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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戒指

    “♪Youknow(你知道)

    “♪WhenIwaitforyoureye(我在等待你的目光)

    “♪Icanfeelyou(我懂得你)

    “♪AndyouknowI'llfollowyou(你知道我会追随你的脚步)

    “♪DailyIworry(我日夜担忧着)

    “♪Thatyou'llbefine(你是否安好)

    “♪Goontoyourway(我会跟上你的步伐)

    “♪IwishIwouldbetheone(我希望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店里播放着背景音乐,前面几乎只是看着林允儿吃饭的金孝渊已经呈现出晕晕乎乎的状态。

    她一手勉力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在转动把玩喝空的酒瓶。

    “咔嘟!”忽然一声动静响起。

    金孝渊的视线从烧酒瓶身印刷的那张俊朗笑容上挪开,看向放在一旁的手机。

    她下意识皱皱眉头,在林允儿安静之中又带了点好奇的注视之下,勉强打起精神,拿起手机,眯眼查看起来。

    然后,坐在对面的林允儿就察觉到了她似乎越发不悦的情绪。

    直接把手机关掉反盖,金孝渊抓起勺子充当开瓶器,在“砰”地一下后,她很稳当地拿着那瓶新开的啤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嘶嘶作响的气泡飞溅,雪白的泡沫溢出边沿,顺着冰凉的杯壁往下流淌。

    顶着林允儿暗暗的打量,金孝渊喝了一大口酒后,这才突然头也不抬地说:“是我丈夫发的消息。”

    虽然很清楚或许不该多说什么,但林允儿犹豫片刻,还是小声询问:“那个,您爱人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您吗?”

    由烧酒转战啤酒的金孝渊边喝着酒边发出笑声,摆着手说:“他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而已。”

    “啊,我会不会耽误姐姐你的时间了?”林允儿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金孝渊应该是真的有了几分醉意,对着林允儿迟缓地摇头说:“我今天本来就是招待你,说什么耽误时间?对了,干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一个人住酒店,应该会不适应吧?你等等,我给他发个消息说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林允儿见她转头又要去拿手机,连声阻止,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额前头发略微散乱的金孝渊扬起脸来,醉眼朦胧地瞥了瞥少女,总算把手机放下说:“开个玩笑而已,玩笑。”

    林允儿如释重负地轻拍胸口,随即抱怨地嘀咕:“姐姐你真的是一点没变,怎么三十代了还这么幼稚……”

    “嗯?什么?呵,你怎么说得好像你以前就认识我一样?”金孝渊又低下头去,嘴里含糊地嘟囔,“不过没错!我确实是幼稚!他们以前也这么说,说我幼稚……”

    “所以,你还觉得自豪吗?”林允儿无声失笑,低不可闻地感慨了一句,便起身凑过去想拿走金孝渊手上的酒杯。

    “好了姐姐,别喝了。再喝下去我恐怕要先送你回家了。”

    “哎,没事的!”

    金孝渊一甩胳膊,挡开她的手,之后反过来拍拍桌子,大着舌头说:“你错、你坐下来啊。我们再聊一会儿嘛……你吃饱了吗?”

    被弄得没脾气,林允儿看看四周的客人,只好依言又回去坐下说:“那好,我跟你聊,但姐姐你不许再喝了啊。这里不是首尔,万一你真醉了,我要怎么办?”

    “醉了……那就醉了啊!”金孝渊开始乱挥手,“我要是醉了……你就打电话、打电话让准哥来接我嘛!”

    忙着把手按住的林允儿眨眨眼,疑惑地问:“‘准哥’?那是谁?”

    金孝渊好像回了下神,她头脑清醒少许,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对林允儿笑笑,呢喃着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家的新郎了。谈恋爱的时候,我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叫他哥哥,而是像个男孩子叫他哥,听上去有点奇怪对吧?”

    林允儿听后恍然,抿了抿嘴就说:“我感觉挺好的。自己的恋爱为什么要参考其他人的做法?”

    “噢!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金孝渊和林允儿对视了一眼,唇角又弯弯地翘起。

    “你知道吗?我的名字吧,汉字是‘渊’,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充分’‘完满’的意思。而我的丈夫呢,他的名字是‘准’,‘准’就是‘半’(注),‘一半’的意思。所以当初宋演他们都说,我丈夫的名字和我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林允儿静静地听着金孝渊讲话,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转向了店内安装的那些灯牌——这家酒馆的名字很奇特,是个韩语中原来没有的单字,写作“쀼”,林允儿起初甚至无法将其念出来。

    直到此时此刻,听见金孝渊所说的这番话后,她才念头一动,明白了这个店名的读法。

    这一家金孝渊作为客人经常光顾的酒馆,名字实际上是叫作,“부부(夫妻)”。

    而在想通了这一点后,林允儿的心情又蓦地变得格外复杂。

    她似是放下某层顾虑,开口对金孝渊说:“姐姐,我们来聊一聊吧?”

    “嗯?”手上拿了根筷子在戳盘子的金孝渊不解地抬眼看她,“我们这不是正聊着吗?”

    “我是说,你之前也猜到了作家让我来仁川的一个隐藏目的,你愿意跟我聊聊吗?关于你和你丈夫的事情?那个,我觉得姐姐你似乎也不是已经对爱人没有感情的样子,你跟我说一说你们的事情,也许——”

    话没讲完,对座的金孝渊就不耐地摆手说:“行了,有什么好说的?”她对林允儿展示出左手,“你看,我连婚戒都没戴了,已经好些天了,结果我丈夫什么都没发现,你觉得有哪对还有感情的夫妇会是这样?”

    林允儿脸色一阵古怪,低声地说:“我怎么听着,姐姐你是希望自己丈夫发现你没戴戒指这回事呢?”

    “呀!”

    一记嗓门拔高的叫声引得周遭的客人侧目。

    金孝渊却不顾旁人的眼光,转身拿来背包,竟然一股脑儿地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说:“不信的话你看啊!我都没带着那个戒指!”

    “哎,姐姐……”林允儿满脸无奈,一边向其他客人低头致歉,一边就要帮忙收拾。

    结果她一看从包中倒出来的物品,整个人就愣了愣。

    金孝渊带着的这只背包内容量并不大,除去钱包、钥匙以外,也没剩下几样。

    先不提基本上每个女生外出都会携带的梳子、化妆镜等,林允儿居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卷胶带、几支未拆封的针筒和针头。

    这样的发现使她的表情一时显得极为异样。

    另外,她还注意到了另一件不太起眼的物品。

    “这个……”林允儿指着桌上问,“姐姐,这是什么?”

    同金孝渊本人的说法略有出入,从她随身的包里,居然真出现了一枚戒指。不过单看戒指的样式,林允儿倒是不认为是金孝渊夫妇俩的婚戒。

    这枚戒指看上去就是一圈打磨过棱角的金属环,质地非金非银,而且别说钻石了,戒指整体连个像样的花纹都没雕刻。

    “哦?这个一直在里面吗?”看到戒指的金孝渊也挺意外,她揉了揉头发就对林允儿解释,“这个吧,不是我和准哥的结婚戒指,是友情戒指,嗯,友情戒指。”

    “友情戒指?”林允儿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添一重。

    “嗯!”金孝渊对她重重点头,回忆着说,“大约,七年前吗?我们一伙人一起去济州岛旅行的时候,在当地的手工坊做的。”

    “旅行的时候一起做的?那作家和纯揆姐也有吗?”

    “那当然了。”

    金孝渊拿起那枚友情戒指,对林允儿展示戒指的内侧说:“你看,当时我们每个人还在自己的戒指上刻了数字或者字母呢。”

    林允儿定睛一看,戒指内壁上面确实隐约留着刻痕,显示出“1202”这串数字。

    ……

    “啊,让我来收拾就好。”

    女秘书上前,对李纯揆笑着说:“毕竟结账是用的法人卡嘛。剩下的当然得由我来。多谢您了,我吃得很好。”

    “也对。”在场的阿舜夏点点头说,“既然已经出钱了,剩下的事情当然应该由其他人来负责。”

    “对什么对?”李纯揆却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又把自家秘书手上的塑料盒抢回去,丟进垃圾袋里,“我付工资又不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保姆。”

    女秘书平素和李纯揆的关系处得很不错,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不尴尬,反而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地看着她:“不管怎么样,谢谢您。我有时实在是太尊敬您了。”

    “呀,你真是。”李纯揆才瞪起眼来就破功地一笑,“我就知道你这臭丫头,忽然勤快起来就没什么好事。”

    女秘书稍稍矮下身,抱住她的手小声撒娇:“我这不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吗?刚刚吃饭的时候,您和阿室长两个人都不说话,搞得我的心情也很凝重。”

    听到这话,李纯揆和阿舜夏就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不知为何,还真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尴尬。

    之后,会议室里仿佛又陷入了女秘书所说的那种安静气氛,每个人都在默不作声地整理各自的座位。

    李纯揆刚给垃圾袋打了个结,她就瞄到了什么,目光笔直地看去。

    站在她对面的阿舜夏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份关注,不明所以地抬抬手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今天正戴着一枚戒指。戒指的样式朴素,但内嵌着一颗极其剔透、明亮的钻石。

    “原来还真有戒指……”李纯揆用旁人难以听清的音量咕哝了一声。

    旋即她想了想,竟然非常直接地问出了在SW娱乐内部不少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

    “那个,阿室长你已经结婚了吗?但是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的夫人?”

    女秘书似乎一下子就坚起了耳朵。

    她原先都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了,忽然就站定不动,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抓着门把,余光偷偷向后瞥去。

    “我的夫人吗?”阿舜夏大概也没想到李纯揆会关心这件事。

    他先是不明意味地笑笑,然后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轻声说:“戒指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顿时,无论是最初也没有显得多在意的李纯揆还是努力伪装着不在意的女秘书,两个人都愣了愣。

    “公司里的一些传闻,我也听说了。不过我不太想去解释这件事,也不想因此改变。我一直随身带着这枚戒指,原因就是为了纪念她,如果偶尔想起来的话,就会戴在手上看一看。”

    女秘书松开门把手,挪动脚步凑到了李纯揆边上,用鞋跟碰碰她,对自家老板用眼神示意:怎么办?您惹出的祸您应该自己处理啊。

    李纯揆对她报以诧异的神情:这能怪我吗?

    女秘书一皱眉,拼命眨眼:不怪您怪谁?难道不是您先把盖子揭开的?

    李纯揆露出一副有些牙疼的表情。

    她回头看着阿舜夏,终究是开口:“那个……抱歉阿室长,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阿舜夏看到她别扭的神态,微微一笑就说:“没事。我知道您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不得不说,得到这个回答后,李纯揆的内心也莫名松了口气。

    她对旁边的女秘书隐晦地挑挑眉毛,却没看见女秘书在她背后摇了摇头。

    “阿室长对待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温和的……”

    “嗯?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们两位的垃圾,要我一起拿走丢掉吗?”

    面对女秘书的殷勤,李纯揆狐疑地瞅瞅她,又看了下表说:“那我们就先到这里吧。下班吧。”

    阿舜夏俩人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在一同离开会议室前,阿舜夏仍然不忘提醒一句:“您和作家他们的聚会就在这两天对吧?”

    李纯揆没好气地说:“我知道!我会努力说服他们的!”说完,她就蹙起眉头嘀咕,“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心情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