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残留的数据
风星河和blade并没有直接去新的住处。两人心里都清楚，闲适的养伤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再次回到中央区也就意味着得开始工作了。
“真是过去了很久呢。”
重回中央制造厂，风星河伸了个懒腰。
blade却是径直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径自开始了绘图。
“你在作什么？”青年好奇地走到她身旁，问道。
“拷贝数据。”
blade把BLADE腰带链接到她的个人计算机上，开始提取数据。
“虽然没有了‘星辉’，但作为其拟态而存在的DCD外骨骼机甲我还是能够复刻出来的。最起码不至于让你没有腰带用，不是吗？”
她抬起头，严肃地看着风星河，说道：“身为领袖，当然要有防刺杀的手段。否则下场会很凄惨的。”
“DCD装甲的构造我清楚的很，就算没有那些数据我也能想办法复刻。”风星河平静地戳穿了她。“你实际上是想要把BLADE机甲的数据拷贝过去，想要复刻那台金色的BLADE机甲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blade白了他一眼。“不过既然你都戳破了，那我再不承认也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你说的不错，我是想把BLADE机甲重新制造出来。”
“先前我说过了，根据地的材料不够，无法复刻最终形态的BLADE机甲。但是，你那天用‘星辉’拟态并覆盖在灰白色BLADE机甲表面所形成的金色BLADE机甲，其材质与构造并没有改编，却拥有着金色BLADE机甲的性能。我想，这是因为你在BLADE机甲当中运用了物质的二次光质转换的技术吧？”
“嗯。”风星河点点头，“星辉实际上是能量压缩到1x12的九次方分之一级别所形成的物质。而我则把它解构到三次压缩的程度，并以此为基础重构了BLADE机甲。”
“但是，那部分知识也随着星辉的消散而从你的脑子里消散了，是吗？”blade眨了眨眼睛。“它们现在就在这儿。我们可以复刻出来。”
“别走这一条捷径。”风星河摇了摇头。“暗星的技术通达至尽头，乃是死路。哪怕艰难，我们也要研究光质转换，而不要采用暗星的技术。”
“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blade认真地看着风星河的眼睛，说道。“失去了星辉的能力作为保底，你不会真的觉得pioneer能打赢总督的部队吧？迄今为止他没有动手，都是在忌惮你的存在啊！可如今你的能力被异虫抵消掉了。我相信他派遣林奉来到第二层，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你是否还有余力兼顾pioneer。倘若我们稍有颓势，他肯定会派他的军队过来荡平我们。”
“即便如此，我们也有机会去钻研张舜老师留下的的技术。”风星河认真地看着blade的眼睛，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千万不要碰暗星的东西。那是真真切切可以导致我们的文明走向终结的不祥之物。”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轻而迟疑的敲门声。
两人一齐回过头去，发现是研究员小张。
“那个，先生，还有blade主管。您们可算是回来了。从研究所带回来的资料解析遇见瓶颈了。”
“什么瓶颈？”blade问。
“资料有些残缺不全，很多地方都缺少必要的公式。”
“走，我们去看看。”风星河站起身，招呼小张往门外走去。
blade也无心再与他争论，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来到中央制造厂的研发室，十几名员工正围在小黑板周围低声议论。
几张办公桌散放在屋里，桌上地下都是各式各样的演草纸，垃圾桶里也堆满了废弃的纸团。
“先生，您看，就是这些。研发部门已经啃了半个月，能复原的大部分都复原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通达。我们怀疑是有资料在运输过程中损毁了。”
风星河没有说话，他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上乱七八糟的式子往后看。
周围的研究院看见他来了，停止了议论，退到旁边，给他让开位置。
“这里，中间的式子是这些。嗯，这个公式里面的常数不是1.675，而是1.615；这个参数Z和上面的参数Z不是同一个。”
风星河迅速地在小黑板上的空隙之间涂涂画画，纠正了一些错误，并补上了一些式子。
blade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
她知道，这是只有风星河能够完成的工作。
身为张舜曾经的学生，他最清楚自己的老师的书写习惯。有些是书写习惯的问题，有些照片笔记是字迹的问题，还有一些公式之间的空隙纯粹是省步骤的个人习惯。
那些拷贝出来的个人资料，如果没有他这个“翻译员”来做标注，恐怕只有张舜自己一个人能看得懂。
过了一会儿，风星河轻轻地把手里的粉笔扔到了纸筒里，说道：“黑板上的这些，我都已经补充明白了。你们自己看吧。”
他又转向小张，说道：“把资料给我拷贝一份，我花点时间把你们弄不懂的地方都补全了。你们慢慢学，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好嘞，您慢走！”
小张连忙从电脑里拔下一枚U盘，递给风星河，说道：“我们这儿拷贝了很多份儿，这份您先拿去用吧。”
送走了风星河以后，他和其他研究员一并围到黑板旁边去学公式了。有了风星河替他们纠错和补充步骤，这份资料显得简单易懂了一些。
走廊上的风星河则轻轻地冲blade晃了晃手里的U盘，说道：“这里有现成的作业，何必要去抄暗星的？”
“那倒是。”blade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既然这样，咱们赶快去补充研究吧。我有预感，张舜的笔记里应该不止二次物质压缩的方法。很有可能涉及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两次压缩，能量的密度较之最初就提升了144倍。三次甚至四次压缩，就能达到上万倍了！”
“别高兴那么早。原子弹的能量压缩率大概是普通TNT炸药的四千万倍，需要进行至少八次以上压缩才能在效率上超过核能。”
风星河苦笑道，“像0号那种级别的生物迸发出的力量，大概相当于压缩5次到6次之间的能量密度吧。”
“张舜留下的资料里，最高压缩到了三次，剩下的路都要我们自己走。嗯，好消息是四次压缩的方案设想他已经给出来了。坏消息是只有设想没有证明。”
“没关系，四次压缩已经足以让外骨骼机甲的性能提升千倍以上了。如果能顺利应用到外骨骼机甲上……”
“那单体机甲的破坏力甚至可以匹敌一艘满载轰炸机的航空母舰。”
“如果换算成飞行燃料的话，四次压缩技术造出来的一台外骨骼机甲携带的燃料就足够从这里飞到木星上去。”
“没有必要了。”风星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低声说道。“总督的机甲最多是三次压缩的水平。张舜老师去世后，三次压缩的机甲造不造的出来还要另说。他的技术已经被封死了。接下来，只要我们能平稳发育，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就可以逐渐在技术上反超他们。”
“毕竟三次压缩的机甲，性能极限也就差不多相当于G3的一百四十倍左右，个体战斗力在金色BLADE机甲之上。”
“不要拿我的机甲当战力单位！”
blade轻轻地敲着他的后背抗议着。
“你瞧瞧这满屏幕的数据吧。即使我们能吃透其中的原理，可实际能应用到外骨骼机甲上的技术又有多少？十年之内，我们的军工体系——如果把无流水线的手搓生产也称之为工业体系的话——能完全消化的恐怕也只有二次压缩的技术。”
“那也很不错了。”
青年缓缓地抄录着手里的公式，说道：“总督有他自己的局限性。他没有把机甲大规模量产，这是个很明智的做法。因为力量往往伴随着权力，倘若他把廉价高性能的武器分给军民，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把与之相称的权力和待遇对等地分给他们。否则的话，手握武器的军民一定会造他的反——凭什么老子手里有家伙还得受你的气？”
“但我们则不同，我们这儿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大家为了共同的幸福而战。我们旗下的十万多名工人，我敢发给他们每个人配一台机甲。一旦战争，我们全民动员全民皆兵，总督做得到吗？他敢吗？他愿意放弃自己所拥有的特权吗？”
“而外骨骼机甲这东西，在血肉之躯的军队面前，就如同中世纪的重骑兵，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如果没有敌方的机甲部队牵制，仅凭几十台就能把数万大军杀光。”
“所以，只有外骨骼机甲部队之间，才能相互抗衡。”
“而同样是外骨骼机甲部队，工艺上我们肯定不输于他。这样的话，谁的数量多，谁就赢面大。而将来，我们的机甲数量一定会比总督多。因为我们敢让每个平民掌握武器，而他即使造出来了外骨骼机甲，也不敢分给手底下的人。”
“打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平衡的战争。我们只需要保持现状，避免犯错，时间会帮助我们赢得一切。”
“你为什么能看得这么透彻？”
blade自认为已经对风星河很是高估了，但后者清晰的洞察力还是让她刮目相看。
后者耸了耸肩，但没有说话。这让blade稍微有一点恼火。
“先工作，等正事忙完了再找你算账！”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在旁边一起完成补充和修复工作。两人一直干到了晚上，才把所有的空缺补充完成。
“呼，总算是弄完了。总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一旁的blade。
从几个小时之前开始，她就因为看不懂张舜写得各种断断续续的式子以及字迹潦草的影印笔记而退到一旁，把工作丢给了风星河。
不过，她并不是去摸鱼了。她坐在一旁的桌前，身旁以及堆了一摞薄纸图纸。
地上全是废纸团，整个办公室里都被她整得乱七八糟。
“你到底在画什么？”
风星河走过来，随便拿起了一张图纸。
blade耸了耸肩，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直接卵掉一张废纸，并没有理会他。
于是他只能自己凑过去看。
他把所有的薄纸拼在一起，轻轻地向中间一按，所有的图层拼成了一台崭新的外骨骼机甲。
除去脚部的推进器零件以外，其他的部分几乎都与那台金色的BLADE机甲完全一致。
“嗯，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别。你没有画炉心呢。”
风星河轻轻地弹了一下那一叠厚纸，把他们夹在了blade惯用的手写板上。
他看着少女在低头绘图，不断地卵掉废纸，似乎是遇到了瓶颈。
外骨骼机甲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腰带上的光质激发器，以及能量核心。而此时此刻，少女正试图把三次压缩的技术原理运用到她的特化外骨骼机甲上。
不过，仅凭在纸上作画就想设计出可行的技术，显然有些痴心妄想。一代外骨骼机甲从立项到稳定生产，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技术积淀。这绝非什么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工作。
少女逐渐地变得有些急躁，撕纸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就在她即将发火的一刹那，风星河夺过了她手里的笔，轻飘飘地放到工作台上，从身后抱住了她。
“休息时间到了。”
“呜！我做不出来！”
blade轻轻把头昂起，贴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
对于他刚刚装清高的事情，本来她是记仇记了几个小时，打算狠狠地用言语贬损他一顿出气的，但这时却抛到了脑后。她有些恼火地撕掉了手头的最后一张图纸，说道：“算了，操之过急也不好。唉，真是恼火得很！”
“真是过去了很久呢。”
重回中央制造厂，风星河伸了个懒腰。
blade却是径直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径自开始了绘图。
“你在作什么？”青年好奇地走到她身旁，问道。
“拷贝数据。”
blade把BLADE腰带链接到她的个人计算机上，开始提取数据。
“虽然没有了‘星辉’，但作为其拟态而存在的DCD外骨骼机甲我还是能够复刻出来的。最起码不至于让你没有腰带用，不是吗？”
她抬起头，严肃地看着风星河，说道：“身为领袖，当然要有防刺杀的手段。否则下场会很凄惨的。”
“DCD装甲的构造我清楚的很，就算没有那些数据我也能想办法复刻。”风星河平静地戳穿了她。“你实际上是想要把BLADE机甲的数据拷贝过去，想要复刻那台金色的BLADE机甲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blade白了他一眼。“不过既然你都戳破了，那我再不承认也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你说的不错，我是想把BLADE机甲重新制造出来。”
“先前我说过了，根据地的材料不够，无法复刻最终形态的BLADE机甲。但是，你那天用‘星辉’拟态并覆盖在灰白色BLADE机甲表面所形成的金色BLADE机甲，其材质与构造并没有改编，却拥有着金色BLADE机甲的性能。我想，这是因为你在BLADE机甲当中运用了物质的二次光质转换的技术吧？”
“嗯。”风星河点点头，“星辉实际上是能量压缩到1x12的九次方分之一级别所形成的物质。而我则把它解构到三次压缩的程度，并以此为基础重构了BLADE机甲。”
“但是，那部分知识也随着星辉的消散而从你的脑子里消散了，是吗？”blade眨了眨眼睛。“它们现在就在这儿。我们可以复刻出来。”
“别走这一条捷径。”风星河摇了摇头。“暗星的技术通达至尽头，乃是死路。哪怕艰难，我们也要研究光质转换，而不要采用暗星的技术。”
“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blade认真地看着风星河的眼睛，说道。“失去了星辉的能力作为保底，你不会真的觉得pioneer能打赢总督的部队吧？迄今为止他没有动手，都是在忌惮你的存在啊！可如今你的能力被异虫抵消掉了。我相信他派遣林奉来到第二层，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你是否还有余力兼顾pioneer。倘若我们稍有颓势，他肯定会派他的军队过来荡平我们。”
“即便如此，我们也有机会去钻研张舜老师留下的的技术。”风星河认真地看着blade的眼睛，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千万不要碰暗星的东西。那是真真切切可以导致我们的文明走向终结的不祥之物。”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轻而迟疑的敲门声。
两人一齐回过头去，发现是研究员小张。
“那个，先生，还有blade主管。您们可算是回来了。从研究所带回来的资料解析遇见瓶颈了。”
“什么瓶颈？”blade问。
“资料有些残缺不全，很多地方都缺少必要的公式。”
“走，我们去看看。”风星河站起身，招呼小张往门外走去。
blade也无心再与他争论，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来到中央制造厂的研发室，十几名员工正围在小黑板周围低声议论。
几张办公桌散放在屋里，桌上地下都是各式各样的演草纸，垃圾桶里也堆满了废弃的纸团。
“先生，您看，就是这些。研发部门已经啃了半个月，能复原的大部分都复原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不通达。我们怀疑是有资料在运输过程中损毁了。”
风星河没有说话，他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上乱七八糟的式子往后看。
周围的研究院看见他来了，停止了议论，退到旁边，给他让开位置。
“这里，中间的式子是这些。嗯，这个公式里面的常数不是1.675，而是1.615；这个参数Z和上面的参数Z不是同一个。”
风星河迅速地在小黑板上的空隙之间涂涂画画，纠正了一些错误，并补上了一些式子。
blade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
她知道，这是只有风星河能够完成的工作。
身为张舜曾经的学生，他最清楚自己的老师的书写习惯。有些是书写习惯的问题，有些照片笔记是字迹的问题，还有一些公式之间的空隙纯粹是省步骤的个人习惯。
那些拷贝出来的个人资料，如果没有他这个“翻译员”来做标注，恐怕只有张舜自己一个人能看得懂。
过了一会儿，风星河轻轻地把手里的粉笔扔到了纸筒里，说道：“黑板上的这些，我都已经补充明白了。你们自己看吧。”
他又转向小张，说道：“把资料给我拷贝一份，我花点时间把你们弄不懂的地方都补全了。你们慢慢学，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好嘞，您慢走！”
小张连忙从电脑里拔下一枚U盘，递给风星河，说道：“我们这儿拷贝了很多份儿，这份您先拿去用吧。”
送走了风星河以后，他和其他研究员一并围到黑板旁边去学公式了。有了风星河替他们纠错和补充步骤，这份资料显得简单易懂了一些。
走廊上的风星河则轻轻地冲blade晃了晃手里的U盘，说道：“这里有现成的作业，何必要去抄暗星的？”
“那倒是。”blade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既然这样，咱们赶快去补充研究吧。我有预感，张舜的笔记里应该不止二次物质压缩的方法。很有可能涉及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两次压缩，能量的密度较之最初就提升了144倍。三次甚至四次压缩，就能达到上万倍了！”
“别高兴那么早。原子弹的能量压缩率大概是普通TNT炸药的四千万倍，需要进行至少八次以上压缩才能在效率上超过核能。”
风星河苦笑道，“像0号那种级别的生物迸发出的力量，大概相当于压缩5次到6次之间的能量密度吧。”
“张舜留下的资料里，最高压缩到了三次，剩下的路都要我们自己走。嗯，好消息是四次压缩的方案设想他已经给出来了。坏消息是只有设想没有证明。”
“没关系，四次压缩已经足以让外骨骼机甲的性能提升千倍以上了。如果能顺利应用到外骨骼机甲上……”
“那单体机甲的破坏力甚至可以匹敌一艘满载轰炸机的航空母舰。”
“如果换算成飞行燃料的话，四次压缩技术造出来的一台外骨骼机甲携带的燃料就足够从这里飞到木星上去。”
“没有必要了。”风星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低声说道。“总督的机甲最多是三次压缩的水平。张舜老师去世后，三次压缩的机甲造不造的出来还要另说。他的技术已经被封死了。接下来，只要我们能平稳发育，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就可以逐渐在技术上反超他们。”
“毕竟三次压缩的机甲，性能极限也就差不多相当于G3的一百四十倍左右，个体战斗力在金色BLADE机甲之上。”
“不要拿我的机甲当战力单位！”
blade轻轻地敲着他的后背抗议着。
“你瞧瞧这满屏幕的数据吧。即使我们能吃透其中的原理，可实际能应用到外骨骼机甲上的技术又有多少？十年之内，我们的军工体系——如果把无流水线的手搓生产也称之为工业体系的话——能完全消化的恐怕也只有二次压缩的技术。”
“那也很不错了。”
青年缓缓地抄录着手里的公式，说道：“总督有他自己的局限性。他没有把机甲大规模量产，这是个很明智的做法。因为力量往往伴随着权力，倘若他把廉价高性能的武器分给军民，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把与之相称的权力和待遇对等地分给他们。否则的话，手握武器的军民一定会造他的反——凭什么老子手里有家伙还得受你的气？”
“但我们则不同，我们这儿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大家为了共同的幸福而战。我们旗下的十万多名工人，我敢发给他们每个人配一台机甲。一旦战争，我们全民动员全民皆兵，总督做得到吗？他敢吗？他愿意放弃自己所拥有的特权吗？”
“而外骨骼机甲这东西，在血肉之躯的军队面前，就如同中世纪的重骑兵，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如果没有敌方的机甲部队牵制，仅凭几十台就能把数万大军杀光。”
“所以，只有外骨骼机甲部队之间，才能相互抗衡。”
“而同样是外骨骼机甲部队，工艺上我们肯定不输于他。这样的话，谁的数量多，谁就赢面大。而将来，我们的机甲数量一定会比总督多。因为我们敢让每个平民掌握武器，而他即使造出来了外骨骼机甲，也不敢分给手底下的人。”
“打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平衡的战争。我们只需要保持现状，避免犯错，时间会帮助我们赢得一切。”
“你为什么能看得这么透彻？”
blade自认为已经对风星河很是高估了，但后者清晰的洞察力还是让她刮目相看。
后者耸了耸肩，但没有说话。这让blade稍微有一点恼火。
“先工作，等正事忙完了再找你算账！”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在旁边一起完成补充和修复工作。两人一直干到了晚上，才把所有的空缺补充完成。
“呼，总算是弄完了。总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一旁的blade。
从几个小时之前开始，她就因为看不懂张舜写得各种断断续续的式子以及字迹潦草的影印笔记而退到一旁，把工作丢给了风星河。
不过，她并不是去摸鱼了。她坐在一旁的桌前，身旁以及堆了一摞薄纸图纸。
地上全是废纸团，整个办公室里都被她整得乱七八糟。
“你到底在画什么？”
风星河走过来，随便拿起了一张图纸。
blade耸了耸肩，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直接卵掉一张废纸，并没有理会他。
于是他只能自己凑过去看。
他把所有的薄纸拼在一起，轻轻地向中间一按，所有的图层拼成了一台崭新的外骨骼机甲。
除去脚部的推进器零件以外，其他的部分几乎都与那台金色的BLADE机甲完全一致。
“嗯，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别。你没有画炉心呢。”
风星河轻轻地弹了一下那一叠厚纸，把他们夹在了blade惯用的手写板上。
他看着少女在低头绘图，不断地卵掉废纸，似乎是遇到了瓶颈。
外骨骼机甲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腰带上的光质激发器，以及能量核心。而此时此刻，少女正试图把三次压缩的技术原理运用到她的特化外骨骼机甲上。
不过，仅凭在纸上作画就想设计出可行的技术，显然有些痴心妄想。一代外骨骼机甲从立项到稳定生产，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技术积淀。这绝非什么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工作。
少女逐渐地变得有些急躁，撕纸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就在她即将发火的一刹那，风星河夺过了她手里的笔，轻飘飘地放到工作台上，从身后抱住了她。
“休息时间到了。”
“呜！我做不出来！”
blade轻轻把头昂起，贴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
对于他刚刚装清高的事情，本来她是记仇记了几个小时，打算狠狠地用言语贬损他一顿出气的，但这时却抛到了脑后。她有些恼火地撕掉了手头的最后一张图纸，说道：“算了，操之过急也不好。唉，真是恼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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