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快速下山
黄天初带着张伟从灵寝北面的窗户里爬了出来，绕到一片灌木丛后，找到了那条所谓的路。
“连个台阶都没有，怪不得你说会摔死我。”
黄天初的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张伟身上。他一边回头观望，一边敷衍地答道：
“是是是，灵宗大人，您赶紧下去吧，从这个陡坡慢慢往下走，别走太远。虽然这路看起来狭窄难行，但实际上脚下石头稳得很，我走过好多次了，放心吧。”
张伟低头看了看这条曲径通幽的羊肠小路，虽然两侧杂草丛生，但确实如黄天初所说，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
他最后用手指点了点黄天初。
“你小子要是敢坑我，我可饶不了你！”
黄天初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
“灵宗大人您别絮叨了成吗，我要是坑您，您回来就把我千刀万剐！赶紧走吧！这群人可真上来了！”
张伟看了看他的表情，那种从双眼中流露出的慌张是装不出来的。于是他在黄天初的搀扶下，心怀忐忑，踏上了一段未知的路途。
他刚刚迈出两步，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喊。
“这是灵宗大人的灵寝！你们也敢硬闯吗？！”
张伟瞬间好奇心爆炸，转过身往回迈了一步。
“这声音听着耳熟，是谢若……”
黄天初却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是是是！是小泽！您可赶紧走吧！走走走！”
远处不见身影的谢若泽此时又发出了第二声呼喊。
“尔等身为灵教信徒！应知灵教以灵祖为尊！灵祖仙逝前曾留下神谕！命吾等灵侍在这灵山之上侍奉灵宗大人灵躯！此地乃是灵宗大人寝宫！灵教禁地！尔等擅闯，即是违背灵祖神谕！忤逆神明！”
张伟一步一步往下走着，奈何身后的声音越吵越大，他想不听都不行。
“得了吧谢大祭司，你还在这蒙谁啊？啊？灵宗苏醒的消息昨晚就已经传遍景州了，真当我们不知道啊？”
“对啊！我们上山来就是为了看看灵宗长什么模样！什么忤逆什么神明，这么虚无缥缈的罪名亏你也想得出来！”
“灵宗都睡了几百年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他都醒了，有什么不能见的？还是说他老人家已经老眼昏花，行将就木，是怕我们见了，今后不来祭拜了吧？”
“就是啊！你们这群灵侍常年用灵宗做幌子，谁知道这山顶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个灵祖后裔，还是说你们拿了我们的香火钱，背地里去花天酒地了？”
“何止是花天酒地！我听说易城里面最大的那家窑子就是灵山开的！那里面一个个的，哎呦喂，脏得我都说不出口！”
“易城还有这等去处？贤弟怎么早没提起？下次一定领愚兄前去潇洒潇洒！”
……
张伟叹了口气，心说这灵界世道，和自己想象中虽然不太一样，但人心叵测、世态炎凉的架势，倒是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真正的感觉到，黄天初的顾虑不是没有根据。方才这几句话，明显能听出众人情绪上的不满。
这些人正如黄天初所言，虽然名义上也是信仰灵教，但实际上却对自己应该信仰的东西毫无敬畏之心。
如果真的和这群人碰面，能不能像黄天初设想的那样，冲出两个死士带走自己小命儿，还真不好说。
他再次轻叹一声，手扶着身旁的灌木，一步一挪地从陡坡往半山腰走去。
山路虽然崎岖，但小心行走，还是能通行的。
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条路实在狭窄，每一步都需要站稳脚跟，仔细观瞧才能下脚，而且角度极为刁钻。
张伟甚至心想，如果让年过七旬的周博来走，恐怕不出二十步，就能要了这位大祭司的老命。
他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他在一块山石旁站住了脚，用刘思桐的灵袍袖子擦了擦汗，抬起头往山顶方向望去。
因为角度的问题，此刻已经完全见不到任何建筑了，耳中除了呼啸的山风和飘忽的鸟鸣，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他猛喘了几口，一手撑着山石，一手揉了揉后腰，心想这叫个什么事儿？
自己昨天还被捧上了天，灵宗大人、教主大人的叫着，怎么今天就变成逃难一样，还得四处躲着人了？
他又抬头瞧了瞧，这陡坡上虽然植被不多，而且多是杂草、乱石，但若静下心欣赏，倒也有一番滋味。
想当初，明代思想家王守仁就是在穷山恶水之间参透了心学真谛，悟出了“知行合一”的道理，不仅为世人留下来珍贵的精神财富，同时教书育人，也算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只可惜此时的张伟可没有王阳明那个耐心，他有的只是眼前这条路。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这小路再艰难，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然的话，就这荒郊野岭，自己若是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三、五十年之内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后人想哭坟都找不到地方。
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腿打算继续沿着小路下山。
可正所谓“一步踏错，全盘皆输”，就是这放松警惕的一脚，坏了他之前一路的小心谨慎。
这块石头与之前张伟所踩的每一块都不相同，若是他仔细看上一看，哪怕就是一眼，他都能分辨出这松散无力的石块与根基稳固的山石之间的差别。
毕竟闲散石块和事业编“石大人”在气质上还是有差距的。
张伟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任凭他再怎么手舞足蹈，身体也是直奔着山下，毅然决然地跌了下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像个皮球一样翻滚了能有半分多钟，才最终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哎呦喂……”
灵山陡坡的这一套丝滑连招打得张伟心服口服，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他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全身心地感受着因树枝的刮擦和石块的磕碰所带来的疼痛感，试图让自己被搅匀的大脑尽快恢复原貌。
陡坡虽然很高，但好在有众多灌木、杂草进行阻拦，张伟向下跌落的速度并不算快。
陡坡上的石头也都比较圆润，没有给张伟造成太多的伤害，只不过是些皮肉上的磕碰和擦伤而已。
他心里正琢磨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恍惚之间，却隐约听到耳旁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太过悦耳，以至于张伟一时间分辨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脑子摔坏了产生的幻觉。
他痛苦地睁开一只眼，转过头，顺着声音望去，朦胧之间，见到了一个身着桃粉色长裙的人。
他又用力眨了眨双眼，仔细分辨，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乃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少女面庞十分秀气，一双与她娇小脸庞并不匹配的大眼睛格外水灵，两叶纤眉似乎有道不尽的万种风情；
脸蛋上的婴儿肥增添了无数可爱，小巧玲珑的鼻尖更显活泼俏皮；
明眸皓齿，两颊腮红，一看就是个纯正的美人坯子。
那真是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她都乐意瞅。
张伟撇撇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儿自己在讲经殿风流倜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弟子来跟自己近乎近乎，反倒是今儿自己刚从山上失魂落魄的滚下来，就不知从哪蹦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直接将身上这股青春的热浪洋溢到了自己脸上。
少女笑语盈盈地问：
“小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张伟自然不能在妹子面前露怯，于是咬紧牙关，紧闭双唇，有条不紊地从尘土中爬了起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面色坦然地回答道：
“下山。”
张伟这话说得极有底气，因为他方才所做的事，还真就是下山。
当然，过程上的小小不顺利，就完全没有必要提及了。
小姑娘瞪灵动的双眼，眼中仍旧带着盈盈笑意。
“你这下山方式倒是特别，怎么没从正门那边走着下来？”
张伟道貌岸然地看着她。
“这么下来，快。”
少女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阵阵笑声格外清脆悦耳，瞬间盖过了林间吵闹的鸟叫虫鸣。
她翩然回过头，对着身后远处挥了挥手，喊道：
“姐姐！快过来呀！”
——哇！小美女还有个姐姐？！
张伟朝着少女挥手的方向瞧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一位年轻姑娘。他嘴角微扬，心想今天能遇见两位妙龄少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姑娘虽然离得较远，但张伟却看得清楚：
这是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相虽然不像粉裙少女一样活泼可爱，眉眼之间却更多的透露出一丝肃穆的端庄；
高挺的鼻梁衬托出无言的骄傲，利刃般的剑眉显得格外英气逼人；
瓜子脸标准而精致，雪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纤尘；
整张脸干净白皙，看上去不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然造物，反而更像是某位旷世奇才巧夺天工的完美佳作。
尤其是眉下的那一双慧眼，张伟只是与之对视了一瞬，心里便产生了一种直击灵魂的卑怯，仿佛是自己内心深处最肮脏的诡计都被她识破，又被她窥视到了毕生最难以启齿的柔弱。
任何自命不凡的灵魂被这样的双眼盯上，都恐怕只能自惭形秽，只恨无处遁形。
可当张伟再仔细看过后面这位姑娘的衣着后，内心的欢喜和卑微却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阵阵袭来的惶恐与不安。
只因这姑娘，穿的乃是一身淡淡的天青色长袍。
“连个台阶都没有，怪不得你说会摔死我。”
黄天初的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张伟身上。他一边回头观望，一边敷衍地答道：
“是是是，灵宗大人，您赶紧下去吧，从这个陡坡慢慢往下走，别走太远。虽然这路看起来狭窄难行，但实际上脚下石头稳得很，我走过好多次了，放心吧。”
张伟低头看了看这条曲径通幽的羊肠小路，虽然两侧杂草丛生，但确实如黄天初所说，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
他最后用手指点了点黄天初。
“你小子要是敢坑我，我可饶不了你！”
黄天初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
“灵宗大人您别絮叨了成吗，我要是坑您，您回来就把我千刀万剐！赶紧走吧！这群人可真上来了！”
张伟看了看他的表情，那种从双眼中流露出的慌张是装不出来的。于是他在黄天初的搀扶下，心怀忐忑，踏上了一段未知的路途。
他刚刚迈出两步，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喊。
“这是灵宗大人的灵寝！你们也敢硬闯吗？！”
张伟瞬间好奇心爆炸，转过身往回迈了一步。
“这声音听着耳熟，是谢若……”
黄天初却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是是是！是小泽！您可赶紧走吧！走走走！”
远处不见身影的谢若泽此时又发出了第二声呼喊。
“尔等身为灵教信徒！应知灵教以灵祖为尊！灵祖仙逝前曾留下神谕！命吾等灵侍在这灵山之上侍奉灵宗大人灵躯！此地乃是灵宗大人寝宫！灵教禁地！尔等擅闯，即是违背灵祖神谕！忤逆神明！”
张伟一步一步往下走着，奈何身后的声音越吵越大，他想不听都不行。
“得了吧谢大祭司，你还在这蒙谁啊？啊？灵宗苏醒的消息昨晚就已经传遍景州了，真当我们不知道啊？”
“对啊！我们上山来就是为了看看灵宗长什么模样！什么忤逆什么神明，这么虚无缥缈的罪名亏你也想得出来！”
“灵宗都睡了几百年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他都醒了，有什么不能见的？还是说他老人家已经老眼昏花，行将就木，是怕我们见了，今后不来祭拜了吧？”
“就是啊！你们这群灵侍常年用灵宗做幌子，谁知道这山顶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个灵祖后裔，还是说你们拿了我们的香火钱，背地里去花天酒地了？”
“何止是花天酒地！我听说易城里面最大的那家窑子就是灵山开的！那里面一个个的，哎呦喂，脏得我都说不出口！”
“易城还有这等去处？贤弟怎么早没提起？下次一定领愚兄前去潇洒潇洒！”
……
张伟叹了口气，心说这灵界世道，和自己想象中虽然不太一样，但人心叵测、世态炎凉的架势，倒是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真正的感觉到，黄天初的顾虑不是没有根据。方才这几句话，明显能听出众人情绪上的不满。
这些人正如黄天初所言，虽然名义上也是信仰灵教，但实际上却对自己应该信仰的东西毫无敬畏之心。
如果真的和这群人碰面，能不能像黄天初设想的那样，冲出两个死士带走自己小命儿，还真不好说。
他再次轻叹一声，手扶着身旁的灌木，一步一挪地从陡坡往半山腰走去。
山路虽然崎岖，但小心行走，还是能通行的。
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条路实在狭窄，每一步都需要站稳脚跟，仔细观瞧才能下脚，而且角度极为刁钻。
张伟甚至心想，如果让年过七旬的周博来走，恐怕不出二十步，就能要了这位大祭司的老命。
他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他在一块山石旁站住了脚，用刘思桐的灵袍袖子擦了擦汗，抬起头往山顶方向望去。
因为角度的问题，此刻已经完全见不到任何建筑了，耳中除了呼啸的山风和飘忽的鸟鸣，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他猛喘了几口，一手撑着山石，一手揉了揉后腰，心想这叫个什么事儿？
自己昨天还被捧上了天，灵宗大人、教主大人的叫着，怎么今天就变成逃难一样，还得四处躲着人了？
他又抬头瞧了瞧，这陡坡上虽然植被不多，而且多是杂草、乱石，但若静下心欣赏，倒也有一番滋味。
想当初，明代思想家王守仁就是在穷山恶水之间参透了心学真谛，悟出了“知行合一”的道理，不仅为世人留下来珍贵的精神财富，同时教书育人，也算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只可惜此时的张伟可没有王阳明那个耐心，他有的只是眼前这条路。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这小路再艰难，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然的话，就这荒郊野岭，自己若是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三、五十年之内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后人想哭坟都找不到地方。
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腿打算继续沿着小路下山。
可正所谓“一步踏错，全盘皆输”，就是这放松警惕的一脚，坏了他之前一路的小心谨慎。
这块石头与之前张伟所踩的每一块都不相同，若是他仔细看上一看，哪怕就是一眼，他都能分辨出这松散无力的石块与根基稳固的山石之间的差别。
毕竟闲散石块和事业编“石大人”在气质上还是有差距的。
张伟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任凭他再怎么手舞足蹈，身体也是直奔着山下，毅然决然地跌了下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像个皮球一样翻滚了能有半分多钟，才最终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哎呦喂……”
灵山陡坡的这一套丝滑连招打得张伟心服口服，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他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全身心地感受着因树枝的刮擦和石块的磕碰所带来的疼痛感，试图让自己被搅匀的大脑尽快恢复原貌。
陡坡虽然很高，但好在有众多灌木、杂草进行阻拦，张伟向下跌落的速度并不算快。
陡坡上的石头也都比较圆润，没有给张伟造成太多的伤害，只不过是些皮肉上的磕碰和擦伤而已。
他心里正琢磨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恍惚之间，却隐约听到耳旁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太过悦耳，以至于张伟一时间分辨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脑子摔坏了产生的幻觉。
他痛苦地睁开一只眼，转过头，顺着声音望去，朦胧之间，见到了一个身着桃粉色长裙的人。
他又用力眨了眨双眼，仔细分辨，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乃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少女面庞十分秀气，一双与她娇小脸庞并不匹配的大眼睛格外水灵，两叶纤眉似乎有道不尽的万种风情；
脸蛋上的婴儿肥增添了无数可爱，小巧玲珑的鼻尖更显活泼俏皮；
明眸皓齿，两颊腮红，一看就是个纯正的美人坯子。
那真是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她都乐意瞅。
张伟撇撇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儿自己在讲经殿风流倜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弟子来跟自己近乎近乎，反倒是今儿自己刚从山上失魂落魄的滚下来，就不知从哪蹦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直接将身上这股青春的热浪洋溢到了自己脸上。
少女笑语盈盈地问：
“小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张伟自然不能在妹子面前露怯，于是咬紧牙关，紧闭双唇，有条不紊地从尘土中爬了起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面色坦然地回答道：
“下山。”
张伟这话说得极有底气，因为他方才所做的事，还真就是下山。
当然，过程上的小小不顺利，就完全没有必要提及了。
小姑娘瞪灵动的双眼，眼中仍旧带着盈盈笑意。
“你这下山方式倒是特别，怎么没从正门那边走着下来？”
张伟道貌岸然地看着她。
“这么下来，快。”
少女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阵阵笑声格外清脆悦耳，瞬间盖过了林间吵闹的鸟叫虫鸣。
她翩然回过头，对着身后远处挥了挥手，喊道：
“姐姐！快过来呀！”
——哇！小美女还有个姐姐？！
张伟朝着少女挥手的方向瞧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一位年轻姑娘。他嘴角微扬，心想今天能遇见两位妙龄少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姑娘虽然离得较远，但张伟却看得清楚：
这是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相虽然不像粉裙少女一样活泼可爱，眉眼之间却更多的透露出一丝肃穆的端庄；
高挺的鼻梁衬托出无言的骄傲，利刃般的剑眉显得格外英气逼人；
瓜子脸标准而精致，雪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纤尘；
整张脸干净白皙，看上去不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然造物，反而更像是某位旷世奇才巧夺天工的完美佳作。
尤其是眉下的那一双慧眼，张伟只是与之对视了一瞬，心里便产生了一种直击灵魂的卑怯，仿佛是自己内心深处最肮脏的诡计都被她识破，又被她窥视到了毕生最难以启齿的柔弱。
任何自命不凡的灵魂被这样的双眼盯上，都恐怕只能自惭形秽，只恨无处遁形。
可当张伟再仔细看过后面这位姑娘的衣着后，内心的欢喜和卑微却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阵阵袭来的惶恐与不安。
只因这姑娘，穿的乃是一身淡淡的天青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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