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知的人
如今早已远离了两人初遇时的地方，在李秋水有意的控制下，蒂勒想要把李秋水往萨珊的堡垒方向带的愿望没能实现。
用蒂勒的大剑在他身边刨了个坑，期间又在蒂勒两只手腕上划了两剑给他放血。
确定蒂勒真的虚弱到完全陷入了昏迷中，李秋水这才敢靠近他，把他拉进坑里。
虽然有过一次经验，可是这一次蒂勒的元力没有耗尽，依旧十分充沛，为防被蒂勒元力反噬，李秋水不得不更加谨慎，取蒂勒的灵人用了不少时间。
待到李秋水再次出现在坑外地面上的时候，蒂勒已经死透了。
在蒂勒身上没找到多少战利品，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块圣药，一个钱袋，有两三百金币，再无其他。
把土推进土坑，踩平，这里的土有些新，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远远的看过来，却也不会太过明显。
冬天杀掉的那个地阶骑士被他随意扔在沟渠里，只草草的用雪埋了，事后想想，李秋水却是有些后悔的，雪终究是要融化的，不管会不会被别人发现是他做的，终究让其暴尸荒野不太好。
拖着蒂勒的大剑，李秋水强忍着五脏六腑不断传来的阵阵绞痛，往回走。
他从昨日到现在好久没有吃过东西，好后悔把那异兽放跑，如果当时一剑杀了，足可以让他好几天都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不过好在，他现在还能找到些安慰。
回到那处小沟，李秋水俯身提起那头被他一剑斩杀掉的小兽，随便选了个方向，蹒跚离去。
这小兽便是这异世版的狗了，以前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想想，乱石平原连那样铺天盖地的兽群都能出现，再出现能够追踪人气味的小兽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这小兽在这里并不常见，驯化时间太短，虽然能力不错，但是终究野性难驯，脾气暴躁，常常暴起伤人，也包括经常饲养它的人。
想要把它们训练的可以配合人追踪目标，也极费功夫，不被人们所喜。
也只有些豪门富贵们偶尔会圈养些，在外等闲是看不到的，李秋水是怎么也没想到蒂勒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这么一头训练好的小兽来追踪他。
提着小兽，不多时间便已重新选了个地方，依旧还是在一个小沟里。
点起一堆火，旁边放上两块石头，将蒂勒的大剑横置于上，宽阔的剑身正好可以作铁板用。
背包上的小口袋里还有些以前剩下的佐料，一块块肉片在大剑上不断发出“滋滋”声响，诱人的香味让李秋水口水横流，他实在是太饿了。
饥饿之下，这尚不及膝高的小兽也只够他一餐之用，没空去想下一顿在哪里，李秋水闭眼疗伤。
内伤实在是太重了，他的内力本就有加快伤势愈合的效果，虽然不能说立即就治好，但是也能缓解不少。
太阳落山，黑暗降临。
无论是李秋水还是蒂勒，那么久的时间里，全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远处一直都有一个人存在。
修长的身躯、光溜溜的脑袋，穿着身和这周围环境几乎一样色彩的衣服，躺卧在那里，好似和周围的天地都融在了一起。
身边放着一具几乎一人高的土黄色细长木质物件，却是一具极罕见的特制枪弩，形状和常见的强弩迥然不同，带有枪管，发射的不是常见的弩箭，而是特制的钢铁弩枪，精度更高，速度更快，威力也更是惊人。
在李秋水和蒂勒对峙的时候，强弩一头黑黝黝的洞口一直对着二人。
光头男人并不是跟着蒂勒来的，而是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跟着李秋水。
他看完了李秋水和蒂勒战斗的全过程，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
藏身于距离李秋水不远处的另一条小沟里，看着那边小沟上隐约的火光，闻着一缕缕淡淡肉香，光头男人在心中暗骂了句：“混小子，可累苦老子了！”
李秋水吃好了，火光陡然消失，视野里只剩下黑暗。
光头男人晶亮的目光转向一处，那是李秋水掩埋蒂勒尸体的方向，李秋水拉着蒂勒在那坑中待了好久才又出来，光头男人有些好奇李秋水在那坑中对蒂勒做了什么，竟然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片刻之后，光头男人身子重又靠在小沟土壁上，摇摇头，暗道：“唉，不管了，只要保这混小子不死，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
他是不想黑乎乎夜里的再去扒尸体，那对他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太掉价了。
伸手拉过一边的一个精致小包袱，一个个解开上面繁杂的小小锁扣，动作间行云流水，不见一丝一毫的迟滞，显然，这黑暗对他解开这小包袱没有一点影响。
这光头男人赫然至少也是一名地阶中品强者。
只有到了地阶中品，才能在一定范围内完全无视外界光线的影响，完全依靠感知行事，这个范围一般至少也有方圆十米，每个人都会略有不同。
兰卡帝国曾经出现过感知范围能够达到方圆五十米的地阶中品强者，只是那却是牺牲了巨大战力换来的，那人一身本事大多都在速度上，仇家无数，却奈何其感知敏锐，速度又快，没人能追的上他，让他一直逍遥于世。
终于将小包袱解来，光头男人从中拿出些肉干塞进嘴中，无声的咀嚼。
李秋水不会知道，他自以为隐藏的几乎天衣无缝，在某些人的眼中，他却是犹如那黑夜中的萤火虫般醒目。
无知是福！
小沟里，李秋水盘坐于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一道道内力被他调动起来，在脏腑间不住徘徊，点点莹白的光芒不断飘散，犹如一片朦胧的星海，美丽非常。
李秋水没心情去欣赏，内视状态下，脏腑尤为可怖，一道道细微的裂痕被放大在“眼前”，密密麻麻，“一眼望过去”，视野里尽是这样的裂痕，有些还在不断的往外渗出红色的血。
李秋水感觉自己好似突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玻璃人，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布满裂痕，只要稍一触碰，整个玻璃人就将化作无数细小碎块解体崩塌掉。
一部分光芒刚消失在那些裂痕处，紧跟着却又有更多的光芒涌了过来。
有一些细微的裂痕在李秋水不断努力下已经合拢，但是更多的裂痕，依旧张着可怖的口子，但好在基本已不会再出血。
又将淤血震散，一点点的归拢。
睁眼，李秋水张口吐出好大一口血，这淤血便算是清除干净了。
李秋水有些意外，天色又亮了，这一夜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擦干净嘴唇上的血迹，李秋水从背包里掏出小木盒，打开，如今里面正静静的躺着六块圣药。
这圣药有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的功效，李秋水觉得那便也该对他如今的伤势有些作用。
取出一块圣药丢进口中，咀嚼，咽下。
李秋水闭眼，一动不动，静待药效产生。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丝丝药力不断出现，融进血液中，只是好像事情并不像李秋水想象的那样。
这些药力并没有沿着血液去滋补他的身体，反而全都被血液带向小腹处，李秋水清楚的感觉到药力正渗进他的丹田，穿过湖泊里浩瀚的内力，径直扑向湖底的灵剑和灵剑鞘？
“这是什么情况？”
李秋水惊怒交加！
来不及反应，“咔”，灵剑和灵剑鞘初一接触到那药力，就发出一声轻响，竟是齐齐的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裂纹虽小，但在李秋水眼中，那却仿佛要比深渊还要宽阔、幽深、恐怖。
“圣药有毒？”
这是李秋水下意识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忙调集内力拦截药力，可是在药力面前，内力仿若不存在般被直接穿透。
大骇！
李秋水睁眼，起身，一拳砸在胃部，痛的把腰几乎弯成了虾米，旋即又把手伸进喉咙中抠。
“呕呕······”
直到吐出的只剩胃液，李秋水身子晃晃，擦了一把头上的大汗，一屁股坐倒在地，目光落在地上那红色小木盒上，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另一边小沟里，光头男人从睡梦中被吵醒，皱眉望向李秋水所在方向，搞不清楚李秋水又在作什么幺蛾子，不过他是知道李秋水重伤在身，想想呕吐下也并非不可能。
反正没死就好，其他的他是懒得管的。
扭了个身，光头男人闭眼，继续睡。
这边里，李秋水重新坐下，内视丹田，那些药力一旦融进血液里就好似是变作了一条条食人鱼，而丹田中的灵剑和灵剑鞘就是那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周的新鲜血肉，吸引着它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撕扯。
好在李秋水动作迅速、果决，融进血液的药力并不太多。
“望着”灵剑和灵剑鞘上那两道细细的裂纹，李秋水心痛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地阶之下都可以服用吗？又或者是萨珊暗算我，圣药是假的？”
缺少和这个世界武士们的交流，匮乏的知识是李秋水目前最大的短板。
如果蒂勒知道李秋水居然敢服用圣药，估计会笑的活过来，然后再气死过去。
既然李秋水自己就会服用圣药，等他自己服了圣药之后再来慢慢收拾他就好了，干嘛要来这么急？
只是，不会有那样的事了，蒂勒已经死了！
圣药只对地阶之下的人有效，从来也没人跟李秋水说过对准地阶的人也没效，不但没效，反而却是毒药。
杰妮跟他说过这圣药，可是杰妮自己以前也只是个不能修炼被所有东庄人放弃任其在乱石镇替庄子看守店面的小小女孩儿，对这圣药她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服用过。
乱石平原很是贫瘠，又被兰卡帝国封锁，圣药本就难得。
亚莎知道这些，她家里就书籍多，可是她并不会想到李秋水是准地阶的境界，还会自己作死的去服用圣药。
李秋水一直都告诉她自己是普通的人阶上品，更何况两人也几乎没有说过关于圣药的话题。
之所以说圣药对地阶以上的人无效，恰恰就是因为圣药对已经凝聚出灵的人，不但无益，反而有大害。
圣药能够迅速的损坏灵。
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中，人阶上品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卡在那始终难以入地阶，固然有初凝聚的灵容易溃散的缘故，但是最大的原因却是灵极难凝聚。
一旦成功凝聚出灵，就算下一刻就溃散掉，那么这个人未来成为地阶强者的把握就已经有了八成，剩下的无非是溃散的次数多寡和所用时间长短罢了。
大多数的人阶上品武士一旦成功凝聚出一次灵，基本上就不会再外出，而是选择闭关，一年刻苦修炼后，只要不走火入魔，至少两成都能够顺利晋级地阶，剩下的那些再多用些时间，也多能达成所愿。
所以，在外面能够看到人阶上品，能够看到地阶，几乎看不到准地阶武士的存在。
李秋水会遇到同为准地阶的云洛，这其中自另有一番因由，暂不述说！
一心刻苦修炼中的准地阶们自然也不会去参加祈福会争抢圣药，也不会服用。
缺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让李秋水又吃了一次大亏！
但好在李秋水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发现的及时，灵剑和灵剑鞘受损并不太严重。
只是在将灵剑和灵剑鞘修复好之前，他是别想继续练灵了。
更甚至，那灵剑鞘里封藏的两个灵也会因为灵剑鞘的受损而加快溃散的速度。
事已至此，李秋水已经无力改变，只能被迫接受。
休息了一阵，终于确定灵剑和灵剑鞘暂时没有大碍，李秋水才放下心来。
不能练灵就不练灵吧，左右只是耽误些时间，晚些进入地阶罢了。
至于两个灵的加速溃散，那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在他进入地阶之前别全都溃散完了就好。
收拾妥当，李秋水上路，现在他需要先找个人问问路。
他决定先去那个女仆家，给她的家人送去一些补偿。
另外，再找个活物试药，李秋水想看看这圣药是不是真的有毒？
毕竟圣药虽然让他的灵剑和灵剑鞘受损，却对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伤害，萨珊如果是要害他的话，不大可能给他下这种毒。
就算灵剑和灵剑鞘全被圣药毁掉，他大不了重新来过就是了，既不会受伤，也不会死，无非是战力要大打折扣罢了。
反正待圣药试过，自有结果！
用蒂勒的大剑在他身边刨了个坑，期间又在蒂勒两只手腕上划了两剑给他放血。
确定蒂勒真的虚弱到完全陷入了昏迷中，李秋水这才敢靠近他，把他拉进坑里。
虽然有过一次经验，可是这一次蒂勒的元力没有耗尽，依旧十分充沛，为防被蒂勒元力反噬，李秋水不得不更加谨慎，取蒂勒的灵人用了不少时间。
待到李秋水再次出现在坑外地面上的时候，蒂勒已经死透了。
在蒂勒身上没找到多少战利品，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块圣药，一个钱袋，有两三百金币，再无其他。
把土推进土坑，踩平，这里的土有些新，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远远的看过来，却也不会太过明显。
冬天杀掉的那个地阶骑士被他随意扔在沟渠里，只草草的用雪埋了，事后想想，李秋水却是有些后悔的，雪终究是要融化的，不管会不会被别人发现是他做的，终究让其暴尸荒野不太好。
拖着蒂勒的大剑，李秋水强忍着五脏六腑不断传来的阵阵绞痛，往回走。
他从昨日到现在好久没有吃过东西，好后悔把那异兽放跑，如果当时一剑杀了，足可以让他好几天都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不过好在，他现在还能找到些安慰。
回到那处小沟，李秋水俯身提起那头被他一剑斩杀掉的小兽，随便选了个方向，蹒跚离去。
这小兽便是这异世版的狗了，以前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想想，乱石平原连那样铺天盖地的兽群都能出现，再出现能够追踪人气味的小兽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这小兽在这里并不常见，驯化时间太短，虽然能力不错，但是终究野性难驯，脾气暴躁，常常暴起伤人，也包括经常饲养它的人。
想要把它们训练的可以配合人追踪目标，也极费功夫，不被人们所喜。
也只有些豪门富贵们偶尔会圈养些，在外等闲是看不到的，李秋水是怎么也没想到蒂勒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这么一头训练好的小兽来追踪他。
提着小兽，不多时间便已重新选了个地方，依旧还是在一个小沟里。
点起一堆火，旁边放上两块石头，将蒂勒的大剑横置于上，宽阔的剑身正好可以作铁板用。
背包上的小口袋里还有些以前剩下的佐料，一块块肉片在大剑上不断发出“滋滋”声响，诱人的香味让李秋水口水横流，他实在是太饿了。
饥饿之下，这尚不及膝高的小兽也只够他一餐之用，没空去想下一顿在哪里，李秋水闭眼疗伤。
内伤实在是太重了，他的内力本就有加快伤势愈合的效果，虽然不能说立即就治好，但是也能缓解不少。
太阳落山，黑暗降临。
无论是李秋水还是蒂勒，那么久的时间里，全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远处一直都有一个人存在。
修长的身躯、光溜溜的脑袋，穿着身和这周围环境几乎一样色彩的衣服，躺卧在那里，好似和周围的天地都融在了一起。
身边放着一具几乎一人高的土黄色细长木质物件，却是一具极罕见的特制枪弩，形状和常见的强弩迥然不同，带有枪管，发射的不是常见的弩箭，而是特制的钢铁弩枪，精度更高，速度更快，威力也更是惊人。
在李秋水和蒂勒对峙的时候，强弩一头黑黝黝的洞口一直对着二人。
光头男人并不是跟着蒂勒来的，而是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跟着李秋水。
他看完了李秋水和蒂勒战斗的全过程，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
藏身于距离李秋水不远处的另一条小沟里，看着那边小沟上隐约的火光，闻着一缕缕淡淡肉香，光头男人在心中暗骂了句：“混小子，可累苦老子了！”
李秋水吃好了，火光陡然消失，视野里只剩下黑暗。
光头男人晶亮的目光转向一处，那是李秋水掩埋蒂勒尸体的方向，李秋水拉着蒂勒在那坑中待了好久才又出来，光头男人有些好奇李秋水在那坑中对蒂勒做了什么，竟然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片刻之后，光头男人身子重又靠在小沟土壁上，摇摇头，暗道：“唉，不管了，只要保这混小子不死，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
他是不想黑乎乎夜里的再去扒尸体，那对他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太掉价了。
伸手拉过一边的一个精致小包袱，一个个解开上面繁杂的小小锁扣，动作间行云流水，不见一丝一毫的迟滞，显然，这黑暗对他解开这小包袱没有一点影响。
这光头男人赫然至少也是一名地阶中品强者。
只有到了地阶中品，才能在一定范围内完全无视外界光线的影响，完全依靠感知行事，这个范围一般至少也有方圆十米，每个人都会略有不同。
兰卡帝国曾经出现过感知范围能够达到方圆五十米的地阶中品强者，只是那却是牺牲了巨大战力换来的，那人一身本事大多都在速度上，仇家无数，却奈何其感知敏锐，速度又快，没人能追的上他，让他一直逍遥于世。
终于将小包袱解来，光头男人从中拿出些肉干塞进嘴中，无声的咀嚼。
李秋水不会知道，他自以为隐藏的几乎天衣无缝，在某些人的眼中，他却是犹如那黑夜中的萤火虫般醒目。
无知是福！
小沟里，李秋水盘坐于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一道道内力被他调动起来，在脏腑间不住徘徊，点点莹白的光芒不断飘散，犹如一片朦胧的星海，美丽非常。
李秋水没心情去欣赏，内视状态下，脏腑尤为可怖，一道道细微的裂痕被放大在“眼前”，密密麻麻，“一眼望过去”，视野里尽是这样的裂痕，有些还在不断的往外渗出红色的血。
李秋水感觉自己好似突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玻璃人，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布满裂痕，只要稍一触碰，整个玻璃人就将化作无数细小碎块解体崩塌掉。
一部分光芒刚消失在那些裂痕处，紧跟着却又有更多的光芒涌了过来。
有一些细微的裂痕在李秋水不断努力下已经合拢，但是更多的裂痕，依旧张着可怖的口子，但好在基本已不会再出血。
又将淤血震散，一点点的归拢。
睁眼，李秋水张口吐出好大一口血，这淤血便算是清除干净了。
李秋水有些意外，天色又亮了，这一夜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擦干净嘴唇上的血迹，李秋水从背包里掏出小木盒，打开，如今里面正静静的躺着六块圣药。
这圣药有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的功效，李秋水觉得那便也该对他如今的伤势有些作用。
取出一块圣药丢进口中，咀嚼，咽下。
李秋水闭眼，一动不动，静待药效产生。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丝丝药力不断出现，融进血液中，只是好像事情并不像李秋水想象的那样。
这些药力并没有沿着血液去滋补他的身体，反而全都被血液带向小腹处，李秋水清楚的感觉到药力正渗进他的丹田，穿过湖泊里浩瀚的内力，径直扑向湖底的灵剑和灵剑鞘？
“这是什么情况？”
李秋水惊怒交加！
来不及反应，“咔”，灵剑和灵剑鞘初一接触到那药力，就发出一声轻响，竟是齐齐的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裂纹虽小，但在李秋水眼中，那却仿佛要比深渊还要宽阔、幽深、恐怖。
“圣药有毒？”
这是李秋水下意识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忙调集内力拦截药力，可是在药力面前，内力仿若不存在般被直接穿透。
大骇！
李秋水睁眼，起身，一拳砸在胃部，痛的把腰几乎弯成了虾米，旋即又把手伸进喉咙中抠。
“呕呕······”
直到吐出的只剩胃液，李秋水身子晃晃，擦了一把头上的大汗，一屁股坐倒在地，目光落在地上那红色小木盒上，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另一边小沟里，光头男人从睡梦中被吵醒，皱眉望向李秋水所在方向，搞不清楚李秋水又在作什么幺蛾子，不过他是知道李秋水重伤在身，想想呕吐下也并非不可能。
反正没死就好，其他的他是懒得管的。
扭了个身，光头男人闭眼，继续睡。
这边里，李秋水重新坐下，内视丹田，那些药力一旦融进血液里就好似是变作了一条条食人鱼，而丹田中的灵剑和灵剑鞘就是那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周的新鲜血肉，吸引着它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撕扯。
好在李秋水动作迅速、果决，融进血液的药力并不太多。
“望着”灵剑和灵剑鞘上那两道细细的裂纹，李秋水心痛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地阶之下都可以服用吗？又或者是萨珊暗算我，圣药是假的？”
缺少和这个世界武士们的交流，匮乏的知识是李秋水目前最大的短板。
如果蒂勒知道李秋水居然敢服用圣药，估计会笑的活过来，然后再气死过去。
既然李秋水自己就会服用圣药，等他自己服了圣药之后再来慢慢收拾他就好了，干嘛要来这么急？
只是，不会有那样的事了，蒂勒已经死了！
圣药只对地阶之下的人有效，从来也没人跟李秋水说过对准地阶的人也没效，不但没效，反而却是毒药。
杰妮跟他说过这圣药，可是杰妮自己以前也只是个不能修炼被所有东庄人放弃任其在乱石镇替庄子看守店面的小小女孩儿，对这圣药她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服用过。
乱石平原很是贫瘠，又被兰卡帝国封锁，圣药本就难得。
亚莎知道这些，她家里就书籍多，可是她并不会想到李秋水是准地阶的境界，还会自己作死的去服用圣药。
李秋水一直都告诉她自己是普通的人阶上品，更何况两人也几乎没有说过关于圣药的话题。
之所以说圣药对地阶以上的人无效，恰恰就是因为圣药对已经凝聚出灵的人，不但无益，反而有大害。
圣药能够迅速的损坏灵。
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中，人阶上品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卡在那始终难以入地阶，固然有初凝聚的灵容易溃散的缘故，但是最大的原因却是灵极难凝聚。
一旦成功凝聚出灵，就算下一刻就溃散掉，那么这个人未来成为地阶强者的把握就已经有了八成，剩下的无非是溃散的次数多寡和所用时间长短罢了。
大多数的人阶上品武士一旦成功凝聚出一次灵，基本上就不会再外出，而是选择闭关，一年刻苦修炼后，只要不走火入魔，至少两成都能够顺利晋级地阶，剩下的那些再多用些时间，也多能达成所愿。
所以，在外面能够看到人阶上品，能够看到地阶，几乎看不到准地阶武士的存在。
李秋水会遇到同为准地阶的云洛，这其中自另有一番因由，暂不述说！
一心刻苦修炼中的准地阶们自然也不会去参加祈福会争抢圣药，也不会服用。
缺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让李秋水又吃了一次大亏！
但好在李秋水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发现的及时，灵剑和灵剑鞘受损并不太严重。
只是在将灵剑和灵剑鞘修复好之前，他是别想继续练灵了。
更甚至，那灵剑鞘里封藏的两个灵也会因为灵剑鞘的受损而加快溃散的速度。
事已至此，李秋水已经无力改变，只能被迫接受。
休息了一阵，终于确定灵剑和灵剑鞘暂时没有大碍，李秋水才放下心来。
不能练灵就不练灵吧，左右只是耽误些时间，晚些进入地阶罢了。
至于两个灵的加速溃散，那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在他进入地阶之前别全都溃散完了就好。
收拾妥当，李秋水上路，现在他需要先找个人问问路。
他决定先去那个女仆家，给她的家人送去一些补偿。
另外，再找个活物试药，李秋水想看看这圣药是不是真的有毒？
毕竟圣药虽然让他的灵剑和灵剑鞘受损，却对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伤害，萨珊如果是要害他的话，不大可能给他下这种毒。
就算灵剑和灵剑鞘全被圣药毁掉，他大不了重新来过就是了，既不会受伤，也不会死，无非是战力要大打折扣罢了。
反正待圣药试过，自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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