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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乡村凶人

    乡村凶人

    一颗红丸滑落喉咙,山鼠捂着脖子,一脸痛苦地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没去过,所以要你带路。不过这一路周折,必有许多逃跑的机会,为了防止再生事端,我这里有一颗九虫噬心丸,三日之后若无解药,就会毒发,你全身会长出成百上千的长虫,将你的心肝脾肺全数吞噬,连续七日痛苦而亡。当然,你若是安安生生地带路,我也不会为难你这种跑腿的小人物,这点你可要记牢了,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山鼠的表情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不过也不敢反驳,愁眉苦脸地说道:“老大,我哪里敢耍什么花样,只要你留我一条性命,什么都好说。”

    我心中略有些得意,事实上这红丸不过是我茅山炼制的一种辟谷丹,用麦冬、地黄、茯苓等多种中草药结合面粉炒制而成,比古时候的行军丸更加凝练,也易于保存,一颗顶一天。我此番下山,平日里怀中总会备上一些,防止面临绝境的时候没有补给。

    一颗简单的辟谷丹便将地头蛇山鼠搞定了,我想了一会儿,带着这个家伙出门,直奔他口中那个地点。

    路过白家的时候,我告诉白磊,倘若那个老和尚找上门来,就告诉他我去了太安乡花音村,如果别人问起,什么也不用回答。事关自家儿子的性命,白磊不敢不从,只是问我倘若当地的公安机关有人问起,是否也不说,我点头说对的。

    之所以不通知有关部门,是因为我听到山鼠的讲述,晓得那勐腊五毒教根基牢固,怕走漏了消息。

    我这一次是过去摸底的,倘若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只怕我不但找不到白合,还会中人伏击。

    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到底有没有安插暗钉子,谁也保证不了。

    我带着山鼠乘坐班车下了乡,接着便步行前往花音村。花音村在山里深处,并不通车,十分难行。山鼠虽然吹嘘自己对丽江这方圆百里最是熟悉,却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两个人还走错了两回路,白费了许多力气,弄得我一阵火起,将这家伙一把推倒在山道之上,好是一顿呵斥,吓得山鼠直哆嗦,又是磕头又是哭着表白,说自己当真不是在玩什么花样,只不过是这地儿太偏了。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好藏人。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管的人少,消息闭塞,就容易隐蔽。我虽然因为山鼠好几次指错路、白走了许多冤枉路而恼火,却也没有对他生出疑虑。

    两人在山道上跌跌撞撞地走着,不知不觉太阳就要落山了,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我推了一把下山鼠,恶狠狠地对他说道:“你行不行?如果不行,野地林木缺肥料,青山厚土好埋人,我就当做好事,多费一把力气,将你给埋在这里吧?”面对我的责问,山鼠又是解释,又是哭泣,告诉我道:“哥,我的亲哥哟,这个村子在山里头,一般人谁没事就朝着山里面窜?走错路很正常,不过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找到地儿,可不能耽误了您的事儿。”

    山鼠信誓旦旦,倒也应验得快,当天蒙蒙黑的时候,我们眼前一亮,瞧见一处山坡之上有许多木房子,吊脚楼模样,灯火满山,看样子村子还蛮大的。

    “花音村到了!花音村,你看看村口那棵老槐树,就是那儿呢!”山鼠满脸欢喜。

    我从山上往下望,瞧见一层一层的梯田,还有零星分布的人家,以及贯穿全村的羊肠小道,平静地问道:“你说的联络方,是村口的第几家来着?”

    山鼠答:“村口直走,靠左第四家,全村最好的房子就是了。那人叫作水喉,是这一带的大拆家,专门做白小姐的生意,也走私人口,不过他本身是勐腊五毒教安插在这儿的钉子。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个死鬼本来不肯告诉我的,结果被我一阵绕,最后说漏了嘴,我这才晓得。大哥,我是真心诚意地给您指路,要不然,您先把解药给我?”

    天已经黑了,半轮浅月挂在天际,漫天星光。我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家伙忐忑的表情,笑了,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凡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你也晓得,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小孩儿而已,如果找不到就放了你,你自己说说,我是不是脑袋里面进屎了?好好做事吧,你放心,想活命的人连老天都会帮他的。”

    讲完话,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面,那小子一个踉跄,不敢再多说半句。

    两人顺着山道缓慢地摸到村子里。我与山鼠对说辞,就说我是他的表弟,他这儿缺人手,就调我过来帮他做事。至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白天那个死鬼招惹了一个老和尚,被制住抓到局子里面去了,而他匆匆带着我过来报信,希望这边能够警醒,尽早带着人离开这儿,千万不要多生事端。

    这套说辞是我提出的,山鼠一点一点丰富完善,说得上尽心尽力。当靠近村子的时候,两人便默不作声了,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

    不过我们越是宁静,越有情况发生,村口第二家有两条土狗察觉到了动静,叫了起来,我的心猛然一阵跳动。要晓得,很多时候这些钉子并不是一家一户,而是一大股的势力拧在一起,倘若将众人吵醒,实在有些麻烦。山鼠也意识到了,扭头看我,想要寻求一个办法。

    我一踏前,然后微微地激发了一下体内魔气。

    两条狗呜咽一声,缩回了狗窝,瑟瑟发抖。

    我这气势骤发即收,拿捏得十分精妙,也不怕有人察觉,唯一受到影响的就是我身边的山鼠,当即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我将他扶起,掌心在他后背停留,输送了好一会儿劲气,他方才回过神来,抬头一打量,指着前边一栋印子房说道:“就是那儿了。”

    这所谓印子房,其实也就是水泥建筑,在一片泥土搭建的房子中间显得那么突兀,再加上外面还贴着白色的瓷砖,简直就是豪宅。我跟着山鼠往前走,一路来到这房屋院子的铁门前,两人对视一眼,山鼠一边敲门一边喊:“水喉佬,水喉佬,我山鼠,城里边有消息了,我是过来报信的,急事,快开门啊!”

    他连续喊了好几声,屋子里面都没有动静,不过我能够感觉到,左边一间房的窗户后面,有人注视着我们。

    我能够感受到这种目光聚焦,随意而游荡,对方应该是个不错的修行者。

    我屏气,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山鼠喊了一阵,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娘,然后转头过来,叫了我一声,作势要走。这时房门开了,一个乡村老农打扮的人走到院子的铁门前来,隔着铁门不耐烦地说道:“大半夜的,喊什么?”

    山鼠转过头去,低声说道:“水喉?我是山鼠,噶贡被抓了,我是跑过来报信的。”

    那老农左右一看,将铁门打开,放我们进到屋子的堂屋来,门一关,然后寒声问道:“噶贡被哪个抓了?”

    山鼠自然按着我们刚才路上对的那一套来说,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我听到一声爆响,旁边的山鼠仰头朝着后面跌倒而去,眉心之上有一处血肉模糊的圆洞,而那老农手上则有一把加装了消声器的粗糙手枪,正冒着青烟对准我。那人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容:“想骗我?这样的人还没出生。小伙子,告诉我,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