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路茫茫
铁甲兽的嘶吼声已不在，猛禽们的鸟鸣声也已经远去，良久，三人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个人动弹。
老这么躺着，终究不是办法，李秋水伸出一只手插入眼前的枯草中，拨开枯草，穿透了顶层的雪渣，收回手，便看到了空旷旷的天空。
仔细的观察，终于确定头顶上没有猛禽们的身影了，李秋水决定起来了。
“起来吧，都走了。“从何时起，李秋水的嗓子竟有了些沙哑。
“哦!“有长长的呼气声响起，李秋水懒得去分辨是谁，将枯树枝顶起，望了望四周，李秋水竟有种如在梦里的感觉，不久前他们还在为铁甲兽而担忧，再近些他们还在饶有兴致的观看铁甲兽“婀娜“的身姿，然后现在铁甲兽可能已经死了，并且能够想象的出那种死亡是何等壮阔与残酷。
一时间三人都没什么交谈的兴致，就连神经最为粗大的杰西也显得有些病殃殃的，杰妮苍白着脸紧紧的跟着二人，生怕离得远了便被不知道哪里伸过来的爪子抓了过去，成了一顿另类的美餐。
修整了一番他们的伪装，继续顶着走，路过铁甲兽最后战斗的地方，一个近百米方圆的大雪坑里一片狼藉，有被血水染红的雪和血水化作的红色的冰，还有无数遍布大坑各处的羽毛，大坑深处，积雪的掩埋中还隐约露出来了几处被粗大的翎羽覆盖的身躯，不知道有多少猛禽在这次战斗中陨落，显眼的想必是被同伴带走当做了食物，这些被遗漏的在冰雪的覆盖下却留了下来。
站在大坑的这一边，三人眺望另一边的那个出口，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这边的战斗没有波及到那里哪怕一点点，几百米之遥，仿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剧烈的落差感让人心口发闷，三人绕过大坑，快步向着出口走去。
踏过这个出口，前面就是家乡。
一路走来，温暖过，寒冷过；安定过，恐惧过；哭过，笑过。人生有如此经历，也算是丰富了一回吧。
前方就是幸福，走后，莫回头。
踏过出口，李秋水回头望向来路，那里，在这个冬天里，埋葬了无数的生命，无疑他们是不幸得，是悲惨的。
那他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在回忆中吗?“
“在心里吗?“
“你甘心吗?“李秋水这样问自己，只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许，只有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生会告诉他答案，只是那时的他在何时、何处，又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他不知道!
突然，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他只要向着前面走，如此就好了，就够了。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走吧，杰妮，杰西，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家!“李秋水如此道。
杰西拍了拍胸脯，发出一阵闷响，大笑:“欢迎你，秋水，你会受到最好的招待的。“
杰妮美眸泛着笑意，有泪水涌出，却又倔强的不愿落下，她望着李秋水的双眼，那里面似乎有她自己的影子:“谢谢你，秋水。“
“哈哈······“
“哈哈······“
“哈哈······“
“走吧!“
“好!“
“嗯!“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然，走出出口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安全了，刚才的战场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也不过数百米而已。
三人一路或慢跑或狂奔，向着家的方向，一路向前。
也许是上天也在眷顾这三个在死亡中挣扎归来的孩子，这旅途的最后一程非常的顺利。
····················
寒风凛冽，太阳西斜，昏暗再次开始染指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空旷中掩不住的是浓浓的杀机，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天空中间或可见的猛禽的身影，无不在昭示着此刻这片大地的主宰者是谁。
一个小小的高坡上，平整的积雪上突兀的出现三只被厚厚的手套包裹住的手，猛地扒在雪上，雪微微下陷了些，随即三颗被白色的兽皮帽子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露了出来。
三人全都一脸凝重，其实在听到此处那么多的兽吼时，李秋水就已经有了预感，只怕姐弟俩的家也是个和乱石镇一样的下场。
出现在李秋水眼前的是一个浓浓的异域风情的庄子，一个小庄子竟然也有护城墙。巨石砌就的城墙上面是斑驳的残痕，静静的述说着在那长久的过往里它曾经历过的多少残酷的战斗。
石墙里面矗立着一座座高大的蒙古包似的建筑，如果在上面开些口子，摆上步枪、机枪之类的热武器，李秋水相信一定是极好的碉堡。只是在这些极似碉堡的建筑顶上此刻却停留着几头看样子正在休憩的猛禽。
被石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庄子内部更多的场景，然而在石墙上，除了几道猛兽的身影，没有一丝人迹。
石墙下面有些残留的猛兽的骸骨和猛禽留下的翎羽，到处都是成片的血迹，说明着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或者更多的猛禽和猛兽又或者是猛兽和猛兽之间惨烈的厮杀。
石墙下有一个大洞，黝黑的城门被撞的残破不堪，孤零零的挂在那里，随着寒风的吹拂而摇摆，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阳光已经西斜，黑暗即将来临，庄子现在明显的已经被猛兽和猛禽们占据了，而他们还孤零零的呆在野外，没有找好夜间的去处，尤其是还处在距离猛兽们这么近的地方，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对于庄子被猛兽猛禽们占据，姐弟俩在初听到兽吼禽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这会儿亲眼看着已经成了猛兽和猛禽们的乐园的庄子，除了些失望，倒也是没有更多的难过了。
连那么远的乱石镇都是那样的下场，距离猛兽猛禽们的栖息地那么近的庄子没理由可以避免，只是他们对庄子长久以来强大的武力抱着一丝期望，然而现在这一丝期望破灭了。
这里是姐弟俩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地形肯定是熟悉无比，李秋水望着二人道:“这里你们熟悉些，天快黑了，庄子回不去了，这里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我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快快想想这里还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吧。“
杰妮咬着嘴唇，看了李秋水一眼，有些犹豫，旋即又和同样一脸犹豫的杰西四目相对。
李秋水皱眉:“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杰妮有些迟疑道:“其实，庄子里现在没有人，那他们肯定都是去避难所了。“
李秋水立即道:“那赶紧带路啊，咱们去避难所啊。“
看杰妮说话吞吞吐吐的，心急的杰西插嘴:“庄子有规定，任何人不准对外人泄露避难所的位置，否则必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哦?“李秋水在内心苦笑，想不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果，无奈的笑着:“呐，行吧，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们去避难所，我先走了。“
话毕，李秋水再不迟疑，转身就走。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毕竟是一庄之人的生死存亡之地，有这种规定太正常了。只是他对姐弟俩的翻脸无情有些失望。
杰妮一把拉住李秋水袖子，急道:“秋水，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哦?“
“其实就是秋水你保证一下不告诉别人我们庄子的避难所在哪里就好了，我们就带你去。“杰妮一脸真诚，生怕李秋水误会，这一会儿的功夫大眼睛里的泪水直在里面打转，俏脸被兽皮帽子包裹着看不见，估计也是一脸的急色吧。
这么听着，李秋水也是明白了姐弟俩的担心，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抬眼望了眼即将要落山的夕阳，道:“放心，我肯定不对任何人讲你们庄子避难所的位置。“
“嗯，好的，谢谢你，秋水!“
“不客气!“
“那，姐，秋水，我们赶紧去避难所吧。“杰西催促着，如果没有杰妮在场，他估计根本不会让李秋水保证就直接带他去了吧。
“走!“
“嗯!“
避难所的位置离庄子很近，三人绕了个弯儿就到了。
在夕阳的红光中，在一个小山坡，三人趴着，打望不远处的一处所在，在那峭壁之下，无数的枯草枯木的掩藏之后，便是那避难所的大门所在，然而此刻那里却是人迹所不能至之处了。
用以掩藏的枯草枯木已经被猛兽们撕扯的乱七八槽，一地的狼籍，还有猛兽们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在那纷乱之后，一道青色的上面满是划痕的石门正顽强的守护在那里，门外有十数头各种模样的猛兽正徘徊着。
看样子避难所也被猛兽发现了。
姐弟俩张着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如何也没想到现在就连最后的避难所也不能期望了。
他们进不去，里面的人不敢也不会打开门来让他们进去的。
杰妮瞪着眼睛，望着那石门，一脸的绝望:“这可怎么办?我们进不去的，那门只能从里面打开的。我们就算在外面喊，他们也听不见啊。“
“是啊，我们没地方去了。秋水，你说我们怎么办啊?这下子我们真没地方去了。“杰西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哽咽。
李秋水还算淡定，他本就是无家之人，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那老头、乱石镇还有这个庄子以及避难所，习惯了就好了。
李秋水叹了口气，道:“不能进就不能进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你们赶紧想想这里还有哪里可以让我们安全的过夜，这一片猛兽太多了，地方一定要足够的隐蔽和坚固。“
李秋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那些很深的山洞就算了，说不定我们到了门口里面正好就有一头猛兽在里面待着，现在这地方，被一头猛兽发现，只要它一嗓子，咱们插翅也难飞了。“
回过神来的杰妮和杰西对望一眼，这一片山洞是不少的，既然深的不行，那浅的呢?
时间紧急，三人连忙赶去看姐弟俩记忆中的那些山洞，令人沮丧的是，但凡能安全藏身的地方，他们都在附近的地面上发现了近期猛兽活动的痕迹。
太阳落山已经有一会儿了，度过了黑夜最初的那一会儿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会儿到处都黑乎乎的，有月光勉强可以让他们借光。
远处黑暗犹如深渊般的群山和森林里，时而传来一声声兽吼，被月光照的灰蒙蒙的天空中，一道道猛禽的身影盘旋。
夜间出没的各种凶禽猛兽即将到来，而三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营地。
老这么躺着，终究不是办法，李秋水伸出一只手插入眼前的枯草中，拨开枯草，穿透了顶层的雪渣，收回手，便看到了空旷旷的天空。
仔细的观察，终于确定头顶上没有猛禽们的身影了，李秋水决定起来了。
“起来吧，都走了。“从何时起，李秋水的嗓子竟有了些沙哑。
“哦!“有长长的呼气声响起，李秋水懒得去分辨是谁，将枯树枝顶起，望了望四周，李秋水竟有种如在梦里的感觉，不久前他们还在为铁甲兽而担忧，再近些他们还在饶有兴致的观看铁甲兽“婀娜“的身姿，然后现在铁甲兽可能已经死了，并且能够想象的出那种死亡是何等壮阔与残酷。
一时间三人都没什么交谈的兴致，就连神经最为粗大的杰西也显得有些病殃殃的，杰妮苍白着脸紧紧的跟着二人，生怕离得远了便被不知道哪里伸过来的爪子抓了过去，成了一顿另类的美餐。
修整了一番他们的伪装，继续顶着走，路过铁甲兽最后战斗的地方，一个近百米方圆的大雪坑里一片狼藉，有被血水染红的雪和血水化作的红色的冰，还有无数遍布大坑各处的羽毛，大坑深处，积雪的掩埋中还隐约露出来了几处被粗大的翎羽覆盖的身躯，不知道有多少猛禽在这次战斗中陨落，显眼的想必是被同伴带走当做了食物，这些被遗漏的在冰雪的覆盖下却留了下来。
站在大坑的这一边，三人眺望另一边的那个出口，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这边的战斗没有波及到那里哪怕一点点，几百米之遥，仿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剧烈的落差感让人心口发闷，三人绕过大坑，快步向着出口走去。
踏过这个出口，前面就是家乡。
一路走来，温暖过，寒冷过；安定过，恐惧过；哭过，笑过。人生有如此经历，也算是丰富了一回吧。
前方就是幸福，走后，莫回头。
踏过出口，李秋水回头望向来路，那里，在这个冬天里，埋葬了无数的生命，无疑他们是不幸得，是悲惨的。
那他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在回忆中吗?“
“在心里吗?“
“你甘心吗?“李秋水这样问自己，只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许，只有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生会告诉他答案，只是那时的他在何时、何处，又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他不知道!
突然，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他只要向着前面走，如此就好了，就够了。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走吧，杰妮，杰西，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家!“李秋水如此道。
杰西拍了拍胸脯，发出一阵闷响，大笑:“欢迎你，秋水，你会受到最好的招待的。“
杰妮美眸泛着笑意，有泪水涌出，却又倔强的不愿落下，她望着李秋水的双眼，那里面似乎有她自己的影子:“谢谢你，秋水。“
“哈哈······“
“哈哈······“
“哈哈······“
“走吧!“
“好!“
“嗯!“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然，走出出口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安全了，刚才的战场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也不过数百米而已。
三人一路或慢跑或狂奔，向着家的方向，一路向前。
也许是上天也在眷顾这三个在死亡中挣扎归来的孩子，这旅途的最后一程非常的顺利。
····················
寒风凛冽，太阳西斜，昏暗再次开始染指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空旷中掩不住的是浓浓的杀机，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天空中间或可见的猛禽的身影，无不在昭示着此刻这片大地的主宰者是谁。
一个小小的高坡上，平整的积雪上突兀的出现三只被厚厚的手套包裹住的手，猛地扒在雪上，雪微微下陷了些，随即三颗被白色的兽皮帽子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露了出来。
三人全都一脸凝重，其实在听到此处那么多的兽吼时，李秋水就已经有了预感，只怕姐弟俩的家也是个和乱石镇一样的下场。
出现在李秋水眼前的是一个浓浓的异域风情的庄子，一个小庄子竟然也有护城墙。巨石砌就的城墙上面是斑驳的残痕，静静的述说着在那长久的过往里它曾经历过的多少残酷的战斗。
石墙里面矗立着一座座高大的蒙古包似的建筑，如果在上面开些口子，摆上步枪、机枪之类的热武器，李秋水相信一定是极好的碉堡。只是在这些极似碉堡的建筑顶上此刻却停留着几头看样子正在休憩的猛禽。
被石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庄子内部更多的场景，然而在石墙上，除了几道猛兽的身影，没有一丝人迹。
石墙下面有些残留的猛兽的骸骨和猛禽留下的翎羽，到处都是成片的血迹，说明着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或者更多的猛禽和猛兽又或者是猛兽和猛兽之间惨烈的厮杀。
石墙下有一个大洞，黝黑的城门被撞的残破不堪，孤零零的挂在那里，随着寒风的吹拂而摇摆，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阳光已经西斜，黑暗即将来临，庄子现在明显的已经被猛兽和猛禽们占据了，而他们还孤零零的呆在野外，没有找好夜间的去处，尤其是还处在距离猛兽们这么近的地方，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对于庄子被猛兽猛禽们占据，姐弟俩在初听到兽吼禽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这会儿亲眼看着已经成了猛兽和猛禽们的乐园的庄子，除了些失望，倒也是没有更多的难过了。
连那么远的乱石镇都是那样的下场，距离猛兽猛禽们的栖息地那么近的庄子没理由可以避免，只是他们对庄子长久以来强大的武力抱着一丝期望，然而现在这一丝期望破灭了。
这里是姐弟俩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地形肯定是熟悉无比，李秋水望着二人道:“这里你们熟悉些，天快黑了，庄子回不去了，这里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我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快快想想这里还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吧。“
杰妮咬着嘴唇，看了李秋水一眼，有些犹豫，旋即又和同样一脸犹豫的杰西四目相对。
李秋水皱眉:“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杰妮有些迟疑道:“其实，庄子里现在没有人，那他们肯定都是去避难所了。“
李秋水立即道:“那赶紧带路啊，咱们去避难所啊。“
看杰妮说话吞吞吐吐的，心急的杰西插嘴:“庄子有规定，任何人不准对外人泄露避难所的位置，否则必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哦?“李秋水在内心苦笑，想不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果，无奈的笑着:“呐，行吧，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们去避难所，我先走了。“
话毕，李秋水再不迟疑，转身就走。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毕竟是一庄之人的生死存亡之地，有这种规定太正常了。只是他对姐弟俩的翻脸无情有些失望。
杰妮一把拉住李秋水袖子，急道:“秋水，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哦?“
“其实就是秋水你保证一下不告诉别人我们庄子的避难所在哪里就好了，我们就带你去。“杰妮一脸真诚，生怕李秋水误会，这一会儿的功夫大眼睛里的泪水直在里面打转，俏脸被兽皮帽子包裹着看不见，估计也是一脸的急色吧。
这么听着，李秋水也是明白了姐弟俩的担心，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抬眼望了眼即将要落山的夕阳，道:“放心，我肯定不对任何人讲你们庄子避难所的位置。“
“嗯，好的，谢谢你，秋水!“
“不客气!“
“那，姐，秋水，我们赶紧去避难所吧。“杰西催促着，如果没有杰妮在场，他估计根本不会让李秋水保证就直接带他去了吧。
“走!“
“嗯!“
避难所的位置离庄子很近，三人绕了个弯儿就到了。
在夕阳的红光中，在一个小山坡，三人趴着，打望不远处的一处所在，在那峭壁之下，无数的枯草枯木的掩藏之后，便是那避难所的大门所在，然而此刻那里却是人迹所不能至之处了。
用以掩藏的枯草枯木已经被猛兽们撕扯的乱七八槽，一地的狼籍，还有猛兽们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在那纷乱之后，一道青色的上面满是划痕的石门正顽强的守护在那里，门外有十数头各种模样的猛兽正徘徊着。
看样子避难所也被猛兽发现了。
姐弟俩张着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如何也没想到现在就连最后的避难所也不能期望了。
他们进不去，里面的人不敢也不会打开门来让他们进去的。
杰妮瞪着眼睛，望着那石门，一脸的绝望:“这可怎么办?我们进不去的，那门只能从里面打开的。我们就算在外面喊，他们也听不见啊。“
“是啊，我们没地方去了。秋水，你说我们怎么办啊?这下子我们真没地方去了。“杰西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哽咽。
李秋水还算淡定，他本就是无家之人，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那老头、乱石镇还有这个庄子以及避难所，习惯了就好了。
李秋水叹了口气，道:“不能进就不能进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你们赶紧想想这里还有哪里可以让我们安全的过夜，这一片猛兽太多了，地方一定要足够的隐蔽和坚固。“
李秋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那些很深的山洞就算了，说不定我们到了门口里面正好就有一头猛兽在里面待着，现在这地方，被一头猛兽发现，只要它一嗓子，咱们插翅也难飞了。“
回过神来的杰妮和杰西对望一眼，这一片山洞是不少的，既然深的不行，那浅的呢?
时间紧急，三人连忙赶去看姐弟俩记忆中的那些山洞，令人沮丧的是，但凡能安全藏身的地方，他们都在附近的地面上发现了近期猛兽活动的痕迹。
太阳落山已经有一会儿了，度过了黑夜最初的那一会儿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会儿到处都黑乎乎的，有月光勉强可以让他们借光。
远处黑暗犹如深渊般的群山和森林里，时而传来一声声兽吼，被月光照的灰蒙蒙的天空中，一道道猛禽的身影盘旋。
夜间出没的各种凶禽猛兽即将到来，而三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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