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代探消息
张圆通将自己所经之事，连同丐帮的种种遭遇都讲述一遍，末了道：“如今我们还不知道总舵的情况，帮主的安危。我们本想在此处安定下来，然后慢慢探听消息，不想官兵追得很紧，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我们想去五礁岛，是为了汇合最后的自家力量，容身安命。”
黄药师一直静静听着，此时才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丐帮竟然遭受这等逆事！几位的遭遇和苦处，我也明白了。请放心，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不屑做朝廷的鹰犬。几位可先在这里容身，住多久都没问题。”
张圆通道：“那怎么行？我们可都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万一不慎连累了你……”
黄药师冷冷道：“那你们就走吧，看来我是不够格和几位做朋友了。”
张圆通面色一滞，林小茹忙道：“黄小兄弟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怕连累朋友而已。不过黄小兄弟既然讲义气，我们也不能假客套，只好厚着脸皮，在你这里叨扰了。”
黄药师喜道：“正该如此，这才是做朋友的道理！”又道：“你们放心，我这里十分隐秘，官兵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了，有桃花阵阻隔，就算千军万马也进不来！”
林小茹笑道：“我们很放心！”
洪七却暗中撇嘴，心道：“这黄药师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真是不好伺候！”
张圆通道：“黄小兄弟，方才夫人一提五礁岛，你便有很大反应。其中有什么缘由么？”
黄药师闻言沉默片刻，道：“实不相瞒，在下曾与盐帮有隙，那是数月前的事。当时我在舟山买了日用品正打算回岛，却正好碰到盐帮的人在向渔户收取鱼税。那渔户是个老人，苦苦向盐帮的人哀求，说自己没钱，请他容期缓限，那人不肯，对老人又是打又是骂，最后更把老人推了个跟头。我看不过，上去劝解两句，没想到这狗东西不分青红皂白，连我都骂，还要上手来打。我十分气不过，便出手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盐帮众人十分蛮横，竟为此追着我出海，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摆脱了他们。我也因此与盐帮结下了梁子。我知道五礁岛是盐帮的基地，又听你们说要去那里，便把你们当做了盐帮的人。”
张圆通点头道：“原来如此。”
黄药师问道：“听你方才说的话，盐帮和你们丐帮本是一体的？”
张圆通笑道：“算是我丐帮的兄弟帮派吧。”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你们也该好好管管你们的‘兄弟’，欺行霸市，目中无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这话一出，不仅是张圆通，就连林小茹和洪七都红了脸。
黄药师环视一圈，又笑道：“算了，既然话已说开，看在诸位的面子上，我与盐帮的梁子就算解开了。”
张圆通讪笑道：“那可要多谢黄小兄弟了。”
洪七忽道：“黄兄，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教训那位盐帮兄弟的？”
黄药师瞥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不过打碎了他满口牙，折断了他一只胳膊罢了。”
洪七眼眉一立，道：“你……”
林小茹忙道：“黄小兄弟，不知能否安排下房间，我们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黄药师起身道：“当然可以。是我的疏忽，忘了三位一路奔波，应该是很累了。”说罢引领三人进入一间房舍，此处是一明一暗的布局，外间是明，摆放一张大床；里间为暗，摆放着单人的藤床。
黄药师道：“这里被褥用品还算齐全，三位请先休息吧。等会儿开饭，我再来叫你们。”说罢转身离去。
林小茹、张圆通、洪七则凑在一处，商量接下来自己等人的行止。
林小茹首先道：“我看这位黄小兄弟虽然脾气略显古怪，可是心肠很热，性子够直，应该是信得过的。咱们现下走投无路，若说去五礁岛，可也不知那里的具体情况，万一被官兵堵个正着便糟了。要我说，咱们不如先在这里住下，请黄小兄弟帮咱们打探消息，若能确认五礁岛周边没有危险，咱们再走不迟。”
张圆通和洪七点头表示同意。洪七道：“不过这个人的脾气确实够味儿，说翻脸就翻脸，咱们在这里可有的罪受了！”
张圆通笑道：“有本事的人当然有脾气，这是免不了的。如今咱们落难，只要是持心够正，肯对咱们伸出援手的人，便可以与他交个朋友。我看黄小兄弟喜怒都摆在脸上，凡事不藏不掖，就是一个值得交的人。”
他们正在说话，忽听林小茹怀中“哇哇”一阵大哭。林小茹低头一看钱念心，又摸了摸襁褓里面，不禁失声叫道：“哎呀！我的小祖宗！”急忙抱她进里屋了。
过不多时，黄药师再次出现，请三人出来用饭。等到三人来到客厅落座，看桌上已是摆有四菜一汤，还有四碗米饭。菜是两荤两素，有一碟烧鱼，一碟腊肉，一碟青菜和一碟豆干，汤是紫菜蛋花汤。
四人落座吃饭，洪七每样菜蔬都尝了一口，不禁赞叹：“黄兄，我算是服你了，不仅会吹箫，会武功，会摆奇门阵法，还会做这么好吃的菜！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呢？怕是除了生孩子，你全都会罢！简直就是另一个王大伯！”说得众人都笑了，林小茹则嗔他贫嘴。
黄药师问道：“洪兄，你多次提到的那位‘王大伯’，他是谁呢？他的本领也很强吗？”
洪七道：“哦，他是我师父的连襟，我叫他大伯。恕个罪说，他老人家姓王，名为中孚。”
黄药师喃喃道：“王中孚……我听闻他早年抗金，英雄了得，后来却没了他的消息，不知他……”他还想问，林小茹却插话道：“吃你的吧！连这么些好饭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洪七闻言吐了吐舌头，低头扒饭，不说话了。黄药师见此，也止住了话头，只是把疑问深深藏在心中。
一时饭毕，黄药师将残席撤下，洪七和张圆通想要伸手帮忙，黄药师却道：“你们是客，好好坐着就是，再要伸手就是骂我了！”张圆通见其面色认真，忙扯了一下洪七的袖子，两人停了手，看着黄药师忙里忙外。等到一切收拾停当，黄药师又端上茶来，几人在厅上落座饮茶，闲谈聊天。
林小茹道：“黄小兄弟，我们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药师道：“请说。”
林小茹道：“我们不能老住在这里，我们还要想办法寻找自家的兄弟，打探我夫君和丐帮总舵的消息。但是现在官府正在四处通缉我们，我们不好直接出面。能不能麻烦你，出海打探一下五礁岛的周边情况，那里有没有官军监视，安不安全，若是机会合适，我们还要赶去五礁岛。”
黄药师道：“这个没问题，我近期正好要去舟山采买物品，既然遇到你们这事，我就明天出发，帮你们打探一下消息。”
林小茹大喜，道：“那敢情好！一切就拜托黄小兄弟了。”
黄药师笑道：“这是朋友应尽之义。”
几人闲话片刻，便商定了明日出海打探消息之事。张圆通又将盐帮在舟山的一些秘密产业的坐落地，以及联络的暗号告诉黄药师，道：“黄小兄弟可以去探探这些地方，若是能联系上自己人就更好了，到时请你将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黄药师点头答应。
当晚无话，大家各自休息。等到翌日天明，林小茹三人洗漱已毕，黄药师来请他们吃早饭，几人去往客厅，一起用过餐饭，便到了黄药师出发之时。
黄药师道：“我这次出去，大约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这里的食水还算充足，起码有半月之量，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说着将储藏室和厨房的位置指给三人，又道：“诸位就在这里等待就好，千万不要闯入桃树林中，以免迷路。”他忽然瞥见张圆通露出疑虑之色，念头一转，不禁冷冷道：“怎么？不放心？怕我把你们圈在这里，回头报告官府，把你们通通抓了去？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们带到桃林之外，你们干脆在那里打地铺，如何？”
张圆通讪笑道：“哪能呢？我们是很信任黄小兄弟的！”
黄药师“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林小茹笑道：“黄小兄弟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呀！总之请你万事小心，哪怕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也要保全自己才是。”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黄药师脸一红，咳嗽一声，道：“好了，我该出发了！再见！”说罢向林小茹和洪七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张圆通笑道：“这位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心眼着实小了些。”
洪七道：“张大哥，这也怪你呀。谁让你不相信人，还被人家看出来了呢。”
张圆通闻听，点点头，叹道：“但愿咱们没有信错他。”
林小茹抱着孩子，望着黄药师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此时听见张圆通的话，方道：“黄小兄弟当然是可信的，我所担心的，却是他这次出去，会带回怎样的消息来。不知大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张圆通和洪七闻听此言，想到钱海和丐帮未知的命运，不禁暗自叹息。
黄药师一直静静听着，此时才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丐帮竟然遭受这等逆事！几位的遭遇和苦处，我也明白了。请放心，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不屑做朝廷的鹰犬。几位可先在这里容身，住多久都没问题。”
张圆通道：“那怎么行？我们可都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万一不慎连累了你……”
黄药师冷冷道：“那你们就走吧，看来我是不够格和几位做朋友了。”
张圆通面色一滞，林小茹忙道：“黄小兄弟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怕连累朋友而已。不过黄小兄弟既然讲义气，我们也不能假客套，只好厚着脸皮，在你这里叨扰了。”
黄药师喜道：“正该如此，这才是做朋友的道理！”又道：“你们放心，我这里十分隐秘，官兵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了，有桃花阵阻隔，就算千军万马也进不来！”
林小茹笑道：“我们很放心！”
洪七却暗中撇嘴，心道：“这黄药师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真是不好伺候！”
张圆通道：“黄小兄弟，方才夫人一提五礁岛，你便有很大反应。其中有什么缘由么？”
黄药师闻言沉默片刻，道：“实不相瞒，在下曾与盐帮有隙，那是数月前的事。当时我在舟山买了日用品正打算回岛，却正好碰到盐帮的人在向渔户收取鱼税。那渔户是个老人，苦苦向盐帮的人哀求，说自己没钱，请他容期缓限，那人不肯，对老人又是打又是骂，最后更把老人推了个跟头。我看不过，上去劝解两句，没想到这狗东西不分青红皂白，连我都骂，还要上手来打。我十分气不过，便出手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盐帮众人十分蛮横，竟为此追着我出海，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摆脱了他们。我也因此与盐帮结下了梁子。我知道五礁岛是盐帮的基地，又听你们说要去那里，便把你们当做了盐帮的人。”
张圆通点头道：“原来如此。”
黄药师问道：“听你方才说的话，盐帮和你们丐帮本是一体的？”
张圆通笑道：“算是我丐帮的兄弟帮派吧。”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你们也该好好管管你们的‘兄弟’，欺行霸市，目中无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这话一出，不仅是张圆通，就连林小茹和洪七都红了脸。
黄药师环视一圈，又笑道：“算了，既然话已说开，看在诸位的面子上，我与盐帮的梁子就算解开了。”
张圆通讪笑道：“那可要多谢黄小兄弟了。”
洪七忽道：“黄兄，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教训那位盐帮兄弟的？”
黄药师瞥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不过打碎了他满口牙，折断了他一只胳膊罢了。”
洪七眼眉一立，道：“你……”
林小茹忙道：“黄小兄弟，不知能否安排下房间，我们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黄药师起身道：“当然可以。是我的疏忽，忘了三位一路奔波，应该是很累了。”说罢引领三人进入一间房舍，此处是一明一暗的布局，外间是明，摆放一张大床；里间为暗，摆放着单人的藤床。
黄药师道：“这里被褥用品还算齐全，三位请先休息吧。等会儿开饭，我再来叫你们。”说罢转身离去。
林小茹、张圆通、洪七则凑在一处，商量接下来自己等人的行止。
林小茹首先道：“我看这位黄小兄弟虽然脾气略显古怪，可是心肠很热，性子够直，应该是信得过的。咱们现下走投无路，若说去五礁岛，可也不知那里的具体情况，万一被官兵堵个正着便糟了。要我说，咱们不如先在这里住下，请黄小兄弟帮咱们打探消息，若能确认五礁岛周边没有危险，咱们再走不迟。”
张圆通和洪七点头表示同意。洪七道：“不过这个人的脾气确实够味儿，说翻脸就翻脸，咱们在这里可有的罪受了！”
张圆通笑道：“有本事的人当然有脾气，这是免不了的。如今咱们落难，只要是持心够正，肯对咱们伸出援手的人，便可以与他交个朋友。我看黄小兄弟喜怒都摆在脸上，凡事不藏不掖，就是一个值得交的人。”
他们正在说话，忽听林小茹怀中“哇哇”一阵大哭。林小茹低头一看钱念心，又摸了摸襁褓里面，不禁失声叫道：“哎呀！我的小祖宗！”急忙抱她进里屋了。
过不多时，黄药师再次出现，请三人出来用饭。等到三人来到客厅落座，看桌上已是摆有四菜一汤，还有四碗米饭。菜是两荤两素，有一碟烧鱼，一碟腊肉，一碟青菜和一碟豆干，汤是紫菜蛋花汤。
四人落座吃饭，洪七每样菜蔬都尝了一口，不禁赞叹：“黄兄，我算是服你了，不仅会吹箫，会武功，会摆奇门阵法，还会做这么好吃的菜！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呢？怕是除了生孩子，你全都会罢！简直就是另一个王大伯！”说得众人都笑了，林小茹则嗔他贫嘴。
黄药师问道：“洪兄，你多次提到的那位‘王大伯’，他是谁呢？他的本领也很强吗？”
洪七道：“哦，他是我师父的连襟，我叫他大伯。恕个罪说，他老人家姓王，名为中孚。”
黄药师喃喃道：“王中孚……我听闻他早年抗金，英雄了得，后来却没了他的消息，不知他……”他还想问，林小茹却插话道：“吃你的吧！连这么些好饭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洪七闻言吐了吐舌头，低头扒饭，不说话了。黄药师见此，也止住了话头，只是把疑问深深藏在心中。
一时饭毕，黄药师将残席撤下，洪七和张圆通想要伸手帮忙，黄药师却道：“你们是客，好好坐着就是，再要伸手就是骂我了！”张圆通见其面色认真，忙扯了一下洪七的袖子，两人停了手，看着黄药师忙里忙外。等到一切收拾停当，黄药师又端上茶来，几人在厅上落座饮茶，闲谈聊天。
林小茹道：“黄小兄弟，我们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药师道：“请说。”
林小茹道：“我们不能老住在这里，我们还要想办法寻找自家的兄弟，打探我夫君和丐帮总舵的消息。但是现在官府正在四处通缉我们，我们不好直接出面。能不能麻烦你，出海打探一下五礁岛的周边情况，那里有没有官军监视，安不安全，若是机会合适，我们还要赶去五礁岛。”
黄药师道：“这个没问题，我近期正好要去舟山采买物品，既然遇到你们这事，我就明天出发，帮你们打探一下消息。”
林小茹大喜，道：“那敢情好！一切就拜托黄小兄弟了。”
黄药师笑道：“这是朋友应尽之义。”
几人闲话片刻，便商定了明日出海打探消息之事。张圆通又将盐帮在舟山的一些秘密产业的坐落地，以及联络的暗号告诉黄药师，道：“黄小兄弟可以去探探这些地方，若是能联系上自己人就更好了，到时请你将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黄药师点头答应。
当晚无话，大家各自休息。等到翌日天明，林小茹三人洗漱已毕，黄药师来请他们吃早饭，几人去往客厅，一起用过餐饭，便到了黄药师出发之时。
黄药师道：“我这次出去，大约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这里的食水还算充足，起码有半月之量，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说着将储藏室和厨房的位置指给三人，又道：“诸位就在这里等待就好，千万不要闯入桃树林中，以免迷路。”他忽然瞥见张圆通露出疑虑之色，念头一转，不禁冷冷道：“怎么？不放心？怕我把你们圈在这里，回头报告官府，把你们通通抓了去？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们带到桃林之外，你们干脆在那里打地铺，如何？”
张圆通讪笑道：“哪能呢？我们是很信任黄小兄弟的！”
黄药师“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林小茹笑道：“黄小兄弟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呀！总之请你万事小心，哪怕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也要保全自己才是。”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黄药师脸一红，咳嗽一声，道：“好了，我该出发了！再见！”说罢向林小茹和洪七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张圆通笑道：“这位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心眼着实小了些。”
洪七道：“张大哥，这也怪你呀。谁让你不相信人，还被人家看出来了呢。”
张圆通闻听，点点头，叹道：“但愿咱们没有信错他。”
林小茹抱着孩子，望着黄药师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此时听见张圆通的话，方道：“黄小兄弟当然是可信的，我所担心的，却是他这次出去，会带回怎样的消息来。不知大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张圆通和洪七闻听此言，想到钱海和丐帮未知的命运，不禁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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