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推选首领
密林之中一片沉默，好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剑南排众而出，喝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吃的，等大家随身带的干粮吃完，顶多两三天，不用金兵来打，咱们自己就饿得没劲儿了！”
众人心中一惊，暗道对啊，是这么回事，一时间大家危机感大盛。
有人便问：“上官帮主，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主意快说吧，我们大伙儿都听着呢！”
众人也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上官帮主快说！”
上官剑南肃然道：“要说准主意，我也没有。但我知道，现在顶顶要紧的是另一件事。”他说到此处刻意顿了一下，果然有人应景问道：“什么事？”
上官剑南道：“大伙派别不同，互不统属，平时这不算什么，而现在是生死存亡之秋，却不能如此下去。我提议，大伙儿共同推选出一位首领，然后都听首领一人的号令，只有如此，才能做到共进共退，咱们才有希望杀出去。”
众人听了，却是面面相觑，不说话了。大多数人想的是：咱们都是在江湖上厮混的草莽汉，平时连皇帝老子都不服，这突然要选出一位首领，还要听他的话，凭什么呢？
然而众人内心深处也明白，上官剑南所说确是正理，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再这样各自为战，到时别说杀出去，就连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
独孤飞突然道：“上官帮主所言有理。”他这句话一出，众人不禁一震，全将惊讶的视线投向他，因为大家知道此人与上官剑南是死对头，平时没事还要找点事的，现在竟然附和上官剑南的提议，简直是个奇迹。
独孤飞顿了顿，道：“所以我提议，大伙找一位德行武功兼备，而且没有官方背景的英雄来做首领。”
有人很奇怪，便问：“为何还要强调没有官方背景？咱们这些人中也没有朝廷鹰犬啊！”
独孤飞哼了一声，道：“那可难说，有人还当过大将军呢，难保不跟朝廷勾结。诸位，可不要忘了是谁害得咱们落入这步田地。”
他这话一出，不仅上官剑南面色铁青，就连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变化。这说得不就是上官剑南吗？众人之中只有他当过韩世忠手下的大将。其实这个身份放到以前也不算什么，可谁让虞斌狠狠地摆了大伙一道呢，现在所有人对朝廷的印象降至冰点，对上官剑南嘛，也很难说没有恨乌及乌的意思。
柳文策忽然叹了口气，钱海觉得奇怪，便悄悄问他：“柳长老，你叹什么气啊？”柳文策答道：“本来上官帮主德才兼备，过去又有指挥大军的经验，是首领的不二人选。可是让独孤掌门这一说，他却当不上这个首领了。”钱海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就见上官剑南面色难看，狠狠盯着独孤飞。
苦慧长老忽道：“老衲提议，由丐帮钱帮主当首领！”
他这话一出口，就好似晴空打了一个霹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钱海身上。
钱海不禁菊花一紧，暗道怎么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啊？
谁也没想到，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王中孚说话了，只听他朗声道：“我也同意苦慧长老的意见。钱帮主率帮众抗击金兵，保我华夏正统，可谓忠；他不计个人得失，一路从金兵军阵中救助遇难同道，可谓义；他身具降龙十八掌神功，在金兵阵中所向披靡，可谓勇。如此忠义勇三者兼备，钱帮主正是首领的不二人选。”
他这番话一出口，对众人的影响更大，倒不是那些客套话本身，而是其中代表的支持态度，再加上少林苦慧长老的倡议，都是分量极重的砝码。
要说江湖中人，别的都可以慢，但反应必须极快，不然早就坟头长草了。大家听到苦慧长老和王中孚的话，尽管心中各有想法，嘴上却纷纷附和起来：
“王大侠所说不错，钱帮主果然是首领的最佳人选！”
“我老李谁都不服，就服钱帮主！”
“钱帮主雄才伟略，定能带大伙儿冲出重围！”
“钱帮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大伙的眼光直勾勾看向喊最后一句话的人，只见此人嘿嘿一阵尬笑，连道：“口误，口误！”
钱海脑子中已是一片浆糊，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众望所归呢？难道自己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此时苦慧长老已出声止住大家的七嘴八舌，又问上官剑南、独孤飞、李甲等人：“上官帮主，独孤掌门，还有李帮主，不知你们有何意见？”
这几人怔了怔，然后纷纷点头称是。苦慧长老这才笑呵呵道：“钱帮主，这是大伙儿的一致意见，希望你不要推脱才是。”
钱海下意识地瞥向柳文策，却见后者对自己眨眼，嘴唇张合，摆出“答应”的口型。钱海见此，尽管还是满腹狐疑，也只好道：“既然朋友们抬爱，我姓钱的就充当这个首领，希望各位鼎力助我，一起杀出去！”
众人听了，自然是一番叫好。等到尘埃落定，大伙纷纷散去，钱海忙把苦慧长老扯到一边私语，他抱怨道：“老和尚，你怎么把我推出来了？事先也不同我打个商量！这弄得我糊里糊涂的。再说我一介莽汉，带头冲锋还行，做首领可是动脑子的事，这不是坑我嘛！”
苦慧长老微微一笑，道：“钱帮主，当时那个局面，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钱海奇道：“为什么是我？”
苦慧长老却未回答，而是高宣佛号，自顾去了。
钱海还欲追问，柳文策已来到他的跟前。钱海便问柳文策同一问题。
柳文策笑道：“帮主，这是因为咱们丐帮的人最多，实力最强！”顿了顿，又道“在群雄之中，有资格担任首领的，只有寥寥数人。上官帮主失去了资格，苦慧大师是出家人，王中孚大侠是独行侠，没有势力，其他人或武功，或威望，或势力不足。也只有钱帮主你，担任这个首领，才能让所有人不反对。”
钱海点头道：“原来如此！”
此时淮阳帮的帮主李甲笑呵呵地来到钱海身边，大声问道：“钱帮主，不对，应当是钱首领。不知您有何对策让大伙脱离险境呢？我们大伙儿现在可就指望你了。”他说话时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这些人把期待的目光纷纷投在钱海身上。
钱海心道：“我有个屁的对策，这个首领的位置还是你们权衡利弊，硬栽给我的！”他正想说话，忽听柳文策传音入密道：“帮主，你就说：大伙请放心，如今天色已晚，大家先分头休息，各自食用自备的干粮，至于监视林外金兵的事，就先交给我丐帮的弟子。等到明日一早，我自有良策奉上，以解此次危难！”
钱海一愣，却也反应不慢，当下运足气力，按照柳文策所说大声复述一遍。声震四野，在场每个人都听了个真切，当即欢呼应允，然后分散开来，各办各事去了。李甲也点点头，貌似欣慰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说罢向淮阳帮帮众的聚集处行去。
等到大伙都按照帮派阵营集合吃饭，坐地闲聊，钱海这才悄悄问柳文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真有主意？”
柳文策笑道：“当然，这次定要让帮主在大伙面前露个大脸！”说罢附在钱海耳边，小声嘀咕一番。钱海听了以后，三角小眼一亮，露出了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不敢生火，怕暴露自己，引发林外金兵来攻，于是纷纷吃了自带的干粮，闭目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钱海将大家召集在一起，高声宣告道：
“我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对付金兵的办法！”
“那就是，用藤甲抵挡军队的弓箭，大伙一起冲出去！”
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有人马上就问：“藤甲在哪里？”钱海一指旁边的树木，道：“这里的树上有很多藤条，又坚又韧，做成藤甲足以抵挡弓箭。大家穿上藤甲，就可以冲出林子了。”
众人听了，便是一阵窃窃私议，很多人眼中出现了亮光，觉得钱海所言有理。大伙之所以困在这里不敢冲出去，主要原因便是害怕金兵的箭雨，若是能够抵挡弓箭，那冲出去还真不难。
上官剑南忽然道：“此计有一个缺陷，藤甲固然可以抵挡弓箭，但却是易燃物，若是金兵放火箭，又怎么办？”
他这番话就好似一盆冷水，把大家的希望扑灭了，很多人便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钱海，暗中咬牙切齿：“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害老子白白高兴一场。”
钱海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失望之色，他理直气壮道：“上官帮主所言有理，我也不指望藤甲能够保证咱们冲出去，而是让它起到暂时抵挡的作用。我的想法是这样：咱们看准金朝燕王完颜涵的帅旗所在，一起往那里冲！其中几个功夫最高的朋友冲在最前面，来个斩将夺旗！到时候金兵势必大乱，咱们趁着乱势就能杀出去！”
上官剑南听罢一愣，又皱眉考虑了片刻道：“可是帅旗所在必是重兵层层防守，咱们有些人武艺虽高，但是在战阵之中，斩将夺旗又谈何容易……”
王中孚笑道：“咱们又何必真的斩将夺旗呢？”
上官剑南怔了怔，忽然拍掌道：“我明白了，此计甚妙！”
钱海得意道：“哪里，哪里，不值一提！”说罢与上官剑南、王中孚分别对视，然后大笑起来。
这时有人弱弱的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钱、王、上官三人当即脸色一黑，特码的！没文化真可怕，白装比了！
柳文策赶忙为大家解释道：“我们帮主的意思是，只要咱们做出向帅旗冲杀的假象，那么各方金兵必然向帅旗涌去，保卫他们的主帅，到时其余方向的金兵力量自然薄弱，咱们见缝插针，就能找一个方向冲出去了。”
上官剑南补充道：“此计还有一个妙处，那便是咱们往帅旗方向冲锋时，与金兵乱战，必会陷入敌我混杂的局面，对方怕伤了自己人，就不敢放火箭了。”
哦！大家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变得眉开眼笑，大声称赞好计！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钱海将具体事务交给柳文策，而柳文策先从众人中选了一些具备裁缝手艺的人，让这些人采割藤条，做成藤甲。
钱海则与苦慧长老、王中孚、上官剑南、独孤飞、李甲，还有几位其他帮派的高层集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临时先锋小队，命各帮派的帮众弟子跟随在后，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箭矢阵，由上官剑南统领。
上官剑南的原话是：“此番稍稍操练，不求大家令行禁止，起码能有一点章法，不要像之前那样一窝蜂乱冲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一切均已准备妥当。期间金兵招降不成，也有几场试探性进攻，众人凭借有利地势，卡住几处险要，一一抵挡下来。
到了这一日晚间，便已是众人相约好的突围时刻。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剑南排众而出，喝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吃的，等大家随身带的干粮吃完，顶多两三天，不用金兵来打，咱们自己就饿得没劲儿了！”
众人心中一惊，暗道对啊，是这么回事，一时间大家危机感大盛。
有人便问：“上官帮主，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主意快说吧，我们大伙儿都听着呢！”
众人也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上官帮主快说！”
上官剑南肃然道：“要说准主意，我也没有。但我知道，现在顶顶要紧的是另一件事。”他说到此处刻意顿了一下，果然有人应景问道：“什么事？”
上官剑南道：“大伙派别不同，互不统属，平时这不算什么，而现在是生死存亡之秋，却不能如此下去。我提议，大伙儿共同推选出一位首领，然后都听首领一人的号令，只有如此，才能做到共进共退，咱们才有希望杀出去。”
众人听了，却是面面相觑，不说话了。大多数人想的是：咱们都是在江湖上厮混的草莽汉，平时连皇帝老子都不服，这突然要选出一位首领，还要听他的话，凭什么呢？
然而众人内心深处也明白，上官剑南所说确是正理，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再这样各自为战，到时别说杀出去，就连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
独孤飞突然道：“上官帮主所言有理。”他这句话一出，众人不禁一震，全将惊讶的视线投向他，因为大家知道此人与上官剑南是死对头，平时没事还要找点事的，现在竟然附和上官剑南的提议，简直是个奇迹。
独孤飞顿了顿，道：“所以我提议，大伙找一位德行武功兼备，而且没有官方背景的英雄来做首领。”
有人很奇怪，便问：“为何还要强调没有官方背景？咱们这些人中也没有朝廷鹰犬啊！”
独孤飞哼了一声，道：“那可难说，有人还当过大将军呢，难保不跟朝廷勾结。诸位，可不要忘了是谁害得咱们落入这步田地。”
他这话一出，不仅上官剑南面色铁青，就连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变化。这说得不就是上官剑南吗？众人之中只有他当过韩世忠手下的大将。其实这个身份放到以前也不算什么，可谁让虞斌狠狠地摆了大伙一道呢，现在所有人对朝廷的印象降至冰点，对上官剑南嘛，也很难说没有恨乌及乌的意思。
柳文策忽然叹了口气，钱海觉得奇怪，便悄悄问他：“柳长老，你叹什么气啊？”柳文策答道：“本来上官帮主德才兼备，过去又有指挥大军的经验，是首领的不二人选。可是让独孤掌门这一说，他却当不上这个首领了。”钱海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就见上官剑南面色难看，狠狠盯着独孤飞。
苦慧长老忽道：“老衲提议，由丐帮钱帮主当首领！”
他这话一出口，就好似晴空打了一个霹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钱海身上。
钱海不禁菊花一紧，暗道怎么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啊？
谁也没想到，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王中孚说话了，只听他朗声道：“我也同意苦慧长老的意见。钱帮主率帮众抗击金兵，保我华夏正统，可谓忠；他不计个人得失，一路从金兵军阵中救助遇难同道，可谓义；他身具降龙十八掌神功，在金兵阵中所向披靡，可谓勇。如此忠义勇三者兼备，钱帮主正是首领的不二人选。”
他这番话一出口，对众人的影响更大，倒不是那些客套话本身，而是其中代表的支持态度，再加上少林苦慧长老的倡议，都是分量极重的砝码。
要说江湖中人，别的都可以慢，但反应必须极快，不然早就坟头长草了。大家听到苦慧长老和王中孚的话，尽管心中各有想法，嘴上却纷纷附和起来：
“王大侠所说不错，钱帮主果然是首领的最佳人选！”
“我老李谁都不服，就服钱帮主！”
“钱帮主雄才伟略，定能带大伙儿冲出重围！”
“钱帮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大伙的眼光直勾勾看向喊最后一句话的人，只见此人嘿嘿一阵尬笑，连道：“口误，口误！”
钱海脑子中已是一片浆糊，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众望所归呢？难道自己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此时苦慧长老已出声止住大家的七嘴八舌，又问上官剑南、独孤飞、李甲等人：“上官帮主，独孤掌门，还有李帮主，不知你们有何意见？”
这几人怔了怔，然后纷纷点头称是。苦慧长老这才笑呵呵道：“钱帮主，这是大伙儿的一致意见，希望你不要推脱才是。”
钱海下意识地瞥向柳文策，却见后者对自己眨眼，嘴唇张合，摆出“答应”的口型。钱海见此，尽管还是满腹狐疑，也只好道：“既然朋友们抬爱，我姓钱的就充当这个首领，希望各位鼎力助我，一起杀出去！”
众人听了，自然是一番叫好。等到尘埃落定，大伙纷纷散去，钱海忙把苦慧长老扯到一边私语，他抱怨道：“老和尚，你怎么把我推出来了？事先也不同我打个商量！这弄得我糊里糊涂的。再说我一介莽汉，带头冲锋还行，做首领可是动脑子的事，这不是坑我嘛！”
苦慧长老微微一笑，道：“钱帮主，当时那个局面，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钱海奇道：“为什么是我？”
苦慧长老却未回答，而是高宣佛号，自顾去了。
钱海还欲追问，柳文策已来到他的跟前。钱海便问柳文策同一问题。
柳文策笑道：“帮主，这是因为咱们丐帮的人最多，实力最强！”顿了顿，又道“在群雄之中，有资格担任首领的，只有寥寥数人。上官帮主失去了资格，苦慧大师是出家人，王中孚大侠是独行侠，没有势力，其他人或武功，或威望，或势力不足。也只有钱帮主你，担任这个首领，才能让所有人不反对。”
钱海点头道：“原来如此！”
此时淮阳帮的帮主李甲笑呵呵地来到钱海身边，大声问道：“钱帮主，不对，应当是钱首领。不知您有何对策让大伙脱离险境呢？我们大伙儿现在可就指望你了。”他说话时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这些人把期待的目光纷纷投在钱海身上。
钱海心道：“我有个屁的对策，这个首领的位置还是你们权衡利弊，硬栽给我的！”他正想说话，忽听柳文策传音入密道：“帮主，你就说：大伙请放心，如今天色已晚，大家先分头休息，各自食用自备的干粮，至于监视林外金兵的事，就先交给我丐帮的弟子。等到明日一早，我自有良策奉上，以解此次危难！”
钱海一愣，却也反应不慢，当下运足气力，按照柳文策所说大声复述一遍。声震四野，在场每个人都听了个真切，当即欢呼应允，然后分散开来，各办各事去了。李甲也点点头，貌似欣慰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说罢向淮阳帮帮众的聚集处行去。
等到大伙都按照帮派阵营集合吃饭，坐地闲聊，钱海这才悄悄问柳文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真有主意？”
柳文策笑道：“当然，这次定要让帮主在大伙面前露个大脸！”说罢附在钱海耳边，小声嘀咕一番。钱海听了以后，三角小眼一亮，露出了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不敢生火，怕暴露自己，引发林外金兵来攻，于是纷纷吃了自带的干粮，闭目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钱海将大家召集在一起，高声宣告道：
“我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对付金兵的办法！”
“那就是，用藤甲抵挡军队的弓箭，大伙一起冲出去！”
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有人马上就问：“藤甲在哪里？”钱海一指旁边的树木，道：“这里的树上有很多藤条，又坚又韧，做成藤甲足以抵挡弓箭。大家穿上藤甲，就可以冲出林子了。”
众人听了，便是一阵窃窃私议，很多人眼中出现了亮光，觉得钱海所言有理。大伙之所以困在这里不敢冲出去，主要原因便是害怕金兵的箭雨，若是能够抵挡弓箭，那冲出去还真不难。
上官剑南忽然道：“此计有一个缺陷，藤甲固然可以抵挡弓箭，但却是易燃物，若是金兵放火箭，又怎么办？”
他这番话就好似一盆冷水，把大家的希望扑灭了，很多人便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钱海，暗中咬牙切齿：“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害老子白白高兴一场。”
钱海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失望之色，他理直气壮道：“上官帮主所言有理，我也不指望藤甲能够保证咱们冲出去，而是让它起到暂时抵挡的作用。我的想法是这样：咱们看准金朝燕王完颜涵的帅旗所在，一起往那里冲！其中几个功夫最高的朋友冲在最前面，来个斩将夺旗！到时候金兵势必大乱，咱们趁着乱势就能杀出去！”
上官剑南听罢一愣，又皱眉考虑了片刻道：“可是帅旗所在必是重兵层层防守，咱们有些人武艺虽高，但是在战阵之中，斩将夺旗又谈何容易……”
王中孚笑道：“咱们又何必真的斩将夺旗呢？”
上官剑南怔了怔，忽然拍掌道：“我明白了，此计甚妙！”
钱海得意道：“哪里，哪里，不值一提！”说罢与上官剑南、王中孚分别对视，然后大笑起来。
这时有人弱弱的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钱、王、上官三人当即脸色一黑，特码的！没文化真可怕，白装比了！
柳文策赶忙为大家解释道：“我们帮主的意思是，只要咱们做出向帅旗冲杀的假象，那么各方金兵必然向帅旗涌去，保卫他们的主帅，到时其余方向的金兵力量自然薄弱，咱们见缝插针，就能找一个方向冲出去了。”
上官剑南补充道：“此计还有一个妙处，那便是咱们往帅旗方向冲锋时，与金兵乱战，必会陷入敌我混杂的局面，对方怕伤了自己人，就不敢放火箭了。”
哦！大家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变得眉开眼笑，大声称赞好计！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钱海将具体事务交给柳文策，而柳文策先从众人中选了一些具备裁缝手艺的人，让这些人采割藤条，做成藤甲。
钱海则与苦慧长老、王中孚、上官剑南、独孤飞、李甲，还有几位其他帮派的高层集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临时先锋小队，命各帮派的帮众弟子跟随在后，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箭矢阵，由上官剑南统领。
上官剑南的原话是：“此番稍稍操练，不求大家令行禁止，起码能有一点章法，不要像之前那样一窝蜂乱冲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一切均已准备妥当。期间金兵招降不成，也有几场试探性进攻，众人凭借有利地势，卡住几处险要，一一抵挡下来。
到了这一日晚间，便已是众人相约好的突围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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