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师父
“我们？离开？”
万剑没有直接回答，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帐篷，李秋水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来就看到正对门帘的位置，莱莱双肘杵在桌面，两手托着面颊，双眼空洞洞的没有焦点、一脸愁苦的样子。
万剑在一张桌后坐下，指着对面的一张桌子示意李秋水坐下。
落座，抬眼，他的到来莱莱看见了，换在往日莱莱恐怕早就笑着先出声了，现在却只是眸光微动，跟随了李秋水一会儿，待得李秋水落了座，又成了空洞的状态。
婵月和乌奂还算正常，营地中的酒昨晚已经被彻底喝光了，如今只有茶，所以现在他们正在慢慢的品茶，见李秋水望过来，笑着向李秋水举杯示意，却都没有说话。
帐篷中除他们五人的座位外，另外还有四个座位，如今都是空的，两个彩衣侍女正在收拢座位上用过的的茶具。
一个男仆上前来在李秋水面前的桌面放上崭新的茶具，给他斟了一杯香茶，躬身后退中，就听到万剑的声音。
那边，万剑摆摆手，对侍女和男仆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侍女和男仆全都退出了帐篷，帐篷里便就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
李秋水端起茶杯，轻抿，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泡出来的，茶汤淡黄中还泛着些红，清澈见底，闻之有清香，品之，有甜丝丝的感觉。
李秋水抿了两小口，回味，可以确定这茶中至少是放了蜂蜜的，至于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他就没什么头绪了。
沉默中，李秋水暗自猜测这茶是如何泡制出来的，并不急着开口。
过了一会儿，一声长叹打破了这沉默。
是莱莱，依旧还保持着那双手托着脸颊的姿势，长叹过后，小手在脸上揉捏着把脸颊都揉变形了，口中发出些无人能听懂的模糊不清的呓语。
揉够了，双手放开，露出已经被她自己揉的有些泛红的小脸，莱莱眼望着李秋水，唉声道：“我就要走了啊！
我就要走了啊！
可是，我还没玩够呢，啊啊啊，真的好不甘心啊。”
李秋水瞬间反应过来，万剑口中的“我们”并不包括他。
莱莱一脸的愁苦，李秋水不好大笑，只好露出强笑的样子，问：“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就要走了？
昨天你不还说要继续游历？”
“唔······”莱莱又开始用小手揉脸。
万剑抿了一口茶，轻笑，道：“她的父亲派人来了，要她即刻离开这里，所以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万剑望着李秋水目光里带着些惋惜，大概是因为突然要和这个让自己很满意的学生别离吧！
李秋水轻轻点头，脑海里一刹那闪过的想法是：“莱莱、老师他们突然都走了，我该怎么办？”
万剑继续道：“现在第一军团五千大军齐聚在这里，可以说现在这周围，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只是，第一军团毕竟是带着任务而来，这样的平静和安全终究不能长久。
第一军团的前军是莱莱他们三个带来的，军寨建起来后，第一军团前军的做法也比较张扬，许多人只顾着看第一军团前军军卒每夜和那些三国之人的较量，想到我们的不多。
虽然不多，终归还是会有的，这就有了可能的风险。
另外，一旦索克城中的天阶阵法和天阶之心被第一军团起出，再加上这军寨中作为四国试武奖品的那许多珍奇，到时候即便以第一军团的强大，也难免就不会有某些高阶武者铤而走险。
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乏利欲熏心者。
那时候，即便是这军寨中，也会成一个是非之地，继续留在此，说不定也会被殃及池鱼。
以我们的力量，虽然不怕，但如果明知是险地，那么就肯定是要暂时避开的。
我们站在一边看可以，却不适合参与进来，当然第一军团可能也不需要我们这点人的帮助，相反，他们可能还巴不得我们走呢。”
莱莱桌下的双腿用力的踢蹬了几下，依旧苦恼的叹声：“可是，我真的不想走啊，我还没看够、玩够呢！
现在就回去，又要变得像以前那样多没意思啊！”
万剑和李秋水对视一笑。
“秋水，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安腊城了，此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尽管明知道这样问可能有些多余，我还是想问，你可愿意跟我们去安腊城？”
面对万剑带着些期许的目光，李秋水向万剑拱手，上身微倾，道：“老师应知我志不在此，而且我正打算参加那四国试武，恐怕不能再继续与大家同行。”
万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着帐篷里的四个年轻人，莱莱依旧是那副愁苦、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婵月文文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乌奂不管别人说什么，只顾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逍遥快活，李秋水面带笑容，很坦然。
目光最后又重新落在李秋水的身上：“关于你参加四国试武的身份问题，莱莱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不久就会有结果，算不得大事。
明日离去前，我会把我的推荐信留给你。”
稍顿，万剑思虑了一下，继续道：“往后你不必再刻意的去隐迹藏形，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
出了兰卡帝国不好说，但在兰卡帝国里，我万剑的名号还是有些用的，你作为我的学生，就算没有我在你身边，也决然没有什么人敢动你。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人家做梦都想做天才，你现在被人冠了这么个名号，虽然现在就说你一定能够成为天阶强者有些言过其实，但也算是一种磨炼吧。
既然别人都说你是天才，那你就拿出你天才的实力让他们看看。
这次四国试武，来自四国形形色色的武者无数，其中有天才之名者不知凡几，你正好也都见识一下。
你以前的修炼多是和猛兽搏杀，这个世界终归还是人的天下，以后总是和人打交道的机会要比那些猛兽多的多。
猛兽空有一身蛮力，没有技巧，只有和人打交道，你才能真正的见识到种类繁多的武技和功法，以及秘技，这于你以后大有好处。
明日，我会给你留下一个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他跟着你。
万一有某些不安分的人想对你出手，就交给他去处理吧。
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都要看你自己。
记住，三蛇枪术一定要坚持练习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练成，别让我失望。”
万剑如此安排，几乎面面俱到，让李秋水心生感动。
万剑说话的功夫里，莱莱早已放下了双手，这会儿面上的愁苦之色已是褪去了大半，眼珠子转了转，笑看着李秋水，道：“老师对你这么好，连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秋水，老师都如此待你了，还不赶快喊‘师父’？”
李秋水犹豫，抬眼，万剑正直直的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婵月抿紧了嘴唇，望着他。
乌奂放下了茶杯，收起那一切都好似无所谓的笑容，换上了严肃，也正望着他。
眸子微垂，李秋水径直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场中，对着万剑屈膝拜倒在地，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万剑垂在桌下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连声道：“好好好······”
一拜！
二拜！
三拜！
万剑来到李秋水身前将他扶起，欣喜的把他上下打量，好似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莱莱在旁打趣：“老师，您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吧？”
“哦？哦，哈哈，你提醒的是，看我这老糊涂的，哈哈，”万剑大笑，转而却是对着门外喝道：“来人，速取我三蛇枪来。”
“是，大人！”
莱莱、婵月、乌奂三人异口同声惊道：“老师，不可······”
万剑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定定的望着李秋水，道：“得此佳徒，我一生夙愿定能得成，三蛇枪虽然珍贵，终究只是外物而已。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也已经找到了不靠三蛇枪就能自我抑制的办法，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想，不过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闻得万剑如此说，三人齐齐松了口气，既然万剑这样说了，以其地阶上品强者的见识，虽然他自己说只是猜测，但恐怕他已经确定了那猜测的正确性。
李秋水提起的心也倏地落回了原处，他知道三蛇枪对万剑的重要性，对有什么样的拜师回礼，他并不在意。
只是万剑突然要把他珍若生命的三蛇枪送给他，还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些忧虑，他可不想万剑刚把三蛇枪给了他，回头发病了，没有三蛇枪在身边抑制病情，直接就挂了，那他李秋水多冤，白拜了一个师父。
三蛇枪至，被万剑郑重的双手托至李秋水面前，李秋水深吸一口气，举起双手，恭敬的接过，从此，如果没有意外，此一生，这三蛇枪就属于他李秋水的了。
礼毕！
万剑望了望身周，摇头，笑道：“唉，这还是寒酸了些，想不到我万剑此生第一个弟子的拜师礼就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这样匆匆的就完事了，不美，不美！”
莱莱翻了个白眼，满面笑容，为李秋水高兴，也为万剑高兴：“老师明明心里面都乐开了花了，还这么挑刺，要不赶明儿我让我父亲在安腊城再重新给您二位补办一个更盛大的？保证不简陋，怎么样？”
万剑想想如果由尼克拉伊十四世给他重新补办拜师礼的话，那种盛大排场，不寒而栗。
大笑着摇手，打哈哈：“哈哈，算了算了，礼已经成了，那就是成了，哪有再补办拜师礼的，我可不想开历史之先河让人笑话。”
莱莱起身，转到桌前，突然对着李秋水抱拳，上身深深地弯下去：“莱莱见过半师！”
婵月、乌奂紧随，也在旁对李秋水行大礼：“婵月（乌奂）见过半师！”
李秋水很淡定，面带微笑，一手持着三蛇枪，一手虚托：“三位请起！”
莱莱如今还是万剑名义上的学生，婵月和乌奂都曾受过万剑的教导，也可以算作是万剑的学生，老师的弟子有时候是可以代替老师给学生授课的，所以也算是半个老师，又称为半师。
莱莱俏皮一笑，突然把小手伸到李秋水眼前直晃悠。
李秋水：“干嘛？”
“你拜老师为师父，老师给了你拜师回礼。
我现在拜你为半师了，你不该也给我，嗯，还有婵月姐和乌奂，我们三个人回礼？”
李秋水脸上的笑容一僵，据他不太确定的道听途说，这半师好像是不需要给学生拜师回礼的，只是现在莱莱已经开口讨要了，李秋水暗自嘀咕：“难道我记错了？”
万剑手捋长须，眯着眼笑看几人欢闹，也不说话。
李秋水干笑：“呵呵······”
伸手入怀，掏啊掏，掏了半天，终于拿了出来。
莱莱望着他攥紧的拳头，满眼期待，迫不及待道：“是什么？是什么？快给我给我······”
李秋水：“······”
手在莱莱眼前慢慢张开，却是一把金灿灿的金币。
莱莱刹那呆若木鸡。
李秋水“面带羞色”：“那个，你要是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多给你些。”
万剑：“哈哈······”
乌奂：“哈哈······”
婵月比较矜持，手把嘴死死的捂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只是身子已经快要笑弯了：“······”
莱莱大怒：“秋水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
次日，万剑、莱莱、婵月、乌奂带着他们如今剩下的两百多随从在第一军团五百铁骑的护送下，离开了军寨。
军寨门前，李秋水依稀的看到莱莱回头的时候，眼中有晶莹滑落脸颊。
大队向着东南方向前进，李秋水看了一会儿，抓住木鞍，翻身上了异兽，扯动缰绳，双脚轻磕异兽肚子，异兽低低的嘶吼一声，缓缓迈开步子，却是向北而去。
身后，两骑紧紧相随，一是阿克，一是万剑给他留下的帮手，一个其貌不扬的驼背老者，有着地阶中品的实力，据万剑说，他会对李秋水忠心耿耿。
初学骑术不久，不甚精湛，李秋水还能靠着强大的实力驾驭异兽，阿克现在也就仅限于坐在异兽上面慢慢的走，离能跑还差的远。
相比莱莱他们有大批随从和军卒护送，李秋水这边只有孤零零的三个人、三匹异兽。
万剑没有直接回答，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帐篷，李秋水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来就看到正对门帘的位置，莱莱双肘杵在桌面，两手托着面颊，双眼空洞洞的没有焦点、一脸愁苦的样子。
万剑在一张桌后坐下，指着对面的一张桌子示意李秋水坐下。
落座，抬眼，他的到来莱莱看见了，换在往日莱莱恐怕早就笑着先出声了，现在却只是眸光微动，跟随了李秋水一会儿，待得李秋水落了座，又成了空洞的状态。
婵月和乌奂还算正常，营地中的酒昨晚已经被彻底喝光了，如今只有茶，所以现在他们正在慢慢的品茶，见李秋水望过来，笑着向李秋水举杯示意，却都没有说话。
帐篷中除他们五人的座位外，另外还有四个座位，如今都是空的，两个彩衣侍女正在收拢座位上用过的的茶具。
一个男仆上前来在李秋水面前的桌面放上崭新的茶具，给他斟了一杯香茶，躬身后退中，就听到万剑的声音。
那边，万剑摆摆手，对侍女和男仆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侍女和男仆全都退出了帐篷，帐篷里便就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
李秋水端起茶杯，轻抿，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泡出来的，茶汤淡黄中还泛着些红，清澈见底，闻之有清香，品之，有甜丝丝的感觉。
李秋水抿了两小口，回味，可以确定这茶中至少是放了蜂蜜的，至于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他就没什么头绪了。
沉默中，李秋水暗自猜测这茶是如何泡制出来的，并不急着开口。
过了一会儿，一声长叹打破了这沉默。
是莱莱，依旧还保持着那双手托着脸颊的姿势，长叹过后，小手在脸上揉捏着把脸颊都揉变形了，口中发出些无人能听懂的模糊不清的呓语。
揉够了，双手放开，露出已经被她自己揉的有些泛红的小脸，莱莱眼望着李秋水，唉声道：“我就要走了啊！
我就要走了啊！
可是，我还没玩够呢，啊啊啊，真的好不甘心啊。”
李秋水瞬间反应过来，万剑口中的“我们”并不包括他。
莱莱一脸的愁苦，李秋水不好大笑，只好露出强笑的样子，问：“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就要走了？
昨天你不还说要继续游历？”
“唔······”莱莱又开始用小手揉脸。
万剑抿了一口茶，轻笑，道：“她的父亲派人来了，要她即刻离开这里，所以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万剑望着李秋水目光里带着些惋惜，大概是因为突然要和这个让自己很满意的学生别离吧！
李秋水轻轻点头，脑海里一刹那闪过的想法是：“莱莱、老师他们突然都走了，我该怎么办？”
万剑继续道：“现在第一军团五千大军齐聚在这里，可以说现在这周围，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只是，第一军团毕竟是带着任务而来，这样的平静和安全终究不能长久。
第一军团的前军是莱莱他们三个带来的，军寨建起来后，第一军团前军的做法也比较张扬，许多人只顾着看第一军团前军军卒每夜和那些三国之人的较量，想到我们的不多。
虽然不多，终归还是会有的，这就有了可能的风险。
另外，一旦索克城中的天阶阵法和天阶之心被第一军团起出，再加上这军寨中作为四国试武奖品的那许多珍奇，到时候即便以第一军团的强大，也难免就不会有某些高阶武者铤而走险。
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乏利欲熏心者。
那时候，即便是这军寨中，也会成一个是非之地，继续留在此，说不定也会被殃及池鱼。
以我们的力量，虽然不怕，但如果明知是险地，那么就肯定是要暂时避开的。
我们站在一边看可以，却不适合参与进来，当然第一军团可能也不需要我们这点人的帮助，相反，他们可能还巴不得我们走呢。”
莱莱桌下的双腿用力的踢蹬了几下，依旧苦恼的叹声：“可是，我真的不想走啊，我还没看够、玩够呢！
现在就回去，又要变得像以前那样多没意思啊！”
万剑和李秋水对视一笑。
“秋水，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安腊城了，此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尽管明知道这样问可能有些多余，我还是想问，你可愿意跟我们去安腊城？”
面对万剑带着些期许的目光，李秋水向万剑拱手，上身微倾，道：“老师应知我志不在此，而且我正打算参加那四国试武，恐怕不能再继续与大家同行。”
万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着帐篷里的四个年轻人，莱莱依旧是那副愁苦、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婵月文文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乌奂不管别人说什么，只顾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逍遥快活，李秋水面带笑容，很坦然。
目光最后又重新落在李秋水的身上：“关于你参加四国试武的身份问题，莱莱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不久就会有结果，算不得大事。
明日离去前，我会把我的推荐信留给你。”
稍顿，万剑思虑了一下，继续道：“往后你不必再刻意的去隐迹藏形，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
出了兰卡帝国不好说，但在兰卡帝国里，我万剑的名号还是有些用的，你作为我的学生，就算没有我在你身边，也决然没有什么人敢动你。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人家做梦都想做天才，你现在被人冠了这么个名号，虽然现在就说你一定能够成为天阶强者有些言过其实，但也算是一种磨炼吧。
既然别人都说你是天才，那你就拿出你天才的实力让他们看看。
这次四国试武，来自四国形形色色的武者无数，其中有天才之名者不知凡几，你正好也都见识一下。
你以前的修炼多是和猛兽搏杀，这个世界终归还是人的天下，以后总是和人打交道的机会要比那些猛兽多的多。
猛兽空有一身蛮力，没有技巧，只有和人打交道，你才能真正的见识到种类繁多的武技和功法，以及秘技，这于你以后大有好处。
明日，我会给你留下一个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他跟着你。
万一有某些不安分的人想对你出手，就交给他去处理吧。
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都要看你自己。
记住，三蛇枪术一定要坚持练习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练成，别让我失望。”
万剑如此安排，几乎面面俱到，让李秋水心生感动。
万剑说话的功夫里，莱莱早已放下了双手，这会儿面上的愁苦之色已是褪去了大半，眼珠子转了转，笑看着李秋水，道：“老师对你这么好，连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秋水，老师都如此待你了，还不赶快喊‘师父’？”
李秋水犹豫，抬眼，万剑正直直的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婵月抿紧了嘴唇，望着他。
乌奂放下了茶杯，收起那一切都好似无所谓的笑容，换上了严肃，也正望着他。
眸子微垂，李秋水径直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场中，对着万剑屈膝拜倒在地，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万剑垂在桌下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连声道：“好好好······”
一拜！
二拜！
三拜！
万剑来到李秋水身前将他扶起，欣喜的把他上下打量，好似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莱莱在旁打趣：“老师，您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吧？”
“哦？哦，哈哈，你提醒的是，看我这老糊涂的，哈哈，”万剑大笑，转而却是对着门外喝道：“来人，速取我三蛇枪来。”
“是，大人！”
莱莱、婵月、乌奂三人异口同声惊道：“老师，不可······”
万剑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定定的望着李秋水，道：“得此佳徒，我一生夙愿定能得成，三蛇枪虽然珍贵，终究只是外物而已。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也已经找到了不靠三蛇枪就能自我抑制的办法，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想，不过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闻得万剑如此说，三人齐齐松了口气，既然万剑这样说了，以其地阶上品强者的见识，虽然他自己说只是猜测，但恐怕他已经确定了那猜测的正确性。
李秋水提起的心也倏地落回了原处，他知道三蛇枪对万剑的重要性，对有什么样的拜师回礼，他并不在意。
只是万剑突然要把他珍若生命的三蛇枪送给他，还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些忧虑，他可不想万剑刚把三蛇枪给了他，回头发病了，没有三蛇枪在身边抑制病情，直接就挂了，那他李秋水多冤，白拜了一个师父。
三蛇枪至，被万剑郑重的双手托至李秋水面前，李秋水深吸一口气，举起双手，恭敬的接过，从此，如果没有意外，此一生，这三蛇枪就属于他李秋水的了。
礼毕！
万剑望了望身周，摇头，笑道：“唉，这还是寒酸了些，想不到我万剑此生第一个弟子的拜师礼就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这样匆匆的就完事了，不美，不美！”
莱莱翻了个白眼，满面笑容，为李秋水高兴，也为万剑高兴：“老师明明心里面都乐开了花了，还这么挑刺，要不赶明儿我让我父亲在安腊城再重新给您二位补办一个更盛大的？保证不简陋，怎么样？”
万剑想想如果由尼克拉伊十四世给他重新补办拜师礼的话，那种盛大排场，不寒而栗。
大笑着摇手，打哈哈：“哈哈，算了算了，礼已经成了，那就是成了，哪有再补办拜师礼的，我可不想开历史之先河让人笑话。”
莱莱起身，转到桌前，突然对着李秋水抱拳，上身深深地弯下去：“莱莱见过半师！”
婵月、乌奂紧随，也在旁对李秋水行大礼：“婵月（乌奂）见过半师！”
李秋水很淡定，面带微笑，一手持着三蛇枪，一手虚托：“三位请起！”
莱莱如今还是万剑名义上的学生，婵月和乌奂都曾受过万剑的教导，也可以算作是万剑的学生，老师的弟子有时候是可以代替老师给学生授课的，所以也算是半个老师，又称为半师。
莱莱俏皮一笑，突然把小手伸到李秋水眼前直晃悠。
李秋水：“干嘛？”
“你拜老师为师父，老师给了你拜师回礼。
我现在拜你为半师了，你不该也给我，嗯，还有婵月姐和乌奂，我们三个人回礼？”
李秋水脸上的笑容一僵，据他不太确定的道听途说，这半师好像是不需要给学生拜师回礼的，只是现在莱莱已经开口讨要了，李秋水暗自嘀咕：“难道我记错了？”
万剑手捋长须，眯着眼笑看几人欢闹，也不说话。
李秋水干笑：“呵呵······”
伸手入怀，掏啊掏，掏了半天，终于拿了出来。
莱莱望着他攥紧的拳头，满眼期待，迫不及待道：“是什么？是什么？快给我给我······”
李秋水：“······”
手在莱莱眼前慢慢张开，却是一把金灿灿的金币。
莱莱刹那呆若木鸡。
李秋水“面带羞色”：“那个，你要是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多给你些。”
万剑：“哈哈······”
乌奂：“哈哈······”
婵月比较矜持，手把嘴死死的捂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只是身子已经快要笑弯了：“······”
莱莱大怒：“秋水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
次日，万剑、莱莱、婵月、乌奂带着他们如今剩下的两百多随从在第一军团五百铁骑的护送下，离开了军寨。
军寨门前，李秋水依稀的看到莱莱回头的时候，眼中有晶莹滑落脸颊。
大队向着东南方向前进，李秋水看了一会儿，抓住木鞍，翻身上了异兽，扯动缰绳，双脚轻磕异兽肚子，异兽低低的嘶吼一声，缓缓迈开步子，却是向北而去。
身后，两骑紧紧相随，一是阿克，一是万剑给他留下的帮手，一个其貌不扬的驼背老者，有着地阶中品的实力，据万剑说，他会对李秋水忠心耿耿。
初学骑术不久，不甚精湛，李秋水还能靠着强大的实力驾驭异兽，阿克现在也就仅限于坐在异兽上面慢慢的走，离能跑还差的远。
相比莱莱他们有大批随从和军卒护送，李秋水这边只有孤零零的三个人、三匹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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