅。

    雕像高三米有余,站在雕像面前,马蹄恰好位于头顶,恍惚之间,甚至能感受到马蹄扬起时带起的微风,耳边又隐约能听到战马的嘶鸣。

    谢润泽解释道:

    “这座灵祖雕像乃是出自当年雁国第一巧匠米奇斐之手,历时三年才得以完成。米奇斐生前也是灵教信徒,他曾坦言,说他这一生作品无数,但在他看来,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把灵祖的辉煌事迹流传后代,是他这一生中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

    我们希望可以通过这座雕像,让人们铭记那些苦难的日子,铭记那些为了争取自由和信仰所付出的努力,缅怀那些在革命斗争中牺牲的烈士们。它象征的不仅仅是创世灵祖个人,更象征着以灵祖和灵祖麾下众灵徒为核心的整整一代英雄人物的勇气与执着,它将激励我们,要继续追随前辈们的足迹,在争取人民自由的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并将这种精神永远铭记,世代传承下去。”

    张伟“嗯”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雕像本身。雕像上的人高举宝剑,怒目横眉,口中呐喊呼之欲出;整个面庞清秀俊朗,棱角分明,显得英气十足。

    “造型确实威武,就是脸蛋儿秀气了些,不像个带兵打仗的。”

    张伟话音刚落,一阵破锣声立刻响起。

    “雕像嘛,自然要做得俊秀些,不然弄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模样,还不得把那些女信徒都吓跑了。”

    张伟回过头,瞪着黄天初,“我问你了??”

    虽然二人接触不久,但张伟已经习惯了黄天初的特立独行。

    而不习惯,或者说是不想习惯的,另有其人。

    一直在队伍后面沉默的刘思桐此时忽然急了眼,从人群中挺身而出,指着黄天初的鼻子大声训斥道:

    “黄天初!你三番五次忤逆灵宗大人已然是犯了众怒!如今还要当着灵宗大人的面、在灵祖圣像前当众诋毁灵祖!你心里可还有一丝对灵祖和灵宗的敬畏之心!”

    虽然二人接触不久,但张伟已经习惯了刘思桐的一惊一乍。

    看着刘思桐怒目横眉的样子,张伟默默走到二人中间,试图遮挡住刘思桐那快要喷出火焰的视线,又伸手在小伙子胸前轻柔地顺了顺。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再者说了,我都没觉得被冒犯,你急个什么劲儿。”

    “玩笑?!”刘思桐把脑袋一歪,视线跨过张伟,与呆若木鸡的黄天初重新连线,“玩笑也能开在灵祖身上吗?!”

    见刘思桐仍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张伟便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刘思桐的脖子,用力把他的脑袋压了下来,小声贴在耳旁问道:“你是不是灵教的人?”

    刘思桐看着张伟,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是了。”

    张伟点点头,“那我,是不是你的教主?”

    “当然是。”

    “那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小伙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眼神中的愤怒瞬间被压制,接着低下了头。

    “是。”

    “那就这样,他刚才说的话呢,的的确确不太合适,就算是冒犯了我,和我那位灵祖老子。你们既然说我是灵祖唯一后代,还是当事人,那我觉得,我有权利赦免他的出言不逊,对吧?”

    刘思桐沉默了片刻,头低得更深了。

    “是。”

    张伟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那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家天天都在这山上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彼此弄得这么不痛快呢。这事儿过去了啊,今后谁也不许再提。”

    张伟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瞪了黄天初一眼。黄天初则立刻觉察了张伟的用意,连忙快走两步,来到刘思桐面前,向前拱手鞠躬,深施一礼,同时说道:

    “贤弟教训的是,是愚兄口不择言,冲撞了灵祖和灵宗大人,确是不该,今后断不会如此了,还望贤弟海量包涵。”

    刘思桐见状,连忙拱手还礼,“兄长言重了,方才也是我行为过激,还望兄长切勿挂怀。灵宗大人既已说过不再追究,唯盼兄长今后谨言慎行而已。”

    张伟见到二人客客气气的样子,心说这两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实在是有趣。想到这里,嘴角便不自觉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谢若泽摸了摸胡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二人虽然年纪相差不少,但毕竟自幼一同长大,彼此熟悉的很。只是性子差距太大,难免经常有些口舌之争。今日矛盾,经由灵宗大人出面调解,终于尘埃落定,也算是灵宗大人苏醒后,初出茅庐的第一功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谢若泽的话,张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甚至还不如黄天初的破锣音听起来顺耳。

    刘、黄二人不过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吵两句,可年轻人的出发点毕竟是好的。反观这个谢若泽,满嘴油腔滑调,真不愧是大祭司手下的二把手,拍马屁的功夫已经浑然天成,言谈举止油得令人发腻。还什么可喜可贺,哪来的喜?贺什么贺?

    忽然,从远处快步走来一个半大孩子,对着大家鞠躬行礼,接着贴在大祭司周博耳旁说了些什么,说完后便匆匆原路返回了。

    周博笑着张伟说道:“灵宗大人,一切已准备妥当,请移步讲经殿用饭吧。”

    张伟一愣,“不在这吃?”

    “这是祭灵殿,只做祭司之用,殿内严谨餐食……”

    周博又看了看刘思桐和黄天初,想起刚才张伟和刘思桐说的话,便补充了一句:

    “……当然,若是灵宗大人执意要在此用饭,也未尝不可。”

    张伟摇摇头,“入乡随俗,你们说在哪就在哪吧。怎么走?”

    谢若泽连忙伸出胳膊,说了句“这边!灵宗大人,请!”,然后便走到前面引路去了。

    张伟也伸出胳膊,“周先生,您先请。”

    周博显然对“周先生”这个称谓极其满意,脸上笑容异常绚烂,口中还要客气推脱。

    “小徒不敢,还是灵宗大人您先请。”

    “周先生,要不,咱商量个事儿?”

    “灵宗大人尽管吩咐。”

    “是这样,您看您都一把年纪了,总是自称小徒小徒的,好像也不大合适吧。”

    “那……那还请灵宗大人示下,小徒今后该如何自称?”

    “你就正常该怎么叫怎么叫,什么老夫啊,老生啊,老子啊,随你。”

    周博双手合十,“谨遵灵宗大人圣谕,小……老……老朽铭记于心。”

    张伟看着周博合十的双手,回想起方才在山顶小屋时,刘思桐也是行的合十礼,可刚刚却对黄天初行的拱手礼,不觉有些疑惑,便问道:

    “你们的行礼方式,怎么变来变去的?”

    周博解释道:“回灵宗大人,在灵教中,信徒和同辈之间多用拱手礼,与世人无异,仅有在祭祀之时,会对灵祖遗像行跪拜礼和合十礼,以示尊重。”

    张伟心里稍有一丝不爽,“你们这是拿我当死鬼了?”

    周博连连摆手,“万万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灵宗大人沉睡多年,吾等已然习惯了对灵宗大人行合十礼,以示尊敬而已。”

    “别了,你们就还是抱拳拱手之类就行,不要搞特殊。”

    “这……谨遵灵宗大人圣谕。”

    二人话音刚落,刚走出没多远的谢若泽,就又颠儿颠儿地从远处跑了回来。

    “灵宗大人,咱什么情况?不去了?”

    “没情况”,张伟向谢若泽跑来的方向挥挥手,“走,用膳!”

    “灵宗大人,‘用膳’这词可不能乱用啊……”

    张伟看着谢若泽,“那你甭管了。你滴,前头带路滴干活,你滴明白?”

    谢若泽一脸茫然。

    “啊……算是……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