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悲伤
在长眉男人扭头的瞬间，我心底一惊，暗道糟糕。
我犹豫了一下没离开，只好朝他们走了过去。
“呵呵，你们还有同伙。”男人举起了木棍，情绪波动。
“同伙个屁啊，我不认得他。”高大男人好像有些气急败坏，“漠北，你去把他赶走，这么晚还瞎逛，回去查查他。”
李漠北迎面走了几步，眼神不善的看着我，道：“什么人儿？”
“你好。”我只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如实道：“巡夜新人，张自在。”
李漠北瞬间错愕，盯着我：“没见过你。”
我如实道：“我今天才成为巡夜人。”
李漠北语气加重道：“我们在执行任务，你是新人也该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应该在这里儿。”
“路过。”我退了一步，酒气熏人。
“路过儿？。。。”李漠北刚发出质疑，高大男人突然大吼一声：“你冷静点，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们从城西追我追到城南，跟我那么久，就是为了抓我回去，现在还想骗我？”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丢掉了木棍。
“我陈长河从不骗人！”高大男人陈长河眉头皱起。他知道这事已经变得麻烦了，扭头看了我一眼，其中的不善，快涌出眼眶。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男人绝望地呼喊，瘫坐在地。
“快退！”陈长河大喊，想要退开。突然，手里的甩棍无力地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股无形的绝望能量波动开来，悲伤的气氛弥漫在空中。
在陈长河大喊的一瞬，我已经作出了反应，连忙往后退去。而李漠北迟疑的回了下头，眼神里瞬间无光。
“欸，这么晚了，我们跑出来干什么啊，下班吧。”李漠北叹气道。
“可是任务还没完成啊！”陈长河神情恍惚。
“不管他了，陈哥，你要不要回家，我还想去喝酒儿。”李漠北一脸颓废。
“好，等下去喝酒，先前只顾盯人了，没喝好。”陈长河神情落寞。
我愣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不认为他们是在发酒疯，而我一直是清醒的，看着他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男人靠近。
突然，一阵汽车刹车声响起，一辆灰色商务车停下，刚好堵住巷口。
哗啦啦下来一群白衣人，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别过来。”陈长河张了下嘴，一下没忍住。
走在最前面的人，没走几步，突然，眼睛通红，哗啦啦地往下掉眼泪。
陈长河和李漠北对视一眼，显得无奈，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
果然，他们在表演。
陈长河两人看向我，感到意外，不由而同地想，这家伙怎么也没事？
率先下车的肖邦，止不住悲泣：“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哭了，突然好悲伤。”
陈长河无奈地看着他，示意后来的人，离远点，转头盯着男人，道：“你自觉点，我不想动手。”
男人沉浸在绝望中，低头不语。
陈长河欺身向前：“你还执迷不悟吗？还是说你想就凭借这个能力，来对抗我们，来对抗整个巡夜人分部？”
男人低头不抬，不发一言。
肖邦还在哭，止不住眼泪，气氛莫名尴尬。
陈长河手掌微握，肌肉隐隐鼓起，力量在手中积聚。
我叹了口气，对男人道：“老哥，生活挺苦的吧，没事的，熬一熬就过去了，天总会亮的。跟他们回去吧，那里也许可以过的好点儿。”
“我太蠢了，太蠢了，这么大年纪还给人骗。”男人缓缓抬头，眼睛也红了。
我说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这不是我们的错，也许是这个世界生病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巡夜人，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靠坐在墙角，沉默了很久，伸出双手，“带我走吧！我讨厌这个世界！”
众人投来意外的目光，我腼腆地笑了笑。
绝望的波动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
陈长河仿佛松了口气，摸了摸兜，肖邦见机行事，一边流泪，一边递上烟，点火。
往外走时，男人才看到巷口还有一车人，绝望地道：“你们还有同伙！”
我们差点以为他的能力又要激发，肖邦站了出来，边哭边笑道：“巡夜人办事都是蓄势待发，人多势众。你看人多势众这词语，一看就知道是团伙作案。欸，这眼泪咋止不住啊。”
陈长河瞪了肖邦一眼，问道：“你们去哪了？”
肖邦重复刚才的动作，对象换成了李漠北，“去买了包烟。这地方太偏了，走到街尾才找到一个开门的商店。”
“说实话。”陈长河深深吸了口烟气，质问道：“买包烟？带着一车人一起？”
“兄弟们都饿了，去吃了个夜宵。”肖邦挠了挠头道：“嘿，兄弟，来根不？”
肖邦抽出一支烟递来，我摇摇头。
陈长河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肖邦，你们作为外围人员，负责调查，掩护，策应，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陈哥，这家伙就这个破能力，你和李哥两人就足够搞定了，就让我们摸次鱼吧。”肖邦回头看了眼紧闭的车门，讪笑道。
“只此一次。”陈长河顿了一下，吐了个烟圈，看向我，冷漠道：“你还不走，想让我们感谢你吗？”
我摇摇头，道：“我应该抱歉，打扰了你们执行任务。”
陈长河目光扫视了我一遍，没有言语。
“张自在？你也是进化者吗？看你也不受影响儿。”一直沉默抽着烟的李漠北突然开口道，“一般来说，即便是进化者也不可能完全豁免别人的能力影响儿。”
我踌躇了一下道：“可能，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快乐吧。”
陈长河李漠北两人两头黑线同时盯着我。
我微微抬头，不理会他们的目光，问道：“既然你们不受影响，一开始就可以制服他，何必这么麻烦？”
陈长河丢掉烟头，踩灭火光，“肖邦，你给这位巡夜新人，说说这个家伙的情况。”
一直欲言又止的肖邦闻言，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缓缓道：“他在工地上班，赚钱不容易，平常爱看直播，有次心血来潮，找了个擦边主播，加了好友，主播问他要不要视频，脱衣服的那种。他同意了，便中了套，辛苦存的积蓄都给骗完了，一时悲愤，然后进化了能力。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情绪波动下，差点引发整个宿舍的人集体跳楼。至于，为什么处理会显得这么麻烦，兄弟，巡夜人手册，你多看看，里面有句是这么说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你可以试试和他讲道理。我们巡夜人办事，力求将影响降到最小，正如巡夜人手册里那句：悄悄地，悄悄地，驱散黑暗就回家。”
我愣了很久，才道：“对他大概是怎么处理的？”
肖邦回道：“他家人那边我们有人去沟通，像他这种情况，大抵没那么容易回去了，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心理辅导。”
“下班了。”陈长河率先往外走去。
李漠北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人是很脆弱的，我们必须仁慈。”
我怔在原地，过了很久，抬头。
看到一片黑暗的云层，没有月亮，没有星辰。
路灯明亮炽热，蚊虫循光而来，却散落一地尸体。
我犹豫了一下没离开，只好朝他们走了过去。
“呵呵，你们还有同伙。”男人举起了木棍，情绪波动。
“同伙个屁啊，我不认得他。”高大男人好像有些气急败坏，“漠北，你去把他赶走，这么晚还瞎逛，回去查查他。”
李漠北迎面走了几步，眼神不善的看着我，道：“什么人儿？”
“你好。”我只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如实道：“巡夜新人，张自在。”
李漠北瞬间错愕，盯着我：“没见过你。”
我如实道：“我今天才成为巡夜人。”
李漠北语气加重道：“我们在执行任务，你是新人也该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应该在这里儿。”
“路过。”我退了一步，酒气熏人。
“路过儿？。。。”李漠北刚发出质疑，高大男人突然大吼一声：“你冷静点，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们从城西追我追到城南，跟我那么久，就是为了抓我回去，现在还想骗我？”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丢掉了木棍。
“我陈长河从不骗人！”高大男人陈长河眉头皱起。他知道这事已经变得麻烦了，扭头看了我一眼，其中的不善，快涌出眼眶。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男人绝望地呼喊，瘫坐在地。
“快退！”陈长河大喊，想要退开。突然，手里的甩棍无力地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股无形的绝望能量波动开来，悲伤的气氛弥漫在空中。
在陈长河大喊的一瞬，我已经作出了反应，连忙往后退去。而李漠北迟疑的回了下头，眼神里瞬间无光。
“欸，这么晚了，我们跑出来干什么啊，下班吧。”李漠北叹气道。
“可是任务还没完成啊！”陈长河神情恍惚。
“不管他了，陈哥，你要不要回家，我还想去喝酒儿。”李漠北一脸颓废。
“好，等下去喝酒，先前只顾盯人了，没喝好。”陈长河神情落寞。
我愣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不认为他们是在发酒疯，而我一直是清醒的，看着他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男人靠近。
突然，一阵汽车刹车声响起，一辆灰色商务车停下，刚好堵住巷口。
哗啦啦下来一群白衣人，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别过来。”陈长河张了下嘴，一下没忍住。
走在最前面的人，没走几步，突然，眼睛通红，哗啦啦地往下掉眼泪。
陈长河和李漠北对视一眼，显得无奈，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
果然，他们在表演。
陈长河两人看向我，感到意外，不由而同地想，这家伙怎么也没事？
率先下车的肖邦，止不住悲泣：“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哭了，突然好悲伤。”
陈长河无奈地看着他，示意后来的人，离远点，转头盯着男人，道：“你自觉点，我不想动手。”
男人沉浸在绝望中，低头不语。
陈长河欺身向前：“你还执迷不悟吗？还是说你想就凭借这个能力，来对抗我们，来对抗整个巡夜人分部？”
男人低头不抬，不发一言。
肖邦还在哭，止不住眼泪，气氛莫名尴尬。
陈长河手掌微握，肌肉隐隐鼓起，力量在手中积聚。
我叹了口气，对男人道：“老哥，生活挺苦的吧，没事的，熬一熬就过去了，天总会亮的。跟他们回去吧，那里也许可以过的好点儿。”
“我太蠢了，太蠢了，这么大年纪还给人骗。”男人缓缓抬头，眼睛也红了。
我说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这不是我们的错，也许是这个世界生病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巡夜人，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靠坐在墙角，沉默了很久，伸出双手，“带我走吧！我讨厌这个世界！”
众人投来意外的目光，我腼腆地笑了笑。
绝望的波动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
陈长河仿佛松了口气，摸了摸兜，肖邦见机行事，一边流泪，一边递上烟，点火。
往外走时，男人才看到巷口还有一车人，绝望地道：“你们还有同伙！”
我们差点以为他的能力又要激发，肖邦站了出来，边哭边笑道：“巡夜人办事都是蓄势待发，人多势众。你看人多势众这词语，一看就知道是团伙作案。欸，这眼泪咋止不住啊。”
陈长河瞪了肖邦一眼，问道：“你们去哪了？”
肖邦重复刚才的动作，对象换成了李漠北，“去买了包烟。这地方太偏了，走到街尾才找到一个开门的商店。”
“说实话。”陈长河深深吸了口烟气，质问道：“买包烟？带着一车人一起？”
“兄弟们都饿了，去吃了个夜宵。”肖邦挠了挠头道：“嘿，兄弟，来根不？”
肖邦抽出一支烟递来，我摇摇头。
陈长河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肖邦，你们作为外围人员，负责调查，掩护，策应，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陈哥，这家伙就这个破能力，你和李哥两人就足够搞定了，就让我们摸次鱼吧。”肖邦回头看了眼紧闭的车门，讪笑道。
“只此一次。”陈长河顿了一下，吐了个烟圈，看向我，冷漠道：“你还不走，想让我们感谢你吗？”
我摇摇头，道：“我应该抱歉，打扰了你们执行任务。”
陈长河目光扫视了我一遍，没有言语。
“张自在？你也是进化者吗？看你也不受影响儿。”一直沉默抽着烟的李漠北突然开口道，“一般来说，即便是进化者也不可能完全豁免别人的能力影响儿。”
我踌躇了一下道：“可能，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快乐吧。”
陈长河李漠北两人两头黑线同时盯着我。
我微微抬头，不理会他们的目光，问道：“既然你们不受影响，一开始就可以制服他，何必这么麻烦？”
陈长河丢掉烟头，踩灭火光，“肖邦，你给这位巡夜新人，说说这个家伙的情况。”
一直欲言又止的肖邦闻言，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缓缓道：“他在工地上班，赚钱不容易，平常爱看直播，有次心血来潮，找了个擦边主播，加了好友，主播问他要不要视频，脱衣服的那种。他同意了，便中了套，辛苦存的积蓄都给骗完了，一时悲愤，然后进化了能力。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情绪波动下，差点引发整个宿舍的人集体跳楼。至于，为什么处理会显得这么麻烦，兄弟，巡夜人手册，你多看看，里面有句是这么说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你可以试试和他讲道理。我们巡夜人办事，力求将影响降到最小，正如巡夜人手册里那句：悄悄地，悄悄地，驱散黑暗就回家。”
我愣了很久，才道：“对他大概是怎么处理的？”
肖邦回道：“他家人那边我们有人去沟通，像他这种情况，大抵没那么容易回去了，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心理辅导。”
“下班了。”陈长河率先往外走去。
李漠北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人是很脆弱的，我们必须仁慈。”
我怔在原地，过了很久，抬头。
看到一片黑暗的云层，没有月亮，没有星辰。
路灯明亮炽热，蚊虫循光而来，却散落一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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