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哼！”
吴三桂自然不能接他话茬。
他原本就对击败曹变蛟没有信心，若是对方拿着自己选择的兵器击败自己，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不占你便宜，我看呐，此事就由陛下定夺。”
“陛下，你看如何？”
吴三桂转头望向朱由检。
“嗯。曹变蛟。”朱由检思索后问道：“你可立战功？”
“禀陛下！臣曾与叔父上阵杀敌，斩建奴首十几级，故官至百户。”
曹变蛟又高声喊道。
这的确是件值得称道的事。
明军以首级记功，此举虽然不妥，但能够在战场上厮杀，斩获敌军首级的，必然都是猛将。
且必然和军中高层有关系。
“比试朕看就不必了。你二人皆英武之人，万一收不住手，我恐你们伤了和气。
况且曹变蛟你明日还有比试，万一发挥失常，影响积分，误了封官之事，朕恐你日后失悔。”
“既然陛下相劝，如此，那今日比试就此作罢。”
曹变蛟十分给面子，朱由检话刚说完，他就直接开口取消此事。
反过来与之相比，吴三桂就落了下风，只见他愤愤不平的捏紧手中大刀，才忽地将之放下。
“不过使五十斤长刀，居然也敢和我抗衡。”
曹变蛟心中不屑，不过还好表情没有流露出来。
吴三桂放下长刀，向朱由检施礼，道：“陛下既劝，臣自当听从指挥。”
吴三桂昨日以被封为百户官，官职与曹变蛟相同。
两人分别看了对方一眼，曹变蛟借口要休息，向朱由检提出告辞。
而吴三桂则立在一旁，继续陪着朱由检。
之后，各擂台战斗陆续结束。
可惜再没有于曹变蛟一般迅速结束战斗的猛将，守擂过十人者，也只寥寥三人。
甚至还有人一分未得，输个彻底。
“回宫吧。”
早些时日，朱由检已经定好比武奖励，但今日见识到曹变蛟的勇猛，朱由检决定做出更改，要丰厚奖励。
“大伴，取朕盔甲、战马、长枪备好，明日问对之后，朕料曹变蛟必优胜而出，等封官之后，朕要亲自奖励他！”
“可是皇上，”王承恩脸上一脸的不舍，道：“盔甲和长枪都是用纯钢打造，用料十足，且新式制法之下，坚硬无比，定为战场利器。
若是这也就算了，但那战马可是蒙古进贡，全国都难找，皇上您也只留下了这一匹。
奴婢看那曹变蛟也是忠心之人，本来封官就够优厚了，是不是……”
“朕心意已决，不用劝朕。”
朱由检挥手打断王承恩，道：“武器、铠甲没了可以再重新打造，蒙古战马也不是天下绝无仅有，仍可再寻。
可古语有云，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朕观曹变蛟，有勇有谋，十分难得。”
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说话，朱由检斜眼瞥了眼王承恩，摇头没有继续再说话。
……
第二天一早，武试继续。
曹变蛟骑马射箭、上阵厮杀、排兵布阵都很出色，又以满分十分率先出线。
时间还早，于是朱由检先招曹变蛟登台问对。
朱由检今日没有再带其他人，只布置亲卫跟随，高台之上，只有朱由检与曹变蛟两人。
“曹变蛟，你对如今的大明军队怎么看？”
朱由检起身，拉着曹变蛟一同看着下方演武。
“陛下！臣不敢妄言，只是我大明军队武备松弛，军事败坏乃是共识，陛下积极进取，锐意改革，必能扭转乾坤，如太祖、成祖般，再造大明。”
“呵呵！”
朱由检摇头失笑，心里面也有些失望。
不过孙武、吴起一般的人才哪是那么好找的。
朱由检自嘲一笑，打起精神，又问道：“你对辽东之战怎么看？”
“陛下！”
曹变蛟注意力都在朱由检身上，自然注意到他的嘲笑，以为朱由检不喜欢马屁，于是曹变蛟直直说道：“辽东局势之变，皆因辽东军队纪律败坏。
恕臣直言，辽东边军极苦，底层军士更是苦不堪言。平日里，军队拖欠军饷已是常态，受上级苛待、官吏士绅剥削更是成家常便饭。
陛下登基之后，命孙师重督辽事，又曾为辽军补发军饷，只是杯水车薪。
若是不严明纪律，臣恐辽地迟早有变！”
是啊！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曹变蛟一眼。
他说的没错，只是没有行之有效的监察机构，足够的武力威慑，这件事朱由检提都不敢提。
朱由检没有点评曹变蛟的话，只是平静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平建奴之患？”
这是要重用我吗？
曹变蛟忽地兴奋起来，抱拳行礼，郑重道：“臣只需精骑五万，兵粮足备，便可在草原之上痛击建奴骑兵。
建奴不善守城，不事耕种，仅靠劫掠就食。若能在草原之上挫其锐气，令其龟缩城池。
届时再以步兵压境，逐步收复城池，收建奴之地、断建奴之粮、夺建奴人口，则建奴之患可以定矣！”
以正合，以奇胜。
曹变蛟所言，很符合朱由检对他的看法。
只是要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建奴骑兵，非精兵不可，且军甲齐备。
这些东西，别说现在，就是未来几年内，朱由检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不过敢以五万骑兵，迎击目前已收纳蒙古右翼诸部，新增十几万骑兵的建奴女真，曹变蛟果然胆气十足。
只是英雄暂无用武之地。
唉！
“腾云，（曹变蛟字腾云，我自己起的。）朕知你所言非虚，可今大明艰难，五万……”
“一万骑，只需一万骑，陛下！”曹变蛟抢话道：“臣可领精骑一万，袭扰建奴后方，为陛下助力，令其首尾不能兼顾。”
可统领偏师。
朱由检做出评价。
“此事稍后再议！”朱由检转头笑道：“腾云，朕已决定加封你为副总兵，入京营统领骑兵营。
这五万骑兵，就由你为朕训练出来。如何！？”
轰！
曹变蛟仿佛遭遇雷击，呆立当场。
“臣何德何能！？”
他喃喃自语，一副不可置信神情。
“噗通！”
片刻，曹变蛟回过神，跪倒在地，猛地磕头几下，郑重严肃道：“臣必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家中叔父不过副总兵，自己一蹴而就，还是“京官！”
嘿嘿！日后叔父见到自己，岂不是要尊称一声“将军！”
曹变蛟头颅垂得很低，脸上的笑意却快克制不住，只能趁跪地之余，掐捏大腿肉，止住笑容。
将军！！
嘿嘿！！
吴三桂自然不能接他话茬。
他原本就对击败曹变蛟没有信心，若是对方拿着自己选择的兵器击败自己，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不占你便宜，我看呐，此事就由陛下定夺。”
“陛下，你看如何？”
吴三桂转头望向朱由检。
“嗯。曹变蛟。”朱由检思索后问道：“你可立战功？”
“禀陛下！臣曾与叔父上阵杀敌，斩建奴首十几级，故官至百户。”
曹变蛟又高声喊道。
这的确是件值得称道的事。
明军以首级记功，此举虽然不妥，但能够在战场上厮杀，斩获敌军首级的，必然都是猛将。
且必然和军中高层有关系。
“比试朕看就不必了。你二人皆英武之人，万一收不住手，我恐你们伤了和气。
况且曹变蛟你明日还有比试，万一发挥失常，影响积分，误了封官之事，朕恐你日后失悔。”
“既然陛下相劝，如此，那今日比试就此作罢。”
曹变蛟十分给面子，朱由检话刚说完，他就直接开口取消此事。
反过来与之相比，吴三桂就落了下风，只见他愤愤不平的捏紧手中大刀，才忽地将之放下。
“不过使五十斤长刀，居然也敢和我抗衡。”
曹变蛟心中不屑，不过还好表情没有流露出来。
吴三桂放下长刀，向朱由检施礼，道：“陛下既劝，臣自当听从指挥。”
吴三桂昨日以被封为百户官，官职与曹变蛟相同。
两人分别看了对方一眼，曹变蛟借口要休息，向朱由检提出告辞。
而吴三桂则立在一旁，继续陪着朱由检。
之后，各擂台战斗陆续结束。
可惜再没有于曹变蛟一般迅速结束战斗的猛将，守擂过十人者，也只寥寥三人。
甚至还有人一分未得，输个彻底。
“回宫吧。”
早些时日，朱由检已经定好比武奖励，但今日见识到曹变蛟的勇猛，朱由检决定做出更改，要丰厚奖励。
“大伴，取朕盔甲、战马、长枪备好，明日问对之后，朕料曹变蛟必优胜而出，等封官之后，朕要亲自奖励他！”
“可是皇上，”王承恩脸上一脸的不舍，道：“盔甲和长枪都是用纯钢打造，用料十足，且新式制法之下，坚硬无比，定为战场利器。
若是这也就算了，但那战马可是蒙古进贡，全国都难找，皇上您也只留下了这一匹。
奴婢看那曹变蛟也是忠心之人，本来封官就够优厚了，是不是……”
“朕心意已决，不用劝朕。”
朱由检挥手打断王承恩，道：“武器、铠甲没了可以再重新打造，蒙古战马也不是天下绝无仅有，仍可再寻。
可古语有云，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朕观曹变蛟，有勇有谋，十分难得。”
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说话，朱由检斜眼瞥了眼王承恩，摇头没有继续再说话。
……
第二天一早，武试继续。
曹变蛟骑马射箭、上阵厮杀、排兵布阵都很出色，又以满分十分率先出线。
时间还早，于是朱由检先招曹变蛟登台问对。
朱由检今日没有再带其他人，只布置亲卫跟随，高台之上，只有朱由检与曹变蛟两人。
“曹变蛟，你对如今的大明军队怎么看？”
朱由检起身，拉着曹变蛟一同看着下方演武。
“陛下！臣不敢妄言，只是我大明军队武备松弛，军事败坏乃是共识，陛下积极进取，锐意改革，必能扭转乾坤，如太祖、成祖般，再造大明。”
“呵呵！”
朱由检摇头失笑，心里面也有些失望。
不过孙武、吴起一般的人才哪是那么好找的。
朱由检自嘲一笑，打起精神，又问道：“你对辽东之战怎么看？”
“陛下！”
曹变蛟注意力都在朱由检身上，自然注意到他的嘲笑，以为朱由检不喜欢马屁，于是曹变蛟直直说道：“辽东局势之变，皆因辽东军队纪律败坏。
恕臣直言，辽东边军极苦，底层军士更是苦不堪言。平日里，军队拖欠军饷已是常态，受上级苛待、官吏士绅剥削更是成家常便饭。
陛下登基之后，命孙师重督辽事，又曾为辽军补发军饷，只是杯水车薪。
若是不严明纪律，臣恐辽地迟早有变！”
是啊！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曹变蛟一眼。
他说的没错，只是没有行之有效的监察机构，足够的武力威慑，这件事朱由检提都不敢提。
朱由检没有点评曹变蛟的话，只是平静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平建奴之患？”
这是要重用我吗？
曹变蛟忽地兴奋起来，抱拳行礼，郑重道：“臣只需精骑五万，兵粮足备，便可在草原之上痛击建奴骑兵。
建奴不善守城，不事耕种，仅靠劫掠就食。若能在草原之上挫其锐气，令其龟缩城池。
届时再以步兵压境，逐步收复城池，收建奴之地、断建奴之粮、夺建奴人口，则建奴之患可以定矣！”
以正合，以奇胜。
曹变蛟所言，很符合朱由检对他的看法。
只是要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建奴骑兵，非精兵不可，且军甲齐备。
这些东西，别说现在，就是未来几年内，朱由检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不过敢以五万骑兵，迎击目前已收纳蒙古右翼诸部，新增十几万骑兵的建奴女真，曹变蛟果然胆气十足。
只是英雄暂无用武之地。
唉！
“腾云，（曹变蛟字腾云，我自己起的。）朕知你所言非虚，可今大明艰难，五万……”
“一万骑，只需一万骑，陛下！”曹变蛟抢话道：“臣可领精骑一万，袭扰建奴后方，为陛下助力，令其首尾不能兼顾。”
可统领偏师。
朱由检做出评价。
“此事稍后再议！”朱由检转头笑道：“腾云，朕已决定加封你为副总兵，入京营统领骑兵营。
这五万骑兵，就由你为朕训练出来。如何！？”
轰！
曹变蛟仿佛遭遇雷击，呆立当场。
“臣何德何能！？”
他喃喃自语，一副不可置信神情。
“噗通！”
片刻，曹变蛟回过神，跪倒在地，猛地磕头几下，郑重严肃道：“臣必誓死追随陛下，为陛下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家中叔父不过副总兵，自己一蹴而就，还是“京官！”
嘿嘿！日后叔父见到自己，岂不是要尊称一声“将军！”
曹变蛟头颅垂得很低，脸上的笑意却快克制不住，只能趁跪地之余，掐捏大腿肉，止住笑容。
将军！！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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