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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窃钩者诛,窃国者王!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

    月亮刚刚上工,今日又是初三,夜空中便只有一条浅浅的丝线,不甚明亮。

    侯府大堂内,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远播,灯火通明,烛光闪烁。

    此处正设宴款待宾客,其正是那欲谋废立的南阳许攸许子远。

    “谢合肥侯款待,攸真是愧不敢当。”

    许攸端起酒杯,对着上位便是一礼。

    他今日特来向合肥候请罪,并劝说他离开合肥县,准备逃亡。

    不曾想过,此时自己还能够得到合肥候的礼遇,心中甚是欢喜。

    自废立之事败露以来,冀州刺史王芬畏惧朝廷,自杀身亡,沛国周旌逃亡。

    许攸闻此事时,便想要逃亡避祸,但想到祸事波及合肥侯,而前事并未与之商议,又觉有提醒的必要。

    “子远先生乃南阳名士,刘稚能与先生共席,实乃幸事。”

    刘稚客套了几句,实际并不认识这许攸。

    不过在许攸来之前,合肥候刘稚就已经知晓此事,只是当时有些怀疑,毕竟是自己儿子刘俊做梦之境。

    先前也一直未放在身上,直到昨日听闻中常侍张让来到庐江郡舒县,这才心生疑窦。

    许攸一听这话,立马笑道:“能得合肥侯如此高抬,攸真是三生有幸,望合肥侯早做准备,远离此地。”

    刘稚闻言,并不动容,却说道:“子远先生所提之事,吾已提前知晓,目下也有所谋划。”

    “哦?不知道合肥侯有何打算?”

    许攸皱眉,心中疑惑不解,他从好友王芬那里得到失败的消息至今,也才堪堪旬日有余,怎会还有人比自己快?莫不是……

    许攸脑子一激灵,想到关键一人,便说道:“既然曹阿瞒已经知会合肥侯,想来攸也是多此一举了。”

    “曹阿瞒是谁?”

    刘稚有些蒙,要不是自家儿子提过冀州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他连右下席的许攸何许人都不知道。

    作为汉室宗亲,他平常只是伺候些花花草草,无事便去城外桃溪钓一钓鱼,从不过问世事,实在是前鉴不远。

    东汉末年,作为汉室宗亲,若是没有实权,那就是个高危职业,权臣们做事都需要借口,古语管这叫“师出有名”。

    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十月,曹节与王甫等人诬告勃海王刘悝谋反,此事让当时的宦官曹节被加封为冠军县侯,家族人等均获爵位,有的还担任校尉等官职,可谓风光无限。

    “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瞒,沛国谯县人。年少机警,任侠放荡,不治行业。二十岁时,举孝廉为郎,授洛阳北部尉。后任骑都尉,参与镇压过黄巾军。迁济南相,奏免贪吏,禁断淫祀,现应为东郡太守。”

    许攸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手提着一把大刀朝堂上走来,步伐铿锵有力,到了跟前,少年二话不说,一刀削去了他身前案几的一角。

    收刀后,其严声质问道:“你便是那南阳许攸?”

    “正....正....是,不知公子是?”

    这一突发情况,让许攸摸不着头脑,只能直愣愣的看着少年。

    刘俊便故作恶语道:“在下刘俊,见过趋利避害的小人许攸。”

    刘稚见此情景,赶忙出言阻止刘俊,“子衿休得无礼,你此番行径成何体统,还不向子远先生道歉。”

    “他也能称的上先生二字,陷你我父子于危难之间,可是君子所为?”

    “登门拜访,无半点歉意,仍旧以客人自居,可是名士之操行?“

    “不思良计,扶危济困,却怂恿我父逃跑,坐实谋逆之罪,岂不是小人之举?”

    接连的三次诘问,把许攸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在宴会之上,慌忙之间,把自己手中的竹筷插在了盘中肉条上,非常的不礼貌。

    等许攸从惊诧之间回过神来,立马起身,朝刘稚行礼,愧疚道:“合肥侯、公子,攸非权宦之人,又无天下之名,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说完,又理了理青色长袍,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进贤冠,“攸羞愧难当,便请离去,还望合肥侯与公子准许?”

    刘俊一看,不妙呀!这人要跑,刚刚自己用力过猛,便马上讥讽道:“哼!你许攸不是不能,实为不愿也。”

    “你.......,但请公子教我,攸决不推辞。”

    “好,望先生不要食言。”

    刘俊并未马上说出方法,而是入席而坐,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今日在野外蹲了大半天,早已饥肠辘辘。

    “子远先生,实在是抱歉,刚刚小儿那些都是胡话,当不得真。

    我刘稚自领合肥侯数十载,早已过够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有什么遗憾,只要小儿能够侥幸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公子有何良策?”

    “公子只管道来?”

    “公子是不相信攸是吧?那好,攸这便立誓,若不行公子良策,攸不得好死。”

    刘俊看这火候应该够了,便起身道:“子远先生对当今陛下如何评价?”

    “陛下年少即帝位,少时节制于窦太后,后又节制于董太后,然废宋皇后,立乡野女子何皇后,当是想摆脱外戚钳制,但其宠信宦官,行党锢之祸,卖官鬻爵,后民怨沸腾,黄巾酿祸,行事已然昏聩不已,实乃国之蛀虫。”

    许攸说完,并没有觉得不妥,刘宏要是真能知人善任,自己这大才何至于行废立之事,只怕以自己的学识,九卿之位也不在话下。

    “那子远先生以为如今大汉朝如何?”

    “黄巾之后,饿殍遍地,匪盗横行,内有宦官扰政,外有权臣擅断,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俊与先生之观点略有不同。”

    “哦?攸洗耳恭听。”

    刘俊喝了点酒,清了清嗓子,说道:“昔日,太傅胡广逝世。以杨赐、刘宽、张济三人教授当今陛下,此时勃海王刘悝被诬谋反,宋皇后因此入狱,而后立当今何皇后,此打击外戚也。

    光和元年,陛下设置鸿都门学,将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的画像悬挂其中,重用鸿都学子,使之出任刺史、尚书、侍中,甚至于封侯拜将,此打击世家门阀也。

    上月,陛下采纳太常刘焉之言,任用汉室宗亲为州牧,行驶一州之军政大权,此为收权于宗室也。不知子远以为陛下为何?”

    “这,莫非陛下要......”

    “子远先生,现下可有法子帮我父子渡过此难?”

    许攸陷入沉思,之前自己未曾想过这些,结合先前刘俊的种种行为,一个不好的念头萌芽了。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刘俊,只见刘俊正饶有兴致的端详着酒樽,顿时觉得这个少年算计的有些可怕。

    只能嗤笑道:“没想到我许攸也有被人算计的时侯,公子佩服佩服。”

    “这么说,子远先生是答应了?”

    “攸愿意为人证,去往洛阳,说明谋逆之事与合肥侯无关,许子远愿领其罪。”

    说完,许攸面如死灰,此去自己定是坟头草萋萋。

    “子远先生不愧为南阳名士,先前俊多有冒犯,还望先生不要介怀。”

    许攸抬头撇了一眼刘稚,发现他早已经瘫坐在席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了。

    两人有喝了许久,而后便吩咐下人们撤了酒席,拉着许攸往自家后院走去。

    此时夜色已深,天空中繁星点点,微微闪烁,微风吹拂下,惹人痴睡,想必明日又是一个晴天。

    许攸醉意熏熏的走在青石铺就的庭院中,心中七上八下,对于今天的遭遇,比起谋逆败露还要令他恐慌。

    感叹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

    彼时,刘俊则轻声道:“窃钩者诛,窃国者王!”

    说完,刘俊就走向了自己的居室。

    许攸瞬间酒醒了不少,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直到丫鬟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口中却大喊,“刘子衿便是我许攸的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