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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杀刺客

    朗昭坐在房内,想着鲸落带给他的那些美好过往,想着彼岸花丛里,浸满了花香的那一吻,嘴角微微上扬。鲸落,你我缘起惊鸿一瞥,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可以为我着红衣。

    鲸落倚栏而立,细听风雨声,入喉酒淡,不及相思浓。这个宁静的夜晚,让她回到了那个廷公子教书的地方,他捧书翻看,烛光照着诗句,被温柔唯美的诗融化。她看着他,月光照他容颜,晚风撩拨黑发,公子不语,坐我眼前,已是恩赐的欢喜。鲸落拿酒杯接着屋檐上滴落的雨珠:“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雨滴坠进酒杯溅出泥水落在了鲸落白皙的细指上,这么干净的雨水,怎么突然……

    鲸落看着手里酒杯中的雨水,抬腿踩在栏杆上跳到对面的矮屋上去,她站在屋脊上淋雨看着阁楼屋顶全副武装,正在等待机会刺杀她的人。那人还是惊讶的表情望着鲸落,鲸落缓缓道:“不知贵客前来,有失远迎。”阁楼上的刺客愣了一下,雨声沙沙的,听到她的声音才觉得这场夜雨,有些冷。“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屋顶上?”鲸落微扬嘴角冷冷的回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刺客拔剑,跑下屋檐跳到了鲸落站的屋顶上来,他执剑从屋脊上跑过来,鲸落看着他放下一只脚勾动一块瓦片踢上来用手抓住,剑砍过来,她用瓦片挡了一下,甩腿打在他腰间,瓦片裂成两块,刺客腰间挨了一腿,踩空一脚落在滑湿的瓦片上一滑,鲸落飞出手里的半边瓦片,飞刀般的瓦片擦着他的嘴唇划过去,划开了脸颊打在对面的屋檐上击落碎片。雨水冲刷着刺客滑下去的脚,鞋上泥土被水冲下了屋檐,他重重的摔在屋顶斜坡上,一手抓住屋脊被鲸落踩住,一手挥剑去砍鲸落的腿,鲸落空翻稳稳的站在了屋脊上,刺客重新站上屋脊,拿剑刺来,鲸落解下披风缠住剑,刺客使暗器向她射来短箭,鲸落偏了一下身子躲过,一脚踢在他拿剑柄的手腕上,剑一脱手,鲸落就快速将它拉过来抓住了剑柄,刺客拔出背上的两把备用剑向她砍来。

    承墨参加庆功宴路过隔壁,听到打斗声绕进来,一剑从天而坠,擦着伞边插在了地上,他抬起伞面仰头去看,屋顶上的鲸落一手抓着刺客执剑的手臂,一手拿剑刺进了刺客的肚子。她推开男子,男子死不瞑目的睁着眼滚落屋檐重摔在地。承墨看到他嘴都被划开了,鲸落下手倒是够狠。他看向亭亭立于屋脊的鲸落,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倒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斗,杀了人的样子,更像是个听雨的无事人。承墨撑伞走过去,夜雨刷下屋顶上的血滴落。

    第二天饭后,鲸落就带着珅儿跟着卢樾和承墨他们从德扬外的小城里转移进了德扬,住进了之前妖妖住的府邸。承墨问卢樾:“卢樾兄,鲸落怎么在你这里?”“利用一下。”“怎么利用?”卢樾说:“承墨兄,这就不用你劳心了。”“那她中毒了,你知道吗?”卢樾笑了一下:“我下的毒,我当然知道。”毅凌带着朗文进府来禀报道:“皇子,朝廷军队转移到了紫阳,德扬已经没有残留士兵了。”“好,我知道了。”

    毅凌对朗文说:“我陪你去找个房间。”“嗯”朗文跟着毅凌走着,毅凌牵住了她的手,她温柔的笑着:“毅凌哥哥,我是不是以后都要跟着你啦。”毅凌问:“你愿意吗?我会对你好的。”朗文矜持了一下:“我要问一下我哥哥。”毅凌笑道:“好。”他看到了前面走廊上的鲸落,脸面一变,放开朗文追上去:“鲸落!”他从庭院里横穿过去跑上台阶拔剑拦住了鲸落,珅儿张开手臂挡在前面:“你不能伤害我娘。”鲸落看着珅儿嘴角一点笑意,朗文跑上来看到是鲸落:“鲸落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朗文”珅儿指着毅凌:“他要害我娘。”朗文抬手按着毅凌执剑的手:“毅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她杀了我父亲!”朗文看向鲸落,鲸落对毅凌说:“毅凌公子,我攻打泥濛时,确实杀了一个毅将军,老将军忠心报国,誓死不降,那时,我身为皇帝,只掌大局,权谋所迫,立场不同,痛心冒犯了老将军,我向你赔罪。”毅凌冷声道:“此仇,岂是赔罪二字能了的!”毅凌向她刺剑,鲸落没有躲,剑刺进了她的肩膀,是珅儿挡在前面的缘故,否则刺的就不是肩膀了。“娘—”珅儿哭着去打毅凌“你这个坏人!”朗文赶紧抓住毅凌的手阻止他再刺深:“毅凌哥哥,鲸落姐姐曾治好了我的眼睛,有恩于我,你看在我的情面上就算了吧。”毅凌紧抓着剑柄,放不下手:“朗文,不杀了她,我怎配为人子女!”“毅凌哥哥,我知道,我理解你,可是—”可是什么,她要怎么说,鲸落确实杀了毅凌哥哥的父亲,人之常情,杀父之仇又怎能轻易放下。珅儿哭喊着推毅凌:“你是坏人,你伤害我娘,我要永远记住你!呜呜—”鲸落满头大汗的看着毅凌,朗文急忙说:“毅凌哥哥,你杀了她,她的孩子就没有娘了,孩子长大了就会像你一样,心里想的全是报仇,孩子还小,不要给他留下心里阴影。”“你不许伤害我娘,呜呜—”毅凌看了一下想拼命推开自己的孩子,再看向脸色苍白的鲸落,逼迫自己拔出了剑。珅儿连忙去扶鲸落,毅凌说:“雍古鲸落,我一辈子都会恨你。”他转身走了,朗文扶了一下鲸落,一起回到房间处理伤口。

    “娘,疼不疼?”鲸落摸了一下珅儿的头:“珅儿,娘不疼。”“你骗人,都流血了。”朗文问:“鲸落姐姐,你什么时候都有个孩子了?”“这是朗昭的孩子。”“我哥哥的孩子?不是你生的啊?”“不是。”朗文拉过珅儿:“珅儿,你爹爹呢?”珅儿问鲸落:“娘,我爹去哪儿了?”“你爹出去办事了。”朗文对珅儿说:“珅儿,我是你姑姑。”珅儿乖巧的叫道:“姑姑”毅凌突然推开门进来,朗文急忙挡在鲸落前面:“毅凌哥哥”他走上前拉着朗文走了。

    “我不想看见她,你也别住这里了。”“嗯,好。”毅凌拉着朗文走到街上,一贱扛着剑迎面走来。“一贱哥哥”他看到毅凌和朗文牵手,心里很不爽,拿剑朝俩人牵手处打下去,俩人忙放开手,毅凌吼他:“你做什么?!”“你吼什么呀?不许牵手!”“多管闲事!”“管的就是你!”毅凌没杀了鲸落,本来就在心里堵了一口气,这下一贱故意挑衅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拔出剑打一贱,一贱躲了一下,抓起菜摊上的白菜扔向他,毅凌抬手挡了一下,挥剑去砍,一贱也拔出了剑。菜摊老板连忙跑出来:“二位别打了,别撞到我的菜摊呀。”朗文不知所措:“你们别打了!”行人纷纷退让,都不敢上前劝架,朗文赶紧上前挡在俩人中间:“毅凌哥哥,别打了。”一贱歪头看着毅凌:“诱骗无知少女。”毅凌推开朗文:“朗文你让开!”

    两人又打起来,朗文无可奈何的看着,真怕两人伤到对方。“一贱哥哥,别打了行不行?”楼上夫妻吵架,从窗口倒了盆水下来刚好淋在毅凌头上,毅凌抬头去看,楼上人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活该,哈哈哈哈哈哈—”一贱大笑着,朗文赶紧扯着衣袖给毅凌擦脸上的水:“毅凌哥哥,这楼上是什么人呐,居然向街上倒水。”朗文趁机拉着毅凌走,与一贱擦肩而过,一贱渐渐的收了笑容,看着朗文,朗文看着他垂下眼眸走了。

    太阳落山了,承墨听到琴声,循声走来,看到鲸落坐在凉亭里认真的弹琴,指尖年华似锦,岁月温柔。他没有继续走近,而是远望着,看着鲸落,他想起了彼岸花,彼岸花开,美艳绝情,花叶永不相见。承墨觉得鲸落就是一个像彼岸花一样美丽绝情的高冷女子,虽然他并不了解她。

    一贱走进酒馆喝酒,他踩着长凳一端坐着,一边喝酒一边吃菜,想起了他带朗文去抓鱼偷果子的事情。两人准备去河边抓鱼,路过农舍墙下,一贱看到墙头上结满了枇杷,拍了一下朗文肩膀:“你看,枇杷。”朗文仰脸看了一下,一贱问:“想吃吗?”“我没吃过。”“小傻瓜,白长这么大,连枇杷都没有吃过。”他把朗文抱起来,朗文问他:“你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抱你当然是为了摘枇杷,快摘,待会儿来人了。”“我不摘,这是偷。”“摘几个枇杷怎么能算偷呢,不算。”“算”“你不摘,我就不放你下来。”“你—”朗文无奈只得伸手摘了几个,一贱又说:“这几个怎么够?那边那边,摘那几个大的。”朗文扶着墙,听到了墙内的狗叫声,她拨开树叶正要摘果子,一条大狗蹿上墙头,差点咬到了朗文,朗文惊慌失措的倒在一贱怀里,狗跳下来,朗文跑得飞快,鞋子都跑掉了,一贱捡起她的鞋子,边跑边笑,狗在后面追着。

    他们跑到河边,一贱抓鱼烤给她吃,河水潺潺,疏影横斜,他看着朗文笑起来的样子像白云一样柔美纯洁,大概,那时候,整天混吃混喝,做着发财梦的少年心中就多了一样感情吧。

    一贱提着两壶酒走出酒馆,街上人多,终于有一天曾经的孤儿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有了想在人群里找到的身影,可惜啊,姑娘跟别人走了。

    朗昭打开门就看见妖妖在院里忙活,他走过去,看到妖妖挽着衣袖,手上沾满了泥土,旁边还放着一桶水用来浇水。“妖妖,你在做什么?”妖妖脸上有了细细的汗水:“我在给你种紫阳,院里没有。”她低头继续,朗昭舀了一瓢水浇花:“这些花看着好娇弱,能不能活啊?”妖妖又种下一棵花苗“能活,只要活了今年就能开花。”“这么厉害。”妖妖站起来看着朗昭弯腰浇水:“有了赏花人,这些花一定会开得很漂亮。”

    毅凌在果园里买了一座房子,雕窗画柱,推开木窗就可以看到窗外刚结起来的小青橘。毅凌说:“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朗文探出身子伸手拉住橘树一枝,摘了一个小青橘给毅凌:“你吃不吃?”毅凌很认真的告诉她:“还没熟,不能吃。”“这样是没熟的啊。”“你不知道吗?”朗文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没有见过这样的橘子。”“你是,赵朝的公主?”“不是啊,我是荆国的公主。”毅凌笑道:“没想到,我竟然拐了一个公主。”朗文把青橘递到他嘴边:“你咬一口。”毅凌拿起青橘连皮带肉咬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吃下去。“你不是说不能吃吗?”“但是你要我吃啊。”“那—”朗文拿过橘子自己尝了一下,酸的眼泪汪汪的:“好酸啊。”毅凌看着她的模样,笑出声来,朗文把橘子还给他,他一口就塞进了嘴里。“唉唉,你别吃了,这么酸。”“不酸,你给的,都是甜的。”朗文看着他,轻轻的唤道:“侍卫哥哥”他眼里含情,以前,侍卫哥哥就是这样看她的。“嗯”毅凌看着她也没有多想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口叫侍卫哥哥了,因为他自己本来就是承墨皇子的侍卫,她这样叫,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他也没说什么。

    自从毅凌把朗文带到果园后,毅凌经常外出,朗文就担起了管理果园的重任,一贱经常来果园找她,毅凌发现后就给偌大的果园修了围墙,还在围墙上插满了刀片,朗文感觉自己是活生生的被囚禁了,不过,说是囚禁也不妥,因为进出自由,后来,在毅凌多次的吃醋中她便明白了,这是毅凌防止自己红杏出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