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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魏忠贤

    “陛下,”朱由检正起身,王承恩小步快跑过来,凑近朱由检身边,道:“魏督公求见。”

    “嗯,命他去乾清宫候着。”

    朱由检点点头,以示意自己知道,随后让随行宫女去准备热水。

    离开坤宁宫之前,他不放心又小声对着周皇后说道:“凤儿可慢慢把名单整理出来,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可和皇嫂商量着来。

    此事不急,但需注意保密,待明年初,朕再告知凤儿如何处理。”

    “臣妾知道了。”

    周皇后柔声应道。

    ……

    洗完澡,换了身常服,朱由检脚步轻快去乾清宫接见魏忠贤。

    “吱~”

    乾清宫大门刚被推开,朱由检还没提脚走进去,就听到一道烟音沙哑的声音喊道:“奴婢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望去,只见宫内地面有一老人正跪倒在地,身体匍匐,略有颤抖,言语中充满了恭敬。

    哼,朱由检顿时火起,这魏忠贤还真是条老狗。

    他年岁已高,自己洗澡换衣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不可能真的一直跪在这里等着自己,必然是有人一路通报自己行程,让他能提前做好准备迎接。

    而这些日子虽然自己宣称“闭关”,号称不能受人打扰,但并不是完全不见人的,司礼监的王体乾等人都有过来向自己请安。

    偏偏这魏忠贤,名字是又忠又贤的,却一直没来自己这里请安,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虽然期间他有派人以关心自己身体为名送来美女,但在美女身上放“迷魂香”,引诱自己,这种事情不是他指使别人怎么敢?

    本来这也就算了,美女身上的迷魂香可以作助兴之用,可他偏偏又命人偷偷下药,结果被王承恩发现。

    真当自己是那种经不起考验的干部吗,想引诱自己沉迷美色?

    眼下倒是匍匐在地了,可他的举动已经彻底说明了他内心对自己没有丝毫敬畏。

    真是该死!

    慢步走到御案前,朱由检望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冷声道:“厂臣起来吧,不知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奴婢不敢,”魏忠贤听完话头垂得更低了,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蜷缩在一起,闷闷发声道:“奴婢听闻陛下今日无事,所以前来向陛下请辞。”

    以退为进!?朱由检脑中一闪而过念头。

    这时王承恩前来递上茶水,朱由检伸手接过茶杯,慢慢坐到御案后,一边思索魏忠贤目的,一边淡淡问道:“地上凉,厂臣还是起来再聊吧。”

    “谢陛下。”

    魏忠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赐座。”

    朱由检喝了口茶,淡淡道:“不知厂臣因何故请辞?”

    “陛下,”魏忠贤一下子就老泪横流,痛哭流涕哽咽道:“先帝英年薨世,奴婢悲痛欲绝。若非先帝临终之时命奴婢留有用之身以助陛下,奴婢早已追随先帝而去。

    近日,奴婢整夜思念先帝,夜不能寐,以致于身体有疾。

    陛下今虽年仅十八,却是雄姿英发,如圣君临朝,奴婢深感无力再帮助陛下。

    还请陛下怜奴婢年纪老迈、体弱多病,恩准奴婢回乡养老。”

    真是以退为进?还是言语试探?朱由检有些拿不定魏忠贤目的,也不好轻易接话。

    不过就这样放他走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鉴于此,朱由检放下茶杯,起身手一挥,故作感叹道:“厂臣与皇兄舔犊之情之深厚,朕铭感五内,只是皇兄临终前有言,曰:‘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宜委任’。

    今皇兄骤然离世,所遗憾者唯国事尔。朕今初临大宝,常感手足无措,故而朕实不愿厂臣就此离去。”

    “陛下爱护之心,奴婢深感厚恩,可奴婢年纪老迈,体弱而多生疾病。实在无力侍奉左右,还请陛下怜惜奴婢。”

    台下,魏忠贤抬起了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水渍、泥污,朱由检见了,一时间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去!这个老家伙怎么会可怜呢?朱由检赶紧摇头将这个想法驱离脑海,安定心神。

    “唉,”思索片刻,朱由检叹道:“厂臣生病却仍为国效力,朕心中虽不忍却实在是无人可用,所以还请厂臣为朕继续奋力。

    但,厂臣有疾朕却也不可不察。”

    朱由检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事,道:“不如这样,朕遣厂臣去往南京,待明年初春再返回。

    一为厂臣休养身体,二也是朕想让厂臣为朕去办一件事。”

    “奴婢叩谢陛下大恩,所办何事但请陛下吩咐。”

    魏忠贤面露喜色,急忙叩首谢恩。

    “嗯,此事朕有些羞于启齿,还请厂臣不要见怪。”

    朱由检走下台阶,来到魏忠贤身边,一边扶起魏忠贤,一边小声道:“厂臣请起。”

    “谢陛下,还请陛下直言。”

    魏忠贤依托而起。

    这是朱由检离魏忠贤最近的一次,所以对他的面容看得极为清楚。

    只见魏忠贤年纪老迈满脸皱纹,脸上昏黄无光,眼中充满虔诚,嘴角微皱,脸上满是泪渍泥污。

    哈!

    眼见昔日因备受皇兄宠爱而得意忘形,对自己毫不客气的人今日却跪倒在地,面对自己一脸虔诚,尽管知道他是装的,但朱由检心中仍是暗爽不已。

    老狗,他日一定要你尝尝孤苦伶仃的滋味。

    “哎!”

    片刻后,朱由检打定主意,整理心神,故作羞叹道:“朕素来喜好美色,在潜邸之时,就曾听闻南京城内有秦淮八艳,乃秦淮河名妓,个个生得美丽非凡,艳名远播。

    厂臣此去南京,休养之余可替朕寻访美人,但切记不可动粗,伤了美人。

    此事若成,朕必重重有赏!”

    “臣…领旨!”

    魏忠贤低下头,面露古怪。

    秦淮八艳?这都是谁?秦淮河上有这个称呼吗?

    但见朱由检面露向往神色,想到自己作为太监,平日里也不会去关注这种事情,没听说过也是有可能的。

    “臣告退。”

    等下回府差人问下侄儿。

    魏忠贤领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