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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关

    除夕的祥和氛围拥抱着白鸭山,型似鸭子的山顶上罩着一层白雪,叫这山更称白鸭山的名字。

    这山不高,算到最尖上,也只有三百来丈。

    山不如别的高山宏伟,看着却也是别样的秀气美丽。山林茂盛,出产甚多,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山上还有一条从山顶洞穴中披撒出来的小溪,溪水一直流到山下汇入山北的文成河。山水相映,远处看就像是一只白色的肥鸭在水上嬉戏。

    溪名叫双鸭溪,因其出产白头鸭和一种名叫黑鸭鱼的宽嘴鱼得名。这白头鸭头生白毛身覆黑羽,就跟缩小了的白鸭山一般模样。

    溪不宽,最深也不及成人腿根,但是流速极快,奔腾不息。白鸭山虽然位于北地,溪水却是常年不冻,甚至到了冬天这水还是温温的,里边游鱼甚多。

    好山好水便养育了白鸭山上的白鸭村。

    白鸭村坐落于山腰,山上树木丛生没有良田可供开垦,村里人便靠山吃山,世代以打猎捕鱼为生。

    山上的野货在方圆几十里都有名,村民用野货去山南的镇里换粮油米面,日子不说富庶,却也是吃穿不愁。

    “老七,东西都带好了么,准备跟爹走了!”

    一个身穿兽皮的精壮汉子冲着儿子喊道。

    “好了爹!”

    回话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短发粗眉鹅蛋脸,生的白净挺拔,脸带红光,鼻梁高挺,两个大眼极为有神。

    少年名叫陈福,同样身穿一身兽皮的衣服,脚踩着一双兽皮靴子,用绑绳紧紧在腿上,背上背着一张火桐木的精弓。

    陈福今年才十六身板就长的很开,他长相与父亲陈见宽极为相似,一样的英气逼人再加上常年习武,整个人看着十分的干练。

    但他的长相较老爹相比,眉宇间还带着三分母亲的秀气,面相更为出尘。

    他母亲名叫吴柳,是镇上教书先生吴春寒的女儿。

    母亲对来镇上换粮油的陈见宽一见钟情,陈见宽也是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又是正当好的年纪。媒人搭线,三书六聘,吴柳就嫁与陈建宽,来到了白鸭山上生活,婚后生下了独子陈福。

    吴柳自小出落的亭亭玉立,又出身在书香门第,身上自然也带着书卷气息。

    生下陈福后,身上更带着为人母特有的贤惠,虽然已经三十多岁,身上的温婉秀气再添上几分成熟仍旧美丽动人。

    “这孩子,总这么冒冒失失的,跟你爹他们出去注意着点。别总往前边凑,安全第一,知道了么?”吴柳一脸不放心的跟陈福交代着。

    “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陈福笑嘻嘻的回着。

    “他爹,你多看着点这孩子,总这么冒冒失失的。”陈福他娘跟陈福说完又冲陈见宽一通交代。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到时候让他跟大哥二哥家几个孩子在一块,出不了差错。”陈见宽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吴柳的腰。

    “哎,还有孩子呢,别闹!”

    陈福咦了一声,皱了皱鼻子,两步并三步地出了屋。

    清晨的空气,寒冷又带着烟火气。院外的雪已经被扫开了一条路,积雪堆在院子两边。

    这雪昨晚才停的,整下了一天一夜。

    按村里的习俗,每年新年当天,全村年满十五的男子要进山狩猎。无论猎到什么野物,要在除夕当晚,供奉在山上的土地庙前。

    这次的大雪是绝好的机会。

    山里的野物饿了整天,一准会出来觅食,到时跟着厚雪上留下的新鲜踪迹,想猎不到好东西都难。

    他们今年的最大目标,是一只红鬃独眼松猪。

    他们连着猎了这猪三年,一直没能成功。这猪精的像个山鬼,每每跟着它,都要被绕的在山中团团转。

    这种老松猪被逼到绝境也凶狠异常。三米多长的身子,一扎长的獠牙,和着松脂在松树上蹭出来的厚皮,极难一击毙命,稍有不慎,就要被挑个人仰马翻。

    要不是有陈福他爸陈见宽这样练出内劲的人在,一般村子还真轻易不敢猎这种成了精的野物。

    陈福想到这,不由得自豪的笑了起来,他爹是村里猎户们的领头人,陈家老大老二也不白给,都是排得上号的好手。虎父无犬子,今日,他便要借着这野猪,一战成名!

    笑着笑着,院外来了一支马队,为首的是陈家大伯和二伯。

    “大伯,二伯!”

    “哎!”为首的两人同时回道。

    大伯手里牵着一匹白毛马,这种马名叫雪上飞花,这是文成国普通人能用的最快的马了,早些年在镇上一群过路马商手里买下的,当年买马的时候磨破了嘴皮子,还是花了个让人肉疼的价钱。这匹马也真值这个价钱,极通人性,脚程又快,最重要的是,及膝深的大雪中也能来去自如。

    “见宽!时辰到了!”为首的大伯喊道。

    “来了!”陈见宽笑着出了屋。

    二伯问到:“宽,你说今年能猎到那猪么。”

    “放心吧二哥,今年老天有眼下了场大雪,这次一定能拿下”

    陈见宽说着接过了缰绳,将裤腰上的绳子紧了紧,一个翻身上了马。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村里的祠堂处。村里的妇女姑娘们,早就在院子里忙活了半天,洗刷祭品,两只手冻得通红。祭祖用的祭品按照规矩,整齐的摆放在供桌上。贡品全部用红纸剪出的红花贴着,看着喜庆极了。

    村中的男女老少,把祠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孩子们兴奋的在人群中钻进钻出。

    狩猎队在祠堂中站定,都是村里最精壮的汉子,个顶个的挺拔威武。白鸭山养人,出了这村,方圆几十里,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狩猎队。

    “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后,祠堂再无一人出一言。老祖缓缓从祠堂中走出,致惯例的祷告词,并向祖宗求得保佑。念毕,老祖朝着狩猎队为首的几人点了点头。

    “兄弟们,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狩猎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山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