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控核聚变
张伟面带微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这位女壮士，身体却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就好像自己正在网络世界中自由穿梭，突然杀出一个陌生人，伸手就把他家网线给拔了。
他愣了能有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可控核聚变”这几个字仿佛是把他给瞬间石化了，所有的思绪和想法都在那一刻凝滞，心里原本打得啪啪作响的小算盘也被摔了个粉碎。
“这个事儿……我回答不了。”
女子一点儿也不懂得察言观色，接着追问道：“为什么呢？”
张伟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不为什么，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那什么时候再考虑呢？”
“再过个三、四千年吧。”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有了前面两人打样，台下举手想要提问的人更多了。
谢若泽看了看这几人，随后看似随机地把手指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弟子。
说是看似随机，是因为连张伟这种第一次见到二人的陌生人都看得出来，老祭司与女弟子之间的眉来眼去，里面夹杂着不知道多少秋波与春情。
女弟子同样异常激动，站起身来甚至忘了行礼，直接问道：
“灵宗大人您好，小女子从小就对天文感兴趣……”
张伟心说要坏，这占天卜地之类的星相学我可是一窍不通。
女弟子继续说道：“……对创世灵祖更是万般敬仰。灵祖在世时，曾经提过一个理论……”
张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毕竟提到理论，应该就不属于玄学范畴了，自己这么一个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现代人，应该能应付得来。
“……这个理论说的太过科幻，以至于几百年来没有人相信，可我对此却是深信不疑。今日万幸，灵宗大人终于得以苏醒，所以小女子斗胆请教，灵界要如何才能实现戴森球计划？”
如果说刚才的可控核聚变是拔掉了张伟的网线，那么现在这句“戴森球计划”就相当于是直接丢给张伟一片二向箔，给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来了一次降维打击。
——戴森球计划？你们这是高科技啊！你们这破山上连电都没通呢，就想要上天抓太阳了？是我穿越了还是你们穿越了？敢情我才是从村里进城的土包子是吧？
张伟欲哭无泪。
“……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回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若泽察言观色的能力在此刻并没有消失。他示意女弟子赶紧坐下，并且正义凛然地选择无视了女弟子的娇嗔，对台下众人训斥道：
“灵宗大人今日刚刚苏醒，记忆尚没有完全恢复，怎等怎可问一些连创世灵祖当年都难以回答的难题来为难灵宗大人？灵宗大人既是来自仙界，对仙界和灵祖自然是无所不知，待灵宗大人适应了灵界的环境，重拾记忆，又怎会对尔等知而不答呢？愚钝！”
他停顿片刻，转身对张伟拱手说道：“灵宗大人，这些年轻灵徒头脑愚笨，未曾考虑灵宗大人身体不适，问了些过于复杂的问题，还望灵宗大人宽恕。”
这么大的台阶已经被谢若泽送到了脚底下，张伟要是再不接着，恐怕此时就是他身败名裂的历史性时刻。
“没什么，大家问的问题……很好，只是我确实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你们这些问题也确实太过高深。要不你们问点简单的？比如九年义务教育里学过的勾股定理之类……”
张伟忽然想起了赵本山和范伟的小品，与这些人比起来，自己此刻的知识能力，恐怕也就是玩儿个脑筋急转弯的小学水平了。
“是。”
谢若泽再次转身，“还有谁要提问？”
台下三百多灵教信徒经过之前这三次提问，明显已经对张伟所谓“灵宗大人”、“灵教教主”、“灵祖血脉”和“仙界仙魂”的身份产生了质疑。众人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保持着石头人一样的寂静，距离讲台较远的人们已经开始相互交头接耳，甚至个别人还对着台上的张伟抛来不信任的眼神。
台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举手提问。这让张伟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戳破本来面目的江湖骗子。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一个稚嫩的声音便飘然而起。
“灵宗大人，请问什么是信仰？”
张伟顺着声音看去，竟然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张面孔，愣头青刘思桐。
——这算什么问题？信仰？怎么又搞出哲学问题了？
“信仰？信仰……信仰是一种，不是那么真实，却又十分真实的东西。他可以让你坚持去做某一件回报很小，甚至是没有回报的有意义的事情，让你所做的一切变得更为崇高。
信仰可以有很多来源，但归根结底，我觉得，是一种理想上的精神寄托，是一种道德上的自我约束。他不仅能给予你前进的精神动力，更会在很大程度上规范你的行为。比如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可能是因为偶尔的善良，但要是持续做好事，每天都做有意义事，没有坚定的信仰，是做不到的。
每次在利益和道义面前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后者，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这个人是有崇高信仰的。敌国间谍拿着万两黄金，向你打探国家机密，告诉了他，算是失去了信仰吗？当然算。这样的人不仅没有信仰，在我看来，他们连基本做人的原则都放弃了。
那后面这种人就没有信仰了吗？我认为也是有的，只不过他信仰的只是金钱，是地位，是权力，是一种极为鄙陋而又卑劣的信仰。
我刚来到你们这地方，不清楚你们所信仰的灵教有什么教义，但只要你们一心向善，并且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被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自己的初心，我觉得，这就可以叫做信仰。”
张伟说完这些话后，面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刘思桐，生怕对方继续提出什么关于信仰的问题，识破他的这段看似有深意，实则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心灵鸡汤。
刘思桐低头沉默了半晌，居然出人意料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我明白了！多谢灵宗大人！”
张伟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特么都不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台下众人可听不到张伟心中的话，他们只知道，灵祖大人用他自己的话，解释了他们作为一个信徒，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一时间，台下群情激奋，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沉寂与冷漠，人们高举的双臂几乎要填满整个讲经殿，人数之多甚至让谢若泽和周博都感到措手不及。
有几个与刘思桐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年轻学习了刘思桐的经验，干脆跳过举手环节，直接扯着脖子嚷道：
“灵宗大人！灵界真的有‘卧竹飞舟’吗？”
张伟根本看不清说话的人在哪，干脆眯着眼睛问，“什么叫‘卧竹飞舟’？”
不知出处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两种交通工具！一种像竹子一样卧在地面上，行动迅速；另一种像船一样，但可以在天上飞！据说都可以日行千里，朝发夕至！”
台下众人显然对这个什么“卧竹飞舟”的兴趣非常浓厚，以至于所有伸着的手臂都没有放下，注意力便全部被张伟蠢蠢欲动的嘴吸引住了。
张伟挠挠头，“我还是不太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卧竹？卧倒的竹子有什么特别的？还是说看起来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是不是绿皮火车？”
讲经殿内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音之大，几乎要将屋顶冲破。
“是！灵祖曾经说过！是叫做火车！”
张伟微笑着点点头，心说可算是有点什么东西是我知道的了，于是大力点头，肯定地说，“那就是有。火车嘛，速度慢了点儿，我们那边现在出门都坐动车，或者高铁。”
众人眼中此时已经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飞舟’呢？也存在吗？人真的可以飞上天空吗？！”
张伟想了想，飞舟？在天上飞的船？
“是飞艇吗？还是热气球？飞机？宇宙飞船？……这么说吧，不论是哪种，我都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人是可以飞上天的！”
话音刚落，讲经殿内便又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音之大，几乎是连房屋的四壁也不打算剩下。
“真不愧是灵祖大人呐！居然真的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可以飞天遁地的！”
“呜呜呜……灵祖大人！您的遗愿，我们终于实现了！呜呜呜……”
“灵宗大人仙魂降世，世间必然要翻天覆地，改天换地！老朽能生风烛残年见证灵宗降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
张伟此时的虚荣心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脸上的笑容是多少级国家演员都难以复刻的灿烂，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灵宗大人！老朽也有问！”
“问！”
直到张伟潇洒地让对方继续发问后，这位大大咧咧的灵宗才注意到，此时满面春光、精神抖擞的提问者，居然是年过七旬的灵教大祭司周博。
周博显然是受到了众人的感染，此时心中热血翻涌，面色格外的红润。
“灵宗大人，老朽想问的乃是一句诗词。”
他愣了能有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可控核聚变”这几个字仿佛是把他给瞬间石化了，所有的思绪和想法都在那一刻凝滞，心里原本打得啪啪作响的小算盘也被摔了个粉碎。
“这个事儿……我回答不了。”
女子一点儿也不懂得察言观色，接着追问道：“为什么呢？”
张伟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不为什么，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那什么时候再考虑呢？”
“再过个三、四千年吧。”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有了前面两人打样，台下举手想要提问的人更多了。
谢若泽看了看这几人，随后看似随机地把手指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弟子。
说是看似随机，是因为连张伟这种第一次见到二人的陌生人都看得出来，老祭司与女弟子之间的眉来眼去，里面夹杂着不知道多少秋波与春情。
女弟子同样异常激动，站起身来甚至忘了行礼，直接问道：
“灵宗大人您好，小女子从小就对天文感兴趣……”
张伟心说要坏，这占天卜地之类的星相学我可是一窍不通。
女弟子继续说道：“……对创世灵祖更是万般敬仰。灵祖在世时，曾经提过一个理论……”
张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毕竟提到理论，应该就不属于玄学范畴了，自己这么一个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现代人，应该能应付得来。
“……这个理论说的太过科幻，以至于几百年来没有人相信，可我对此却是深信不疑。今日万幸，灵宗大人终于得以苏醒，所以小女子斗胆请教，灵界要如何才能实现戴森球计划？”
如果说刚才的可控核聚变是拔掉了张伟的网线，那么现在这句“戴森球计划”就相当于是直接丢给张伟一片二向箔，给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来了一次降维打击。
——戴森球计划？你们这是高科技啊！你们这破山上连电都没通呢，就想要上天抓太阳了？是我穿越了还是你们穿越了？敢情我才是从村里进城的土包子是吧？
张伟欲哭无泪。
“……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回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若泽察言观色的能力在此刻并没有消失。他示意女弟子赶紧坐下，并且正义凛然地选择无视了女弟子的娇嗔，对台下众人训斥道：
“灵宗大人今日刚刚苏醒，记忆尚没有完全恢复，怎等怎可问一些连创世灵祖当年都难以回答的难题来为难灵宗大人？灵宗大人既是来自仙界，对仙界和灵祖自然是无所不知，待灵宗大人适应了灵界的环境，重拾记忆，又怎会对尔等知而不答呢？愚钝！”
他停顿片刻，转身对张伟拱手说道：“灵宗大人，这些年轻灵徒头脑愚笨，未曾考虑灵宗大人身体不适，问了些过于复杂的问题，还望灵宗大人宽恕。”
这么大的台阶已经被谢若泽送到了脚底下，张伟要是再不接着，恐怕此时就是他身败名裂的历史性时刻。
“没什么，大家问的问题……很好，只是我确实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你们这些问题也确实太过高深。要不你们问点简单的？比如九年义务教育里学过的勾股定理之类……”
张伟忽然想起了赵本山和范伟的小品，与这些人比起来，自己此刻的知识能力，恐怕也就是玩儿个脑筋急转弯的小学水平了。
“是。”
谢若泽再次转身，“还有谁要提问？”
台下三百多灵教信徒经过之前这三次提问，明显已经对张伟所谓“灵宗大人”、“灵教教主”、“灵祖血脉”和“仙界仙魂”的身份产生了质疑。众人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保持着石头人一样的寂静，距离讲台较远的人们已经开始相互交头接耳，甚至个别人还对着台上的张伟抛来不信任的眼神。
台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举手提问。这让张伟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戳破本来面目的江湖骗子。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一个稚嫩的声音便飘然而起。
“灵宗大人，请问什么是信仰？”
张伟顺着声音看去，竟然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张面孔，愣头青刘思桐。
——这算什么问题？信仰？怎么又搞出哲学问题了？
“信仰？信仰……信仰是一种，不是那么真实，却又十分真实的东西。他可以让你坚持去做某一件回报很小，甚至是没有回报的有意义的事情，让你所做的一切变得更为崇高。
信仰可以有很多来源，但归根结底，我觉得，是一种理想上的精神寄托，是一种道德上的自我约束。他不仅能给予你前进的精神动力，更会在很大程度上规范你的行为。比如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可能是因为偶尔的善良，但要是持续做好事，每天都做有意义事，没有坚定的信仰，是做不到的。
每次在利益和道义面前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后者，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这个人是有崇高信仰的。敌国间谍拿着万两黄金，向你打探国家机密，告诉了他，算是失去了信仰吗？当然算。这样的人不仅没有信仰，在我看来，他们连基本做人的原则都放弃了。
那后面这种人就没有信仰了吗？我认为也是有的，只不过他信仰的只是金钱，是地位，是权力，是一种极为鄙陋而又卑劣的信仰。
我刚来到你们这地方，不清楚你们所信仰的灵教有什么教义，但只要你们一心向善，并且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被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自己的初心，我觉得，这就可以叫做信仰。”
张伟说完这些话后，面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刘思桐，生怕对方继续提出什么关于信仰的问题，识破他的这段看似有深意，实则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心灵鸡汤。
刘思桐低头沉默了半晌，居然出人意料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我明白了！多谢灵宗大人！”
张伟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特么都不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台下众人可听不到张伟心中的话，他们只知道，灵祖大人用他自己的话，解释了他们作为一个信徒，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一时间，台下群情激奋，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沉寂与冷漠，人们高举的双臂几乎要填满整个讲经殿，人数之多甚至让谢若泽和周博都感到措手不及。
有几个与刘思桐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年轻学习了刘思桐的经验，干脆跳过举手环节，直接扯着脖子嚷道：
“灵宗大人！灵界真的有‘卧竹飞舟’吗？”
张伟根本看不清说话的人在哪，干脆眯着眼睛问，“什么叫‘卧竹飞舟’？”
不知出处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两种交通工具！一种像竹子一样卧在地面上，行动迅速；另一种像船一样，但可以在天上飞！据说都可以日行千里，朝发夕至！”
台下众人显然对这个什么“卧竹飞舟”的兴趣非常浓厚，以至于所有伸着的手臂都没有放下，注意力便全部被张伟蠢蠢欲动的嘴吸引住了。
张伟挠挠头，“我还是不太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卧竹？卧倒的竹子有什么特别的？还是说看起来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是不是绿皮火车？”
讲经殿内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音之大，几乎要将屋顶冲破。
“是！灵祖曾经说过！是叫做火车！”
张伟微笑着点点头，心说可算是有点什么东西是我知道的了，于是大力点头，肯定地说，“那就是有。火车嘛，速度慢了点儿，我们那边现在出门都坐动车，或者高铁。”
众人眼中此时已经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飞舟’呢？也存在吗？人真的可以飞上天空吗？！”
张伟想了想，飞舟？在天上飞的船？
“是飞艇吗？还是热气球？飞机？宇宙飞船？……这么说吧，不论是哪种，我都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人是可以飞上天的！”
话音刚落，讲经殿内便又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音之大，几乎是连房屋的四壁也不打算剩下。
“真不愧是灵祖大人呐！居然真的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可以飞天遁地的！”
“呜呜呜……灵祖大人！您的遗愿，我们终于实现了！呜呜呜……”
“灵宗大人仙魂降世，世间必然要翻天覆地，改天换地！老朽能生风烛残年见证灵宗降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
张伟此时的虚荣心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脸上的笑容是多少级国家演员都难以复刻的灿烂，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灵宗大人！老朽也有问！”
“问！”
直到张伟潇洒地让对方继续发问后，这位大大咧咧的灵宗才注意到，此时满面春光、精神抖擞的提问者，居然是年过七旬的灵教大祭司周博。
周博显然是受到了众人的感染，此时心中热血翻涌，面色格外的红润。
“灵宗大人，老朽想问的乃是一句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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