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意上门
“各位老铁，我家的狗那都是纯肉食天然生养。您要是不信哪天有时间来逛逛。您也可以云养狗，你们出钱我们养狗。你们出锅，我们出……”
狗场被张震威名唬来的五名社会闲散人士正式在傍晚日落前被张晓用重金聘为训狗师，五人中平日酷爱手机直播的小伙正在对他的粉丝进行着业务接洽。
五人都是本地土著，可能是家里有点破钱。几人早早出来追求梦想，将听闻中的小老大张震作为榜样。
张晓也不管五人究竟是由于对小老大的膜拜或者是抱有其他想法，才会来这个略微破败的狗场打工。
张舔舔在与徐悦度过愉快的晚宴后，依然白嫖女方一顿饭钱，灰溜溜的回到狗场。他单方面对这个开放的女性朋友非常的满意。
“哥，你要是回来你早说呀，我开着我老爹的皮卡去接你呗。还用骑着自行车吗？”之前借自己父亲的皮卡来搞事的小年轻名叫孟帅，赤裸着上身此时摸着哈士奇蹲在旁边抬头谄媚道。
由于院里没有灯张晓首先看到的是那条伸着舌头的小狗，在仔细一看旁边有一黑色物体这才看见向他问话的孟帅。
“没事，又没多远，瞎费油钱。”他才不是傻子，当时说好了这辆皮卡所有开销都属于狗场的，自己凭啥浪费那十几块油钱“你和哈士奇蹲一块，这么黑我差点认错人。哈哈！”心情不错的张晓开着玩笑。
“我这皮肤确实有点黑。嘿嘿！”年龄不大的孟帅憨笑着。
深夜，六人坐在院子里，索性这以前留下来的彩钢房够多，不然这以后睡觉都是问题。
“大眼，你以后就是咱们狗场的管家。”张晓低调的派发给五人烟后淡淡说道“虽然屁大点地方，但是该有的咱都有。以后你的工资是四千！”
浓眉大眼的小伙虽然不喜欢自己老板给的称呼，尴尬的笑了笑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答应道“好嘞，大哥！”
张晓也不吝啬，既然雇人家做事还给人家升了管家的位置。将自己今天去找徐悦办理下的银行卡甩出来“这里边暂时有二十多万。你拿着，每个月的今天就是你们几个发工资的日子。包括狗子和车辆的日常开销都在这张卡里拿。”
看着围自己的六人以及一排排坐着的狗子们，张晓一阵头大。这得多大开销啊“要是觉得狗子数量不足，你们尽管去淘，只要觉得质量好就买。不用担心狗子听不听话，你们昨天应该见识到什么叫言行令止！”张晓忍不住又要开始吹嘘自己是‘狗语者’。
揣起银行卡的大眼郑重的开始介绍“大哥，我叫庄重。”说罢将自己四个小弟逐个介绍“这个是孟帅，吴江，宋文，王武！”
孟帅勤快的给张晓点着烟“大哥，我们四个年龄比较小，刚出社会的时候也就跟着庄哥一块玩的。”
张晓笑着摆摆手“不说这个，既然你们要来跟着我干，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说罢突然想起点什么，扭头看着宋文赞赏的说道“好好把直播搞起来，这社会就得在网络上做买卖。”
宋文抽了口烟应称一句侃侃而谈他的直播理念“我一直致力于网络销路，现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一张卖狗蓝图。”
说着说着自己却叹了口气“哎，只不过现在但凡是个玩网络的都是饿死的多，那饿不死的都是扭腰漏大腿的。没赶上那波发红台风，现在想红都难。”
王武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很是文静的推了下他的眼镜与他的名字格格不入“不行就学老八，一夜而红。”
“哈？吃屎吗？”宋文惊讶。
“吃，吃大块的！”大眼郁闷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弟弟无奈的说着。
众人被狗子们围在中间，张晓提出想法，由其余五人进行改革。上到狗粮种类，下到狗子粪便的处理都进行了深刻彻底的研究与交流。
午夜一点，狗场主人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睡觉！”看着狗子们欢快的解脱急忙又喊“留狗看门，他妈的别让偷狗的半夜把你们拖走。”
大眼等人再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新大哥的魄力，只看两条护院的狼狗自觉的走出队伍晃悠晃悠的走到大门口蹲下。
“其实刚刚这个是个很好的热门视频素材，标题我都想好了。老狗和他的小狗们……”宋文脑袋非常灵光的缓缓开口。可是等来的却是张晓这条老狗一铁锹拍在他的大腿上“滚犊子。”
“哥就告诉你们，听哥的准没错，保准能打出一片天。你看今天大哥那威力，狗都听他的。”床铺上久久未眠的大眼听着隔壁总经理卧室传来轻微的鼾声，悄咪咪说道。
此刻其余四人也并未睡着，一起赞同！
一大早，吃了口孟帅带来的早餐。几人将新买的水泥倒在地面，他们今天准备将改造院子里的黄土地。
大汗淋漓的张晓发出命令，不多时狗嘴里叼着一瓶矿泉水“再去，给众位老大哥一人拿一瓶！”一旁歪着头的金毛再一次屁颠屁颠跑开。
“喂？儿子！”电话响起是张磊。
张磊那边停顿一声，摆起了架子“怎么样啊，张儿？”
“有事儿说事儿，老子今天打水泥地面呢。叫你们来都不来。”一边喝水的张晓没好气道。
张磊这边端着茶杯哈哈大笑“你滚，我特么这么大的老板，你让我给你当工人？想屁吃。”
“你有事没？没事滚犊子。”
“晚上来我公司找我，有件大好事。挣钱买卖！”张磊一想到刚刚自己接到的电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开心。
傍晚，张晓开着皮卡接到大狗熊张磊来到一饭店门口。被后者熟门熟路的带着径直来到一处包间，推开门张晓见到了熟人。
满脸疑惑的张晓开口“哎？你不是那个斗狗场那个。”
没等话说完，包间里的六人站起一位当初在野青的狗场为张晓挡话的那人“你好，张总。我叫许凯。”
张晓心里思虑，却不妨碍自己讲话“你好，许总。别叫我张总，叫我狗总！”
“哈哈，很自觉！”张磊掏出烟盒派发六人开口调侃。
在座的六人会心一笑，开始上菜。
酒过半巡众人脸色微红，张晓手指夹着烟都快要烧到自己的指头时急忙将之扔掉开口笑着“我长这么大从没听过各位老板这样离谱的想法。”郁闷的看着旁边一脸玩味看着自己的张磊。
许凯旁边一座煤矿的副经理抿着嘴唇“张总，这周围几个州，都没有你这样身怀绝技的人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咱这边本来就是个纷争之地。刚好你有技术，我们有需求！”
许凯笑眯眯的端起白酒杯郑重的与懵懂的张晓碰杯“老王说的对，不行咱们就试试呗。最近几年钱不好挣，我听小张总说你刚辞职。我也奔着这个盼头想跟你合作一把，试试水！”
有些煤矿坐落在各处村庄中，以前的时候有些村民经常来煤矿大闹，有的挺尸在大门口不允许煤矿来往的车辆出入，有的赶着老牛连夜在公路旁犁了二亩地，等到第二天顺手一举报，政府很快介入理由是煤尘污染土地。
总之就是一个需求，要钱！可毕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心里再也想不起更多的花花肠子。那些有能力的煤老板随随便便摆平，更有甚者直接在道城里买下楼盘，让这些村民整体搬迁。心里也丝毫不介意某些村民那些被一眼就看穿的小心思。
而最近这几年突然有一批无所事事的流氓涌入煤矿周边，起先是敲诈过路司机名正言顺的要着“过路费”。发展到最后竟然组成团伙，直接与煤矿高层对话，索要抽成，这次变成了“保路费”。
某些心高气傲的煤老板当然不服气，雇人开始干仗，专门叫着外地的混子守在煤矿路边见人就干。
直到最后，一煤矿老板的儿子在学校读书时被寻仇来的小流氓失手捅死。
至此安静了半个月后，所有的煤矿开始沉默，任由矿外的一些小伙伸手要钱。
而这些要钱团伙发展至今，已经不在吸纳外来流氓，渐渐的形成一股强有力的铁链牢牢的将煤矿栓在自己的手中，每年利润竟然高达亿元。
而这些各省私人煤矿的老板们只能默认他们的存在，毫无办法！
许凯他们几人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就是看重后者和狗之间的关系，他们要让自己的狗改变现在这个局势。
“我其实养狗也就是一时兴起，本意就是想开个警犬基地。没想过要进你们煤矿，我这样突然进去，我不得成了那些流氓的仇人了么？这里边的水太深，你想想这么多的煤矿，这么大的金钱利益，看看他们井然有序的组织，那上边的背景有多大”张晓自从回到家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打工人，自己要是掺和这事，又会把个人扯进以前的圈子里。
“兄弟啊！”许凯摇摇头大叫“你傻啊，实话跟你说吧。今天能来的都是我许凯的实心朋友，我们就是受不了他们耀武扬威，这么大的煤矿竟然受他们的气。这样，兄弟你别露面直接对接手底下的狗。剩下的我们来办，你要不放心先从我这个煤矿开始，咱买卖不成，试试水总可以吧？况且这利润是很大的，一天的收益能抵你训练警犬多少年啊”
张晓砸着嘴，夹了一块肉送到嘴边“我觉得……”
张磊在一旁沉思道“我今天也是突然接到他们的电话，我厂子和他们经常合作。这件事我也不给你拿主意，你自己看着办。我觉得可以试试，你现在一没钱二没关系，要我说索性光棍一条，那就干。有事儿还有我和震子给你抵着呢，怕啥。”
顿了顿却接着说道“不过你从小就这个死样子，你要喜好柴米油盐，今天就简简单单吃个饭罢了！”
许凯摆摆手“张总，你考虑考虑。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急于不得，跟服务员要了扑克开始了又一轮的拼酒。
两小时后，在许凯的撺掇下微醉的几人让司机开着车极速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许凯抽着烟醉汹汹的说道“张总，你知道的。他们每一吨煤跟我要4元。对于年产八百多万吨的煤矿那是什么概念吗？就是说每年有将近三四万吨的煤炭是白送他们的。这几个郡里少说有近百座私人煤矿，你可知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吗？”
说话的许凯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你要是合作，张总，前期我给你5元。每吨给你5元。我确实是要替我们老板挣这口气，太踏马欺负矿了！”
后座的张磊扭头看着窗外极速略过的夜景，耳中听着醉酒许凯说着的话，手轻轻的拍着一旁张晓的大腿。
不多时，两辆车停在了许凯手下的煤矿办公楼底。众人看着狗笼里关着的五条藏獒“这是我们老板前年专门从蒙古买的纯种小崽！当时花了几十个，这狗日的回来也不听话啊，本意就是冲着那大门外边那些要钱的狗日的买的，就是要他们干架。没想到这五只狗日的只晓得吃肉，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踏马的！”许凯酒劲儿上头，语无伦次的给身后的醉汉介绍着。
他们赶着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张晓的“口技”纯属是一时兴起。
酒劲儿同样上头的张晓听着许凯的声音咧嘴傻笑“你挪开，我看看！”说罢推开身旁的众人伸出手指指着狗笼里嚎叫的藏獒“闭嘴！”
突然之间，先前被狗叫声喧闹的整栋办公大楼突然安静，有的只是不远处煤矿井口机器的吵闹声。
醉酒的众人以及两辆车的司机像那五条狗一样安静。
“大，大哥。你太牛了！”另外一位跟着许凯来的小领导结结巴巴。
许凯急忙叫过司机去找钥匙准备打开狗笼。
张磊这时的醉意清醒不少，惊讶的看着狗笼里的长毛狗“儿子啊，你这真正是特异功能啊？”
看着狗笼缓缓打开，四条狗顺从着并排坐在地面。几人很是惊讶，纵然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各领导都赞不绝口。
“张总，您这个可真是有一手啊！”
“您要真有这手段，那早些时候就不应该在国企工作，真的是屈才了呀！”
许凯看着惊讶不止的朋友开怀大笑“怎样？我不骗人吧？你们知道野青那个斗狗场吗？你们说说谁人能在野青的地盘上赢几百万走的？就他，只有他才能做到。顺路还拐带了几条狗！”
张晓没管身后吹捧自己的众人，利用自己前几天在关于狗狗的书籍上查到的资料将四条狗逐一观察“你们这狗确实是纯种的蒙古獒。不错！”
许凯亲热的拉起张晓，像一位长辈似的拍打着肩膀“兄弟啊，你别看狗了，你看看我吧。”
旁边张磊听闻调侃道“许哥，我这晓儿子只会看狗，可不会看人啊。”
果不其然，许凯等其他人又一次请求张晓。
我们原本不想参与其中的狗总，在旁边张磊的煽风点火下顺着酒意一口答应“咱先说好了昂，哥哥们。我先在许哥这里试验几天，如果后续发展挺好，那我在哪里挣钱都是挣。无所谓做警犬训练还是猎狗专攻，只要挣钱就行！”
许凯满意至极，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又被张晓的一个但是打断。
“但是，先前许哥在车里说的什么报酬我不认可。”
一旁的张磊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脑袋肿胀。踏马的，晓儿子是喝傻了吗？五块的利润都嫌少，他这盘子可操的太大了。
许凯旁边的朋友面色一凝“张总，是觉得五元有点少？不然我们再商量？”
后者摇摇头，走到爬着的四条狗面前“我明天让我们狗场的同事再拉两条狼青过来，加着许哥这边的四条狗咱们先试试水。为期三天，这几天里我一毛钱都不收。至于许哥刚刚说一吨要给我五元，我是感觉有点太多了。反而倒是一块五刚好！”
许凯诧异，扭头与他的朋友互相对视一眼，掏出烟盒等待张晓后话。
“兄弟我虽说是这里的土著，但是对于煤炭方面我真的是一窍不通。我觉得如果要起步，以后离不开各位的未来得支持。一块半，就足够了！我只要一块，剩下的请各位哥哥们拿去。”张晓接过递来的烟，身边的张磊适当的拿出打火机二人靠近点烟时，偷眯眯的张磊声音不大的在耳边说“高，实在是高！”
不一会儿，众人涌进大厅里的会议室里松散的坐在椅子上，张晓在得到许凯等人痛快的答应后再开口“我其实也喜欢痛快，之所以要价这么低，还有一个请求需要哥哥们支持。我兄弟张磊，他也刚刚说和你们都有合作。我想咱们之间以后如果能长期有来往。互相之前能有个一纸合同，在咱们合作期间，如果张磊的公司和诸位有利益往来，能尽可能有最大的优惠力度给予他！”
张磊皱着眉拉住还要说话的张晓“你就说你们的事，跟我有个蛋的关系。”完全没想到这崽子能把话扯在自己身上。心底里一股暖流淌过，他不傻。完全知道张晓刚刚这句话对于自己那个小小的洗煤厂带来的利益会有多大。在煤价日益飙升的如今，如果说一吨煤出厂价八百元，通过自己厂子筛选再次出厂为九百元，这之间的毛利润为一百。那如果出厂价为七百呢？五百呢？不敢想象。
在足足讨论两小时后，深夜十二点多张晓张磊二人起身告别许凯，让其司机开着煤矿的商务用车开上了高速。也拉着那四条好久没有打理毛发的蒙古獒向着自己的狗场进发！狗总需要将这四条狗带回去，先让自己狗场里的狗子们熟悉熟悉。明天再将他们带来。
二人在车里商谈许久，不时还传来贱贱的笑声“你这一手我还真没想到，但是那五毛钱你其实不用给他们的。你要知道，他们开头就要给你五块。可以见得他们的老板给了他们多少钱的价格底线，人不贪就不能叫人。”张磊还在耿耿于怀那五毛钱的利润，替自己兄弟不值当。
张晓看了眼前方开车的司机，悄咪咪的说着“我管他呢，给他五毛那是面子问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放心吧，最起码场面话要到位，你以后要跟他们打交道比我还多呢，你用得着的。你信不信，他们几人现在都在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成果呢。”
张磊挠着头“我原本想帮帮你，没想到最后受益最大的还是我。你看这事搞得，不行回去咱两开个房去吧？我服务服务你？”
前方开车的司机尴尬的咳嗽一声表明自己没聋。
“操，滚蛋。师傅我们开玩笑的。”张晓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全身。
“你就这么有信心？那些狗能帮你办成这事儿？”张磊发出灵魂一问。
张晓其实心里也没底，被突如其来的生意差点冲昏头脑，自己生意都没开始呢，就和张磊开始吹牛了，可别明天人家灰溜溜给把狗送回家来。
想到这儿，不行，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给人家张磊铺路了，踏马的太丢人了。不能回答他！
张磊疑惑的看着旁边略带笑意不说话的张晓“老子问你话呢，你跟吃了春药似的笑啥呢？”
会议室里，同样刚刚商谈完毕的许凯众人此时正自顾自低头在手机上编辑着短信：
许凯“老大，我跟您说的那个狗场记得吗？我今天和他见面了，起先跟咱们要四块，最后在我规劝下直接砍了一半。我让他明天带着狗来咱们矿试试……”
许凯朋友1“王叔叔？和我姐姐休息了吧？跟您说一下，已经谈成合作了，对方要五块的。我跟他讲价谈到三块了，叔叔你看还满意不？不满意我再谈！”
许凯朋友2“爸，还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今天我见了下那个人，他训练狗确实是有一手。过两天我把今天拍的视频给你看一看。初步的价格是两块，比外边的那些人形看门狗可便宜不少啊……”
张晓与张磊确实想到许凯众人根本看不上那五毛钱的利润。可殊不知，当时许凯说的五元只不过是为了勾起这两兄弟心里的欲望而已，自己的老板心底价位最高只是四元，怎么可能请几条狗再涨一元呢？
而人只要有了欲望，就会有想象，至于价位高低，那再谈嘛！许凯在这种坑里不知道跌倒过多少次，这种玩法用在两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小伙子身上，比他晚上哼哧哼哧在床上都轻松。
狗场被张震威名唬来的五名社会闲散人士正式在傍晚日落前被张晓用重金聘为训狗师，五人中平日酷爱手机直播的小伙正在对他的粉丝进行着业务接洽。
五人都是本地土著，可能是家里有点破钱。几人早早出来追求梦想，将听闻中的小老大张震作为榜样。
张晓也不管五人究竟是由于对小老大的膜拜或者是抱有其他想法，才会来这个略微破败的狗场打工。
张舔舔在与徐悦度过愉快的晚宴后，依然白嫖女方一顿饭钱，灰溜溜的回到狗场。他单方面对这个开放的女性朋友非常的满意。
“哥，你要是回来你早说呀，我开着我老爹的皮卡去接你呗。还用骑着自行车吗？”之前借自己父亲的皮卡来搞事的小年轻名叫孟帅，赤裸着上身此时摸着哈士奇蹲在旁边抬头谄媚道。
由于院里没有灯张晓首先看到的是那条伸着舌头的小狗，在仔细一看旁边有一黑色物体这才看见向他问话的孟帅。
“没事，又没多远，瞎费油钱。”他才不是傻子，当时说好了这辆皮卡所有开销都属于狗场的，自己凭啥浪费那十几块油钱“你和哈士奇蹲一块，这么黑我差点认错人。哈哈！”心情不错的张晓开着玩笑。
“我这皮肤确实有点黑。嘿嘿！”年龄不大的孟帅憨笑着。
深夜，六人坐在院子里，索性这以前留下来的彩钢房够多，不然这以后睡觉都是问题。
“大眼，你以后就是咱们狗场的管家。”张晓低调的派发给五人烟后淡淡说道“虽然屁大点地方，但是该有的咱都有。以后你的工资是四千！”
浓眉大眼的小伙虽然不喜欢自己老板给的称呼，尴尬的笑了笑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答应道“好嘞，大哥！”
张晓也不吝啬，既然雇人家做事还给人家升了管家的位置。将自己今天去找徐悦办理下的银行卡甩出来“这里边暂时有二十多万。你拿着，每个月的今天就是你们几个发工资的日子。包括狗子和车辆的日常开销都在这张卡里拿。”
看着围自己的六人以及一排排坐着的狗子们，张晓一阵头大。这得多大开销啊“要是觉得狗子数量不足，你们尽管去淘，只要觉得质量好就买。不用担心狗子听不听话，你们昨天应该见识到什么叫言行令止！”张晓忍不住又要开始吹嘘自己是‘狗语者’。
揣起银行卡的大眼郑重的开始介绍“大哥，我叫庄重。”说罢将自己四个小弟逐个介绍“这个是孟帅，吴江，宋文，王武！”
孟帅勤快的给张晓点着烟“大哥，我们四个年龄比较小，刚出社会的时候也就跟着庄哥一块玩的。”
张晓笑着摆摆手“不说这个，既然你们要来跟着我干，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说罢突然想起点什么，扭头看着宋文赞赏的说道“好好把直播搞起来，这社会就得在网络上做买卖。”
宋文抽了口烟应称一句侃侃而谈他的直播理念“我一直致力于网络销路，现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一张卖狗蓝图。”
说着说着自己却叹了口气“哎，只不过现在但凡是个玩网络的都是饿死的多，那饿不死的都是扭腰漏大腿的。没赶上那波发红台风，现在想红都难。”
王武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很是文静的推了下他的眼镜与他的名字格格不入“不行就学老八，一夜而红。”
“哈？吃屎吗？”宋文惊讶。
“吃，吃大块的！”大眼郁闷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弟弟无奈的说着。
众人被狗子们围在中间，张晓提出想法，由其余五人进行改革。上到狗粮种类，下到狗子粪便的处理都进行了深刻彻底的研究与交流。
午夜一点，狗场主人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睡觉！”看着狗子们欢快的解脱急忙又喊“留狗看门，他妈的别让偷狗的半夜把你们拖走。”
大眼等人再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新大哥的魄力，只看两条护院的狼狗自觉的走出队伍晃悠晃悠的走到大门口蹲下。
“其实刚刚这个是个很好的热门视频素材，标题我都想好了。老狗和他的小狗们……”宋文脑袋非常灵光的缓缓开口。可是等来的却是张晓这条老狗一铁锹拍在他的大腿上“滚犊子。”
“哥就告诉你们，听哥的准没错，保准能打出一片天。你看今天大哥那威力，狗都听他的。”床铺上久久未眠的大眼听着隔壁总经理卧室传来轻微的鼾声，悄咪咪说道。
此刻其余四人也并未睡着，一起赞同！
一大早，吃了口孟帅带来的早餐。几人将新买的水泥倒在地面，他们今天准备将改造院子里的黄土地。
大汗淋漓的张晓发出命令，不多时狗嘴里叼着一瓶矿泉水“再去，给众位老大哥一人拿一瓶！”一旁歪着头的金毛再一次屁颠屁颠跑开。
“喂？儿子！”电话响起是张磊。
张磊那边停顿一声，摆起了架子“怎么样啊，张儿？”
“有事儿说事儿，老子今天打水泥地面呢。叫你们来都不来。”一边喝水的张晓没好气道。
张磊这边端着茶杯哈哈大笑“你滚，我特么这么大的老板，你让我给你当工人？想屁吃。”
“你有事没？没事滚犊子。”
“晚上来我公司找我，有件大好事。挣钱买卖！”张磊一想到刚刚自己接到的电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开心。
傍晚，张晓开着皮卡接到大狗熊张磊来到一饭店门口。被后者熟门熟路的带着径直来到一处包间，推开门张晓见到了熟人。
满脸疑惑的张晓开口“哎？你不是那个斗狗场那个。”
没等话说完，包间里的六人站起一位当初在野青的狗场为张晓挡话的那人“你好，张总。我叫许凯。”
张晓心里思虑，却不妨碍自己讲话“你好，许总。别叫我张总，叫我狗总！”
“哈哈，很自觉！”张磊掏出烟盒派发六人开口调侃。
在座的六人会心一笑，开始上菜。
酒过半巡众人脸色微红，张晓手指夹着烟都快要烧到自己的指头时急忙将之扔掉开口笑着“我长这么大从没听过各位老板这样离谱的想法。”郁闷的看着旁边一脸玩味看着自己的张磊。
许凯旁边一座煤矿的副经理抿着嘴唇“张总，这周围几个州，都没有你这样身怀绝技的人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咱这边本来就是个纷争之地。刚好你有技术，我们有需求！”
许凯笑眯眯的端起白酒杯郑重的与懵懂的张晓碰杯“老王说的对，不行咱们就试试呗。最近几年钱不好挣，我听小张总说你刚辞职。我也奔着这个盼头想跟你合作一把，试试水！”
有些煤矿坐落在各处村庄中，以前的时候有些村民经常来煤矿大闹，有的挺尸在大门口不允许煤矿来往的车辆出入，有的赶着老牛连夜在公路旁犁了二亩地，等到第二天顺手一举报，政府很快介入理由是煤尘污染土地。
总之就是一个需求，要钱！可毕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心里再也想不起更多的花花肠子。那些有能力的煤老板随随便便摆平，更有甚者直接在道城里买下楼盘，让这些村民整体搬迁。心里也丝毫不介意某些村民那些被一眼就看穿的小心思。
而最近这几年突然有一批无所事事的流氓涌入煤矿周边，起先是敲诈过路司机名正言顺的要着“过路费”。发展到最后竟然组成团伙，直接与煤矿高层对话，索要抽成，这次变成了“保路费”。
某些心高气傲的煤老板当然不服气，雇人开始干仗，专门叫着外地的混子守在煤矿路边见人就干。
直到最后，一煤矿老板的儿子在学校读书时被寻仇来的小流氓失手捅死。
至此安静了半个月后，所有的煤矿开始沉默，任由矿外的一些小伙伸手要钱。
而这些要钱团伙发展至今，已经不在吸纳外来流氓，渐渐的形成一股强有力的铁链牢牢的将煤矿栓在自己的手中，每年利润竟然高达亿元。
而这些各省私人煤矿的老板们只能默认他们的存在，毫无办法！
许凯他们几人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就是看重后者和狗之间的关系，他们要让自己的狗改变现在这个局势。
“我其实养狗也就是一时兴起，本意就是想开个警犬基地。没想过要进你们煤矿，我这样突然进去，我不得成了那些流氓的仇人了么？这里边的水太深，你想想这么多的煤矿，这么大的金钱利益，看看他们井然有序的组织，那上边的背景有多大”张晓自从回到家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打工人，自己要是掺和这事，又会把个人扯进以前的圈子里。
“兄弟啊！”许凯摇摇头大叫“你傻啊，实话跟你说吧。今天能来的都是我许凯的实心朋友，我们就是受不了他们耀武扬威，这么大的煤矿竟然受他们的气。这样，兄弟你别露面直接对接手底下的狗。剩下的我们来办，你要不放心先从我这个煤矿开始，咱买卖不成，试试水总可以吧？况且这利润是很大的，一天的收益能抵你训练警犬多少年啊”
张晓砸着嘴，夹了一块肉送到嘴边“我觉得……”
张磊在一旁沉思道“我今天也是突然接到他们的电话，我厂子和他们经常合作。这件事我也不给你拿主意，你自己看着办。我觉得可以试试，你现在一没钱二没关系，要我说索性光棍一条，那就干。有事儿还有我和震子给你抵着呢，怕啥。”
顿了顿却接着说道“不过你从小就这个死样子，你要喜好柴米油盐，今天就简简单单吃个饭罢了！”
许凯摆摆手“张总，你考虑考虑。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急于不得，跟服务员要了扑克开始了又一轮的拼酒。
两小时后，在许凯的撺掇下微醉的几人让司机开着车极速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许凯抽着烟醉汹汹的说道“张总，你知道的。他们每一吨煤跟我要4元。对于年产八百多万吨的煤矿那是什么概念吗？就是说每年有将近三四万吨的煤炭是白送他们的。这几个郡里少说有近百座私人煤矿，你可知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吗？”
说话的许凯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你要是合作，张总，前期我给你5元。每吨给你5元。我确实是要替我们老板挣这口气，太踏马欺负矿了！”
后座的张磊扭头看着窗外极速略过的夜景，耳中听着醉酒许凯说着的话，手轻轻的拍着一旁张晓的大腿。
不多时，两辆车停在了许凯手下的煤矿办公楼底。众人看着狗笼里关着的五条藏獒“这是我们老板前年专门从蒙古买的纯种小崽！当时花了几十个，这狗日的回来也不听话啊，本意就是冲着那大门外边那些要钱的狗日的买的，就是要他们干架。没想到这五只狗日的只晓得吃肉，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踏马的！”许凯酒劲儿上头，语无伦次的给身后的醉汉介绍着。
他们赶着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张晓的“口技”纯属是一时兴起。
酒劲儿同样上头的张晓听着许凯的声音咧嘴傻笑“你挪开，我看看！”说罢推开身旁的众人伸出手指指着狗笼里嚎叫的藏獒“闭嘴！”
突然之间，先前被狗叫声喧闹的整栋办公大楼突然安静，有的只是不远处煤矿井口机器的吵闹声。
醉酒的众人以及两辆车的司机像那五条狗一样安静。
“大，大哥。你太牛了！”另外一位跟着许凯来的小领导结结巴巴。
许凯急忙叫过司机去找钥匙准备打开狗笼。
张磊这时的醉意清醒不少，惊讶的看着狗笼里的长毛狗“儿子啊，你这真正是特异功能啊？”
看着狗笼缓缓打开，四条狗顺从着并排坐在地面。几人很是惊讶，纵然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各领导都赞不绝口。
“张总，您这个可真是有一手啊！”
“您要真有这手段，那早些时候就不应该在国企工作，真的是屈才了呀！”
许凯看着惊讶不止的朋友开怀大笑“怎样？我不骗人吧？你们知道野青那个斗狗场吗？你们说说谁人能在野青的地盘上赢几百万走的？就他，只有他才能做到。顺路还拐带了几条狗！”
张晓没管身后吹捧自己的众人，利用自己前几天在关于狗狗的书籍上查到的资料将四条狗逐一观察“你们这狗确实是纯种的蒙古獒。不错！”
许凯亲热的拉起张晓，像一位长辈似的拍打着肩膀“兄弟啊，你别看狗了，你看看我吧。”
旁边张磊听闻调侃道“许哥，我这晓儿子只会看狗，可不会看人啊。”
果不其然，许凯等其他人又一次请求张晓。
我们原本不想参与其中的狗总，在旁边张磊的煽风点火下顺着酒意一口答应“咱先说好了昂，哥哥们。我先在许哥这里试验几天，如果后续发展挺好，那我在哪里挣钱都是挣。无所谓做警犬训练还是猎狗专攻，只要挣钱就行！”
许凯满意至极，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又被张晓的一个但是打断。
“但是，先前许哥在车里说的什么报酬我不认可。”
一旁的张磊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脑袋肿胀。踏马的，晓儿子是喝傻了吗？五块的利润都嫌少，他这盘子可操的太大了。
许凯旁边的朋友面色一凝“张总，是觉得五元有点少？不然我们再商量？”
后者摇摇头，走到爬着的四条狗面前“我明天让我们狗场的同事再拉两条狼青过来，加着许哥这边的四条狗咱们先试试水。为期三天，这几天里我一毛钱都不收。至于许哥刚刚说一吨要给我五元，我是感觉有点太多了。反而倒是一块五刚好！”
许凯诧异，扭头与他的朋友互相对视一眼，掏出烟盒等待张晓后话。
“兄弟我虽说是这里的土著，但是对于煤炭方面我真的是一窍不通。我觉得如果要起步，以后离不开各位的未来得支持。一块半，就足够了！我只要一块，剩下的请各位哥哥们拿去。”张晓接过递来的烟，身边的张磊适当的拿出打火机二人靠近点烟时，偷眯眯的张磊声音不大的在耳边说“高，实在是高！”
不一会儿，众人涌进大厅里的会议室里松散的坐在椅子上，张晓在得到许凯等人痛快的答应后再开口“我其实也喜欢痛快，之所以要价这么低，还有一个请求需要哥哥们支持。我兄弟张磊，他也刚刚说和你们都有合作。我想咱们之间以后如果能长期有来往。互相之前能有个一纸合同，在咱们合作期间，如果张磊的公司和诸位有利益往来，能尽可能有最大的优惠力度给予他！”
张磊皱着眉拉住还要说话的张晓“你就说你们的事，跟我有个蛋的关系。”完全没想到这崽子能把话扯在自己身上。心底里一股暖流淌过，他不傻。完全知道张晓刚刚这句话对于自己那个小小的洗煤厂带来的利益会有多大。在煤价日益飙升的如今，如果说一吨煤出厂价八百元，通过自己厂子筛选再次出厂为九百元，这之间的毛利润为一百。那如果出厂价为七百呢？五百呢？不敢想象。
在足足讨论两小时后，深夜十二点多张晓张磊二人起身告别许凯，让其司机开着煤矿的商务用车开上了高速。也拉着那四条好久没有打理毛发的蒙古獒向着自己的狗场进发！狗总需要将这四条狗带回去，先让自己狗场里的狗子们熟悉熟悉。明天再将他们带来。
二人在车里商谈许久，不时还传来贱贱的笑声“你这一手我还真没想到，但是那五毛钱你其实不用给他们的。你要知道，他们开头就要给你五块。可以见得他们的老板给了他们多少钱的价格底线，人不贪就不能叫人。”张磊还在耿耿于怀那五毛钱的利润，替自己兄弟不值当。
张晓看了眼前方开车的司机，悄咪咪的说着“我管他呢，给他五毛那是面子问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放心吧，最起码场面话要到位，你以后要跟他们打交道比我还多呢，你用得着的。你信不信，他们几人现在都在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成果呢。”
张磊挠着头“我原本想帮帮你，没想到最后受益最大的还是我。你看这事搞得，不行回去咱两开个房去吧？我服务服务你？”
前方开车的司机尴尬的咳嗽一声表明自己没聋。
“操，滚蛋。师傅我们开玩笑的。”张晓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全身。
“你就这么有信心？那些狗能帮你办成这事儿？”张磊发出灵魂一问。
张晓其实心里也没底，被突如其来的生意差点冲昏头脑，自己生意都没开始呢，就和张磊开始吹牛了，可别明天人家灰溜溜给把狗送回家来。
想到这儿，不行，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给人家张磊铺路了，踏马的太丢人了。不能回答他！
张磊疑惑的看着旁边略带笑意不说话的张晓“老子问你话呢，你跟吃了春药似的笑啥呢？”
会议室里，同样刚刚商谈完毕的许凯众人此时正自顾自低头在手机上编辑着短信：
许凯“老大，我跟您说的那个狗场记得吗？我今天和他见面了，起先跟咱们要四块，最后在我规劝下直接砍了一半。我让他明天带着狗来咱们矿试试……”
许凯朋友1“王叔叔？和我姐姐休息了吧？跟您说一下，已经谈成合作了，对方要五块的。我跟他讲价谈到三块了，叔叔你看还满意不？不满意我再谈！”
许凯朋友2“爸，还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今天我见了下那个人，他训练狗确实是有一手。过两天我把今天拍的视频给你看一看。初步的价格是两块，比外边的那些人形看门狗可便宜不少啊……”
张晓与张磊确实想到许凯众人根本看不上那五毛钱的利润。可殊不知，当时许凯说的五元只不过是为了勾起这两兄弟心里的欲望而已，自己的老板心底价位最高只是四元，怎么可能请几条狗再涨一元呢？
而人只要有了欲望，就会有想象，至于价位高低，那再谈嘛！许凯在这种坑里不知道跌倒过多少次，这种玩法用在两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小伙子身上，比他晚上哼哧哼哧在床上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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