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身死
判官隐去身形，带着敖遨一路飞身飘至山丘，这里是感应到黑无常魂魄的最后地点。
“崔府君…黑无常还好吗？”敖遨十分担心，万一死亡的方式不对，那又得重新来过了。
判官盯着下方山丘，严肃回应道：“他还活着，就怕有心怀不轨之人炼他魂魄，若被人控制，恐怕会断了他转世轮回。”
敖遨连忙抓紧寻找，偌大个山丘，巡视数遍依然一无所获。就在此时，敖遨惊奇发现，判官腰间一直悬垂的无常佩带凭空消失了一块。
判官也发现了异常，眉头紧锁道：“是必安…他死了。”敖遨惊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怎么会？
“那…那他魂魄呢？他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出事的不是黑无常吗？”敖遨语无伦次焦急问到，按理他应该死在黑无常后面，这下可乱套了。
判官神色凝重巡视一周，周围别说鬼魂，连一丝魂气都没有，连同黑无常的异动也消失不见。
“不见他的魂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魂魄被人收了且安置于水中。能辨识魂魄且有此能力者，寥寥可数。”判官看到剩余一块佩带也裂了一道缝，不祥的预感十分强烈。
“崔府君…整个山丘不像能藏人的地方，黑无常会在这吗？”敖遨目不转睛认真巡视周围，角落的一处枯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魂魄之前一直很不稳定，现在已经无法察觉。”判官紧盯着下方，也注意到那处枯井。二人齐齐下落到枯井周侧，里面深幽空荡，听不到一丝水声。
“崔府君？他们会在下面吗？”敖遨见里面黑洞洞一片，面对未知的环境，有些不敢下去，但想到黑无常生死未卜、白无常下落不明，依然鼓起勇气决定查看一番。
判官看出敖遨的担忧与害怕，说道：“你可在此等我…”
“我跟你一起，有你在我不怕。”敖遨坚定说道。判官望了眼敖遨，伸手将他揽在怀中，一起纵身跳入枯井。
周围黑暗无光的环境让敖遨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周围状况，只能紧紧拽住崔府君的衣袖。好在下坠时间并不长，耳畔风声也渐渐变小，直到双脚踏上了一块松软坚实的土地。
判官掌中燃起火红的光焰照亮了整个井底，借着火焰，敖遨看清了周围景象，想不到井下宛如一个山洞，洞壁十分潮湿，脚下的一片凸地被水域包围，想必与外面的水流分支相通。
判官注意到地上有拖曳的痕迹，另一头没入水边，想来是被拖进了水里。敖遨见状，施法将流水分隔两边，水底渐渐显露出来，果然有一个匍匐在地的尸体，根据衣着判断，此人正是奚商。
敖遨大惊失色，立马将奚商的尸体拖了上来。敖遨看向神色严峻的判官，虽然已经知道奚商会死，但直接面对时，心中仍很难过。
敖遨细心替奚商抹去面上的淤泥，昨天还活泼乱跳的人，如今却惨死在井底，了无生气，就连魂魄也没保住。
判官蹲下身来，看了眼颜面苍白的奚商，用手拨开他的衣领，只见一条青紫色的勒痕在他的脖颈处，应是被人勒杀而亡。
“谁下手这么狠…”敖遨目光颤动，甚是觉得奚商可怜。
“那方衍呢？”敖遨觉得他俩向来形影不离，奚商如果遇害了，方衍肯定也很危险。判官摇了摇头，现在丝毫感应不到方衍的魂魄。敖遨看了看十余丈高的井口，如果崔府君之前感应是对的，那么方衍很有可能在水下，但让敖遨恐惧的是，他感应不到水中有活物。
“崔府君…我想去水下看看。”敖遨决定下水搜寻。敖遨与判官想到一起去了，判官说道：“若水面不见方衍尸体，很有可能被埋于泥沙之中…”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不用了…”一声低沉伤悲的声音从水底传来，打断了敖遨的说话。
这熟悉想念又久违的声音…正是黑无常！敖遨又喜又想哭，看着从水面缓缓出现的鬼魂，喜不自持迎了过去。
“判官大人…”黑无常红了眼眶，“看到你真好。”
“回来就好。”判官将腰间佩带赐予黑无常。
黑无常刚接过，浑身被一束暗光拥住，自上而下，黑色高官帽，熟悉的黑色官服黑靴，腰间悬垂崭新佩带，手中也现出一柄黑色哭丧棒。暗光散去，无常归来。
“必安呢？”黑无常回想到生前，着急问道。
“他的魂魄被人收走，徒有尸身，你们发生了何事？”判官问道。黑无常看了眼奚商的尸体，声音有些沙哑：“是祁匀庚。”
“怎么…会…”若不是黑无常亲口说出来，敖遨怎么也不会相信。黑无常对判官禀告道：“判官大人，水底泥沙中还有五十具尸身。”
“五十具？”判官神色一紧，联想到先前被召魂的尸体。有了黑无常的指引，三人齐齐下水寻找，难怪察觉不到魂气，全被掩埋在水底的土里。土埋人气、水淹魂气，作案人还很上道。
判官检查完毕，已经确定这些死者包含那二十三个被召魂的人。在敖遨的关心询问下，黑无常慢慢叙述事情经过。
“今日清晨，我与奚…必安一同前往南下县疏通水道，被告知已清理完毕，我们便返回祁府，却在半路被人偷袭，醒来后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黑无常停顿片刻，到现在也很难相信，是心中的大善人祁老爷所为。
黑无常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祁匀庚捉了我们二人，为了让他放过必安，我答应他吃下不知名的药丸，服用过后，只觉得浑身疼痛，好像身体要从内裂开一样，动弹不得。祁匀庚似乎对药丸效果不满意，就在我身上绑上石头，把我沉入水底……”
判官看了眼奚商的尸体，静静说道：“必安想救你上来，而祁匀庚担心事情败露，直接勒死了他，还收走了他的魂魄不知作何。好在你死后魂魄没有立即上来，否则，你的魂魄也难保住。”
“判官大人，我们去救必安吧…我担心祁匀庚会对他的魂魄下手。”黑无常紧张建议。
“但你现在还不能现身，不然会打草惊蛇。如果祁匀庚用必安的魂魄作威胁，或者得知手中握有白无常魂魄，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判官看着黑无常，认真劝导，“你先回地府复命，我替你把必安带回来。”
黑无常没料到判官大人会帮忙，这本是二人该受的惩戒。
黑无常眼眸微颤，行礼道谢：“多谢判官大人出手相助…”
看了看判官身边的敖遨，黑无常面容多了丝笑意：“属下先行告退。”有判官大人亲自出手，抵得上十个自己，这段时间不见，隐隐觉得判官大人多了些人味儿。
“崔府君…黑无常还好吗？”敖遨十分担心，万一死亡的方式不对，那又得重新来过了。
判官盯着下方山丘，严肃回应道：“他还活着，就怕有心怀不轨之人炼他魂魄，若被人控制，恐怕会断了他转世轮回。”
敖遨连忙抓紧寻找，偌大个山丘，巡视数遍依然一无所获。就在此时，敖遨惊奇发现，判官腰间一直悬垂的无常佩带凭空消失了一块。
判官也发现了异常，眉头紧锁道：“是必安…他死了。”敖遨惊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怎么会？
“那…那他魂魄呢？他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出事的不是黑无常吗？”敖遨语无伦次焦急问到，按理他应该死在黑无常后面，这下可乱套了。
判官神色凝重巡视一周，周围别说鬼魂，连一丝魂气都没有，连同黑无常的异动也消失不见。
“不见他的魂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魂魄被人收了且安置于水中。能辨识魂魄且有此能力者，寥寥可数。”判官看到剩余一块佩带也裂了一道缝，不祥的预感十分强烈。
“崔府君…整个山丘不像能藏人的地方，黑无常会在这吗？”敖遨目不转睛认真巡视周围，角落的一处枯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魂魄之前一直很不稳定，现在已经无法察觉。”判官紧盯着下方，也注意到那处枯井。二人齐齐下落到枯井周侧，里面深幽空荡，听不到一丝水声。
“崔府君？他们会在下面吗？”敖遨见里面黑洞洞一片，面对未知的环境，有些不敢下去，但想到黑无常生死未卜、白无常下落不明，依然鼓起勇气决定查看一番。
判官看出敖遨的担忧与害怕，说道：“你可在此等我…”
“我跟你一起，有你在我不怕。”敖遨坚定说道。判官望了眼敖遨，伸手将他揽在怀中，一起纵身跳入枯井。
周围黑暗无光的环境让敖遨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周围状况，只能紧紧拽住崔府君的衣袖。好在下坠时间并不长，耳畔风声也渐渐变小，直到双脚踏上了一块松软坚实的土地。
判官掌中燃起火红的光焰照亮了整个井底，借着火焰，敖遨看清了周围景象，想不到井下宛如一个山洞，洞壁十分潮湿，脚下的一片凸地被水域包围，想必与外面的水流分支相通。
判官注意到地上有拖曳的痕迹，另一头没入水边，想来是被拖进了水里。敖遨见状，施法将流水分隔两边，水底渐渐显露出来，果然有一个匍匐在地的尸体，根据衣着判断，此人正是奚商。
敖遨大惊失色，立马将奚商的尸体拖了上来。敖遨看向神色严峻的判官，虽然已经知道奚商会死，但直接面对时，心中仍很难过。
敖遨细心替奚商抹去面上的淤泥，昨天还活泼乱跳的人，如今却惨死在井底，了无生气，就连魂魄也没保住。
判官蹲下身来，看了眼颜面苍白的奚商，用手拨开他的衣领，只见一条青紫色的勒痕在他的脖颈处，应是被人勒杀而亡。
“谁下手这么狠…”敖遨目光颤动，甚是觉得奚商可怜。
“那方衍呢？”敖遨觉得他俩向来形影不离，奚商如果遇害了，方衍肯定也很危险。判官摇了摇头，现在丝毫感应不到方衍的魂魄。敖遨看了看十余丈高的井口，如果崔府君之前感应是对的，那么方衍很有可能在水下，但让敖遨恐惧的是，他感应不到水中有活物。
“崔府君…我想去水下看看。”敖遨决定下水搜寻。敖遨与判官想到一起去了，判官说道：“若水面不见方衍尸体，很有可能被埋于泥沙之中…”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不用了…”一声低沉伤悲的声音从水底传来，打断了敖遨的说话。
这熟悉想念又久违的声音…正是黑无常！敖遨又喜又想哭，看着从水面缓缓出现的鬼魂，喜不自持迎了过去。
“判官大人…”黑无常红了眼眶，“看到你真好。”
“回来就好。”判官将腰间佩带赐予黑无常。
黑无常刚接过，浑身被一束暗光拥住，自上而下，黑色高官帽，熟悉的黑色官服黑靴，腰间悬垂崭新佩带，手中也现出一柄黑色哭丧棒。暗光散去，无常归来。
“必安呢？”黑无常回想到生前，着急问道。
“他的魂魄被人收走，徒有尸身，你们发生了何事？”判官问道。黑无常看了眼奚商的尸体，声音有些沙哑：“是祁匀庚。”
“怎么…会…”若不是黑无常亲口说出来，敖遨怎么也不会相信。黑无常对判官禀告道：“判官大人，水底泥沙中还有五十具尸身。”
“五十具？”判官神色一紧，联想到先前被召魂的尸体。有了黑无常的指引，三人齐齐下水寻找，难怪察觉不到魂气，全被掩埋在水底的土里。土埋人气、水淹魂气，作案人还很上道。
判官检查完毕，已经确定这些死者包含那二十三个被召魂的人。在敖遨的关心询问下，黑无常慢慢叙述事情经过。
“今日清晨，我与奚…必安一同前往南下县疏通水道，被告知已清理完毕，我们便返回祁府，却在半路被人偷袭，醒来后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黑无常停顿片刻，到现在也很难相信，是心中的大善人祁老爷所为。
黑无常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祁匀庚捉了我们二人，为了让他放过必安，我答应他吃下不知名的药丸，服用过后，只觉得浑身疼痛，好像身体要从内裂开一样，动弹不得。祁匀庚似乎对药丸效果不满意，就在我身上绑上石头，把我沉入水底……”
判官看了眼奚商的尸体，静静说道：“必安想救你上来，而祁匀庚担心事情败露，直接勒死了他，还收走了他的魂魄不知作何。好在你死后魂魄没有立即上来，否则，你的魂魄也难保住。”
“判官大人，我们去救必安吧…我担心祁匀庚会对他的魂魄下手。”黑无常紧张建议。
“但你现在还不能现身，不然会打草惊蛇。如果祁匀庚用必安的魂魄作威胁，或者得知手中握有白无常魂魄，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判官看着黑无常，认真劝导，“你先回地府复命，我替你把必安带回来。”
黑无常没料到判官大人会帮忙，这本是二人该受的惩戒。
黑无常眼眸微颤，行礼道谢：“多谢判官大人出手相助…”
看了看判官身边的敖遨，黑无常面容多了丝笑意：“属下先行告退。”有判官大人亲自出手，抵得上十个自己，这段时间不见，隐隐觉得判官大人多了些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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