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宿命般的坠落
总督冷漠地看着他。面对冲上来的4号，他显得很是镇定，而一旁的死亡博士却显得表情有些不其然。
明明4号的怒火是对着总督而去的，并不是他。可那种非人智慧生物散发出的杀气，却令他两股战战。
总督盯着四号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冷漠的脸上总算是掀起了一点儿波澜。
“你说我杀了你的老母，虏了你的妹子？”
“当然！我永远也忘不了！”4号紧握着拳头，他的脸部皮肤早已化作了甲壳般的组织，看不清楚神色。但声音中的那种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愤怒，却是无法掩盖的。
“8年前，你带部队经过我的家乡，不仅屠了我们的村镇，还杀了我的老母！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把我的妹子拖入小巷！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吗？！我有多恨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总督微笑着对他说道。“我只知道，像你这样的愚昧之人，即便是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也无法完成复仇。”
他轻轻地一挥手，说道：“就在刚刚，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冲上来杀了我。但你却浪费了时间，只顾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被自己的本能支配，痛了就会跳脚，被伤害了就会骂街。那不是人类，顶多算是褪了毛的猴子。”
总督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他面前的地面上顿时升起了一个圆柱舱体。
随着舱门打开，一台外骨骼机甲从里面走了出来。
纤细的外形，棕黄色的涂装，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站立的长条形状的蚂蚱。
“略微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研发的肃正骑士机甲的新型号。”
死亡博士见到主力军来了，顿时有了底气，从总督的身后窜了出来，得意地冲4号笑着。
“特殊型肃正骑士机甲‘一条警长’。其纤细的外形、流线型的身躯，都能够让它的动力系数短暂达到4.0，也就是相当于0.5倍音速。躯体更是由肃正骑士原型机的‘冈格尼尔勾连’结构构成，即便是被Gurongi奋力殴打也不会出现损伤。”
“不仅如此，它还搭载了人工智能作战中枢，可以根据战场的形式自己完成作战。这样的机械，堪称完美的杀戮机器。”
“虽然，它肯定还是不如我创造的改造人厉害就是了。”
总督自动忽略了死亡博士的最后一句话。他站在中控台上，俯视着下方的四号，淡淡的说道:“话已经都说明白了。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我的理念，成为我的助力。二是被‘一条警长”消灭。”
四号紧握着拳头，沉默了片刻。成为非人类之后，他的本能可以感觉出那台机甲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但是，面对自己的仇人，他岂能屈服！！
“我选择，把你和你的手下都沉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条警长，杀了他。”
棕黄色外表的机器人，双眼指示灯的颜色突然变成了红色。
下一刻，它发出了危险的蜂鸣声，冲着4号扑了过去。
4号丝毫不惧，双拳在空中一碰，以极快的速度向它冲撞。
然而，就在二者即将接触的瞬间，一条警长突然变换了姿势，猛然一记窝心腿，踹在了4号的胸口！
后者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出去十几米，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4号顺着墙体即将滑落，但紧随其后的一条警长“当”地补上了一脚，像壁画一样，将他钉在了半中途。
这一击并未给4号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侮辱性极强，4号愤怒地伸出双手去抓一条警长的机械腿，但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它，一条警长就忽然疾退2米，躲开了抓握。
失去了外力维持，4号顿时失去了平衡，沿着墙体继续滑落，掉在了地上。它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双手交错，护在身前。
一条警长眼睛的警示灯闪了两下，紧接着，它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确认目标强度，启动平面抹杀模式。”
机械的双臂突然变换，从内而外地翻出了两道链锯。双腿上的弹力结构也变成了轮滑，从而极大程度地提高了横向的机动性。
“嗡！”
链锯发出可怕的声响，不断地翻转着。冈格尼尔勾连质地的链条在高速的运转下，几乎无坚不摧，可以轻易切割金属！
4号还未来得及反映，手臂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链锯刚好打在他腕部的金属上，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
剧痛钻心而来，4号发出了一声大吼，如同受伤的猛兽般震开了一条警长。
他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手腕，虽然因为那金属质地的护腕存在，并没有受伤，但钻心的疼痛却是令他几乎丧失理智。
经过了两次的尝试，他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腕部的强度——那对金属质地的护腕，几乎是无法被摧毁的，但是它们却会传递痛觉。似乎是对面对它造成的伤害强度越高，所传达的痛觉也就越凛冽。
但是，尽管痛入骨髓，4号缺不得不用它来招架。
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除了那里之外，全身的任何一处所在，甲壳都挡不住一条警长臂上的链锯。
两只个体扭打碰撞着，渐渐地来到了研究所的废弃物处理中心。
这里是位于第五层停车场下方的一处圆柱形巨大空洞，从整体上来看，它就像支撑在倒金字塔形的地下研究所下方的一根巨柱。
下方是一望不见底的黑暗，半径约八十米的圆柱形空间最顶部，仅有一对十字形的维修栈桥相勾连。
这里是地下研究所倾泻金属垃圾的地方，也是整个地下研究所的最底部。
一条警长与4号扭打着，来到了栈桥上。
此时，4号已经被链锯压制得痛苦不堪。那种钻心的剧痛如果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恐怕早已令其休克。
但是4号不会休克。接近Gurongi的体魄让他的身体变得坚固无比，区区剧痛是完全无法冲毁其神经回路的。
但这也就造成了那种无休止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4号的心灵，令他几乎疯魔。
但，内心始终存在着一个坚定的念头——
复仇！
“我……我还不能倒下……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妹妹和母亲复仇……”
“当！”
一条警长的链锯手臂，与4号的金属护腕相交在一起。
“呃啊！”
巨大的力量迫使4号不得不用护腕架住链锯。而那种持续性的疼痛，一下子超出了4号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类似于Gurongi的身体，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疼痛保护机制，所有的痛苦都将直接作用于他的大脑。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剩下仅存信念。
但是，他的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一条警长不愧是特化的外骨骼机型，这种强度已经足以抹杀大部分的Gurongi。4号实验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几乎是一个奇迹了。
栈桥的远端，死亡博士肃穆地站在那里。
它盯着十字栈桥中心相持的两个个体。4号的惨叫声，以及链锯与金属相交的摩擦声，不断地回荡在这片空间里。
终于，4号的体力先行透支了。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疲软了下来，一个趔趄，向后坐倒在了栈桥上。
一条警长挥舞着链锯，冷漠无情地走向了它。
然后，它双手的链锯再次开动，锯向了4号的腰部。
“确认，歼灭。”
它的双眼恢复了绿色。
链锯持续性地下降，就在它们即将把4号切开的那一瞬间，4号突然用双手抓住了链锯！
“咔！”
手上的甲壳不断地被链锯击碎，鲜血从里面渗了出来。一条警长立刻顺势将链锯挥下，将4号的双手锯了下来。
“当！”
链锯重重地砸在了栈桥上。金属的栈桥完全承受不住这可怕的一击，竟然当场断裂！
远处的死亡博士吓了一跳，连忙往门口跑。
他刚刚起步，脚下的栈桥就“刷”地整个儿断裂开来。
十字的栈桥从正中心断裂，变成了两对“八字形”斜坡。
栈桥中心的4号与一条警长则猝不及防，坠向了下面的深渊。
“呼！”
死亡博士历经一番挣扎，总算是安全地顺着报废的栈桥爬回了地下五层。
他站在废弃物处理中心的门前，望着里面空荡荡的栈桥，不禁苦叫：“糟了！试作机型与4号同归于尽了！这下完犊子！”
总督肯定会勃然大怒。虽然不至于把他大卸八块吧，但经费恐怕免不了被克扣一批。
死亡博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这里，返回向第五层的长廊。
——
废弃物处理中心的深度其实并没有多少。从上往下，仅仅有五十多米而已。
它的最下方，是一个漏斗型的结构，所有从圆柱里跌下的金属废弃物垃圾都会被这个漏斗汇聚到中心的圆孔。
这个圆孔，连接着一道管路。它在地底几经周折，并最终连接到了地下二层的穹顶上某一个垃圾孔上。
失去意识的4号，与完成命令陷入待机状态的一条警长，同时从圆孔中掉了下去，沿着管路滑了近十分钟，并最终掉在了地下二层的某个金属垃圾山上。
明明4号的怒火是对着总督而去的，并不是他。可那种非人智慧生物散发出的杀气，却令他两股战战。
总督盯着四号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冷漠的脸上总算是掀起了一点儿波澜。
“你说我杀了你的老母，虏了你的妹子？”
“当然！我永远也忘不了！”4号紧握着拳头，他的脸部皮肤早已化作了甲壳般的组织，看不清楚神色。但声音中的那种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愤怒，却是无法掩盖的。
“8年前，你带部队经过我的家乡，不仅屠了我们的村镇，还杀了我的老母！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把我的妹子拖入小巷！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吗？！我有多恨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总督微笑着对他说道。“我只知道，像你这样的愚昧之人，即便是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也无法完成复仇。”
他轻轻地一挥手，说道：“就在刚刚，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冲上来杀了我。但你却浪费了时间，只顾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被自己的本能支配，痛了就会跳脚，被伤害了就会骂街。那不是人类，顶多算是褪了毛的猴子。”
总督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他面前的地面上顿时升起了一个圆柱舱体。
随着舱门打开，一台外骨骼机甲从里面走了出来。
纤细的外形，棕黄色的涂装，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站立的长条形状的蚂蚱。
“略微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研发的肃正骑士机甲的新型号。”
死亡博士见到主力军来了，顿时有了底气，从总督的身后窜了出来，得意地冲4号笑着。
“特殊型肃正骑士机甲‘一条警长’。其纤细的外形、流线型的身躯，都能够让它的动力系数短暂达到4.0，也就是相当于0.5倍音速。躯体更是由肃正骑士原型机的‘冈格尼尔勾连’结构构成，即便是被Gurongi奋力殴打也不会出现损伤。”
“不仅如此，它还搭载了人工智能作战中枢，可以根据战场的形式自己完成作战。这样的机械，堪称完美的杀戮机器。”
“虽然，它肯定还是不如我创造的改造人厉害就是了。”
总督自动忽略了死亡博士的最后一句话。他站在中控台上，俯视着下方的四号，淡淡的说道:“话已经都说明白了。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我的理念，成为我的助力。二是被‘一条警长”消灭。”
四号紧握着拳头，沉默了片刻。成为非人类之后，他的本能可以感觉出那台机甲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但是，面对自己的仇人，他岂能屈服！！
“我选择，把你和你的手下都沉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条警长，杀了他。”
棕黄色外表的机器人，双眼指示灯的颜色突然变成了红色。
下一刻，它发出了危险的蜂鸣声，冲着4号扑了过去。
4号丝毫不惧，双拳在空中一碰，以极快的速度向它冲撞。
然而，就在二者即将接触的瞬间，一条警长突然变换了姿势，猛然一记窝心腿，踹在了4号的胸口！
后者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出去十几米，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4号顺着墙体即将滑落，但紧随其后的一条警长“当”地补上了一脚，像壁画一样，将他钉在了半中途。
这一击并未给4号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侮辱性极强，4号愤怒地伸出双手去抓一条警长的机械腿，但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它，一条警长就忽然疾退2米，躲开了抓握。
失去了外力维持，4号顿时失去了平衡，沿着墙体继续滑落，掉在了地上。它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双手交错，护在身前。
一条警长眼睛的警示灯闪了两下，紧接着，它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确认目标强度，启动平面抹杀模式。”
机械的双臂突然变换，从内而外地翻出了两道链锯。双腿上的弹力结构也变成了轮滑，从而极大程度地提高了横向的机动性。
“嗡！”
链锯发出可怕的声响，不断地翻转着。冈格尼尔勾连质地的链条在高速的运转下，几乎无坚不摧，可以轻易切割金属！
4号还未来得及反映，手臂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链锯刚好打在他腕部的金属上，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
剧痛钻心而来，4号发出了一声大吼，如同受伤的猛兽般震开了一条警长。
他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手腕，虽然因为那金属质地的护腕存在，并没有受伤，但钻心的疼痛却是令他几乎丧失理智。
经过了两次的尝试，他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腕部的强度——那对金属质地的护腕，几乎是无法被摧毁的，但是它们却会传递痛觉。似乎是对面对它造成的伤害强度越高，所传达的痛觉也就越凛冽。
但是，尽管痛入骨髓，4号缺不得不用它来招架。
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除了那里之外，全身的任何一处所在，甲壳都挡不住一条警长臂上的链锯。
两只个体扭打碰撞着，渐渐地来到了研究所的废弃物处理中心。
这里是位于第五层停车场下方的一处圆柱形巨大空洞，从整体上来看，它就像支撑在倒金字塔形的地下研究所下方的一根巨柱。
下方是一望不见底的黑暗，半径约八十米的圆柱形空间最顶部，仅有一对十字形的维修栈桥相勾连。
这里是地下研究所倾泻金属垃圾的地方，也是整个地下研究所的最底部。
一条警长与4号扭打着，来到了栈桥上。
此时，4号已经被链锯压制得痛苦不堪。那种钻心的剧痛如果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恐怕早已令其休克。
但是4号不会休克。接近Gurongi的体魄让他的身体变得坚固无比，区区剧痛是完全无法冲毁其神经回路的。
但这也就造成了那种无休止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4号的心灵，令他几乎疯魔。
但，内心始终存在着一个坚定的念头——
复仇！
“我……我还不能倒下……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妹妹和母亲复仇……”
“当！”
一条警长的链锯手臂，与4号的金属护腕相交在一起。
“呃啊！”
巨大的力量迫使4号不得不用护腕架住链锯。而那种持续性的疼痛，一下子超出了4号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类似于Gurongi的身体，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疼痛保护机制，所有的痛苦都将直接作用于他的大脑。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剩下仅存信念。
但是，他的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一条警长不愧是特化的外骨骼机型，这种强度已经足以抹杀大部分的Gurongi。4号实验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几乎是一个奇迹了。
栈桥的远端，死亡博士肃穆地站在那里。
它盯着十字栈桥中心相持的两个个体。4号的惨叫声，以及链锯与金属相交的摩擦声，不断地回荡在这片空间里。
终于，4号的体力先行透支了。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疲软了下来，一个趔趄，向后坐倒在了栈桥上。
一条警长挥舞着链锯，冷漠无情地走向了它。
然后，它双手的链锯再次开动，锯向了4号的腰部。
“确认，歼灭。”
它的双眼恢复了绿色。
链锯持续性地下降，就在它们即将把4号切开的那一瞬间，4号突然用双手抓住了链锯！
“咔！”
手上的甲壳不断地被链锯击碎，鲜血从里面渗了出来。一条警长立刻顺势将链锯挥下，将4号的双手锯了下来。
“当！”
链锯重重地砸在了栈桥上。金属的栈桥完全承受不住这可怕的一击，竟然当场断裂！
远处的死亡博士吓了一跳，连忙往门口跑。
他刚刚起步，脚下的栈桥就“刷”地整个儿断裂开来。
十字的栈桥从正中心断裂，变成了两对“八字形”斜坡。
栈桥中心的4号与一条警长则猝不及防，坠向了下面的深渊。
“呼！”
死亡博士历经一番挣扎，总算是安全地顺着报废的栈桥爬回了地下五层。
他站在废弃物处理中心的门前，望着里面空荡荡的栈桥，不禁苦叫：“糟了！试作机型与4号同归于尽了！这下完犊子！”
总督肯定会勃然大怒。虽然不至于把他大卸八块吧，但经费恐怕免不了被克扣一批。
死亡博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这里，返回向第五层的长廊。
——
废弃物处理中心的深度其实并没有多少。从上往下，仅仅有五十多米而已。
它的最下方，是一个漏斗型的结构，所有从圆柱里跌下的金属废弃物垃圾都会被这个漏斗汇聚到中心的圆孔。
这个圆孔，连接着一道管路。它在地底几经周折，并最终连接到了地下二层的穹顶上某一个垃圾孔上。
失去意识的4号，与完成命令陷入待机状态的一条警长，同时从圆孔中掉了下去，沿着管路滑了近十分钟，并最终掉在了地下二层的某个金属垃圾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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