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灾变(四)
死里逃生之后，在房顶发了会儿癔症，可是李秋水并没被虚幻的感觉迷惑了心神，瞧见天空的那些黑点近了，忙跳下去，大声的呼唤正在院子里乱跑的姐弟俩赶紧躲进屋子里。
“是洛奇吗？”杰西问。
“不知道，太远了，看不清！”
杰妮站在屋檐下指着远处的房顶上还没躲起来的一个人影道：“它们会不会下来抓人啊？”
“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谁知道呢！”
杰妮盯着那个人影，略犹豫了，双手在嘴上围了个喇叭，朝着远处的人影大喊：“喂，快躲起来啊，洛奇来了！快躲起来！”
旁边杰西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不过，二人虽然喊的卖力，但是李秋水确定那人不会听到的，房顶上风要大不少，耳朵里“呜呜”的，加上这么远的距离，那人根本不可能听到姐弟俩的呼唤。
李秋水在旁边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不好阻止姐弟俩做善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他跟着大喊也是做无用功，那人如果在那些猛禽到来前还没自己下去，再往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李秋水突然的想到一件恐怖的事，忙问二人：“额，停一下，那个，我问点儿事。”
“啥？”
李秋水手往头顶指了指：“那个，我记得洛奇有时也会落在地上跑的吧，我是问啊，那个它们会不会路过的时候干脆就直接停下来，在镇上不走了，毕竟小镇上有地方御寒，还有人或者其他的东西可以吃……”
或许是被李秋水说的吃人恶心到了，杰妮一阵干呕，但是想到还真有这个可能，被吓得小脸惨白：“啊，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万一它们不走了，秋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杰西经过了一次“阿乌锥”后，胆子大了些，虽是害怕，但没像前些天那样被吓得魂不附体，瞪着大眼睛跟着道：“是啊，那可怎么办啊？”
李秋水望着二人蠢萌蠢萌的眼神，一阵无语，你们才是土著好吧？你们这么指望着我一个外面来的黑户真的好吗？
许是李秋水带着他们成功无伤的轻松度过了恐怖的“阿乌锥”，李秋水不知不觉间成了二人的主心骨。
李秋水叹息一声，还真是麻烦啊，不过他也只能祈祷自己是乌鸦嘴了，千万别灵验了。
只是万一出现了那种情况，没得说只能跑路了，看天空中那么大一群，打是别想了，他们三个人估计对上一只都够呛。
不过未雨绸缪一下总是没错的，李秋水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赶紧收拾包袱，穿好衣物，带上工具、武器和食物，咱们先偷偷的出了小镇再说。他们没下来，咱们再回来，它们万一下来了，咱们就跑吧。”
“嗯嗯！”
“好！”
三人一阵手忙脚乱的，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浑身挂满了东西，趁着猛禽们还没到，出了院门向着猛禽们飞行的方向侧面直奔。
三人贴着墙角，一路跑。
忽然，李秋水急喝：“杰西过来，快！”
“哦！”杰西猛的窜过来，三人贴着躲在雪堆下面，又挖了几下，从上面看不见分毫。
“阿乌锥”来临前，小镇上曾经历过一阵热火朝天的清理雪道，融化积雪，大致上居民区的主干道都清理出来了。
当然也还有不少细枝末节的留了下来，经过了一场“阿乌锥”之后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李秋水拿着铁楸在下面狠狠的挖了几下，就挖了一个小洞，三四米深的积雪里藏几个人太容易不过了，积雪冻的结实，也不怕坍塌被活埋。
李秋水按住好奇的二人，不让他们探头探脑的，猛禽们刚刚正好到达了小镇上空，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过了一两分钟，耳朵里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李秋水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胆子太小了没事也能找出事来吓了自己，这猛禽们毕竟天空才是他们的主场嘛，没地一般应该也不会改成地上跑吧。
不光李秋水，就连杰西和杰妮也是轻松了许多。
杰西兴奋道：“嘿，它们好像没下来呢！”
杰妮点头：“唔，是啊！”只是还是有些忧愁，现在是没下来，可是那可是好大一群呢啊，前面的没下来，后面的呢？
李秋水看着不说话，杰西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子，神经大条，杰妮作为姐姐，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了“阿乌锥”之后，明显成长了不少。
三人躲在坑洞里，约莫又过了两三分钟，还是没动静，李秋水忍不住悄悄的往天上瞅，一望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
看他样子，杰西好奇的也要去看，被李秋水一把拉住：“别动！”
二人望着他，李秋水一脸凝重：“现在天上全是它们，在天上不停的盘旋呢，没走，我还看到洛奇了。”
“啊……”
“啊……”
“那可怎么办？”
“是啊，秋水，那它们是不是不想走了？”
“是啊，那秋水，我们得赶紧走啊！”
李秋水无奈：“嗯，再等等，现在出去，肯定玩完！”
“嗯嗯！”
刚才，仅仅是一瞥，一瞬间，李秋水几乎是从头凉到脚，真的，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大片也没有这次这么震撼的。天上乌压压的一群低空盘旋的猛禽，一个个奇模怪样，狰狞无比，庞大的身躯，看着就是一种视觉冲击，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一群呢！
里面还有数量很少的洛奇的身影，在这个世界的话里，洛奇的意思是“天空之主”，特么天空之主啊，想想也知道多恐怖，那么多大家伙为啥偏偏就它是天空之主了。李秋水觉得，所有能混到这样名头的，都是自己暂时招惹不起的存在，有它们的地方老老实实的装耗子不丢人。
这一刻，三人不禁有一种感觉，宁愿回头去面对“阿乌锥”，也不想面对这些猛禽。面对“阿乌锥”只要准备充足了，还是能抗过去的，面对猛禽们，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团灭了。
当然，姐弟俩这时候还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阿乌锥”里死过一次又被李秋水救活了呢，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想，而李秋水内力在身，面对“阿乌锥”也不那么害怕了。
“啊呜·······“
“昂·······“
“唧唧······“
·······
一阵阵怪异的猛禽的嘶吼声从头顶上传来，三人神色忐忑的等待机会，三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有机会冲出去，绝不犹豫，一头扎进小镇外漫漫无边的深达三四米的雪地里，就是天空之主也不怕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李秋水心想:“看来刚才看到的那个家伙最终还是在猛禽们到来之前躲了下去，否则现在这些大家伙们可能早就一扑而下了。“
“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远远的有一声惨叫传来，然后天空上的猛禽们如同突然间得到了某种信号般，全都向下俯冲了下去。
李秋水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猛禽都没下来，定是有人忍不住去看，没隐蔽好，露了痕迹，被发现了，然后就只有死路一途了。
李秋水冒死又往天空瞟了一眼，发现他们头顶上空的所有猛禽都向着惨叫声的那个方向俯冲而去了，一时间天空竟显得特别的清明、空旷。
“走，快走!“李秋水低喝，拉住二人就往外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反应过来的姐弟俩仰头望去，头顶上一只猛禽也没有，远远的天际却还有无数的猛禽向着惨叫声传来的地方猛冲，那里仿佛下了一场猛禽雨，遮天蔽日。
看样子那里和那周围的人肯定都是要完蛋了，想到后果，二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跟着李秋水往小镇外跑。
幸好居民区本就在小镇的最后面，三人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小镇边上，在雪和墙壁的夹角里，人手一把铁楸对着雪下面就是一阵猛挖，必须抓紧时间，在天空重新出现猛禽之前挖出足够容身的洞，先躲进去，再慢慢挖。
雪被冻的很坚固，不用担心崩塌。
一时间，咔嚓咔嚓声络绎不绝。
也许是命运之神眷顾，也许是三人选的地方隐蔽，当天空又零星的出现猛禽的身影时，三人又挖了一会儿方才够全都躲进去，竟没被发现。
“啊……”
远处又有惨叫声响起，转瞬就戛然而止，杰西和杰妮听的一哆嗦。
一阵猛挖，三人都累的不轻，李秋水本来还想休息下再挖，只是想着还没脱离危险，无奈转头对二人道：“再接着挖吧，现在还不安全，挖深点再休息吧！”
“嗯。”
“哦。”
性命相关，也可能是被那声惨叫刺激的，二人本已气喘吁吁，闻言，点头，一脸坚毅，转头继续挖起来。
“咔嚓……咔嚓……”
随着挖掘，坑洞里越来越是昏暗，不知道是因为三人挖掘的过于投入还是猛禽们没再发现人迹，亦又或者其他原因，却是再没听到人的惨叫声了。
挖掘了一段，李秋水又指挥着往旁边挖，以防正在挖的时候被逮着个正着，到时候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慢慢的就连光线也看不见了，完全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三人紧贴着坐着，休息，没人说话，沉默。
只是终于还是杰西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嘿嘿·······嘿嘿·······“
“你能不笑嘛，怪渗人的，难听死了!“黑暗中看不见杰妮的面孔，李秋水猜测着，杰妮估计是会给杰西一个漂亮的白眼吧。
“嘿嘿，咱们还真是命大啊，阿乌锥来了，咱们没死，这次，咱们又躲过去了，哈哈!“
“唉，是啊，不过还是真的多亏了秋水啊。秋水啊，你真厉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都不怎么了解，还能带着我们俩活下来。“
见提到了自己，本来不打算掺和的李秋水也不得不答道:“啊，呐，我也没想到啊，可能是我比较喜欢想事情吧，所以想事情有时候要比你们全面一些。“
“嗯嗯，是啊，你平时就是很少说话，老喜欢发呆，还老躲着一个人修炼，也都不嫌寂寞。“
“呵呵······“对此，李秋水无法回答。
杰妮又接着问道:“秋水，你家里人都没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嗯，我的意思是你长大之后?“
“是啊，秋水，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我打算过些年到外面去看看，去闯一闯，不过父亲非要我成亲之后才可以出去，好烦啊!“杰西的苦恼也很巨大啊。
杰妮“呸“了他一口:“就你还想着出去?你脑子那么笨，出去了被人家骗了都不知道，你没见那些外面来镇上的人是多奸猾的吗?“
“哼，我哪有那么好骗，到时候我小心些就是了，我不贪心，不图人家什么，我也没什么钱，他们能骗我什么?“杰西梗着脖子犟。
“是啊，不贪心，你也没什么钱，他们能骗你什么呢，你不好骗是吧?那前年你被人骗的的事忘了吗?那次咱们丢了多少钱你不记得了?“
“你·······哼，我那是事出有因!我是想着做好事的，谁想到那家伙是装的。“
“那你还不是被人家骗了。“
“你!哼，不跟你吵。“
“哼!笨蛋!“
“你才笨蛋。“
“你是笨蛋。“
“你是。“
“是你。“
“是你。“
“是你。“
“懒得理你。“
“哼哼!“
李秋水无语，说好的关心一下我的人生未来规划呢?啥时候开始话题就跑偏了，你们还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对于二人嘴中的事儿，李秋水还真知道，因为这事，杰西没少被挖苦过，小镇很多人都知道，其实事情很简单。
前年某一日，一个外面来的行商到店里来买鞋，当时杰妮回家去做饭，店里只有杰西一个人，行商不知怎么的跌破了膝盖，痛的厉害。善良的杰西很是同情，于是就跑去给行商找大夫看看，结果，可想而知，等杰西领着大夫回来，行商人不见了，店里的钱盒里的钱被席卷一空，行商临走时候还顺带着拿了三双鞋子。
此事，在小镇广为流传，杰西深以为耻。
聊天聊死了，小空间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李秋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清了清嗓子:“咳咳，呐，什么，嗯，咱们继续挖吧。“
“额，哦，好。“
“好!“
“咔嚓······咔嚓·······“
“是洛奇吗？”杰西问。
“不知道，太远了，看不清！”
杰妮站在屋檐下指着远处的房顶上还没躲起来的一个人影道：“它们会不会下来抓人啊？”
“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谁知道呢！”
杰妮盯着那个人影，略犹豫了，双手在嘴上围了个喇叭，朝着远处的人影大喊：“喂，快躲起来啊，洛奇来了！快躲起来！”
旁边杰西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不过，二人虽然喊的卖力，但是李秋水确定那人不会听到的，房顶上风要大不少，耳朵里“呜呜”的，加上这么远的距离，那人根本不可能听到姐弟俩的呼唤。
李秋水在旁边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不好阻止姐弟俩做善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他跟着大喊也是做无用功，那人如果在那些猛禽到来前还没自己下去，再往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李秋水突然的想到一件恐怖的事，忙问二人：“额，停一下，那个，我问点儿事。”
“啥？”
李秋水手往头顶指了指：“那个，我记得洛奇有时也会落在地上跑的吧，我是问啊，那个它们会不会路过的时候干脆就直接停下来，在镇上不走了，毕竟小镇上有地方御寒，还有人或者其他的东西可以吃……”
或许是被李秋水说的吃人恶心到了，杰妮一阵干呕，但是想到还真有这个可能，被吓得小脸惨白：“啊，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万一它们不走了，秋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杰西经过了一次“阿乌锥”后，胆子大了些，虽是害怕，但没像前些天那样被吓得魂不附体，瞪着大眼睛跟着道：“是啊，那可怎么办啊？”
李秋水望着二人蠢萌蠢萌的眼神，一阵无语，你们才是土著好吧？你们这么指望着我一个外面来的黑户真的好吗？
许是李秋水带着他们成功无伤的轻松度过了恐怖的“阿乌锥”，李秋水不知不觉间成了二人的主心骨。
李秋水叹息一声，还真是麻烦啊，不过他也只能祈祷自己是乌鸦嘴了，千万别灵验了。
只是万一出现了那种情况，没得说只能跑路了，看天空中那么大一群，打是别想了，他们三个人估计对上一只都够呛。
不过未雨绸缪一下总是没错的，李秋水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赶紧收拾包袱，穿好衣物，带上工具、武器和食物，咱们先偷偷的出了小镇再说。他们没下来，咱们再回来，它们万一下来了，咱们就跑吧。”
“嗯嗯！”
“好！”
三人一阵手忙脚乱的，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浑身挂满了东西，趁着猛禽们还没到，出了院门向着猛禽们飞行的方向侧面直奔。
三人贴着墙角，一路跑。
忽然，李秋水急喝：“杰西过来，快！”
“哦！”杰西猛的窜过来，三人贴着躲在雪堆下面，又挖了几下，从上面看不见分毫。
“阿乌锥”来临前，小镇上曾经历过一阵热火朝天的清理雪道，融化积雪，大致上居民区的主干道都清理出来了。
当然也还有不少细枝末节的留了下来，经过了一场“阿乌锥”之后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李秋水拿着铁楸在下面狠狠的挖了几下，就挖了一个小洞，三四米深的积雪里藏几个人太容易不过了，积雪冻的结实，也不怕坍塌被活埋。
李秋水按住好奇的二人，不让他们探头探脑的，猛禽们刚刚正好到达了小镇上空，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过了一两分钟，耳朵里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李秋水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胆子太小了没事也能找出事来吓了自己，这猛禽们毕竟天空才是他们的主场嘛，没地一般应该也不会改成地上跑吧。
不光李秋水，就连杰西和杰妮也是轻松了许多。
杰西兴奋道：“嘿，它们好像没下来呢！”
杰妮点头：“唔，是啊！”只是还是有些忧愁，现在是没下来，可是那可是好大一群呢啊，前面的没下来，后面的呢？
李秋水看着不说话，杰西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子，神经大条，杰妮作为姐姐，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了“阿乌锥”之后，明显成长了不少。
三人躲在坑洞里，约莫又过了两三分钟，还是没动静，李秋水忍不住悄悄的往天上瞅，一望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
看他样子，杰西好奇的也要去看，被李秋水一把拉住：“别动！”
二人望着他，李秋水一脸凝重：“现在天上全是它们，在天上不停的盘旋呢，没走，我还看到洛奇了。”
“啊……”
“啊……”
“那可怎么办？”
“是啊，秋水，那它们是不是不想走了？”
“是啊，那秋水，我们得赶紧走啊！”
李秋水无奈：“嗯，再等等，现在出去，肯定玩完！”
“嗯嗯！”
刚才，仅仅是一瞥，一瞬间，李秋水几乎是从头凉到脚，真的，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大片也没有这次这么震撼的。天上乌压压的一群低空盘旋的猛禽，一个个奇模怪样，狰狞无比，庞大的身躯，看着就是一种视觉冲击，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一群呢！
里面还有数量很少的洛奇的身影，在这个世界的话里，洛奇的意思是“天空之主”，特么天空之主啊，想想也知道多恐怖，那么多大家伙为啥偏偏就它是天空之主了。李秋水觉得，所有能混到这样名头的，都是自己暂时招惹不起的存在，有它们的地方老老实实的装耗子不丢人。
这一刻，三人不禁有一种感觉，宁愿回头去面对“阿乌锥”，也不想面对这些猛禽。面对“阿乌锥”只要准备充足了，还是能抗过去的，面对猛禽们，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团灭了。
当然，姐弟俩这时候还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阿乌锥”里死过一次又被李秋水救活了呢，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想，而李秋水内力在身，面对“阿乌锥”也不那么害怕了。
“啊呜·······“
“昂·······“
“唧唧······“
·······
一阵阵怪异的猛禽的嘶吼声从头顶上传来，三人神色忐忑的等待机会，三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有机会冲出去，绝不犹豫，一头扎进小镇外漫漫无边的深达三四米的雪地里，就是天空之主也不怕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李秋水心想:“看来刚才看到的那个家伙最终还是在猛禽们到来之前躲了下去，否则现在这些大家伙们可能早就一扑而下了。“
“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远远的有一声惨叫传来，然后天空上的猛禽们如同突然间得到了某种信号般，全都向下俯冲了下去。
李秋水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猛禽都没下来，定是有人忍不住去看，没隐蔽好，露了痕迹，被发现了，然后就只有死路一途了。
李秋水冒死又往天空瞟了一眼，发现他们头顶上空的所有猛禽都向着惨叫声的那个方向俯冲而去了，一时间天空竟显得特别的清明、空旷。
“走，快走!“李秋水低喝，拉住二人就往外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反应过来的姐弟俩仰头望去，头顶上一只猛禽也没有，远远的天际却还有无数的猛禽向着惨叫声传来的地方猛冲，那里仿佛下了一场猛禽雨，遮天蔽日。
看样子那里和那周围的人肯定都是要完蛋了，想到后果，二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跟着李秋水往小镇外跑。
幸好居民区本就在小镇的最后面，三人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小镇边上，在雪和墙壁的夹角里，人手一把铁楸对着雪下面就是一阵猛挖，必须抓紧时间，在天空重新出现猛禽之前挖出足够容身的洞，先躲进去，再慢慢挖。
雪被冻的很坚固，不用担心崩塌。
一时间，咔嚓咔嚓声络绎不绝。
也许是命运之神眷顾，也许是三人选的地方隐蔽，当天空又零星的出现猛禽的身影时，三人又挖了一会儿方才够全都躲进去，竟没被发现。
“啊……”
远处又有惨叫声响起，转瞬就戛然而止，杰西和杰妮听的一哆嗦。
一阵猛挖，三人都累的不轻，李秋水本来还想休息下再挖，只是想着还没脱离危险，无奈转头对二人道：“再接着挖吧，现在还不安全，挖深点再休息吧！”
“嗯。”
“哦。”
性命相关，也可能是被那声惨叫刺激的，二人本已气喘吁吁，闻言，点头，一脸坚毅，转头继续挖起来。
“咔嚓……咔嚓……”
随着挖掘，坑洞里越来越是昏暗，不知道是因为三人挖掘的过于投入还是猛禽们没再发现人迹，亦又或者其他原因，却是再没听到人的惨叫声了。
挖掘了一段，李秋水又指挥着往旁边挖，以防正在挖的时候被逮着个正着，到时候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慢慢的就连光线也看不见了，完全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三人紧贴着坐着，休息，没人说话，沉默。
只是终于还是杰西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嘿嘿·······嘿嘿·······“
“你能不笑嘛，怪渗人的，难听死了!“黑暗中看不见杰妮的面孔，李秋水猜测着，杰妮估计是会给杰西一个漂亮的白眼吧。
“嘿嘿，咱们还真是命大啊，阿乌锥来了，咱们没死，这次，咱们又躲过去了，哈哈!“
“唉，是啊，不过还是真的多亏了秋水啊。秋水啊，你真厉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都不怎么了解，还能带着我们俩活下来。“
见提到了自己，本来不打算掺和的李秋水也不得不答道:“啊，呐，我也没想到啊，可能是我比较喜欢想事情吧，所以想事情有时候要比你们全面一些。“
“嗯嗯，是啊，你平时就是很少说话，老喜欢发呆，还老躲着一个人修炼，也都不嫌寂寞。“
“呵呵······“对此，李秋水无法回答。
杰妮又接着问道:“秋水，你家里人都没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嗯，我的意思是你长大之后?“
“是啊，秋水，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我打算过些年到外面去看看，去闯一闯，不过父亲非要我成亲之后才可以出去，好烦啊!“杰西的苦恼也很巨大啊。
杰妮“呸“了他一口:“就你还想着出去?你脑子那么笨，出去了被人家骗了都不知道，你没见那些外面来镇上的人是多奸猾的吗?“
“哼，我哪有那么好骗，到时候我小心些就是了，我不贪心，不图人家什么，我也没什么钱，他们能骗我什么?“杰西梗着脖子犟。
“是啊，不贪心，你也没什么钱，他们能骗你什么呢，你不好骗是吧?那前年你被人骗的的事忘了吗?那次咱们丢了多少钱你不记得了?“
“你·······哼，我那是事出有因!我是想着做好事的，谁想到那家伙是装的。“
“那你还不是被人家骗了。“
“你!哼，不跟你吵。“
“哼!笨蛋!“
“你才笨蛋。“
“你是笨蛋。“
“你是。“
“是你。“
“是你。“
“是你。“
“懒得理你。“
“哼哼!“
李秋水无语，说好的关心一下我的人生未来规划呢?啥时候开始话题就跑偏了，你们还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对于二人嘴中的事儿，李秋水还真知道，因为这事，杰西没少被挖苦过，小镇很多人都知道，其实事情很简单。
前年某一日，一个外面来的行商到店里来买鞋，当时杰妮回家去做饭，店里只有杰西一个人，行商不知怎么的跌破了膝盖，痛的厉害。善良的杰西很是同情，于是就跑去给行商找大夫看看，结果，可想而知，等杰西领着大夫回来，行商人不见了，店里的钱盒里的钱被席卷一空，行商临走时候还顺带着拿了三双鞋子。
此事，在小镇广为流传，杰西深以为耻。
聊天聊死了，小空间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李秋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清了清嗓子:“咳咳，呐，什么，嗯，咱们继续挖吧。“
“额，哦，好。“
“好!“
“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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