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锦心的过往（一）
“娘娘，恭喜娘娘，这‘明瑟殿’是离魔皇大人寝殿最近的宫殿了，听闻也是先魔君夫人还是侍妾时住过的宫殿。”秋茗笑得一脸暧昧。
恭喜什么？恭喜我离疯子又近了一步？这以后找我麻烦岂不是更方便了？不行不行，得赶紧养好伤离开。云苏叹气，这命太苦了。
看着秋茗冬雪两人忙碌的收拾，云苏屈膝抱着，不知道阿扶怎么样了，是不是担心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娘娘，花娘娘已经找人带下去治疗了，只是魔皇大人…”冬雪小声说道。看魔皇大人那意思，并不打算管百花姬死活，但云苏娘娘又想救治，虽找了人帮忙，但若他们多嘴，被魔皇听了去，这后果…
“无妨。”魔皇把花锦心丢自己这，表明就是想云苏来救，看来他的确放不下这“百花姬”。
“秋茗冬雪，你们知道魔皇名字吗？”
“娘娘，奴婢们怎敢打听称呼魔皇名讳！”两位婢女吓住。
云苏撅撅嘴，阿月？当时花锦心的确叫的“阿月”对吧？这样一想，也不知道银月一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云苏已被人带去“明瑟殿”休息，而秋茗冬雪两人边收拾边小声谈论着。
“听闻是花娘娘陷害了云娘娘，可云娘娘为何还要相救？”冬雪提出心里疑问，“难道是想过后来好好报复？”
秋茗摇摇头：“虽然和娘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娘娘不是坏人，不会做出这样的报复行为。”
冬雪瞧了瞧门外，确定无人，又小声道：“花娘娘和羡风大人的事，是真是假？”
“我们做奴婢的哪知道，现下服侍娘娘要紧。”秋茗看清，唯有跟着云娘娘才有出路。
冬雪也不再言语，默默收拾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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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无以报答，唯有……”客栈黄字号房内，受伤蝶灵已然好转，想要给扶云苏下跪。
“你先好好休息，”扶云苏制止了蝶灵的动作，道：“也不算我救了你，你先好好养伤。”
“如儿知道是小姐和公子的善意，必当当牛做马报答二位。”蝶灵还有些虚弱，却目光灼灼看着扶云苏。
扶云苏点头示意，他现在只担心云苏，不知道花锦心那边进展得如何了。在这客栈这样静等着，让他坐立不安。
“恩公可愿告诉如儿名讳？”蝶灵自报家门道：“我本仙山才修炼化形的蝶灵，如漾。”
“你唤我扶云苏就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出门一趟。”
“恩公可是要去魔宫打探小姐的消息？不可，恩公这一去岂非白白送了性命。”如漾着急，也顾不得穿鞋，一下床就倒在扶云苏脚边，道：“那位花小姐答应帮忙，一定是想好了计策，我陪恩公再等等。”
扶云苏紧抿双唇，紧皱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恩公。”如漾怯怯的叫着。
扶云苏扶起如漾，将她扶至床榻休息，说道：“我自有分寸，你还有伤，不要劳神，好生休息吧。”说罢，转身出了厢房，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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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云苏淡淡道。
花锦心寻声望去，云苏正在不远处坐着，秋茗冬雪两人围炉沏茶，尽心服侍着。
“你…为何救我…”花锦心嗓子暗哑，不复当初献唱时声音婉转如黄鹂。
“好奇，想听听你的故事。”云苏示意冬雪给花锦心喝水。
“花娘娘。”冬雪扶起花锦心靠在床边，贴心喂着加有蜂蜜的润喉糖水。
“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也别再这般唤我。”花锦心润了润嗓，道：“你想知道？”
“不然我冒死救你作甚？”
“呵呵…”花锦心有些嘲讽的笑道：“如今魔皇对你可算是宠爱，因你的话我还活着。原本担心你会惨死魔皇手里，倒是没想到…”
“担心？你怕不是希望我惨死魔皇手里，让你和羡风能有时间逃出。”云苏晃动着茶杯里的香茗。
听到“羡风”的名字，花锦心有一瞬间的愣神。
“怎么样？想好告诉我了吗？”
“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若感兴趣，我当报答你两次救命恩情罢了。”花锦心轻笑，思绪飘回多年前。
花锦心的亲生爹爹是花妖部首领，而她的亲生娘亲是正妻。本该过着嫡女尊贵气派的生活，可是……
“夫人，用力，已经看到小主子的头了。”稳婆着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加油鼓劲。
“啊——”床榻上的女子浑身被汗浸透，发丝凌乱贴于额间。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姐，恭喜夫人。”稳婆如释重负，抱起小主人去清洗。
“哇呜呜呜！”孩子清脆的声音传满整屋。
“给我…抱给我看看…”刚生产完的女子声音还很虚弱。
“真…真好，我的孩…”女子一脸幸福，道：“通知她爹爹了吗？”
底下服侍的人都不敢吭声，去请了三四遍，可是老爷在二夫人房里，统统不见。
“呵…”女子无奈苦笑，她早该想到的，偏偏还要自取其辱。她的夫君本和青梅竹马的二夫人情投意合，但为了登上花妖首领之位，与她成婚，刚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好不疼爱。可是自从她父亲身陨，她没了依仗，这人顺理成章接替了首领之位，便露出本来的面目。在她父亲尸骨未寒之日，大张旗鼓娶进了二夫人，自从冷落苛待她。本想随父亲而去，怎奈发现她已有两个月身孕，这便隐忍苟活到现在。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他会多看一眼，至少会疼爱他自己的孩子，可是……
“是母亲对不住你。”女子声音哀切，道：“前人不识路，抛锦入山林。悔当初逢处，难寻此真心。”
“夫人…”服侍的婢女唤道。
“就叫她‘锦心’吧。”女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还不太能睁开眼的孩子。
“夫…夫人…”婢女这才发觉不对，夫人身下浸染大片血色。
“来人啊，快来人，夫人血崩了！”产房里一片混乱，孩子也被叫声吓得哇哇大哭。
“心儿…我的心儿…”女子的手无力垂下，眼睛盯着孩子，到死也无法闭上。
花锦心在爹不疼，娘不在，受尽二夫人和其他小娘以及兄弟姐妹的欺负下慢慢长大。为了不辜负母亲拼死生下的这条生命，就算吃馊了的剩菜剩饭，就算身上是被鞭打的伤痕，她也努力活着。
花锦心越长大越像母亲，长相出众，身材妖娆，一些祸事也开始找上了她。
“三哥！三哥！”花锦心没有学过任何术法，只有紧紧拽着衣口，惊慌失措的喊着。
“妹妹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让哥哥好好看看。”被称为“三哥”的男子禁锢着花锦心，用力捏着她下巴。
“三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这样做…被父亲知道…”花锦心话还未说完，男子重重一巴掌甩了上去。
花锦心嘴角渗出丝血，男子笑道：“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今日就要看看，父亲肯不肯为你呵斥我！”
说罢，男子将花锦心双手紧扣于头顶，另一只手扯她的衣服。
“三哥！三哥！”花锦心哭喊得撕心裂肺。
明明她们就在路边的假石之后，明明每天都会有无数下人路过，可是现在却无一人前来救她。
感受到男子手掌的温度，花锦心呼吸一窒。
“三…三哥…如果实在要…不要在这…去我屋里好么…”花锦心最后的妥协，她不想让下人都知道。
男子抬起埋在她脖间的脸，歪着头笑得wei琐。
“三弟。”一名较沉稳的男声传来。
“大哥怎么来了？”
“父亲急召。”被称为“大哥”的男子瞟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花锦心，面无表情。
“父亲有何急事，不若我们先办完这？”男子不为所动，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好了好了，快收手，这次的事就是关于她的。”
男子不满起身，啐了一口，道：“该死，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锦心无助的趴在地上，想用残破的衣裙遮挡身子。
男子看见花锦心这模样，心里憋着闷气，一脚踹了上去，花锦心重重磕到了地上，下巴手肘磨破。
男子这才开心，哈哈大笑着离去。
花锦心衣不bi体，在众多下人或鄙夷或嗤笑或怜悯的眼神中逃回了破屋。
花锦心泡在只有冷水的浴桶里，拼命想要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娇嫩的皮肤擦得通红，仍一遍遍狠狠的擦着，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
“小姐，老爷召。”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不难听出还带着嘲讽的低笑。
花锦心连忙出了浴桶，找了件粗布但干净的衣裳，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婢女前往。
一进大厅，那位陌生的父亲正高坐大堂中央，刚才欺辱她的两位兄长正端坐在一旁喝茶。
“父亲…”花锦心怯怯叫着。从她记事以来，见父亲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过来，她不知道这次召她是为何事。
“心儿来了，快上前来，让父亲看看。”花妖首领笑得一脸慈爱。
花锦心听话的走上前，男子站起身来，抚摸女儿的头顶，感叹道：“我的心儿长大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母亲…花锦心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父爱。
“你这几个哥哥不成器，为父操了好多心，现下族类治理也颇为让我头疼，还好我们心儿是个懂事的，心儿可怪父亲少去看你？”
“不怪父亲，心儿知道父亲的难处。”花锦心低着头，看着父亲鞋尖。银线缝底，带着薄绒，暖和且华贵。
“我就知道我们心儿是最懂事的。”男子开怀大笑，又道：“后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以后我们心儿就是小大人了。”
及笄？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般大了，难为父亲还记得。花锦心眼眶微红。
“父亲要给心儿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及笄礼，心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父亲…能在父亲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哈哈哈，我的傻心儿，等及笄过了，你就是大人了，该找好人家了。”
花锦心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头低得更下去了。
随后花妖首领吩咐下人给花锦心送去了从未见过的绫罗绸缎，朱钗美环。虽然依旧住在小破屋里，花锦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及笄礼当日，父亲热情大方的向众人介绍他这个从未露面的女儿，此等天姿国色让所有人都久久不忘。
花锦心以为这苦难终于熬过去了，以后自己的日子当是美好快乐的。若是不曾发生晚上的事情……
“心儿，你现在也是大人了，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嫁入好人家。”父亲依旧高坐在那大厅中央。
“父亲，心儿只想侍奉在父亲左右。”
“胡闹！”男子大声呵斥，花锦心被吓住，眼泪夺眶而出。
男子不耐烦的甩甩手，道：“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是我的女儿，自当为家族，为我们奉献。”
“奉献？”花锦心不解。
“新魔君继位，每个族类都要献上一名女子做魔君侍妾，你若得宠，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提携着你几位哥哥，光耀家族！”
花锦心这才明白，为何这两日父亲对她这般好，可是那魔君殿下为人荒yin无度，残暴无道，这是众所皆知的。她的父亲，“忘却”了她多年的亲生父亲，竟要将她推入这深渊。
“不要！”花锦心鼓足勇气，大声拒绝。
“逆子！”花妖首领一掌劈碎了茶桌，不复慈爱的假面孔，道：“这事由不得你！来人，将小姐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门！”
“父亲！”花锦心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恭喜什么？恭喜我离疯子又近了一步？这以后找我麻烦岂不是更方便了？不行不行，得赶紧养好伤离开。云苏叹气，这命太苦了。
看着秋茗冬雪两人忙碌的收拾，云苏屈膝抱着，不知道阿扶怎么样了，是不是担心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娘娘，花娘娘已经找人带下去治疗了，只是魔皇大人…”冬雪小声说道。看魔皇大人那意思，并不打算管百花姬死活，但云苏娘娘又想救治，虽找了人帮忙，但若他们多嘴，被魔皇听了去，这后果…
“无妨。”魔皇把花锦心丢自己这，表明就是想云苏来救，看来他的确放不下这“百花姬”。
“秋茗冬雪，你们知道魔皇名字吗？”
“娘娘，奴婢们怎敢打听称呼魔皇名讳！”两位婢女吓住。
云苏撅撅嘴，阿月？当时花锦心的确叫的“阿月”对吧？这样一想，也不知道银月一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云苏已被人带去“明瑟殿”休息，而秋茗冬雪两人边收拾边小声谈论着。
“听闻是花娘娘陷害了云娘娘，可云娘娘为何还要相救？”冬雪提出心里疑问，“难道是想过后来好好报复？”
秋茗摇摇头：“虽然和娘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娘娘不是坏人，不会做出这样的报复行为。”
冬雪瞧了瞧门外，确定无人，又小声道：“花娘娘和羡风大人的事，是真是假？”
“我们做奴婢的哪知道，现下服侍娘娘要紧。”秋茗看清，唯有跟着云娘娘才有出路。
冬雪也不再言语，默默收拾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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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无以报答，唯有……”客栈黄字号房内，受伤蝶灵已然好转，想要给扶云苏下跪。
“你先好好休息，”扶云苏制止了蝶灵的动作，道：“也不算我救了你，你先好好养伤。”
“如儿知道是小姐和公子的善意，必当当牛做马报答二位。”蝶灵还有些虚弱，却目光灼灼看着扶云苏。
扶云苏点头示意，他现在只担心云苏，不知道花锦心那边进展得如何了。在这客栈这样静等着，让他坐立不安。
“恩公可愿告诉如儿名讳？”蝶灵自报家门道：“我本仙山才修炼化形的蝶灵，如漾。”
“你唤我扶云苏就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出门一趟。”
“恩公可是要去魔宫打探小姐的消息？不可，恩公这一去岂非白白送了性命。”如漾着急，也顾不得穿鞋，一下床就倒在扶云苏脚边，道：“那位花小姐答应帮忙，一定是想好了计策，我陪恩公再等等。”
扶云苏紧抿双唇，紧皱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恩公。”如漾怯怯的叫着。
扶云苏扶起如漾，将她扶至床榻休息，说道：“我自有分寸，你还有伤，不要劳神，好生休息吧。”说罢，转身出了厢房，轻轻关上了门。
----------
“醒了？”云苏淡淡道。
花锦心寻声望去，云苏正在不远处坐着，秋茗冬雪两人围炉沏茶，尽心服侍着。
“你…为何救我…”花锦心嗓子暗哑，不复当初献唱时声音婉转如黄鹂。
“好奇，想听听你的故事。”云苏示意冬雪给花锦心喝水。
“花娘娘。”冬雪扶起花锦心靠在床边，贴心喂着加有蜂蜜的润喉糖水。
“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也别再这般唤我。”花锦心润了润嗓，道：“你想知道？”
“不然我冒死救你作甚？”
“呵呵…”花锦心有些嘲讽的笑道：“如今魔皇对你可算是宠爱，因你的话我还活着。原本担心你会惨死魔皇手里，倒是没想到…”
“担心？你怕不是希望我惨死魔皇手里，让你和羡风能有时间逃出。”云苏晃动着茶杯里的香茗。
听到“羡风”的名字，花锦心有一瞬间的愣神。
“怎么样？想好告诉我了吗？”
“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若感兴趣，我当报答你两次救命恩情罢了。”花锦心轻笑，思绪飘回多年前。
花锦心的亲生爹爹是花妖部首领，而她的亲生娘亲是正妻。本该过着嫡女尊贵气派的生活，可是……
“夫人，用力，已经看到小主子的头了。”稳婆着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加油鼓劲。
“啊——”床榻上的女子浑身被汗浸透，发丝凌乱贴于额间。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姐，恭喜夫人。”稳婆如释重负，抱起小主人去清洗。
“哇呜呜呜！”孩子清脆的声音传满整屋。
“给我…抱给我看看…”刚生产完的女子声音还很虚弱。
“真…真好，我的孩…”女子一脸幸福，道：“通知她爹爹了吗？”
底下服侍的人都不敢吭声，去请了三四遍，可是老爷在二夫人房里，统统不见。
“呵…”女子无奈苦笑，她早该想到的，偏偏还要自取其辱。她的夫君本和青梅竹马的二夫人情投意合，但为了登上花妖首领之位，与她成婚，刚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好不疼爱。可是自从她父亲身陨，她没了依仗，这人顺理成章接替了首领之位，便露出本来的面目。在她父亲尸骨未寒之日，大张旗鼓娶进了二夫人，自从冷落苛待她。本想随父亲而去，怎奈发现她已有两个月身孕，这便隐忍苟活到现在。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他会多看一眼，至少会疼爱他自己的孩子，可是……
“是母亲对不住你。”女子声音哀切，道：“前人不识路，抛锦入山林。悔当初逢处，难寻此真心。”
“夫人…”服侍的婢女唤道。
“就叫她‘锦心’吧。”女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还不太能睁开眼的孩子。
“夫…夫人…”婢女这才发觉不对，夫人身下浸染大片血色。
“来人啊，快来人，夫人血崩了！”产房里一片混乱，孩子也被叫声吓得哇哇大哭。
“心儿…我的心儿…”女子的手无力垂下，眼睛盯着孩子，到死也无法闭上。
花锦心在爹不疼，娘不在，受尽二夫人和其他小娘以及兄弟姐妹的欺负下慢慢长大。为了不辜负母亲拼死生下的这条生命，就算吃馊了的剩菜剩饭，就算身上是被鞭打的伤痕，她也努力活着。
花锦心越长大越像母亲，长相出众，身材妖娆，一些祸事也开始找上了她。
“三哥！三哥！”花锦心没有学过任何术法，只有紧紧拽着衣口，惊慌失措的喊着。
“妹妹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让哥哥好好看看。”被称为“三哥”的男子禁锢着花锦心，用力捏着她下巴。
“三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这样做…被父亲知道…”花锦心话还未说完，男子重重一巴掌甩了上去。
花锦心嘴角渗出丝血，男子笑道：“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今日就要看看，父亲肯不肯为你呵斥我！”
说罢，男子将花锦心双手紧扣于头顶，另一只手扯她的衣服。
“三哥！三哥！”花锦心哭喊得撕心裂肺。
明明她们就在路边的假石之后，明明每天都会有无数下人路过，可是现在却无一人前来救她。
感受到男子手掌的温度，花锦心呼吸一窒。
“三…三哥…如果实在要…不要在这…去我屋里好么…”花锦心最后的妥协，她不想让下人都知道。
男子抬起埋在她脖间的脸，歪着头笑得wei琐。
“三弟。”一名较沉稳的男声传来。
“大哥怎么来了？”
“父亲急召。”被称为“大哥”的男子瞟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花锦心，面无表情。
“父亲有何急事，不若我们先办完这？”男子不为所动，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好了好了，快收手，这次的事就是关于她的。”
男子不满起身，啐了一口，道：“该死，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锦心无助的趴在地上，想用残破的衣裙遮挡身子。
男子看见花锦心这模样，心里憋着闷气，一脚踹了上去，花锦心重重磕到了地上，下巴手肘磨破。
男子这才开心，哈哈大笑着离去。
花锦心衣不bi体，在众多下人或鄙夷或嗤笑或怜悯的眼神中逃回了破屋。
花锦心泡在只有冷水的浴桶里，拼命想要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娇嫩的皮肤擦得通红，仍一遍遍狠狠的擦着，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
“小姐，老爷召。”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不难听出还带着嘲讽的低笑。
花锦心连忙出了浴桶，找了件粗布但干净的衣裳，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婢女前往。
一进大厅，那位陌生的父亲正高坐大堂中央，刚才欺辱她的两位兄长正端坐在一旁喝茶。
“父亲…”花锦心怯怯叫着。从她记事以来，见父亲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过来，她不知道这次召她是为何事。
“心儿来了，快上前来，让父亲看看。”花妖首领笑得一脸慈爱。
花锦心听话的走上前，男子站起身来，抚摸女儿的头顶，感叹道：“我的心儿长大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母亲…花锦心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父爱。
“你这几个哥哥不成器，为父操了好多心，现下族类治理也颇为让我头疼，还好我们心儿是个懂事的，心儿可怪父亲少去看你？”
“不怪父亲，心儿知道父亲的难处。”花锦心低着头，看着父亲鞋尖。银线缝底，带着薄绒，暖和且华贵。
“我就知道我们心儿是最懂事的。”男子开怀大笑，又道：“后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以后我们心儿就是小大人了。”
及笄？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般大了，难为父亲还记得。花锦心眼眶微红。
“父亲要给心儿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及笄礼，心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父亲…能在父亲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哈哈哈，我的傻心儿，等及笄过了，你就是大人了，该找好人家了。”
花锦心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头低得更下去了。
随后花妖首领吩咐下人给花锦心送去了从未见过的绫罗绸缎，朱钗美环。虽然依旧住在小破屋里，花锦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及笄礼当日，父亲热情大方的向众人介绍他这个从未露面的女儿，此等天姿国色让所有人都久久不忘。
花锦心以为这苦难终于熬过去了，以后自己的日子当是美好快乐的。若是不曾发生晚上的事情……
“心儿，你现在也是大人了，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嫁入好人家。”父亲依旧高坐在那大厅中央。
“父亲，心儿只想侍奉在父亲左右。”
“胡闹！”男子大声呵斥，花锦心被吓住，眼泪夺眶而出。
男子不耐烦的甩甩手，道：“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是我的女儿，自当为家族，为我们奉献。”
“奉献？”花锦心不解。
“新魔君继位，每个族类都要献上一名女子做魔君侍妾，你若得宠，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提携着你几位哥哥，光耀家族！”
花锦心这才明白，为何这两日父亲对她这般好，可是那魔君殿下为人荒yin无度，残暴无道，这是众所皆知的。她的父亲，“忘却”了她多年的亲生父亲，竟要将她推入这深渊。
“不要！”花锦心鼓足勇气，大声拒绝。
“逆子！”花妖首领一掌劈碎了茶桌，不复慈爱的假面孔，道：“这事由不得你！来人，将小姐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门！”
“父亲！”花锦心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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