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弟子
“我就你们这俩徒弟，你们俩好好相处，为师有事得出去一阵，这一阵就先让你师兄带你。”
柳知春交待了两人一番，便火急火燎的下了山，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留下两个人在屋里一阵尴尬。
两个人正在屋里相视无言的时候，展青听到动静也来了陈福这屋，这一下，屋里尴尬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屋里三个人，一个哑巴，一个闷葫芦，陈福这会儿已经在开始考虑，要不要打手语交流了。
“师兄你……是因为什么跟的师傅？”
实在无话可说，陈福便先抛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我嘛？嗯……大概是因为师傅觉得我和他很像吧。”
陈福听见这句话，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像？哪里？这两个人唯一像的地方，只有都是男的了。
师兄看见陈福的表情，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便又开口解释。
“可能更多的是处事风格方面吧，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师兄不愧是师兄，刚挑起陈福的好奇心就又闭口不言了。不过私下打探别人的隐私也不太好，还是等有机会当面问吧。
“对了师兄，你叫什么啊，师傅刚才进来交代了一通，最重要的倒没说。”
“李行舟。”
两个人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展青就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李师兄就是本地人士，早年间家里行商，家里颇有家资，便想让李行舟多学些文墨，好以后从士。不过可惜的是，李行舟到三岁还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让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哑巴。不过好在家里大人发现，这孩子对外界声音还有反应，大部分哑巴都是既聋又哑，只是哑巴算是万幸中的万幸。
尽管如此，李师兄跟学文做官算是无缘了。不过无所谓，大户人家不光钱多，孩子更多，挑一个看起来聪颖一点的送去学文，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哑巴这个名号，让身为嫡长子的李行舟在家里受尽了苦头和白眼。没人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哑巴身上，连他的亲生母亲也急不可耐地要了二胎，来保全自己在这个大家族中的地位。
李师兄就这样，衣食无忧，无人问津地长到了六岁。李师兄生命中的转折，也在六岁这年到来了。
这年上元佳节，街上花灯初挂，来自各地的小商小贩就早早地开始在街面上扎根，好占下一个人流更大的摊位。街上熙熙攘攘，无人看管的李行舟便一个人来到了街上，走走停停，欣赏着街上的稀奇事物。逛着逛着，李行舟就走到了平时集市所在的一个宽阔广场。远远的便看见，广场中央围了一大圈人。乌泱泱人头攒动，看不清人群中央有什么，李行舟便一路挤了过去。
挤到近处，李行舟便看到人群中心，是一帮年轻的小伙子在打把势卖艺。这群小伙子不可谓不卖力气，大冷的天赤裸着上身，腰间扎着板带，下半身穿着一条单裤，一群人舞枪弄棒，好不热闹。
大冷的天出来卖艺，自然也是为了挣些家用。小伙子们连打带吆喝，喊的也是些老词，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不过这伙人倒是没和其他走江湖卖艺的一样，捣鼓出些不知材料的大力丸出来叫卖，单挣赏钱。李行舟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但家底在那摆着，兜里自然也有些零花钱。虽然他对弟弟妹妹们学的之乎者也没兴趣，但是看着的刀光剑影他是真心喜欢，看得开心，便把兜里的零花钱甩了上去。
小伙子们正卖着力气，自然没空管地上的赏钱。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癞子便看准了机会，悄悄蹲下身将地上的铜板偷偷装进了自己口袋。好巧不巧，正把李行舟刚扔下的铜板也塞到了口袋里，被李行舟看了个满眼。
李行舟看不惯那人的作为，又不会说话，便上去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袖。这一拽把那盲流吓了一跳，揣进兜里的铜板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一下便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不过没想到的是，那盲流看这孩子只会拽人袖子，也不说话，便倒打一耙，栽赃到了李行舟身上。周边的人又没看见钱从兜里掉出来的过程，只听到了钱落地的声响，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癞子也来了劲，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着，还抬起手作势要打。
卖艺的小伙子们看不过去了，正要上前制止，突然一个酒葫芦从人群中斜斜飞出，正中那癞子面门。
“哎呦，妈的谁啊！”
这一下把癞子直接砸了个眼冒金星，蹲坐在地上不停的叫骂着。
“妈的知道老子是谁么，够胆的站出来我要你好看！”
那癞子吃了亏自然是不罢休，嚷嚷着要去报官，嘴里也是骂得更难听了。周围的人群见这癞子开始撒泼，纷纷往后退去，只留下了李行舟和癞子在原地。
就在这时，只见众人当中，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光是看身样就是不好惹的主。
“你不是找人么，我砸的，怎样？”
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癞子身形顿时便是一萎，不过毕竟是他挨了砸，嘴上依旧是不饶人。那癞子又转念一想，要是给这人惹急了，在这挨顿打可不上算，灰溜溜地走面子上也过不去。我这样，带他去见官，反正这孩子也是个哑巴，偷钱这事死不认账，要是你真敢去，你还得赔我汤药费。看着人这样子，半遮着脸，没准还是个逃犯，没准还能挣个赏钱！
“怎样？带你去报官，敢不敢跟我去！”
那男人听见这话却笑出了声，回了他一句有何不敢，边说边伸手解开了脸上半遮的面巾。面巾解下，人群当中便有人认出了他。
“是柳知春，柳大侠！”
柳知春以仗义扬名，在百姓中极有名望，柳知春一露脸，人群便开始把矛头指向那癞子。
“妈的早看你不像好人，还倒打一耙！”
“送他见官！”
“对，送他见官！”
人群一拥而上便把癞子按到了地上，压得他咿咿呀呀的直叫唤。柳知春倒是没管那癞子，只是嘱咐了别给那人打坏了，便直直走向了还呆在原地惊魂未定的李行舟。
其实他在人群里就注意到了这孩子，根骨好，身形生得也正，没想到正看到了这些事。
柳知春半弯着腰朝李行舟说道：“怎么样，想跟我学武吗？”
“柳大侠，那孩子是个哑巴。”
“没事，练武又不用嘴。”
“愿意！”
没想到被人认为是小哑巴的李行舟竟然开了口，后来才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而是小时候会的晚，懂事之后又极度恐惧和人交流，所以一直没在人前说过。
就这样，李行舟成了陈福之前，柳知春唯一一个徒弟。
柳知春交待了两人一番，便火急火燎的下了山，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留下两个人在屋里一阵尴尬。
两个人正在屋里相视无言的时候，展青听到动静也来了陈福这屋，这一下，屋里尴尬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屋里三个人，一个哑巴，一个闷葫芦，陈福这会儿已经在开始考虑，要不要打手语交流了。
“师兄你……是因为什么跟的师傅？”
实在无话可说，陈福便先抛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我嘛？嗯……大概是因为师傅觉得我和他很像吧。”
陈福听见这句话，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像？哪里？这两个人唯一像的地方，只有都是男的了。
师兄看见陈福的表情，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便又开口解释。
“可能更多的是处事风格方面吧，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师兄不愧是师兄，刚挑起陈福的好奇心就又闭口不言了。不过私下打探别人的隐私也不太好，还是等有机会当面问吧。
“对了师兄，你叫什么啊，师傅刚才进来交代了一通，最重要的倒没说。”
“李行舟。”
两个人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会，展青就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李师兄就是本地人士，早年间家里行商，家里颇有家资，便想让李行舟多学些文墨，好以后从士。不过可惜的是，李行舟到三岁还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让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哑巴。不过好在家里大人发现，这孩子对外界声音还有反应，大部分哑巴都是既聋又哑，只是哑巴算是万幸中的万幸。
尽管如此，李师兄跟学文做官算是无缘了。不过无所谓，大户人家不光钱多，孩子更多，挑一个看起来聪颖一点的送去学文，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哑巴这个名号，让身为嫡长子的李行舟在家里受尽了苦头和白眼。没人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哑巴身上，连他的亲生母亲也急不可耐地要了二胎，来保全自己在这个大家族中的地位。
李师兄就这样，衣食无忧，无人问津地长到了六岁。李师兄生命中的转折，也在六岁这年到来了。
这年上元佳节，街上花灯初挂，来自各地的小商小贩就早早地开始在街面上扎根，好占下一个人流更大的摊位。街上熙熙攘攘，无人看管的李行舟便一个人来到了街上，走走停停，欣赏着街上的稀奇事物。逛着逛着，李行舟就走到了平时集市所在的一个宽阔广场。远远的便看见，广场中央围了一大圈人。乌泱泱人头攒动，看不清人群中央有什么，李行舟便一路挤了过去。
挤到近处，李行舟便看到人群中心，是一帮年轻的小伙子在打把势卖艺。这群小伙子不可谓不卖力气，大冷的天赤裸着上身，腰间扎着板带，下半身穿着一条单裤，一群人舞枪弄棒，好不热闹。
大冷的天出来卖艺，自然也是为了挣些家用。小伙子们连打带吆喝，喊的也是些老词，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不过这伙人倒是没和其他走江湖卖艺的一样，捣鼓出些不知材料的大力丸出来叫卖，单挣赏钱。李行舟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但家底在那摆着，兜里自然也有些零花钱。虽然他对弟弟妹妹们学的之乎者也没兴趣，但是看着的刀光剑影他是真心喜欢，看得开心，便把兜里的零花钱甩了上去。
小伙子们正卖着力气，自然没空管地上的赏钱。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癞子便看准了机会，悄悄蹲下身将地上的铜板偷偷装进了自己口袋。好巧不巧，正把李行舟刚扔下的铜板也塞到了口袋里，被李行舟看了个满眼。
李行舟看不惯那人的作为，又不会说话，便上去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袖。这一拽把那盲流吓了一跳，揣进兜里的铜板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一下便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不过没想到的是，那盲流看这孩子只会拽人袖子，也不说话，便倒打一耙，栽赃到了李行舟身上。周边的人又没看见钱从兜里掉出来的过程，只听到了钱落地的声响，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癞子也来了劲，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着，还抬起手作势要打。
卖艺的小伙子们看不过去了，正要上前制止，突然一个酒葫芦从人群中斜斜飞出，正中那癞子面门。
“哎呦，妈的谁啊！”
这一下把癞子直接砸了个眼冒金星，蹲坐在地上不停的叫骂着。
“妈的知道老子是谁么，够胆的站出来我要你好看！”
那癞子吃了亏自然是不罢休，嚷嚷着要去报官，嘴里也是骂得更难听了。周围的人群见这癞子开始撒泼，纷纷往后退去，只留下了李行舟和癞子在原地。
就在这时，只见众人当中，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光是看身样就是不好惹的主。
“你不是找人么，我砸的，怎样？”
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癞子身形顿时便是一萎，不过毕竟是他挨了砸，嘴上依旧是不饶人。那癞子又转念一想，要是给这人惹急了，在这挨顿打可不上算，灰溜溜地走面子上也过不去。我这样，带他去见官，反正这孩子也是个哑巴，偷钱这事死不认账，要是你真敢去，你还得赔我汤药费。看着人这样子，半遮着脸，没准还是个逃犯，没准还能挣个赏钱！
“怎样？带你去报官，敢不敢跟我去！”
那男人听见这话却笑出了声，回了他一句有何不敢，边说边伸手解开了脸上半遮的面巾。面巾解下，人群当中便有人认出了他。
“是柳知春，柳大侠！”
柳知春以仗义扬名，在百姓中极有名望，柳知春一露脸，人群便开始把矛头指向那癞子。
“妈的早看你不像好人，还倒打一耙！”
“送他见官！”
“对，送他见官！”
人群一拥而上便把癞子按到了地上，压得他咿咿呀呀的直叫唤。柳知春倒是没管那癞子，只是嘱咐了别给那人打坏了，便直直走向了还呆在原地惊魂未定的李行舟。
其实他在人群里就注意到了这孩子，根骨好，身形生得也正，没想到正看到了这些事。
柳知春半弯着腰朝李行舟说道：“怎么样，想跟我学武吗？”
“柳大侠，那孩子是个哑巴。”
“没事，练武又不用嘴。”
“愿意！”
没想到被人认为是小哑巴的李行舟竟然开了口，后来才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而是小时候会的晚，懂事之后又极度恐惧和人交流，所以一直没在人前说过。
就这样，李行舟成了陈福之前，柳知春唯一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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