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蔚蓝的天空
筋疲力竭地回到大屏障中之后，风星河体力耗尽，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两天以后，他从医院苏醒，看到了温尔钰和吕文杰的脸。
“哟，好久不见。”
后者轻轻地伸出了手，按住了风星河的肩膀，阻止他起身。
“别乱动。你现在可是重伤未愈。”
“blade呢？”
“她很好。就在旁边的病床上。她失血过多了，刚才医生从血库匹配了血型给她输过血了。”
风星河不再说话。
待换药的护士把输液瓶给风星河换上，然后走出了病房之后，眼见病房里再无别人，吕文杰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身上的‘星辉’没有了，她身上的‘不死生物’特性也没有了。你俩怎么搞的？”
“说来话长。”风星河苦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异虫’吗？”
“记得。我记得你们有过一次击退异虫的记录，是在……嗯，66号公路旁边的加油站，对吗？”
“嗯，那次击退的异虫其实并不棘手，只是一个会高速移动的个体罢了，如果遇见你的‘次元树洞’的话，它就翻不起什么波澜。”
“是这样的。而且异虫这种生物理应随着皇帝的死亡而灭绝了吧。”
“不，总督还留了一只。它的能力是‘反转复制’，我们去地下研究所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它复制了我的星辉。”
“？！”
“然后，为了击败他，我故意稍微使用了一下‘星辰剑’来轰击地面上的它。它果不其然扑向我想要再次反转复制，来夺取星辰剑的控制权。”
“结果，它却一下子扑到了blade的身上。”
“哦，我懂了！不死生物一下子变成‘即死生物’了。真聪明，这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吗？”
“是blade计划的。”
风星河苦笑道。他轻轻地伸出了手，说道：“倒是正合我意。本来进入栖居地的时候我就是想要把星辉全部抛弃掉的，没去除干净，这才留了那么一点。这下好了，我能随心所欲地在栖居地里面活动了。”
“但你也可能随时会死了。”吕文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闹起义，当心死无葬身之地。死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风星河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即使是那样，我也得干下去。”
“我挺你。”吕文杰拍了拍他的胸脯，微笑着说道。
“谢了。”
“先别谢我。咱们说说眼前的事情。”
叙完了旧，吕文杰整了整脸色，说道：“两件事。一件，是总督再次调高了南城区五分之一的税率。你怎么看？”
“这很明显是针对贺龙商会的。”风星河说完，看了温尔钰一眼。后者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怒火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调高了五分之一的税率，你们还做得下去吗？”
“可以，但是难。”温尔钰答道。“商会的营收会少一半。勉强维持住生存就很吃力了，没有扩张的可能性。”
“在地面上再撑一阵子吧。”风星河闭上了眼睛。“总督刚打了败仗，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你们的命。他之所以突然有底气了，大概是觉得那只‘异虫’能把我灭掉吧。等我再次在栖居地露个面，他就会老实一点。”
“嗯，我们会坚持下去的。”温尔钰点头说道。“不过，我和父亲商量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我们明哲保身的时候了。总督愈发步步紧逼，商会如果再不全力支援pioneer，若你们被灭了，我们绝无容身之地。所以，商会接下来的重心就是替你们准备战备物资和制造外骨骼机甲的材料。”
她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对风星河说：“我们拼尽全力给你们物资，你们帮我们狠狠打他！”
“注意自己的安全。嗯，我稍后会让线人往你们那里派几个战士。一旦总督想要逼宫，你们要跟他们配合，从地下车库的垃圾管道往第二层撤，万万不可贪恋地上的基业。”
“放心，我们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要钱不要命的。”温尔钰重重地点点头。“pioneer也要加紧建设。现在有我们商会提供后援，这可是最黄金的建设期。等到我们逃到第二层了，商路一断，pioneer就算是被彻底封锁了。”
“那是当然。”风星河点了点头。
温尔钰站起身，对吕文杰说道：“你也回病床躺着吧。医生说不让你久坐。”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吕文杰像个佝偻老者一样艰难地站起身，手摸到拐杖，拄着走回了最里面的病床。直到这时候风星河才发现，这间病房里有三张床，刚好是他们三个一人一张。
“好家伙，上来地面的时候两个站着的一个躺下的。没过两天，三个人全躺了。”
——
这般又过去了两天，blade也逐渐地恢复了意识。三人开始在病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探讨着栖居地的未来走势。
这天上午，陈双庆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三位，你们恐怕要换个地方了。总督派人来查医院了。巡捕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他进门时候浑身是汗，一面摘下帽子扇风，一面抓起风星河的茶缸就喝水。
听了他的话，风星河扯掉了手上的针头，陈双庆扶着他的胳膊起身，往门外走，吕文杰则扛起blade，四人佝偻提携着从消防通道下了楼。
刚从医院后门出去，就听见了巡捕的警笛。风星河忍不住笑道：“这帮崽子，来抓人还开着警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
“常规操作了。”陈双庆扶着他，直奔门外停着的一辆厢车。四人迅速上了车，紧接着陈双庆说道：“先去我哥哥的宅子避一避，过两天养好了伤，你们再回去。”
车子一路开到了北城区，驶到一间老院子的门口，陈双庆下了车，在门上轻敲两下，又重敲三下。只听门里面一个粗嗓门吼道：“你奶奶的，大中午不睡觉，敲什么敲？”
陈双庆默不作声，更重地敲了四下。于是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闪身出来，与陈双庆一起来到车边，掺着风星河往院子里去。
风星河定睛一看，那个西装男子梳着背头，面色十分白俊，看起来就像是戏台上的白面书生。
陈双庆低低地在两人耳边说道：“这是我哥，陈双喜。这是咱们的先生，风星河。”
陈双喜把风星河架在肩上，低声问道：“先生被谁打伤的？”
风星河还未回答，陈双庆便抢着说：“被总督的人打伤的。先生在你这儿住几天，伙食可不能怠慢了。”
“要得，要得！”
谈话之间，他们进了院子。这是一间老式四合院，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焊枪和水盆。
blade眼尖，她连忙问道：“这是造穿甲弹的？”
“不错。”陈双喜点点头。“双庆在东城时不时会刺杀一些咱们敌人。那些人往往都坐着防弹的车。我就想了法子，给他制了一批能打穿钢板的子弹。”
blade听了以后，惊愕地问道：“您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鄙人，南大，土木工程，一介学渣而已。”
陈双喜谦虚地说道。
吕文杰突然问道：“南大？你是第几届的学生？”
“第一百二十三届。”
“嘿哟，那我得叫你学长。我是第一百二十五届的，学的基因工程。”
另一边，blade却是小声嘀咕道：“土木工程的能自研手搓穿甲弹？南大教学路子这么野的吗？”
“害，岂止穿甲弹。我们用的手雷、炸药，也都是我哥弄的。”
陈双庆连忙说道。“炸药这东西，只有第三层有工厂造，就连总督也得从他们手里买。我是一点儿也弄不到。要不是我哥会造一点儿，那真是到死也轮不到我们用。”
blade凑到风星河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人才啊！”
风星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pioneer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基础工业非常薄弱。像炸药、雷管这类东西，全靠缴获，根本没设备造。
地面上的潜伏人员同样是弄不到这些物资，但陈双喜就能想办法给造出来。
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想着怎么开口把他拉到地下二层去。
陈双庆并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把风星河一行人送到宅院里之后，他披上褂子，对他们说：“在养好伤之前，你们就以这里作为歇脚的据点吧。北城区是自动化程度较高的工业区，平时人烟稀少，倒是不用担心追捕。”
陈双喜连忙拦住他，说：“锅里西红柿鸡蛋面已经煮好了，吃一口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陈双庆拒绝了兄长的好意。他冲风星河挥手致意，旋即走出门口。随着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近及远，四周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陈双喜返身回屋，抱了两床被子回来，说：“两位先生住一个屋，这位女士住一个屋，可行吗？”
风星河点点头，说道：“可行。”
陈双喜咧嘴一笑，把被子抱进了屋里。
吕文杰拄着拐杖，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这时候风星河忽然发现了盲点，问道：“你不是眼睛坏了，拄拐做什么？”
“对呀，老子拄拐做什么？”吕文杰轻轻地敲了敲右腿，发出了“邦邦”的声音。风星河一听就知道里面裹了石膏。
“老子右腿其实也断了。耽搁太长时间，断骨错位长一起了，又被医生重新敲断了接好。真特奶奶的痛死老子了！”
吕文杰愤愤不平地坐到小马扎上，恨恨地用拐杖敲着地。
“妈的，咱一定要想办法建个自己的医院。”
听见他发牢骚，风星河和blade都捂着嘴偷笑。看来吕文杰是被疼得不轻。
不过，医院的话，pioneer暂时也是没有条件去弄了。且不提生产医疗药品原料的工厂基本上没有，就连所谓的护士也都是看着急救手册从零开始自学起来的纺线工人。
风星河靠在天井里，抬头望着灰白的大屏障。
透过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
常年在地下奋战，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像这样闲适地看过天空了。
他握紧了拳头。
终有一天，他会带着那些被压迫的工人们重新站到地面上。终有一天，他们会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两天以后，他从医院苏醒，看到了温尔钰和吕文杰的脸。
“哟，好久不见。”
后者轻轻地伸出了手，按住了风星河的肩膀，阻止他起身。
“别乱动。你现在可是重伤未愈。”
“blade呢？”
“她很好。就在旁边的病床上。她失血过多了，刚才医生从血库匹配了血型给她输过血了。”
风星河不再说话。
待换药的护士把输液瓶给风星河换上，然后走出了病房之后，眼见病房里再无别人，吕文杰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身上的‘星辉’没有了，她身上的‘不死生物’特性也没有了。你俩怎么搞的？”
“说来话长。”风星河苦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异虫’吗？”
“记得。我记得你们有过一次击退异虫的记录，是在……嗯，66号公路旁边的加油站，对吗？”
“嗯，那次击退的异虫其实并不棘手，只是一个会高速移动的个体罢了，如果遇见你的‘次元树洞’的话，它就翻不起什么波澜。”
“是这样的。而且异虫这种生物理应随着皇帝的死亡而灭绝了吧。”
“不，总督还留了一只。它的能力是‘反转复制’，我们去地下研究所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它复制了我的星辉。”
“？！”
“然后，为了击败他，我故意稍微使用了一下‘星辰剑’来轰击地面上的它。它果不其然扑向我想要再次反转复制，来夺取星辰剑的控制权。”
“结果，它却一下子扑到了blade的身上。”
“哦，我懂了！不死生物一下子变成‘即死生物’了。真聪明，这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吗？”
“是blade计划的。”
风星河苦笑道。他轻轻地伸出了手，说道：“倒是正合我意。本来进入栖居地的时候我就是想要把星辉全部抛弃掉的，没去除干净，这才留了那么一点。这下好了，我能随心所欲地在栖居地里面活动了。”
“但你也可能随时会死了。”吕文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闹起义，当心死无葬身之地。死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风星河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即使是那样，我也得干下去。”
“我挺你。”吕文杰拍了拍他的胸脯，微笑着说道。
“谢了。”
“先别谢我。咱们说说眼前的事情。”
叙完了旧，吕文杰整了整脸色，说道：“两件事。一件，是总督再次调高了南城区五分之一的税率。你怎么看？”
“这很明显是针对贺龙商会的。”风星河说完，看了温尔钰一眼。后者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怒火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调高了五分之一的税率，你们还做得下去吗？”
“可以，但是难。”温尔钰答道。“商会的营收会少一半。勉强维持住生存就很吃力了，没有扩张的可能性。”
“在地面上再撑一阵子吧。”风星河闭上了眼睛。“总督刚打了败仗，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你们的命。他之所以突然有底气了，大概是觉得那只‘异虫’能把我灭掉吧。等我再次在栖居地露个面，他就会老实一点。”
“嗯，我们会坚持下去的。”温尔钰点头说道。“不过，我和父亲商量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我们明哲保身的时候了。总督愈发步步紧逼，商会如果再不全力支援pioneer，若你们被灭了，我们绝无容身之地。所以，商会接下来的重心就是替你们准备战备物资和制造外骨骼机甲的材料。”
她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对风星河说：“我们拼尽全力给你们物资，你们帮我们狠狠打他！”
“注意自己的安全。嗯，我稍后会让线人往你们那里派几个战士。一旦总督想要逼宫，你们要跟他们配合，从地下车库的垃圾管道往第二层撤，万万不可贪恋地上的基业。”
“放心，我们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要钱不要命的。”温尔钰重重地点点头。“pioneer也要加紧建设。现在有我们商会提供后援，这可是最黄金的建设期。等到我们逃到第二层了，商路一断，pioneer就算是被彻底封锁了。”
“那是当然。”风星河点了点头。
温尔钰站起身，对吕文杰说道：“你也回病床躺着吧。医生说不让你久坐。”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吕文杰像个佝偻老者一样艰难地站起身，手摸到拐杖，拄着走回了最里面的病床。直到这时候风星河才发现，这间病房里有三张床，刚好是他们三个一人一张。
“好家伙，上来地面的时候两个站着的一个躺下的。没过两天，三个人全躺了。”
——
这般又过去了两天，blade也逐渐地恢复了意识。三人开始在病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探讨着栖居地的未来走势。
这天上午，陈双庆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三位，你们恐怕要换个地方了。总督派人来查医院了。巡捕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他进门时候浑身是汗，一面摘下帽子扇风，一面抓起风星河的茶缸就喝水。
听了他的话，风星河扯掉了手上的针头，陈双庆扶着他的胳膊起身，往门外走，吕文杰则扛起blade，四人佝偻提携着从消防通道下了楼。
刚从医院后门出去，就听见了巡捕的警笛。风星河忍不住笑道：“这帮崽子，来抓人还开着警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
“常规操作了。”陈双庆扶着他，直奔门外停着的一辆厢车。四人迅速上了车，紧接着陈双庆说道：“先去我哥哥的宅子避一避，过两天养好了伤，你们再回去。”
车子一路开到了北城区，驶到一间老院子的门口，陈双庆下了车，在门上轻敲两下，又重敲三下。只听门里面一个粗嗓门吼道：“你奶奶的，大中午不睡觉，敲什么敲？”
陈双庆默不作声，更重地敲了四下。于是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闪身出来，与陈双庆一起来到车边，掺着风星河往院子里去。
风星河定睛一看，那个西装男子梳着背头，面色十分白俊，看起来就像是戏台上的白面书生。
陈双庆低低地在两人耳边说道：“这是我哥，陈双喜。这是咱们的先生，风星河。”
陈双喜把风星河架在肩上，低声问道：“先生被谁打伤的？”
风星河还未回答，陈双庆便抢着说：“被总督的人打伤的。先生在你这儿住几天，伙食可不能怠慢了。”
“要得，要得！”
谈话之间，他们进了院子。这是一间老式四合院，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焊枪和水盆。
blade眼尖，她连忙问道：“这是造穿甲弹的？”
“不错。”陈双喜点点头。“双庆在东城时不时会刺杀一些咱们敌人。那些人往往都坐着防弹的车。我就想了法子，给他制了一批能打穿钢板的子弹。”
blade听了以后，惊愕地问道：“您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鄙人，南大，土木工程，一介学渣而已。”
陈双喜谦虚地说道。
吕文杰突然问道：“南大？你是第几届的学生？”
“第一百二十三届。”
“嘿哟，那我得叫你学长。我是第一百二十五届的，学的基因工程。”
另一边，blade却是小声嘀咕道：“土木工程的能自研手搓穿甲弹？南大教学路子这么野的吗？”
“害，岂止穿甲弹。我们用的手雷、炸药，也都是我哥弄的。”
陈双庆连忙说道。“炸药这东西，只有第三层有工厂造，就连总督也得从他们手里买。我是一点儿也弄不到。要不是我哥会造一点儿，那真是到死也轮不到我们用。”
blade凑到风星河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人才啊！”
风星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pioneer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基础工业非常薄弱。像炸药、雷管这类东西，全靠缴获，根本没设备造。
地面上的潜伏人员同样是弄不到这些物资，但陈双喜就能想办法给造出来。
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想着怎么开口把他拉到地下二层去。
陈双庆并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把风星河一行人送到宅院里之后，他披上褂子，对他们说：“在养好伤之前，你们就以这里作为歇脚的据点吧。北城区是自动化程度较高的工业区，平时人烟稀少，倒是不用担心追捕。”
陈双喜连忙拦住他，说：“锅里西红柿鸡蛋面已经煮好了，吃一口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陈双庆拒绝了兄长的好意。他冲风星河挥手致意，旋即走出门口。随着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近及远，四周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陈双喜返身回屋，抱了两床被子回来，说：“两位先生住一个屋，这位女士住一个屋，可行吗？”
风星河点点头，说道：“可行。”
陈双喜咧嘴一笑，把被子抱进了屋里。
吕文杰拄着拐杖，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这时候风星河忽然发现了盲点，问道：“你不是眼睛坏了，拄拐做什么？”
“对呀，老子拄拐做什么？”吕文杰轻轻地敲了敲右腿，发出了“邦邦”的声音。风星河一听就知道里面裹了石膏。
“老子右腿其实也断了。耽搁太长时间，断骨错位长一起了，又被医生重新敲断了接好。真特奶奶的痛死老子了！”
吕文杰愤愤不平地坐到小马扎上，恨恨地用拐杖敲着地。
“妈的，咱一定要想办法建个自己的医院。”
听见他发牢骚，风星河和blade都捂着嘴偷笑。看来吕文杰是被疼得不轻。
不过，医院的话，pioneer暂时也是没有条件去弄了。且不提生产医疗药品原料的工厂基本上没有，就连所谓的护士也都是看着急救手册从零开始自学起来的纺线工人。
风星河靠在天井里，抬头望着灰白的大屏障。
透过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
常年在地下奋战，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像这样闲适地看过天空了。
他握紧了拳头。
终有一天，他会带着那些被压迫的工人们重新站到地面上。终有一天，他们会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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