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刁蛮公主抢夫君
她低声：“柔然人？”
拓跋玥点了点头。
袅儿焦急：“那你不是危险了？”
他道：“先上马，白马太累了，我们一块上棕马！”
不由分说，他把袅儿横抱起来，放上马背，接着扬鞭向后飞马而去。
“走得脱吗？”袅儿小声。
拓跋玥深吸一口气：“被发现了，柔然人每名骑士配两匹马，我们有危险！”
他又道：“往西走有片山涧，我们去那躲避！”
袅儿捏了一把拓跋玥大腿，“叫你冒险，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道：“我不后悔冒险，但后悔你会一块被抓。哎，确实怨我，等下我下马掩护你逃走！”
袅儿又捏了拓跋玥一把：“你胡说什么呢，我有计策了，你是他们的死敌，他们一定有你画像，但我懂易容术，我还知道西秦人的长相，等下到了山涧下马，我们俩都摇身一变成为西秦人。你叫慕末，是西秦王末代世子，柔然人一定以为奇货可居，不会对你怎么样”
“至于我，扮做你的妹妹”
拓跋玥摇头：“不妥，你若是我妹妹，定会被嫁给柔然某个王子，他们特喜欢与别国皇室结婚，你应该扮做我妻子，这样最稳妥。”
袅儿头摇的像波浪鼓：“呸，谁要做你妻子！”
他反问：“那你想嫁给柔然人喽！”
袅儿无奈：“好吧，我扮你妻子，叫阿慧。”
“名字起的真好听，不愧是我拓跋玥看上的人！”
袅儿一时无言。
山涧中。
袅儿快速拿出易装盒，然后照着记忆里西秦人的长相，迅速在拓跋玥身上勾画，接着她对着铜镜，又将自己易容一番。
随身携带这些工具，是从上次杀猪头男，被赫连成训斥之后养成的习惯，出手前必须易容，这也是她被叫做千变女侠的原因。
将其余能泄露身份的东西全部埋在山涧隐蔽处，二人知道必会被抓，干脆骑马朝着柔然大军靠近。
“喂，前面的伟大的骑士们，可是尊敬的过代可汗的眷属？”
拓跋玥的西秦发音竟然这么纯正，袅儿在心里默默学习了一番。
骑士将二人围住，不停的绕着两人转圈，火把把二人的容貌照的清晰透彻。
终于，赤裸上身，头戴狼头裘帽的头领骑马走进了圆圈里。
他打量了一番二人。
拓跋玥道：“尊敬的过代可汗眷属，我家国败亡，族众离散，夏族人侵吞了我的家园，如今流落北荒，无意闯入可汗的地盘，如有冒犯，我代表西秦人表达歉意。”
头领：“哈哈哈哈哈哈哈，西秦人，西域的领主，竟然输给弱小的夏国，早就听说魏人驱虎吞狼，渔翁得利，没想到是真的。”
拓跋玥又道：“我叫慕末，她是我的妻子。”
头领：“那西秦王慕云跟你是什么关系？”
拓跋玥：“慕云正是家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捡了条大鱼，带回去，别伤着了，可汗正想招抚西秦人，有了他，可汗一定重赏！”头领笑的猖狂肆意。
在无数骑士簇拥之下，拓跋玥和袅儿踏上了前往王庭之路。
王庭为一片连在一起，看不到边际的帐篷群，此处群山环绕，应该位于燕然山的群峦之中某处。
二人背对背反绑在一起，被看押在起来。
一连三日，除了定时的起居时间，才会放开，这种苦，对袅儿倒是不算什么，可拓跋玥一个王子，竟然也没什么怨言。
莫非多年行军，他也练就了一番吃苦的本领？袅儿猜测。
终于，帐篷外，号角声响彻，可汗回来了。
二人被松绑，推进了高大豪华的可汗金帐之中。
过代可汗。
体型雄壮自不必说，他头戴一尊冕毓冠，袅儿猜测是柔然与中原交战抢掠来的，一身精致的胡裘，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皮肤偏褐色，鼻翼宽阔，圆圆的眼睛和宽厚的嘴唇，按照袅儿的认知，这似乎有股浓浓的非洲风格。
开口并不是胡语，语气偏魏人风格，想来是常年跟魏人交战，双方都受到了对方的深刻影响——
“慕末？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一针见血啊，不过幸好，这个问题二人早讨论过。
拓跋玥道：“亡国之人，是又不是又有什么区别，但可汗若是硬要怀疑，可以找一西秦族人，他或许没过我真容，但应了解一些西秦的国事，我可与之对质”
可汗端起一个奇特的酒器，喝了一口道：“无需找人，你就跟我讲讲，你们西秦的历史吧，前后应不到三十年，不会费多少唇舌。”
袅儿在统万的最后三个月，无聊的阅读玄阴司秘档，早就熟知西秦国的各种脉络，那三日关押，她已经用耳语跟拓跋玥讲述了一遍，防的就是这茬。
他道：“这有何难。我家慕氏是漠南五族的末席，大晋南渡，五族争霸，我慕氏知道无力角逐中原，父王便部众西进，过凉州，走大漠，到达西域，之后用了数年，兼并西域各个小国成立西秦，父王建国后一直修养生息，重用西域人，发展商业，治下葡萄酒酒宝石珠玉和马匹，都远销中土各地，同时父王还欢迎来自大食国的商人入境经商，可以说，西秦国是五族所建立的最富庶的国度，然而，父王却没有做到居安思危，兵甲废弛，以至于后来夏人屡次侵逼，西秦无力应对。最终，决战之后，西秦大都沦陷，我族逃亡四散。”
大笑声传来——
“讲的不错，来人赏酒！”
有卫士端来兽骨制作的酒器，拓跋玥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可汗又看向袅儿，摸着下巴道：“这位俏丽的女子，听说是你妻子？”
他道：“沆瀣之妻，不敢相忘，一路跟随的部众纷纷弃我而去，唯独她不离不弃，虽然受尽凄苦，但从无怨言。”
袅儿听的脑门凉飕飕的，这拓跋玥竟胡说不打草稿的。
可汗道：“看来我的好意只能作罢了，看你雄武不凡，本想将本王一女嫁与你，算了，夫妻同心，也是值的我草原人尊重的。”
他又道：“接下来你就留在王庭，结交下我的亲将们，若是获得他们的认可，我便封你为西部首，我上次西行，曾在此地向西南约八百里之外，看到了你们西秦人的部落，他们进贡我宝具，我也没为难他们，到时候，我会派你去收服他们。”
拓跋玥躬身抱拳：“敢不从命！”
袅儿心里也是一乐，没想到逃脱的机会这么快就有了。
灰色帐篷里，袅儿舒坦的躺了一个大字，这几日被捆绑的难受，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一闭眼，刚想进入梦乡，不过，她还是挪动了下身子，让出一个身位道：“你也别站着了，本君子都不怕你小人心，你还怕本君子吃了你？”
不管拓跋玥那木讷的脸，袅儿直接扭头，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
睁开眼，拓跋玥已经起来洗漱完毕，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宽松狐裘的明丽女子，高挑的辫子，比袅儿略深的皮肤，五官不错，身段更是劲辣。
“我叫塔玛，父汗昨日提到你了，那本公主就来看看，到底什么人能入得了父汗的眼，跟我走，去我的乌萨擂台，看你能赢几轮！”
袅儿坐起来，揉了揉眼，软绵绵道：“怎么，明目张胆的抢夫？问过我了吗？”
她走过来，撩了撩袅儿的衣襟，看着袅儿白嫩的脖颈，低头面对面，蛮横道：“他若是无能，送我也不要，他若是能成为擂主，这夫，我还就抢定了。”
袅儿也来了气：“呵，好大的能耐，是仗着你父汗的权势？”
她道：“小绵羊，放心，我也不会亏了你，当我丫鬟如何！”
袅儿又躺下来：“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仗势欺人罢了，他，你若是抢的走，我直接送你，可我夫君可是爱妻如命的。”
袅儿这话直接让这位不知道吃瘪为何物的公主柳眉倒竖，她转身喝道：“慕末，我柔然强者为尊，你尽管去打擂，我要挑战她，看她，到底配不配的上强者。”
拓跋玥从未见过这种架势，正在搜肠刮肚，想着措辞。
袅儿豁然起身道：“谁怕谁，说比什么，我还就奉陪到底了！”
在拓跋玥惊愕的目光里，塔玛和袅儿一前一后，气冲冲的走出帐篷。
塔玛指了一匹黑马，示意袅儿上马，接着她跨上自己的白色骏马，呼哨一吹，身后迅速跟上一群各色打扮的少年少女。
她纵马驰骋，在身后一众男女的呼喝中，摘下马包里的劲弓。
她高呼：“这第一项比斗，是射猎，前方是我围养的山鸡，地方够大，你尽管马上骑射，谁射杀的多，就算赢！”
袅儿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头，古代技艺里，就射箭她没学过，这可如何是好。
她道：“我西秦人不爱弓箭，既然是抓鸡，用手应该没问题吧”
塔玛肆意一笑：“可以，但只要你双脚落地，就算输了。”
不管袅儿的表情，她直接扬鞭道：“比赛开始！”
拓跋玥点了点头。
袅儿焦急：“那你不是危险了？”
他道：“先上马，白马太累了，我们一块上棕马！”
不由分说，他把袅儿横抱起来，放上马背，接着扬鞭向后飞马而去。
“走得脱吗？”袅儿小声。
拓跋玥深吸一口气：“被发现了，柔然人每名骑士配两匹马，我们有危险！”
他又道：“往西走有片山涧，我们去那躲避！”
袅儿捏了一把拓跋玥大腿，“叫你冒险，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道：“我不后悔冒险，但后悔你会一块被抓。哎，确实怨我，等下我下马掩护你逃走！”
袅儿又捏了拓跋玥一把：“你胡说什么呢，我有计策了，你是他们的死敌，他们一定有你画像，但我懂易容术，我还知道西秦人的长相，等下到了山涧下马，我们俩都摇身一变成为西秦人。你叫慕末，是西秦王末代世子，柔然人一定以为奇货可居，不会对你怎么样”
“至于我，扮做你的妹妹”
拓跋玥摇头：“不妥，你若是我妹妹，定会被嫁给柔然某个王子，他们特喜欢与别国皇室结婚，你应该扮做我妻子，这样最稳妥。”
袅儿头摇的像波浪鼓：“呸，谁要做你妻子！”
他反问：“那你想嫁给柔然人喽！”
袅儿无奈：“好吧，我扮你妻子，叫阿慧。”
“名字起的真好听，不愧是我拓跋玥看上的人！”
袅儿一时无言。
山涧中。
袅儿快速拿出易装盒，然后照着记忆里西秦人的长相，迅速在拓跋玥身上勾画，接着她对着铜镜，又将自己易容一番。
随身携带这些工具，是从上次杀猪头男，被赫连成训斥之后养成的习惯，出手前必须易容，这也是她被叫做千变女侠的原因。
将其余能泄露身份的东西全部埋在山涧隐蔽处，二人知道必会被抓，干脆骑马朝着柔然大军靠近。
“喂，前面的伟大的骑士们，可是尊敬的过代可汗的眷属？”
拓跋玥的西秦发音竟然这么纯正，袅儿在心里默默学习了一番。
骑士将二人围住，不停的绕着两人转圈，火把把二人的容貌照的清晰透彻。
终于，赤裸上身，头戴狼头裘帽的头领骑马走进了圆圈里。
他打量了一番二人。
拓跋玥道：“尊敬的过代可汗眷属，我家国败亡，族众离散，夏族人侵吞了我的家园，如今流落北荒，无意闯入可汗的地盘，如有冒犯，我代表西秦人表达歉意。”
头领：“哈哈哈哈哈哈哈，西秦人，西域的领主，竟然输给弱小的夏国，早就听说魏人驱虎吞狼，渔翁得利，没想到是真的。”
拓跋玥又道：“我叫慕末，她是我的妻子。”
头领：“那西秦王慕云跟你是什么关系？”
拓跋玥：“慕云正是家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捡了条大鱼，带回去，别伤着了，可汗正想招抚西秦人，有了他，可汗一定重赏！”头领笑的猖狂肆意。
在无数骑士簇拥之下，拓跋玥和袅儿踏上了前往王庭之路。
王庭为一片连在一起，看不到边际的帐篷群，此处群山环绕，应该位于燕然山的群峦之中某处。
二人背对背反绑在一起，被看押在起来。
一连三日，除了定时的起居时间，才会放开，这种苦，对袅儿倒是不算什么，可拓跋玥一个王子，竟然也没什么怨言。
莫非多年行军，他也练就了一番吃苦的本领？袅儿猜测。
终于，帐篷外，号角声响彻，可汗回来了。
二人被松绑，推进了高大豪华的可汗金帐之中。
过代可汗。
体型雄壮自不必说，他头戴一尊冕毓冠，袅儿猜测是柔然与中原交战抢掠来的，一身精致的胡裘，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皮肤偏褐色，鼻翼宽阔，圆圆的眼睛和宽厚的嘴唇，按照袅儿的认知，这似乎有股浓浓的非洲风格。
开口并不是胡语，语气偏魏人风格，想来是常年跟魏人交战，双方都受到了对方的深刻影响——
“慕末？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一针见血啊，不过幸好，这个问题二人早讨论过。
拓跋玥道：“亡国之人，是又不是又有什么区别，但可汗若是硬要怀疑，可以找一西秦族人，他或许没过我真容，但应了解一些西秦的国事，我可与之对质”
可汗端起一个奇特的酒器，喝了一口道：“无需找人，你就跟我讲讲，你们西秦的历史吧，前后应不到三十年，不会费多少唇舌。”
袅儿在统万的最后三个月，无聊的阅读玄阴司秘档，早就熟知西秦国的各种脉络，那三日关押，她已经用耳语跟拓跋玥讲述了一遍，防的就是这茬。
他道：“这有何难。我家慕氏是漠南五族的末席，大晋南渡，五族争霸，我慕氏知道无力角逐中原，父王便部众西进，过凉州，走大漠，到达西域，之后用了数年，兼并西域各个小国成立西秦，父王建国后一直修养生息，重用西域人，发展商业，治下葡萄酒酒宝石珠玉和马匹，都远销中土各地，同时父王还欢迎来自大食国的商人入境经商，可以说，西秦国是五族所建立的最富庶的国度，然而，父王却没有做到居安思危，兵甲废弛，以至于后来夏人屡次侵逼，西秦无力应对。最终，决战之后，西秦大都沦陷，我族逃亡四散。”
大笑声传来——
“讲的不错，来人赏酒！”
有卫士端来兽骨制作的酒器，拓跋玥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可汗又看向袅儿，摸着下巴道：“这位俏丽的女子，听说是你妻子？”
他道：“沆瀣之妻，不敢相忘，一路跟随的部众纷纷弃我而去，唯独她不离不弃，虽然受尽凄苦，但从无怨言。”
袅儿听的脑门凉飕飕的，这拓跋玥竟胡说不打草稿的。
可汗道：“看来我的好意只能作罢了，看你雄武不凡，本想将本王一女嫁与你，算了，夫妻同心，也是值的我草原人尊重的。”
他又道：“接下来你就留在王庭，结交下我的亲将们，若是获得他们的认可，我便封你为西部首，我上次西行，曾在此地向西南约八百里之外，看到了你们西秦人的部落，他们进贡我宝具，我也没为难他们，到时候，我会派你去收服他们。”
拓跋玥躬身抱拳：“敢不从命！”
袅儿心里也是一乐，没想到逃脱的机会这么快就有了。
灰色帐篷里，袅儿舒坦的躺了一个大字，这几日被捆绑的难受，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一闭眼，刚想进入梦乡，不过，她还是挪动了下身子，让出一个身位道：“你也别站着了，本君子都不怕你小人心，你还怕本君子吃了你？”
不管拓跋玥那木讷的脸，袅儿直接扭头，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
睁开眼，拓跋玥已经起来洗漱完毕，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宽松狐裘的明丽女子，高挑的辫子，比袅儿略深的皮肤，五官不错，身段更是劲辣。
“我叫塔玛，父汗昨日提到你了，那本公主就来看看，到底什么人能入得了父汗的眼，跟我走，去我的乌萨擂台，看你能赢几轮！”
袅儿坐起来，揉了揉眼，软绵绵道：“怎么，明目张胆的抢夫？问过我了吗？”
她走过来，撩了撩袅儿的衣襟，看着袅儿白嫩的脖颈，低头面对面，蛮横道：“他若是无能，送我也不要，他若是能成为擂主，这夫，我还就抢定了。”
袅儿也来了气：“呵，好大的能耐，是仗着你父汗的权势？”
她道：“小绵羊，放心，我也不会亏了你，当我丫鬟如何！”
袅儿又躺下来：“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仗势欺人罢了，他，你若是抢的走，我直接送你，可我夫君可是爱妻如命的。”
袅儿这话直接让这位不知道吃瘪为何物的公主柳眉倒竖，她转身喝道：“慕末，我柔然强者为尊，你尽管去打擂，我要挑战她，看她，到底配不配的上强者。”
拓跋玥从未见过这种架势，正在搜肠刮肚，想着措辞。
袅儿豁然起身道：“谁怕谁，说比什么，我还就奉陪到底了！”
在拓跋玥惊愕的目光里，塔玛和袅儿一前一后，气冲冲的走出帐篷。
塔玛指了一匹黑马，示意袅儿上马，接着她跨上自己的白色骏马，呼哨一吹，身后迅速跟上一群各色打扮的少年少女。
她纵马驰骋，在身后一众男女的呼喝中，摘下马包里的劲弓。
她高呼：“这第一项比斗，是射猎，前方是我围养的山鸡，地方够大，你尽管马上骑射，谁射杀的多，就算赢！”
袅儿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头，古代技艺里，就射箭她没学过，这可如何是好。
她道：“我西秦人不爱弓箭，既然是抓鸡，用手应该没问题吧”
塔玛肆意一笑：“可以，但只要你双脚落地，就算输了。”
不管袅儿的表情，她直接扬鞭道：“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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