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垃圾道是个好东西
吕文杰并不知道温尔钰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在桥洞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回了贺龙商厦。
第二天再来到贺龙商会的时候，他是直接从门口进的，这一次就有人过来迎接了。
来接的人是温尔钰的弟弟，名叫温情凉。进入栖居地时代之后，南大与国科所合成了弗多国立大学堂，作为整个栖居地的最高学府。温情凉前年刚从国立大学堂毕业，回到家族企业中工作。说起来，他也算是吕文杰的半个学弟。
两人在路上聊些有的没的，这一聊不要紧，温情凉突然发现吕文杰对于整个栖居地的种种事项，上到时局形势，下到实际生产，都了解得十分透彻。
他本人是土木工程专业的高材生，毕业了正要到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拳脚，却被家族里逼迫着带回来从商。姐姐总是说：“你小子在蜜罐里泡太久了，就你那细皮嫩肉的，要上工地去，还不得几天晒掉一层皮？”
与吕文杰攀谈了一会儿，温情凉越发的觉得他是个人物。虽然他不会盖房子，但如何置办建材、如何选址、如何办手续疏通关系，房子周围的公共资源如何配置，这些都熟络得一清二楚。在即将走进温尔钰的办公室前的时候，温情凉情不自禁地问：“吕先生，请问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本科生命科学，硕士药物制剂，博士基因工程。”吕文杰微笑着说道。
“那么，您为什么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难道这些也是学校教授的内容吗？”
“不，我只是花费了那么几个月时间，亲自到地下三层去跑了一趟，用我的双腿去丈量，用我的双眼去观察，用我的双手去体会，最后再用我的头脑去分析。仅此而已。”
他笑着拍了拍温情凉的肩膀，说道：“你以后如果做什么事情，也可以遵循这一套流程——先调研，再动手。了解实际情况，再对症下药，总比盲目出手，失败了再后悔要强。”
温情凉钦佩地点了点头，说：“吕先生，真是听君一席话……”
“如听一席话。”吕文杰笑着摆摆手，说道：“你忙吧，我进去了。”
说罢，他掀开门帘，走进了温尔钰的办公室。
少女依旧在办公桌前坐着，只不过没有办公。
她的办公桌上，装着三只袋子，袋子里装有一些U盘形状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温尔钰淡淡的说道。“都放在这几十个光质存储卡里面了。”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面色也有些苍白。但是她的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即使神色有些颓，但眼神里却是遮不住的兴奋。
“你昨天没睡好？”
吕文杰皱着眉头问。他昨晚睡的桥洞，看起来都比她的精神稍微好一点。
“嗯，在想你和我说的事情。”温尔钰坦然承认了。“你是对的，我如果与你在一起的话，迟早要作出抉择。”
“是吧？这就是我没再来找过你的原因。”吕文杰苦笑着耸耸肩。“徒增伤心罢了。”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温尔钰一眼，说：“你可不要一时冲动，说出什么‘我不要公司了，我只要你’这种话，怪幼稚的。”
“我很想这么说。不过你也知道，那不可能。”温尔钰平淡的说道。“私奔之类的事情，小说上看看就得了，我要是敢抛下公司和你私奔，回头就得被我爹打死。”
吕文杰笑了。如果只是被她爹打死这么简单的话，恐怕她早就和他私奔了。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温尔钰顿了一顿，说道：“你应该挺急着回去吧？”
“我不急。不过我手里的东西急。”吕文杰晃了晃装着那些矿产的光质存储磁卡。“没这些东西，我们的外骨骼机甲生产要被卡脖子。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做不得儿戏的。”
“你现在没有了次元树洞，怎么把这东西带过中枢电梯的安检？”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吕文杰苦笑道。“我有光学迷彩服，小心一点，总归还是能混过去的。”
“不保险。万一被查了，丢了东西是小事，人被抓了是大事。我倒是知道一条路，绝对安全。”
“是哪条路？”
……
温尔钰带着吕文杰，从温氏贺龙商厦沿着地下停车场往下走，并最终来到了最底层的私人停车库。
温尔钰在这里的地面摸索了一会儿，并最终敲定了一块地砖。
“就是这里，不错了。”
吕文杰一头雾水地帮她一起掀开了地砖，露出下面漆黑的金属管路。
“这里是哪里？”
“是通往第二层的垃圾金属管路。”
她打开了一旁轿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只滑翔伞包，说道：“你拿着这个，顺着这儿往下滑，最后就会从第二层穹顶的某个出口掉下去。到时候你机灵一点，张开这个伞，它能保护你安全落地。只要能回到地下二层，后面的路你应该就自己会走了吧？”
“会走会走！”吕文杰大喜过望。不用走中枢电梯，就少了一层被盘查的风险，这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得亏是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嘻，那肯定。我那小脑瓜，聪明点子一串一串的往外冒。”
两人相顾一笑，旋即温尔钰说道:“从今往后，再缺材料的话，你也不必犯险再往地面上来了。你记一下落地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去捡就行了。”
她指了指漆黑的金属管道，说:“每个月，我都会把你们要的矿产从这里扔下去。”
“那，提纯金属的交易？”
“作废了。这些材料，就当是我们资助pioneer的。”
“这……”
吕文杰挑了挑眉毛，他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父亲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他本能地想到了温贺龙。温尔钰今天和昨天的态度大不一样，这一手无偿支援，气度格局都上去了。
肯定是有高手支招！
“他什么也没说。我们聊了一夜栖居地的形势，最后他说，叫我自己权衡，不要把鸡蛋全装在一个筐里面就行。”温尔钰信口胡诌道。温家同风星河有交集的事情，是秘密中的秘密，吕文杰是风星河那边的人，既然他不知道，就说明风星河没有告诉他。说不定，风星河有着他自己的打算。所以，温尔钰也就不好把这件事情对吕文杰说。
“他叫你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吗？”吕文杰把温尔钰的话当真了。他细品她胡说的这个比喻，于是觉得越来越迷糊了。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的意思，似乎是叫她往pioneer这边示好的同时，也往总督那边多少下点儿注，不至于到时候被总督掀了家底。
但是这句话蕴含的意思很怪，因为它的前提是温贺龙同意了温尔钰帮pioneer的做法。因为如果他没同意，那温尔钰收到的就不是忠告，而是指责了。
他揣测着温贺龙的意思，这个老爷子一向圆滑得紧，明哲保身的把戏玩的一套一套的，怎么突然就主动勾搭pioneer了？毕竟再怎么说，pioneer目前的状态连武装割据都算不上，顶多是一群流寇。
如果说有那些提纯金属的交易，还可以理解，为了赚钱嘛，不寒碜。但突然无条件的就白送了，而且还是承诺长期供给。这就显得有那么一丝丝谄媚的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的面儿不值这么大，但又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当了一回说客，又莫名其妙地就把贺龙商会拉到了pioneer的这一边。
而且，温尔钰看着他的眼神愈发的含情脉脉，明明昨天他刚刚讲清楚道理拒绝了她，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她没理由会再重新贴上来啊。
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告别了温尔钰，钻进了地洞里，顺着垃圾管路往下滑。
他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这趟旅途，似乎一切都不是很对劲。从一开始风星河诡异地一笑，派他过来，他就应该感觉到不对劲的。
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大概吧？
他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现在又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一同造反的同志。同志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沿着管路缓慢地滑了快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是看见了一点光亮。
是出口。他赶忙双手握住了滑翔伞包，待身体冲出去的那一刻，伸展了伞翼。
他顺着被抛出去的冲势在空中滑了没多远，便一头栽在了金属垃圾山上。
“痛！”
这一下可谓是跌得七荤八素，他躺在垃圾山上半天没爬起来。
想问题想的太过投入了，竟然都忘记打开夜视仪了！
他望着远处矗立的光柱，目测估计自己距离中央电梯大概有五公里远。
手指在夜视仪的按钮上一掠，周围的黑暗顿时变成了灰色。
吕文杰把滑翔伞折成两半，立在了垃圾山顶部，做好了标记。然后，他就长舒了一口气，辨明了方向，朝着根据地走去。
步行有大概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才能到中央区啊……
来的时候是blade送他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就麻爪了。
而且，他忘了问温尔钰要一些干粮食物了。一百五十公里，再怎么着也得走两天，不吃不喝属实是遭罪。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整个地下二层的世界都显得那样宁静。pioneer收缩了防线，总督也没用再派遣新的Gurongi来到第二层。
吕文杰把本来两天半的路程，一天半就走完了。
他回到栖居地，先是把东西送到了制造厂，然后连招呼也没和blade打，就直接冲进了四合院，想要逮住风星河问清楚。不过四合院里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小赵在扫地。
一问之下才知道，风星河一大早就往第一军团的军营跑了。
吕文杰撇撇嘴，他不问到底是不肯罢休的，于是借了小赵的自行车，一路狂奔到军营，亮明身份走进去之后，就看见营房中间的空地上围了一大批人。
吕文杰粗略的一看，围观的人里面一小部分都是中央制造厂的技术骨干，也有几名分管生产和军事的委员，其他的全是一军团的士兵。
风星河就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身边有张御和blade作陪。
吕文杰楞了一下，心想：“怪不得去制造厂交货的时候没什么人，原来都过来这边了。这是在做甚么？”
他冲着空地上看去，发现有两撮人遥遥相对。
其中一伙是十二名士兵组成的方阵。他们的武器很杂，有防爆的盾牌，有老式的霰弹枪，也有机枪手，甚至还有一个空着手、腰里垮了一篮子烟雾弹和一篮子手榴弹的。
“这是在干啥？军营马戏吗？”
第二天再来到贺龙商会的时候，他是直接从门口进的，这一次就有人过来迎接了。
来接的人是温尔钰的弟弟，名叫温情凉。进入栖居地时代之后，南大与国科所合成了弗多国立大学堂，作为整个栖居地的最高学府。温情凉前年刚从国立大学堂毕业，回到家族企业中工作。说起来，他也算是吕文杰的半个学弟。
两人在路上聊些有的没的，这一聊不要紧，温情凉突然发现吕文杰对于整个栖居地的种种事项，上到时局形势，下到实际生产，都了解得十分透彻。
他本人是土木工程专业的高材生，毕业了正要到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拳脚，却被家族里逼迫着带回来从商。姐姐总是说：“你小子在蜜罐里泡太久了，就你那细皮嫩肉的，要上工地去，还不得几天晒掉一层皮？”
与吕文杰攀谈了一会儿，温情凉越发的觉得他是个人物。虽然他不会盖房子，但如何置办建材、如何选址、如何办手续疏通关系，房子周围的公共资源如何配置，这些都熟络得一清二楚。在即将走进温尔钰的办公室前的时候，温情凉情不自禁地问：“吕先生，请问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本科生命科学，硕士药物制剂，博士基因工程。”吕文杰微笑着说道。
“那么，您为什么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难道这些也是学校教授的内容吗？”
“不，我只是花费了那么几个月时间，亲自到地下三层去跑了一趟，用我的双腿去丈量，用我的双眼去观察，用我的双手去体会，最后再用我的头脑去分析。仅此而已。”
他笑着拍了拍温情凉的肩膀，说道：“你以后如果做什么事情，也可以遵循这一套流程——先调研，再动手。了解实际情况，再对症下药，总比盲目出手，失败了再后悔要强。”
温情凉钦佩地点了点头，说：“吕先生，真是听君一席话……”
“如听一席话。”吕文杰笑着摆摆手，说道：“你忙吧，我进去了。”
说罢，他掀开门帘，走进了温尔钰的办公室。
少女依旧在办公桌前坐着，只不过没有办公。
她的办公桌上，装着三只袋子，袋子里装有一些U盘形状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温尔钰淡淡的说道。“都放在这几十个光质存储卡里面了。”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面色也有些苍白。但是她的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即使神色有些颓，但眼神里却是遮不住的兴奋。
“你昨天没睡好？”
吕文杰皱着眉头问。他昨晚睡的桥洞，看起来都比她的精神稍微好一点。
“嗯，在想你和我说的事情。”温尔钰坦然承认了。“你是对的，我如果与你在一起的话，迟早要作出抉择。”
“是吧？这就是我没再来找过你的原因。”吕文杰苦笑着耸耸肩。“徒增伤心罢了。”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温尔钰一眼，说：“你可不要一时冲动，说出什么‘我不要公司了，我只要你’这种话，怪幼稚的。”
“我很想这么说。不过你也知道，那不可能。”温尔钰平淡的说道。“私奔之类的事情，小说上看看就得了，我要是敢抛下公司和你私奔，回头就得被我爹打死。”
吕文杰笑了。如果只是被她爹打死这么简单的话，恐怕她早就和他私奔了。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温尔钰顿了一顿，说道：“你应该挺急着回去吧？”
“我不急。不过我手里的东西急。”吕文杰晃了晃装着那些矿产的光质存储磁卡。“没这些东西，我们的外骨骼机甲生产要被卡脖子。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做不得儿戏的。”
“你现在没有了次元树洞，怎么把这东西带过中枢电梯的安检？”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吕文杰苦笑道。“我有光学迷彩服，小心一点，总归还是能混过去的。”
“不保险。万一被查了，丢了东西是小事，人被抓了是大事。我倒是知道一条路，绝对安全。”
“是哪条路？”
……
温尔钰带着吕文杰，从温氏贺龙商厦沿着地下停车场往下走，并最终来到了最底层的私人停车库。
温尔钰在这里的地面摸索了一会儿，并最终敲定了一块地砖。
“就是这里，不错了。”
吕文杰一头雾水地帮她一起掀开了地砖，露出下面漆黑的金属管路。
“这里是哪里？”
“是通往第二层的垃圾金属管路。”
她打开了一旁轿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只滑翔伞包，说道：“你拿着这个，顺着这儿往下滑，最后就会从第二层穹顶的某个出口掉下去。到时候你机灵一点，张开这个伞，它能保护你安全落地。只要能回到地下二层，后面的路你应该就自己会走了吧？”
“会走会走！”吕文杰大喜过望。不用走中枢电梯，就少了一层被盘查的风险，这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得亏是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嘻，那肯定。我那小脑瓜，聪明点子一串一串的往外冒。”
两人相顾一笑，旋即温尔钰说道:“从今往后，再缺材料的话，你也不必犯险再往地面上来了。你记一下落地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去捡就行了。”
她指了指漆黑的金属管道，说:“每个月，我都会把你们要的矿产从这里扔下去。”
“那，提纯金属的交易？”
“作废了。这些材料，就当是我们资助pioneer的。”
“这……”
吕文杰挑了挑眉毛，他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父亲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他本能地想到了温贺龙。温尔钰今天和昨天的态度大不一样，这一手无偿支援，气度格局都上去了。
肯定是有高手支招！
“他什么也没说。我们聊了一夜栖居地的形势，最后他说，叫我自己权衡，不要把鸡蛋全装在一个筐里面就行。”温尔钰信口胡诌道。温家同风星河有交集的事情，是秘密中的秘密，吕文杰是风星河那边的人，既然他不知道，就说明风星河没有告诉他。说不定，风星河有着他自己的打算。所以，温尔钰也就不好把这件事情对吕文杰说。
“他叫你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吗？”吕文杰把温尔钰的话当真了。他细品她胡说的这个比喻，于是觉得越来越迷糊了。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的意思，似乎是叫她往pioneer这边示好的同时，也往总督那边多少下点儿注，不至于到时候被总督掀了家底。
但是这句话蕴含的意思很怪，因为它的前提是温贺龙同意了温尔钰帮pioneer的做法。因为如果他没同意，那温尔钰收到的就不是忠告，而是指责了。
他揣测着温贺龙的意思，这个老爷子一向圆滑得紧，明哲保身的把戏玩的一套一套的，怎么突然就主动勾搭pioneer了？毕竟再怎么说，pioneer目前的状态连武装割据都算不上，顶多是一群流寇。
如果说有那些提纯金属的交易，还可以理解，为了赚钱嘛，不寒碜。但突然无条件的就白送了，而且还是承诺长期供给。这就显得有那么一丝丝谄媚的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的面儿不值这么大，但又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当了一回说客，又莫名其妙地就把贺龙商会拉到了pioneer的这一边。
而且，温尔钰看着他的眼神愈发的含情脉脉，明明昨天他刚刚讲清楚道理拒绝了她，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她没理由会再重新贴上来啊。
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告别了温尔钰，钻进了地洞里，顺着垃圾管路往下滑。
他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这趟旅途，似乎一切都不是很对劲。从一开始风星河诡异地一笑，派他过来，他就应该感觉到不对劲的。
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大概吧？
他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现在又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一同造反的同志。同志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沿着管路缓慢地滑了快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是看见了一点光亮。
是出口。他赶忙双手握住了滑翔伞包，待身体冲出去的那一刻，伸展了伞翼。
他顺着被抛出去的冲势在空中滑了没多远，便一头栽在了金属垃圾山上。
“痛！”
这一下可谓是跌得七荤八素，他躺在垃圾山上半天没爬起来。
想问题想的太过投入了，竟然都忘记打开夜视仪了！
他望着远处矗立的光柱，目测估计自己距离中央电梯大概有五公里远。
手指在夜视仪的按钮上一掠，周围的黑暗顿时变成了灰色。
吕文杰把滑翔伞折成两半，立在了垃圾山顶部，做好了标记。然后，他就长舒了一口气，辨明了方向，朝着根据地走去。
步行有大概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才能到中央区啊……
来的时候是blade送他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就麻爪了。
而且，他忘了问温尔钰要一些干粮食物了。一百五十公里，再怎么着也得走两天，不吃不喝属实是遭罪。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整个地下二层的世界都显得那样宁静。pioneer收缩了防线，总督也没用再派遣新的Gurongi来到第二层。
吕文杰把本来两天半的路程，一天半就走完了。
他回到栖居地，先是把东西送到了制造厂，然后连招呼也没和blade打，就直接冲进了四合院，想要逮住风星河问清楚。不过四合院里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小赵在扫地。
一问之下才知道，风星河一大早就往第一军团的军营跑了。
吕文杰撇撇嘴，他不问到底是不肯罢休的，于是借了小赵的自行车，一路狂奔到军营，亮明身份走进去之后，就看见营房中间的空地上围了一大批人。
吕文杰粗略的一看，围观的人里面一小部分都是中央制造厂的技术骨干，也有几名分管生产和军事的委员，其他的全是一军团的士兵。
风星河就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身边有张御和blade作陪。
吕文杰楞了一下，心想：“怪不得去制造厂交货的时候没什么人，原来都过来这边了。这是在做甚么？”
他冲着空地上看去，发现有两撮人遥遥相对。
其中一伙是十二名士兵组成的方阵。他们的武器很杂，有防爆的盾牌，有老式的霰弹枪，也有机枪手，甚至还有一个空着手、腰里垮了一篮子烟雾弹和一篮子手榴弹的。
“这是在干啥？军营马戏吗？”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