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年过
次日，大年三十晚上：
河中村所有人家都坐在各自家中，吃起了一年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普通人家会在稀粥里带上一点荤腥，再煮两个自家母鸡产的蛋，还会有一些盐巴和糖水。
大人们会少吃一些，尽量把食物让给还长身体的孩子们。
有钱人家，则会宽裕些。
例如叶剑连一家，作为河中村首富，他家里就吃得起一整只鸡，叶剑连的父亲叶长洪还会拿出一坛劣质的浊酒，打开泥封倒上几杯，仔细品味！
叶长洪喝下一口温热的酒，带着酒气和自己的好大儿叶剑连闲谈。
“剑连啊，听说炎小子昨日里钓起一桩仙缘！”叶长洪说道。
还没等叶剑连会话，一边的母亲却率先开口：“他也好意思拿回家，那可是年祭上钓到的物件，按规矩可要放回去的！”
村里的女人都是精明的，叶剑连的母亲也不例外，在他看来叶炎夺走了本属于叶剑连的‘仙缘’，于是对叶炎有些仇视！
其实这也正常，算是羡慕嫉妒的范畴，平日里见面了还要笑着夸奖叶炎乖巧呢！
叶剑连说道：“娘！那可是仙缘，坏一回规矩不碍事的！”
叶长洪也点点头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叶剑连的母亲听闻也不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有些闷气，她觉得这种成仙的好事就该落到自己的好大儿头上！
大年夜，城邦隔壁的城邦里，有钱人家为了彰显财力会购买一些烟花。
至于河中村这种连炮仗都买不起的穷鬼村，也只能在自家门口伸长了脖子，望着河对岸希冀能有一些漂亮的火光传过来。
不过也只有大老爷家的烟花能飞那么高了，河中村能看到的景色寥寥无几，偶尔几束余光都能让小孩们欢呼雀跃！
叶炎抱着叶淼端坐在门前：“阿弟，等哥哥日后成了仙，天天在村里放烟花给大家看！”
......
大年初一，村里所有人集体出动，给自家长辈扫墓。
在当天夜晚，还会在祖宗的祠堂里祭拜，因为河中村所有村民都是同一个祖先，少有几个外姓人，也都是逃荒而来的女人，已经嫁入叶家，算是一家人了。
在当晚的祭祖仪式中，众人谈起了叶炎的仙缘。
白须白发的七爷坚持要叶炎弥补过错，将所谓的仙缘放归沙利亚克河，他认为叶炎的行为是对这种神圣仪式的亵渎，是要招来灾祸的！
叶炎也有些犹豫，因为他很尊重这位七爷，但是村里的大人在这一刻都站在了同一阵线。
就连对叶炎羡慕嫉妒恨的剑连母亲，在听闻七爷的决策后，一把将叶炎护至身后，像一只老母鸡保护小崽子一样，不让两者接触！
村里的大人也纷纷说七爷太过于古板，这是全村人的机遇，可不能错过了！
最后七爷拂袖而去，在风雪里念叨着几个名字，“秀娟”、“泽明”、“小惠”......
那是他死去的儿女以及老伴的名字，最后在风雪里还碎碎念着：“我们再相见！”却没人听得见了。
当晚村里人都很热切，他们知道，仙宗的人到来之后，整个河中村都可以跟着沾光。
叶炎虽然不算讨喜，但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是白眼狼，他发达后定会提携村里的同乡。
或者说，因为村中亲属关系的原因，所有人都会互相照顾。
这一夜，是河中村最热闹的一个初一！
......
初八，河中村的元宵节是在今天。
依照惯例，村民们只要准备一些吃食，再去祠堂简单祭祀一番就可以了。
当日，三个村民在沙利亚克河床的冰面里，发现了‘雪中罪人’的尸体。
他没有熬过寒冬，死在了冰雪中，身体被冻结与冰块融为一体。
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就是一个简单的过客，逃难至此，没多少人在乎，这年头每天都在死人，死一个陌生人很重要吗？
三个青年回村里喊人，想要将这人挖出来，好歹留个坟吧！
却被七爷制止，他觉得人死在沙利亚克河中就是最好的归宿，毕竟荒古大陆上的居民一生都在向这条河流索取，这是唯一的反哺。
叶炎也这么觉得，不过他是洞悉了‘罪人’自身的意愿，毕竟没人会平白无故的走到冰面上去寻死，魂归河底，应该就是他最后的遗愿了。
......
十五闹元宵：
这是荒古大陆上比较官方的元宵节，一般没有特殊历史的城邦，都会遵守这个节日制度。
河中村隔壁的鱼王城也是十五闹元宵。
这可比年三十晚还要热闹许多！
因为在城邦里，很多人都是没有田地的，他们依靠给老爷们做工糊口，过了十五元宵节，他们的年就过完了，要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于是在这一天，城邦里的人们格外放肆疯狂！
哪怕是在河中村，也能隔着遥远的河面，听到鱼王城中的人们在纵情声色！
这一夜，烟花炸了个不停，可把叶炎羡慕坏了！
他还听叶剑连说过，城里的孩子穿的衣裳都是带花色的，什么颜色都有，穿在男人身上就显得英气，穿在女人身上又显得窈窕。
哪怕你平日里就是个憨货，穿上城里的绸缎子也能长脸许多！
叶炎问：“是纯棉的吗？”
叶剑连一脸不屑的回答道：“纯棉的算什么？还有镶金边的呢！”
此时的叶炎就坐在自家炕上，和自己的小弟叶淼聊着这些事情，他说要给叶淼也穿绸缎子。
叶淼说：“我不需要，人丑才会多作怪！”
叶炎憋红了脸，赌气似地说道：“那我也不需要！”
随后他又和叶淼说，城里有一整块的糖，缠在一根棒棒上，放进嘴里能吃一天！
叶炎发誓，以后他会让全村人吃上这种神奇的糖！
......
年关已过，风雪也停了。
大概过了五六天，人们觉得天气回暖了一些，准备下地干一些活，预备春耕。
还有一些家里存粮少的，早就勒紧了裤腰带，家里的男人收拾了鱼竿，提起水桶来到还未解冻的沙利亚克河边上，准备钓鱼补充粮食。
“还要过个把星期冰面才能解冻啊！”一个村民说道，他拿着锄头凿开了一个小洞大概估计了一下冰面的厚度，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啊，河面解冻了，也该去城里买些种子了，今年种些玉米吧！”另一个村民说道。
“你家种玉米，我家种土豆，到时咱们两家可以交换一些，调调口味！”
两人是表兄弟，感情向来深厚，已经在详谈今年的打算了。
远处叶黑虎飞奔而来，他面色沮丧，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叶黑虎带着哭腔跑遍全村，向每一个人通知这个重要的坏消息。
“七爷没了......七爷没了！......呜呜呜！”
......
七爷死在了炕上，初八料理了‘雪中罪人’后没人见过他，众人也不知他几时去世的。
孤苦伶仃的七爷，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自家黄泥屋里，挨过一个又一个冰冷且黑暗的寒冬，终于在这一年身故！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村中的村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七爷真的走了时，还是忍不住悲痛。
和雪中罪人不同，那是一个与众人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的死亡并没有给河中村带来太多的波澜。
但是七爷是河中村所有人的长辈，他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大人小孩得了小病都要找他医治。
虽然医术有限，不能治疗疑难杂症，但多少也能舒服一些，给个体面的死法。
特别是在家人们都去世后，七爷对村中的孩子们可谓是无限的包容。
给吃给喝，犯了错被大人追打，七爷也会护着，在孩子们心中，这就是另一个亲爷爷！
......
七爷死后，众人从祠堂里拿出他的寿材，也就是棺椁。
这是个令人尊重的老人，在他死后还留下一本行医笔记，里面记载了他所有的医学知识，虽然很粗糙，但是潜心研究一段时间，也能成为一个赤脚医生，继续为河中村的村民造福！
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了，死后家中也只剩下几张老旧的桌椅板凳，黄泥屋更是长久没有修缮，已经摇摇欲坠了。
多年行医，死后只留给自己一口薄棺。
全村人自发伸出援手，帮忙处理老人的身后事！
依照众人对七爷的了解，再根据他所留下来的一些遗嘱，众人打算将七爷的寿材陈放在祠堂七天，而后再顺着沙利亚克河漂泊至未知的尽头！
叶炎，叶黑虎，叶青诗，叶荣添，叶剑连等年轻一辈，自发的为七爷的寿材守夜，
头七那晚，据说是回魂夜，叶黑虎这个憨憨不小心睡着了。
醒来后他告诉众人，说自己梦见了七爷，让他们快跑！
小伙子们大笑叶黑虎胆小，就连一向迷信鬼魂一说的叶荣添也不例外！
叶荣添：“七爷的魂化作鬼，我们也是不怕的，他还会害我们不成？”
叶黑虎：“不是我让你们跑，是七爷让你们跑！”
众人再次哄笑，笑着笑着眼泪又留了出来，纷纷‘指责’七爷，怎么就给这个憨傻的叶黑虎托梦了呢？怎么不来见见其他人呢？
......
头七已过，河面解冻了。
七爷终究还是走了，乘坐着他的棺，他死后的房子，顺着河水和一些零散的冰块顺流而下。
不知道他会去向何方，不知道他会遇上何人。
孩子们哭的稀里哗啦的，大人们也红着眼眶，对这位老人充满了不舍。
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七爷留下的年轻一辈也会继承。
今后的生活，还要更加美好。
......
第一趟前往鱼王城的渡船出发了，河中村的船只很小，只能乘坐五、六个人。
往年第一趟船只乘坐的，都是村中集体派遣出去购买种子的人，因为村民们要为这一年的粮食开始忙碌。
而今年多了一封信，一封关于叶炎的信，可以托人寄给仙宗。
村里的人们多次交代，人可以丢，信可不能丢了！
所有人都坚信，叶炎能凭借着这次奇遇踏上仙途，这是属于整个河中村的机遇。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河中村所有人家都坐在各自家中，吃起了一年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普通人家会在稀粥里带上一点荤腥，再煮两个自家母鸡产的蛋，还会有一些盐巴和糖水。
大人们会少吃一些，尽量把食物让给还长身体的孩子们。
有钱人家，则会宽裕些。
例如叶剑连一家，作为河中村首富，他家里就吃得起一整只鸡，叶剑连的父亲叶长洪还会拿出一坛劣质的浊酒，打开泥封倒上几杯，仔细品味！
叶长洪喝下一口温热的酒，带着酒气和自己的好大儿叶剑连闲谈。
“剑连啊，听说炎小子昨日里钓起一桩仙缘！”叶长洪说道。
还没等叶剑连会话，一边的母亲却率先开口：“他也好意思拿回家，那可是年祭上钓到的物件，按规矩可要放回去的！”
村里的女人都是精明的，叶剑连的母亲也不例外，在他看来叶炎夺走了本属于叶剑连的‘仙缘’，于是对叶炎有些仇视！
其实这也正常，算是羡慕嫉妒的范畴，平日里见面了还要笑着夸奖叶炎乖巧呢！
叶剑连说道：“娘！那可是仙缘，坏一回规矩不碍事的！”
叶长洪也点点头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叶剑连的母亲听闻也不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有些闷气，她觉得这种成仙的好事就该落到自己的好大儿头上！
大年夜，城邦隔壁的城邦里，有钱人家为了彰显财力会购买一些烟花。
至于河中村这种连炮仗都买不起的穷鬼村，也只能在自家门口伸长了脖子，望着河对岸希冀能有一些漂亮的火光传过来。
不过也只有大老爷家的烟花能飞那么高了，河中村能看到的景色寥寥无几，偶尔几束余光都能让小孩们欢呼雀跃！
叶炎抱着叶淼端坐在门前：“阿弟，等哥哥日后成了仙，天天在村里放烟花给大家看！”
......
大年初一，村里所有人集体出动，给自家长辈扫墓。
在当天夜晚，还会在祖宗的祠堂里祭拜，因为河中村所有村民都是同一个祖先，少有几个外姓人，也都是逃荒而来的女人，已经嫁入叶家，算是一家人了。
在当晚的祭祖仪式中，众人谈起了叶炎的仙缘。
白须白发的七爷坚持要叶炎弥补过错，将所谓的仙缘放归沙利亚克河，他认为叶炎的行为是对这种神圣仪式的亵渎，是要招来灾祸的！
叶炎也有些犹豫，因为他很尊重这位七爷，但是村里的大人在这一刻都站在了同一阵线。
就连对叶炎羡慕嫉妒恨的剑连母亲，在听闻七爷的决策后，一把将叶炎护至身后，像一只老母鸡保护小崽子一样，不让两者接触！
村里的大人也纷纷说七爷太过于古板，这是全村人的机遇，可不能错过了！
最后七爷拂袖而去，在风雪里念叨着几个名字，“秀娟”、“泽明”、“小惠”......
那是他死去的儿女以及老伴的名字，最后在风雪里还碎碎念着：“我们再相见！”却没人听得见了。
当晚村里人都很热切，他们知道，仙宗的人到来之后，整个河中村都可以跟着沾光。
叶炎虽然不算讨喜，但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是白眼狼，他发达后定会提携村里的同乡。
或者说，因为村中亲属关系的原因，所有人都会互相照顾。
这一夜，是河中村最热闹的一个初一！
......
初八，河中村的元宵节是在今天。
依照惯例，村民们只要准备一些吃食，再去祠堂简单祭祀一番就可以了。
当日，三个村民在沙利亚克河床的冰面里，发现了‘雪中罪人’的尸体。
他没有熬过寒冬，死在了冰雪中，身体被冻结与冰块融为一体。
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就是一个简单的过客，逃难至此，没多少人在乎，这年头每天都在死人，死一个陌生人很重要吗？
三个青年回村里喊人，想要将这人挖出来，好歹留个坟吧！
却被七爷制止，他觉得人死在沙利亚克河中就是最好的归宿，毕竟荒古大陆上的居民一生都在向这条河流索取，这是唯一的反哺。
叶炎也这么觉得，不过他是洞悉了‘罪人’自身的意愿，毕竟没人会平白无故的走到冰面上去寻死，魂归河底，应该就是他最后的遗愿了。
......
十五闹元宵：
这是荒古大陆上比较官方的元宵节，一般没有特殊历史的城邦，都会遵守这个节日制度。
河中村隔壁的鱼王城也是十五闹元宵。
这可比年三十晚还要热闹许多！
因为在城邦里，很多人都是没有田地的，他们依靠给老爷们做工糊口，过了十五元宵节，他们的年就过完了，要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于是在这一天，城邦里的人们格外放肆疯狂！
哪怕是在河中村，也能隔着遥远的河面，听到鱼王城中的人们在纵情声色！
这一夜，烟花炸了个不停，可把叶炎羡慕坏了！
他还听叶剑连说过，城里的孩子穿的衣裳都是带花色的，什么颜色都有，穿在男人身上就显得英气，穿在女人身上又显得窈窕。
哪怕你平日里就是个憨货，穿上城里的绸缎子也能长脸许多！
叶炎问：“是纯棉的吗？”
叶剑连一脸不屑的回答道：“纯棉的算什么？还有镶金边的呢！”
此时的叶炎就坐在自家炕上，和自己的小弟叶淼聊着这些事情，他说要给叶淼也穿绸缎子。
叶淼说：“我不需要，人丑才会多作怪！”
叶炎憋红了脸，赌气似地说道：“那我也不需要！”
随后他又和叶淼说，城里有一整块的糖，缠在一根棒棒上，放进嘴里能吃一天！
叶炎发誓，以后他会让全村人吃上这种神奇的糖！
......
年关已过，风雪也停了。
大概过了五六天，人们觉得天气回暖了一些，准备下地干一些活，预备春耕。
还有一些家里存粮少的，早就勒紧了裤腰带，家里的男人收拾了鱼竿，提起水桶来到还未解冻的沙利亚克河边上，准备钓鱼补充粮食。
“还要过个把星期冰面才能解冻啊！”一个村民说道，他拿着锄头凿开了一个小洞大概估计了一下冰面的厚度，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啊，河面解冻了，也该去城里买些种子了，今年种些玉米吧！”另一个村民说道。
“你家种玉米，我家种土豆，到时咱们两家可以交换一些，调调口味！”
两人是表兄弟，感情向来深厚，已经在详谈今年的打算了。
远处叶黑虎飞奔而来，他面色沮丧，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叶黑虎带着哭腔跑遍全村，向每一个人通知这个重要的坏消息。
“七爷没了......七爷没了！......呜呜呜！”
......
七爷死在了炕上，初八料理了‘雪中罪人’后没人见过他，众人也不知他几时去世的。
孤苦伶仃的七爷，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自家黄泥屋里，挨过一个又一个冰冷且黑暗的寒冬，终于在这一年身故！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村中的村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七爷真的走了时，还是忍不住悲痛。
和雪中罪人不同，那是一个与众人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的死亡并没有给河中村带来太多的波澜。
但是七爷是河中村所有人的长辈，他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大人小孩得了小病都要找他医治。
虽然医术有限，不能治疗疑难杂症，但多少也能舒服一些，给个体面的死法。
特别是在家人们都去世后，七爷对村中的孩子们可谓是无限的包容。
给吃给喝，犯了错被大人追打，七爷也会护着，在孩子们心中，这就是另一个亲爷爷！
......
七爷死后，众人从祠堂里拿出他的寿材，也就是棺椁。
这是个令人尊重的老人，在他死后还留下一本行医笔记，里面记载了他所有的医学知识，虽然很粗糙，但是潜心研究一段时间，也能成为一个赤脚医生，继续为河中村的村民造福！
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了，死后家中也只剩下几张老旧的桌椅板凳，黄泥屋更是长久没有修缮，已经摇摇欲坠了。
多年行医，死后只留给自己一口薄棺。
全村人自发伸出援手，帮忙处理老人的身后事！
依照众人对七爷的了解，再根据他所留下来的一些遗嘱，众人打算将七爷的寿材陈放在祠堂七天，而后再顺着沙利亚克河漂泊至未知的尽头！
叶炎，叶黑虎，叶青诗，叶荣添，叶剑连等年轻一辈，自发的为七爷的寿材守夜，
头七那晚，据说是回魂夜，叶黑虎这个憨憨不小心睡着了。
醒来后他告诉众人，说自己梦见了七爷，让他们快跑！
小伙子们大笑叶黑虎胆小，就连一向迷信鬼魂一说的叶荣添也不例外！
叶荣添：“七爷的魂化作鬼，我们也是不怕的，他还会害我们不成？”
叶黑虎：“不是我让你们跑，是七爷让你们跑！”
众人再次哄笑，笑着笑着眼泪又留了出来，纷纷‘指责’七爷，怎么就给这个憨傻的叶黑虎托梦了呢？怎么不来见见其他人呢？
......
头七已过，河面解冻了。
七爷终究还是走了，乘坐着他的棺，他死后的房子，顺着河水和一些零散的冰块顺流而下。
不知道他会去向何方，不知道他会遇上何人。
孩子们哭的稀里哗啦的，大人们也红着眼眶，对这位老人充满了不舍。
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七爷留下的年轻一辈也会继承。
今后的生活，还要更加美好。
......
第一趟前往鱼王城的渡船出发了，河中村的船只很小，只能乘坐五、六个人。
往年第一趟船只乘坐的，都是村中集体派遣出去购买种子的人，因为村民们要为这一年的粮食开始忙碌。
而今年多了一封信，一封关于叶炎的信，可以托人寄给仙宗。
村里的人们多次交代，人可以丢，信可不能丢了！
所有人都坚信，叶炎能凭借着这次奇遇踏上仙途，这是属于整个河中村的机遇。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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